第320章 通往未來的方法

  自來也和綱手是懷著三分糾結，三分無奈和四分果不其然的複雜心情，告別了正在給輝夜憐傳授著濕骨林仙術的活蝓，踏上了返回木葉的道路的。

  “我就該知道，輝夜憐那個家夥如果主動采取行動去謀求什麽東西的話，這背後就一定有著已經馬上就要浮出水面的巨大暗流存在……”

  “和他打交道都那麽多年了，你也該習慣這一點了啊，綱手。”

  火之國邊境上的一家酒館裡，綱手和自來也一邊享用著來自水之國的海鮮料理，一邊用端著酒杯對坐啜飲的方式，舒緩著自己已經快要習慣了和平的生活，卻突然又被迫猛地繃緊起來的神經。

  “就算是再怎麽熟悉他這個人的行事風格，也難免會對他那種專斷獨行，偏偏聽起來又很像是那麽一回事的做法感到別扭和不滿吧？”

  綱手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杯，看著自來也這些年裡出現了明顯衰老的面孔，歎著氣說道：
  “就算是呆在大爺爺和二爺爺身邊的時候，我也沒有體會過這種好像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做努力，只需要安心等待著他們去解決一切問題就好了的感受啊。”

  “那大概是因為，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始終是分開來的兩個人吧？”

  自來也將自己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點點紅潮湧上他成熟面孔的同時，也讓他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迷離與感慨：
  “雖然說柱間大人和扉間大人是關系最為緊密的親生兄弟，兩人也一同聯手締造了木葉村的基礎以及後來的一系列構架，但不可否認的是，即使是在那樣親密的兩個人之間，也一樣還是存在著分歧的吧？就比如說……曾經柱間大人，想要讓宇智波斑來成為初代火影？”

  “斑不是個適合成為火影的人，雖然大爺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時不時地會念叨起斑的名字，並感慨說如果當時做出了不一樣的選擇，現在會不會就有不同的風景……但我還是更讚同二爺爺的看法，專斷獨行，手段過分高壓，同時又很難將信任給予其他人的斑，並不適合在那個年代成為火影。”

  聽到綱手一本正經的反駁，自來也不禁失笑著搖起了頭，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沒有要否定二代大人判斷的意思哦，綱手？”

  “我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你話裡的意思，我聽得出來的。”

  綱手朝著自來也翻了個白眼，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你是想說，輝夜憐之所以會讓我們這些曾經一度名揚忍界的大人，都忍不住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沒用了的原因，是因為他幾乎是把大爺爺和二爺爺身上的優勢完全結合在了一起，並且恰好又擁有了霧隱這樣一個方便他驅使的勢力為基礎，這才能夠無往不利，讓同時代甚至是上個時代的其他人，都顯得有些失色了吧？”

  “不完全是。”

  自來也看著綱手將自己面前的酒杯再次斟滿，輕輕地歎氣道：
  “與其說輝夜憐是把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身上的優勢完全結合在了一起，倒不如說他其實是同時把初代大人，宇智波斑，以及二代大人的優勢，全都有選擇性地結合在了自己身上。”

  “他和二代大人一樣知人善用，並且對於自己所任用的對象不帶偏見，同時也保持著作為忍者和領袖來說必要而不過分的心計；
  和初代大人一樣，輝夜憐也對其他村子的忍者抱有憐憫與善意，卻又不至於說會像初代大人那樣善良到有些過分理想化的程度；
  而他在制定計劃時和宇智波斑一樣自信、驕傲且專斷獨行，但又很少像斑一樣被自己的情緒所左右……”

  “三者合一，又擁有了能夠窺見未來的情報優勢，會在眼下這個時代形成眾星拱月，孤月凌空的氛圍，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了。”

  “伱還真是喜歡他啊，自來也。”綱手歪了歪頭，對著自來也打趣著道。

  “人在仰望夜空的時候，目光又怎麽可能會不被天上那輪清冷又皎潔的滿月所吸引呢？”

  自來也再次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然後長長地歎息道：
  “如果說原本，我隻以為他會徹底地改變這個充滿戰爭和痛苦的世界，為忍者們紛爭不止的時代畫上一個休止符的話，那現在，我已經開始忍不住幻想起不再彼此爭鬥的忍者們在他的帶領下，踏足那片我們從神話時代開始就一直在仰望，好奇著的星空的景象了。”

  “有那麽誇張麽？”

  綱手晃動著杯中清冽的酒液，凝視著倒映在其中的月影與星河，有些恍惚地自言自語道：
  “邁向星空什麽的……我們甚至連腳下的這片土地都還沒有丈量完全哦？一個連自己的故鄉都還沒有探索完全的，呃，文明，說自己想要前往那片我們甚至無法揣測其有多麽遼闊的宇宙……這和一個連走路都還走不穩的小屁孩，指著輝夜憐那家夥說自己要超越對方一樣，純粹就是在做夢麽？”
    “純粹做夢的話……倒也不至於？”

  自來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直視著綱手的眼睛，認真地問道：
  “這幾年裡，綱手你應該也沒有少和霧隱村那邊那個叫藥師兜的孩子進行接觸和交流吧？除了在醫療忍術方面的學術交流之外，他還有和你提起過其他的事情嗎？比如說……大蛇丸，究竟在幹什麽之類的？”

  “大蛇丸？”

  綱手皺起了自己好看的眉頭，“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確實有好幾年都沒有和大蛇丸見過面了……雖然偶爾有從藥師兜那裡聽到他和大蛇丸合作搗鼓出的一些研究思路和前沿理論，但是這些東西具體是怎麽來的，我還真不太清楚……”

  “那，最近你應該也沒有多少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吧？”

  自來也搓了搓手，露出了有些懷念的表情。

  “沒有到是沒有，但你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綱手看著自來也那像是在懷念往昔一般的表情，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們木葉三忍，也好久沒有聚在一起聊聊各自的近況，並暢談一下未來了啊。”

  自來也嘿嘿一笑，伸手拉住了綱手的手掌，借著點不知道有幾分作用的酒力，對著綱手發出了邀請：
  “如果綱手你同意的話，接下來我們就先不回木葉，而是直接轉道去雨之國，在拂曉會議開始之前，去和大蛇丸見上一面，聊上一聊吧。”

  “大蛇丸……在雨之國？”綱手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你為什麽這麽篤定他會在那裡啊，自來也？”

  “我好歹也和輝夜憐打了那麽多年的交道，像是拂曉會議這種面向整個忍界所有勢力的的大型會議，你覺得他會僅僅隻滿足於向人們公開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這兩個未來人的存在，並向他們透露一些和大筒木一族相關的情報嗎？”

  “不會，他肯定會借這個機會，一次性辦完更多事情的。”綱手若有所思地用手背頂住了自己的下巴，“你是說，他會在拂曉會議上，順帶著向忍界展示大蛇丸的研究成果嗎？”

  “還有大蛇丸那個對於整個忍界來說，都有些過於突破想象的實驗室。”

  自來也回憶著自己在霧隱偶遇大蛇丸，並被對方帶上了那座建立在改造過的衛星要塞之中的實驗室的經歷，有些感慨，又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會借著這個把忍界人們的視野從大地引向星空的機會，一口氣拋出一大堆足以將所有人的常識和認知都震得粉碎的情報來的……”

  “要是有人的常識被打碎之後，選擇拒絕接受現實怎麽辦？”綱手冷靜地反問道。

  “輝夜憐那家夥，什麽時候考慮過那些拒絕接受現實的家夥了？”自來也翻了個白眼，“他只會自顧自地走在最前面，然後毫不留情地拖拽著那些癱倒在地拒絕前行的人們向前走去，逼著他們在被一路上的砂石荊棘折騰得遍體鱗傷，無法忍受之後，無奈地站起身來，乖乖向著他的背影邁步追去。”

  “這還真是很符合他一貫作風的描述啊……”

  綱手嘴角抽搐著喝下了自己手中的最後一杯酒，然後用力地將其放在了桌面之上。

  “不過去就去吧，剛好我也想看看，藥師兜那小子，到底是從什麽地方搗鼓出那麽多稀奇古怪的醫療理論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