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查克拉，自然能量，以及仙術

  重新調整好自己的心情與狀態之後，漩渦鳴人在原地盤腿坐下，擺出了他在學習仙術的時候最常用來平靜自身心境的冥想之姿，而看著漩渦鳴人幾乎瞬間就進入到了和自然融為一體的狀態，輝夜憐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剩下的四隻尾獸可以開始將自己的查克拉輸送給他了。

  除開依然在嘴硬和鬧別扭的九尾被額外教育、修正一下之外，整個傳輸查克拉的過程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漩渦鳴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完美的容器，一絲不漏地將那龐大到做成尾獸玉的話足以摧毀方圓數十裡內的一切的查克拉盡數容納了下來。

  而在完成這一切之後，漩渦鳴人卻依然還是那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模樣，甚至連被激蕩的查克拉吹起的發絲與衣物，都重新回歸到了原本的地方。

  而看著漩渦鳴人幾乎沒有什麽變化的面孔，同樣在修行著仙人模式的長門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這就是完美的仙人嗎？幾乎與自然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氣息，就算是加入了尾獸那暴虐的查克拉，也依然能夠保持平靜……雖然我沒有見過六道仙人，但從他的身上，我已經可以些微地窺見到那位行走於忍界平定災難與紛爭，創立忍宗時的風采了。”

  “吹捧的話，等他全須全尾地從外道魔像那邊脫身歸來之後再當面說吧……再說你本人的天賦也不見得就要比他來的差，只不過是因為一些你自己也能感覺得到的原因，所以才沒有能夠成為和他一樣的完美仙人罷了。”

  輝夜憐打斷了長門的感慨，雙眼微眯地說道：
  “現在，該讓主角登場了，長門。”

  “是是是……”

  長門無奈地聳了聳肩，雙手迅速結下了通靈之術的印。

  “通靈·外道魔像。”

  於是，被輝夜憐與長門“聯手”封印在了這座衛星要塞最深處，平日裡一直作為大蛇丸的實驗對象的外道魔像就這樣從無數設備的環繞中消失，然後重新出現在了長門的身下，接著，長門手中印決變幻，一根以陰陽遁術所生成的黑棒從外道魔像的胸口長出，迅速地延伸、變大，並精準無比地刺入到了漩渦鳴人的後背之上。

  “嗚啊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身處於融入自然狀態之中的漩渦鳴人都不禁慘叫出聲來，但很快，從外道魔像之中所傳來的巨大引力便徹底壓過了他的慘叫之聲，將他本人的查克拉，臨時儲存於體內的尾獸查克拉，以及他本人的意識，都一並全都吸入到了那無邊無際的混沌與黑暗之中。

  而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輝夜憐，也在此時伸出了手，將包含著自己一部分意志的查克拉注入到了漩渦鳴人的體內，並隨著他本人的查克拉一起，進入到了外道魔像的體內去。

  ……

  黑暗。

  混沌。

  空無一物。

  與漩渦鳴人所預計的不同，外道魔像的體內，並沒有如他所猜測的那樣，充滿了黑暗、暴虐，讓人心中的負面情緒無盡湧動的負面查克拉，而是一片空洞到仿佛足以容納一切的虛無。

  他的意識體飄浮在這一片虛無之中，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意識與想法來。

  盡管，構成了他意識的查克拉正在消散於虛空之中，盡管漂浮在他身後，顯現出各大尾獸形象的尾獸查克拉，也在逐漸被還原成最基本的查克拉，盡管，那幾乎與他的生命無比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的九喇嘛的最後一點查克拉，正在從他的體內被分離出來……

  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要做什麽了？

  這樣昏昏沉沉的疑問充斥著漩渦鳴人的大腦，讓他在自己的意識體逐漸消散的過程中，進行著或許是此生最後一次的思考，而他越是思索，越是想要搞清楚這些問題的答案，他的大腦就越是一片混沌，而構成了漩渦鳴人意識體形象的查克拉，也就消散得越是迅速。

  那些構成了漩渦鳴人從出生到現在一切經歷的記憶與信息，化作了淡淡的光點，逐漸消散於外道魔像體內的虛無之中，而漩渦鳴人的腦海，也漸漸被那無盡重複著的三大疑問給折騰到了麻木的境地，並由此生出了什麽都不做，靜待消亡到來不也挺好的消極意識來。

  很快，漩渦鳴人的意識體，就消散到了只剩下雙腿以上的部分。

  而他腦海中，有關於那隻從一出生開始就住在他的身體之內，給他帶來了無數冷眼、歧視、排斥、疏離、危險，同時又很多次給予了他在逆境甚至是絕境之中絕地翻盤機會的狐狸的記憶，也隨之開始消散。

  “活下去，鳴人。”

  這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從九喇嘛口中說出的一句話，化作了一顆極不起眼的光點，從漩渦鳴人的意識體上逸散了出來，飄飄蕩蕩地向著上方飛去。

  黯淡的光點從漩渦鳴人那雙已經麻木、空洞，沒有了任何情緒的眼睛之前飄了過去，然後消散無形，成為了外道魔像體內無盡虛無當中的一部分。

  但，不知為什麽，就是這樣一句終漩渦鳴人一生，可能也沒有聽到過第二次的簡單句子，卻讓他的眼神重新活了過來。

  “九喇嘛……是你嗎？”

  漩渦鳴人的意識體像是剛剛從睡夢中勉強蘇醒一般，疑惑而困倦地朝那顆已經消散不見了的信息光點伸出了手，然後，他就看到有更多閃動著自己與九尾之間相處畫面的信息光點，從他伸出的手指之間飄浮而上，如同幻覺一般，消散不見——

  “九喇嘛！！！”

  漩渦鳴人的意識體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僅僅只剩下了半個身體的他驚恐地揮動著自己的雙手，試圖將那些從自己身上逸散出去的信息光點收攏回來，但他越是這樣慌亂地活動，他那殘破漏空的意識體就消散得越是迅速。

  不一會兒，他就只剩下了一隻他在現實當中已經失去了的右手，並無助而驚恐地看到，一隻沉睡著的九尾狐狸，從自己消散殆盡的腹部飄了出去，並以與自己不相上下的速度，迅速開始了消散……

  “把九喇嘛……還給我！！！”

  漩渦鳴人瞪大了眼睛，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第七班剛剛組建不久，自己甚至連接觸九尾都還做不到的時候一般，原本開朗陽光的藍色眼睛瞬間被赤紅而妖異的豎瞳所替代，而他僅剩下的意識體，也隨著眼睛的劇變，而猛地化作了第一次將身體完全交給九尾從封印中透出的意識所掌控時，包裹著血紅的狐狸狀查克拉的模樣，並無比蠻橫，無比霸道地一把將正在逸散的狐狸給抓握，保護在了手中。

  “絕對，絕對不會讓伱奪走九喇嘛的！絕對！”

  仿佛由數百人一同怒吼出聲的回響，以一種難以想象的方式回蕩在了這片無窮無盡的黑暗與虛空之中，而伴隨著漩渦鳴人發出了這樣決意深重，沒有任何動搖的怒吼之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在面對無盡虛無與孤獨的外道魔像之中，意外地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我還以為要再用更激烈的手法刺激你一下，你才能醒過來呢，漩渦鳴人……不過這個表現也不是太差，姑且算你及格好了。”

  語畢，那仿佛能夠吞沒一切的虛無瞬間消散殆盡，而展現出完整的大筒木一族特征的輝夜憐，也隨之出現在了漩渦鳴人的眼前。

  “如何，剛剛的體驗？”輝夜憐仿佛漫步於自己家的花園中一般，輕飄飄地走到了漩渦鳴人的身邊，偏過頭，看著還一副沒有睡醒模樣的他，輕笑著問道：“是不是真的感覺，自己要永遠地失去和你共處了三十多年的九尾了？”

  “……那是，錯覺嗎？”

  漩渦鳴人低下了頭，看著自己不知何時重新變得完整起來了的意識體，以及那依然包裹在自己身上的血紅色妖異查克拉，喃喃自語著問道：

  “可是……那種，記憶，過去，被完全剝離出去的感覺……”

  “那就是外道魔像，或者說十尾的成熟體——神樹，用以汲取整個星球上一切生命的查克拉和信息，並結出能夠讓大筒木一族的生命層次不斷升華、躍遷的查克拉果實的能力。”

  輝夜憐打了個響指，剛剛從漩渦鳴人體內被分離出去的那些情報光點，就這樣重新浮現在了他的手邊，並向著漩渦鳴人匯聚了過來。

  “你剛剛的體驗，並非完全虛假……那些被無限月讀的光輝所籠罩，陷入到永無止境的夢境當中去的人，差不多就是這樣一點點忘記了自己的過去，獻出了自己的一切知識與情報，最後被榨乾所有的查克拉，變成神樹上懸掛著的白絕的。”

  “真是……不想再有第二次的經歷啊。”

  漩渦鳴人看著飄浮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信息光點，一邊檢查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是否有因為信息光點的逸散而出現缺漏，一邊心有余悸地說道。

  “正常來說也不會有人能體驗兩次這種事情的。”

  輝夜憐眨了眨眼睛，微笑著說道：

  “畢竟，大筒木一族的人們所采用的收割方式，從來都是把整顆星球上的韭菜都連根拔起，然後一點殘渣都不留地全部吃乾抹淨的……不過這也不見得就是錯誤的做法，畢竟，如果精耕細作，反覆收割的方式，會讓被收割的星球上誕生出足以反抗他們的力量的話，那確實還是一次性吃乾抹淨要來得比較輕松一點。”

  “反抗？”

  漩渦鳴人微微皺起了眉，不確定地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低聲猜測道：
  “你是說……仙術，嗎？”

  “至少從目前來看，相較於尾獸這種十尾的劣化版本，還是能夠與查克拉進行融合，形成能夠以下犯上，傷害到站在查克拉體系更高層的六道級強者的自然能量，更像是能夠威脅到大筒木們的存在。”

  輝夜憐又打了一個響指，將剛剛逸散在外道魔像體內虛無之中的尾獸查克拉重新聚集起來，然後用自己光輝閃耀著的轉生眼，盯著它們，沉聲說道：
  “在解決月球上的大筒木一族的事情的時候，我遇到了羽村先祖遺留下來的查克拉，並且在他的幫助下，戰勝了被黑絕借勢解封的大筒木輝夜……但是奇怪的是，無論是羽村先祖，還是大筒木輝夜，他們對於仙術和自然能量的存在，都展現出了一種叫人無法理解的……無知。”

  “鳴人你是修行過仙術的仙人，應該知道，所謂的仙術查克拉，是將自然能量、精神能量與生命能量以完美的一比一比一的比例，混合而成的一種能量。”

  “顯而易見的，它並沒有脫離開查克拉體系的范疇，但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使用仙術查克拉所發動的忍術，卻能夠傷害到擁有著吸收一切以查克拉為基礎所發動的忍術的能力的六道級強者和大筒木族人……你不覺得這裡面有些問題嗎？”

  漩渦鳴人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同時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來。

  作為曾經與六道帶土，六道斑以及大筒木輝夜，大筒木桃式等一系列擁有著吸收忍術能力的敵人戰鬥過的忍者，他自然不會不知道，只有使用仙術和體術，才能夠對進入了那個境界的他們造成切實傷害的事實，但……為什麽仙術能夠做到這種事，他卻一直都沒有認真地去想過。

  直到此時，輝夜憐的疑問，才讓他突然地意識到了裡面的問題所在：
  仙術查克拉，仙術查克拉，本質上依然是查克拉的范疇，而對於那些能夠跨越星空的大筒木們來說，像是自然能量這種誕生於星球本身，又能夠與查克拉進行結合，並產生更加強大能量的東西，在他們漫長的宇宙征服之路上，不說一定見過完全一致的東西，但類似的存在，應該也是有見過的。

  可除了忍界出身的六道斑之外，卻沒有任何一個大筒木展現出了對仙術這種力量的認知來。

  那麽問題，會出在哪裡呢？
  漩渦鳴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看向了那些漂浮在輝夜憐身邊的尾獸查克拉。

  或者說，是跨越時空，看向了那兩個違反了常理，主動舍棄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之位，賭上性命去推翻了自己強大無比的母親，並將原本已經被聚合為一的查克拉，重新歸還給了這顆星球的大地和生靈的身影——

  大筒木羽衣，以及大筒木羽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