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人不能沒有夢想，國家也一樣

  當碩大的蘑菇雲徹底消散後，戰場上的戰鬥也徹底結束，忍者聯軍的忍者大部分戰死，少數被俘。

  大約有兩萬忍者還是全須全尾的，此時也都跑的無影無蹤了。

  花樹界的大樹正在向黑色的區域蔓延，沒有千手柱間的查克拉支持，蔓延的速度並不快。

  但也比自然界的運行速度要快的多，用不了太多的時間，黑色的泥土就會被綠色的大樹覆蓋，慘烈的戰場痕跡也就徹底消失了吧。

  “並沒有完全消失，初代大人。”夜四郎恭敬的說道，“那片戰場現在已經被森林覆蓋了，但是到了今天還是鬱鬱蔥蔥的，和周圍的冰天雪地格格不入。”

  千手柱間不禁驚異的說道：“到今天還能夠融雪？八爺，這是為什麽？”

  八爺一臉的奇怪神色的反問：“柱間，明明事情都是你自己乾的，怎麽來問我為什麽？”

  千手柱間哈哈一笑：“我確實是不知道原因啊，就像我看到蛞蝓仙人就學會了仙術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學會了。”

  宇智波斑：嘖，這該死的凡爾賽，被他給裝到了。

  “因為自然能量，當時你的攻擊過於猛烈，高度集中的仙術查克拉有相當一部分沒有被消耗掉，而是擊穿了地脈，勾連到了地心深處的自然能量，形成了一個自然的循環。”

  八爺繼續解釋：“這個循環把地下深處的熱量帶到了地面，形成了永不凍結的一塊福地。我估計再過幾年，那片森林甚至會有溫泉噴湧出來，可以作為冬季的療養聖地。”

  聽到八爺的解釋，千手柱間很是滿意，他感慨的說道：“八爺，謝謝你介紹我和蛞蝓仙人相識，學會了仙術。”

  “如果我不會仙術的話，面對那麽多的敵人我也做不到堅守陣地，更別提發起反擊了。”

  宇智波斑的目光閃了一下，卻什麽都沒有說，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等到千手柱間和八爺喝酒完畢吃了兩口菜，默默的舉起了酒杯。

  八爺如今越發的敏銳了，自然而然的舉起了自己的酒杯，默契的和斑輕輕一碰，同時傳遞了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吃飽喝足，將桌子收拾乾淨，六位巨頭坐在一起飲茶消食。

  夜四郎是個非常有眼色的年輕人，看出來大佬要談事情，把堅果乾貨這些零食擺放好，就乖巧的告退了。

  千手柱間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的孩子，八爺的眼光很好。”

  八爺搖搖頭說道：“不是我的眼光好，而是戰爭讓平時無法展示的高貴品質顯露了出來，明明白白的擺在那裡，只要眼睛不瞎，怎麽可能看不到嗯？”

  宇智波斑點點頭說道：“是啊，這場戰爭明明打的很順利，但很多我曾經覺得很有天賦的忍者卻……，反倒是一些完全沒有注意到過的部下，卻耀眼的無法忽略。”

  “這幾天我是真的懷疑自己過去是不是眼瞎。”

  宇智波斑的哀怨和他平日的強勢霸道反差極大，柱間、八爺、水戶忍不住都笑了起來，氣的斑臉都紅了。

  大佬們之間也是有等級差的，比如三個大佬可以肆意嘲笑火影，而兩個弟弟盡管特別想笑，但是卻不敢，只能硬憋著。

  不僅是得憋著，還得控制查克拉，消除自己憋出來的紅臉，不能被火影大人看出來。

  ……

  說了一會閑話，氣氛也就到位了，六位大佬終於圍坐在一起談論正事：統一已經完成，木葉接下來要做什麽？
  五雙眼睛盯上了八爺，作為火之國和木葉的精神領袖，前行方向的引導者，為大家指出未來的方向，就是他的職責。

  八爺十分淡定，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好了，沒有任何耽擱的就開口說道：“我們要做的是兩件事，推進統一，展望未來。”

  宇智波泉奈疑惑的問道：“除了那個被我們刻意放過的水之國，我們現在已經完成統一了呀，難道還有什麽工作沒有做？”

  “完成？”八爺都給問笑了，“我們才剛剛開始啊。”

  “想想十二年前，我們三家聯合在一起統一火之國，創建木葉村的時候，我們隻用了三個月就武力控制了火之國，後來火之國穩定下來都到什麽時候了？”

  “盡管很虛，但火之國的人終究還是有點國家的身份認同感，而忍界卻沒有這樣的天然條件，只能由我們來創造和培育。”

  “讓所有人都接受自己是忍界的一部分很簡單，但讓這個身份認同超過現在的國家身份認同很難。”

  “完成這項人心工程需要一個過程，大一統的過程。我們需要建立國家體制，維護形式上的統一。需要組織人們實施大型的超級工程，讓人文奇觀凝聚人心。需要對抗無數次天災人禍，在抗爭災難的過程中融合人心。”

  “這很難，尤其是現在，忍界的人們不習慣統一，也不想改變自己的習慣，忍界只是被我們的武力強行拚湊在一起的。所以大多數人對我們是很反感的，只要我們的武力衰落，隨時都會四分五裂。”

  “只有暫時留著一部分敵人，讓忍界大陸的人感受到威脅，才會靠攏我們接受我們的武力保護，讓我們有時間完成第一階段的融合。”

  八爺的策略其實並不光明正大，充滿了算計和血腥，是他最不喜歡的不能公開講的陰謀。

  但是真沒有辦法，想要一步跨過某個文明幾百年才完成的文明進程，還沒有強大的外敵來做陪練，他也只能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了。

  但忍界的眾人可沒有他的見識，更沒有“無聊”的道德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看到眾人都點頭，八爺就繼續講述下去：“當然，這只是個臨時的敵人，不能給他們留下太強的潛力，至少整個大陸都必須是我們的，在這個完整的陸地上，才能培育出強大且統一的偉大國家。”

  “統一是我們的目標，卻絕對不能是最終的目標，目光這麽短淺的話，所謂的統一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八爺向所有人都講述了人口陷阱，講述了治亂循環的未來，五個初次聽聞這個道理的忍者都大為驚歎。

  但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卻無法感受到任何的悲傷和絕望，盡管他們都覺得八爺說的道理很對。

  他們甚至無法理解八爺的危機感，萬分疑惑的說道：“能夠繁榮到到處都種滿糧食，到處都是人滿為患，那得多繁榮啊，為什麽會覺得絕望？”

  “八爺，伱說的數學問題絕對沒錯，但現實應該不會有那種慘劇吧，土地用完了就少生點孩子就好了。”

  這還真的不能怪柱間，因為他們是真的沒有見過真正的繁榮，一直都是身處我們所說的亂世。

  是的，忍界一直在亂，從來沒有治。

  哪怕是傳說中卯之女神統治下時期，也只是平而沒有治，從來沒有觸及過治亂循環的繁榮拐點。

  當一個人從未見識過幸福生活，他當然無法理解八爺的擔憂和絕望。

  於是八爺換了個方向說：“從今天起統一將是不可扭轉的趨勢，未來徹底完成統一後，忍界將會徹底和平，沒有戰爭。”

  宇智波斑握緊了拳頭，大聲的說道：“這就是我們的追求，也是必將實現的目標！”

  八爺點點頭說道：“沒錯，但接下來忍者的傳統社會價值，也就是戰鬥能力的價值也將隨之喪失，最多只能維持到水之國覆滅。”

  “接下來呢？怎麽培養和選拔忍者？選拔出來的忍者又做什麽呢？”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瞠目結舌，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事實上兩個單純的家夥的思維最遠隻到和平，從來都沒有想過和平之後還要做什麽。

  “就知道你們兩個沒有想過。”八爺呵呵的冷笑，“和平不是一個永恆的結果，它就像是一棟建築，建好之後放在那裡總是會出問題的，需要不斷的添磚加瓦，維修保護。”

  “忍者的力量在創造和平的時候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忍者同樣是最有可能破壞和平的力量。”

  “麻煩的是，創造和平所需要的力量大於維護和平所需要的力量，而破壞和平所需要的力量卻很小，甚至遠遠小於前兩者的差值。”

  “比如木葉的忍者總數已經達到十萬了，未來徹底統一水之國的時候，說不定會有二十萬到三十萬。說實話，真是不需要這麽多了。”

  “這麽多的忍者，無事可做的話，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脅，當然要為他們找一條出路，一個努力的方向。”

  千手扉間開口說到：“像交通部的基建忍者那樣？”

  “對，基建忍者的確是一種解決方法，但這只是方法，關鍵是為了什麽去這麽的努力呢？”八爺點頭說道，“比如我們過去十二年和未來的三到五年，一切的努力，一切的辛苦，不惜犧牲的統一忍界大陸，都是為了什麽？”

  宇智波斑沉聲的說道：“為了創造和平。”

  在場的所有人中，他是對和平的執念最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與之相比，也沒有任何人能有他這麽執著。

  就連曾經與他志同道合的千手柱間，在木葉村建立後也悄悄發生了改變，最看重的變成了木葉村這個具體的存在。

  但創造和平這個夢想，依然是所有木葉忍者的夢想，是維系木葉心氣的核心。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八爺點頭說道：“這十年來我們的發展速度飛快，工作量大的出奇，每一個忍者都很辛苦，但沒有人為此抱怨，就是因為大家是在為夢想拚搏。”

  對於這一點所有人都點頭表示讚同，很難想象沒有了這個夢想，失去了乾勁的忍者們會搞出來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又會有多少忍者懈怠、拖遝。

  “和平之後，維護和平成為日常，我們的忍者沒有夢想了，他們會不自覺的懶散下來，時間一長各種各樣的問題都會出現。”

  宇智波斑第一個讚同：“說的沒錯，不用很長時間，現在就已經出現了。”

  “這幾天我已經處罰了好幾個在任務中偷懶的忍者，明明一天就能完成的工作，非要拖延到兩天。”

  然後他的頭低了下來，鬱悶的說道：“更不可思議的是，八爺警告我的貪汙現象也出現了，而且不止一個忍者，他們居然利用自己的權限竊取木葉的錢。”

  千手柱間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難道他們缺錢嗎？”

  “怎麽可能？”千手扉間眯起了眼睛，“木葉忍者的工作的確是很辛苦，但他們的收入很高且穩定，還有八爺設計的各種福利，不可能缺錢。”

  宇智波泉奈眼睛裡冒著火，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就算是真有什麽意外的事情，村子也有相應的應急制度，能夠幫他們解決任何‘正當’的問題，可他們想要的不正當啊。”

  八爺冷笑著說道：“我猜一猜，他們會先說自己真的是不得已，然後發現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又說是一時糊塗，請求再給他一次機會？”

  宇智波泉奈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看向八爺，好半天才長歎一口氣說道：“八爺你說的簡直是一模一樣，十四個混帳東西，說的理由居然都差不多。”

  宇智波斑更是掐著自己的眉心，話語中滿是壓抑的怒火：“而且這些混帳裡面，居然還有我們宇智波家族的，真是氣死我了！”

  千手扉間眼神一緊，暗自決定回頭也要在家族中查一查，連心高氣傲的宇智波忍者都能犯錯，自家的忍者恐怕也是難以避免。

  八爺搖了搖頭說道：“斑，你也不要太生氣，這其實是正常的情況。”

  “就像是一個孩子，如果沒有成為忍者的理想，即便是有嚴格的校規管理，他還是會睡懶覺、逃課、瞎玩、不寫作業，難免要沾染一些壞毛病。”

  “人想要上進不能沒有夢想，國家也是一樣的。”

  漩渦水戶說道：“八爺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們以後要以什麽作為木葉的夢想呢？”

  八爺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以前和斑討論過，要不你來說說？”

  宇智波斑一愣，不由得頗為驚奇，甚至把惱火和沮喪的心情都忘記了：“你那次說的竟然是真的？”

  八爺把臉一側，嘴一撇，反問道：“我跟你開過玩笑？”

  宇智波斑頓時不好意思的說道：“過去倒是沒有，但你說的也太誇張了，我以為不可能實現……”

  千手柱間、漩渦水戶還有兩位弟弟不禁好奇起來，柱間問道：“斑，你們究竟說的是什麽夢想呢？”

  宇智波斑看了看天上，依然是彤雲密布，雪花還在飄飄灑灑的往下落，自然是看不到任何的星星和月亮。

  無奈之下，他隻好隨便的向上一指，說道：“八爺說，我們下一個的夢想是上天。”

  “啊？”x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