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和火影敞開來談一談

  在油女鐵丸的記憶中，波風水門的笑容很溫暖，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有了“小太陽”的名頭。

  但今天的水門已經大不相同，身為四代火影波風水門不知不覺的就改變了許多，他的權力越發的鞏固，威嚴一天比一天深重，笑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當著油女鐵丸的面笑起來，水門的笑容仍然是像太陽，但卻是從早上八九點的太陽，變成了中午十二點半的太陽。

  普通的忍者根本無法直視這樣的烈陽，甚至會產生躲避的衝動。

  油女鐵丸自然不是普通的忍者，他平靜的注視著波風水門，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淡，等待火影亮出他的意圖。

  波風水門百忙之中來找油女鐵丸，肯定是有些事情想和他溝通，而且他還特意穿著火影的羽織，代表著他的來意不是以孩子的父親的身份，而是以火影的身份。

  終於，波風水門忍不住了，率先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油女上忍這次回來是做完了什麽大事情嗎？”

  “火影大人您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油女上忍在村子外的地盤應該是茶之國，一年前水之國突然和茶之國聯合起來，給風之國弄了個難堪。”

  波風水門繼續笑著，但笑容的溫度卻在下降，他說道：“在此之前，水之國和茶之國就有了許多聯合的動作，比如同時停止出售物資，大量購買鋼鐵和礦石，又同時在四個月前恢復了大量出口。”

  “再加上兩國國內大量出現的蟲子。”油女鐵丸微笑著補充道，“怎麽看都是我這個曾經以操縱巨蟲出名的‘蟲師’的手筆。”

  波風水門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沒錯，肯定和你脫不開關系。”

  三個月前作出了調整文明戰略方向的決定後，周文明對水之國和茶之國的封鎖就悄然放松。

  幾個月下來，兩個國家的大量情報就被忍者們帶了出去，雲隱村和岩隱村距離較遠，還需要多花一些時間才能反應過來。

  但木葉村和這兩個國家直接接壤，情報收集的最為全面，又知道油女鐵丸和茶之國的關系，自然會首先得出判斷，這兩個國家已經落入一個人的手中。

  茶之國也就罷了，在忍界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人少國窮力弱，三代火影同樣猜到了油女鐵丸暗中控制了茶之國，他都能夠容忍，更何況更加大度的四代火影。

  因此，木葉村之前都對油女鐵丸采用放任的態度，哪怕是他動不動就消失（和管家一起外出時），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水之國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可是一個大國，五大忍村之一的霧隱村曾今就屬於水之國。

  如今水之國更是通過幾次的中忍聯合考試，一躍成為忍界第六大勢力，壓得宿敵霧隱村喘不過來氣。

  霧隱村雖然被趕出了水之國，可在渦之國扎下根後發展的並不差，在各方面的表現都能做到碾壓砂隱村。

  忍界的認知中，水之國是僅次於木葉和雲隱村，與岩隱村爭奪第三強的強大勢力。

  這樣一個國家和自家的戰力台柱子有密切的聯系，你讓火影怎麽想，就算是波風水門也不能無視這個巨大的隱患啊。

  所以，水門命令暗部中的日向忍者監視油女鐵丸的住宅，在油女鐵丸本人回到木葉村的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情報，並且開始動員暗部布置。

  就在波風水門調動暗部布局監控，和奈良鹿久討論是否要控制油女家族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卻受到日向雛田的邀請，要一起接受油女鐵丸一天的訓練。

  這是一個非常明確的友善信號，波風水門接下油女鐵丸的信號，他立刻暫停了暗部的動作，並決定親自去和油女鐵丸見面。

  當奈良鹿久勸火影要謹慎一些的時候，水門自信卻又苦澀的說道：“忍界還有能夠殺死我的人嗎？木葉村還有能夠和我一起去面對‘蟲師’的忍者嗎？”

  隨著木葉村的局面安定，自來也和綱手都放下心來，當時讓木葉所有人都失望的是，他們兩個沒有能走到一起。

  這一對就像是兩隻刺蝟，離的遠了覺得冷，但是湊到一起又會扎的對方渾身疼。

  遭遇危險的時候豁出命都要保護對方，平時卻又百般挑剔對方的生活習慣，就是會因為各種小事情而吵架，最多兩天就能鬧的拆房子。

  沒多久，渾身不舒服的自來也就在木葉村呆不下去了，那顆浪子之心又蠢蠢欲動起來。

  此時他最大的心願已經完成，在他看來九尾人柱力的波風水門就是他找了幾十年的命運之子，但他還是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木葉村流浪去了。

  不久之後，綱手也孤身一人離開了木葉村，這次她倒是放心的將靜音留在了村子裡，一個人跑出去，“大肥羊”的傳說再次開始流傳。

  奈良鹿久並不死心，他詢問道：“要不讓宇智波族長和您一起出見見油女上忍？或者讓志微陪著您一起去？”

  “不合適。”波風水門還是否定了。

  油女志微和油女鐵丸是一家，表面上的關系並不親密根本說明不了什麽，這會就別把家務事摻合進來了。

  宇智波一族的問題是不穩定，宇智波家族的頂尖戰力是萬花筒，足足有四位，除了宇智波富嶽，油女鐵丸和其他三位宇智波萬花筒的關系都非常親密。

  平時無所謂，在這個關鍵時刻，這就是不穩定因素，能避免就要盡量避免。

  最終，波風水門還是決定一個人去見見油女鐵丸，把話說開了，徹底確定下雙方的關系，無論是敵還是友，都能夠作出相應的安排。

  哪怕是談崩了，徹底撕開臉面大戰一場，也比現在這種混沌不清的樣子好太多了，內部出現變故所導致的敵我難辨狀態，真的是太難受了。

  油女鐵丸對此十分理解，因為這就是禍起蕭牆的一種表現。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撕破臉，無論結果如何都會損傷木葉的力量，讓雲隱村、岩隱村、砂隱村、霧隱村看笑話。

  更可怕的情況就是雙方僵持不下，長期的對峙引發木葉村的大分裂，最終一場大戰爆發，木葉村萎縮成忍界最弱的村子。

  這就像是風清揚時代的華山派那樣，不論開始有多強大，最終都會鬧的只剩下小貓三兩隻。

  但這仍然不是最恐怖的情況。

  最可怕的情況就是大家一直都不表明立場，領導者又混混沌沌的搗糨糊，整個木葉村誰也不知道誰是自己人，弄的人人都覺得自己是少數派。

  就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木葉村的共同認同感垮塌，最終木葉村四分五裂，變成七八個，甚至十來個小忍村。

  因為單個的力量太弱，從此淪落成四大忍村的傀儡，被他們操縱著相互攻伐，在永無止境的戰爭中走向徹底的滅亡。

  ……

  面對波風水門無比肯定的語氣發出的質問，油女鐵丸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他開口說道：“火影大人說的沒錯，水之國和茶之國是一體的，都是接受我指揮的，水之國的大統領倦鳥也是我的人。”

  他看著目瞪口呆的波風水門，笑著問道：“如此，火影大人想要做什麽呢？”

  無論是奈良鹿久還是波風水門的猜測，油女鐵丸都只是茶之國的幕後主宰，和水之國是相互勾連的結盟關系。

  但油女鐵丸卻說，他是兩個國家的統治者，這怎麽可能？

  波風水門是如此的震驚，甚至自己的心裡話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水門你知道的，我從第二次忍界戰爭後期開始，就變得和所有忍者都不一樣了。”油女鐵丸笑著說道，“當時的木葉村環境伱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家夥不低調是根本容不下的，但我又不想就這麽裝死，所以我選擇了向外發展。”

  波風水門很快就平複了心情，接著油女鐵丸的話頭說下去：“是啊，以油女前輩的戰法，征服茶之國這樣沒有忍者的小國，簡直是太簡單了。”

  “但征服茶之國之後，你是怎麽能憑借茶之國這個小國，甚至連忍者都沒有的國家，短短幾年的時間，就發展到可以吞並水之國的程度，我完全無法理解，總不能就是憑借那些蟲子？”

  油女鐵丸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然後斜視著火影：“原來一談到力量，就算是波風水門這樣的天才，也會把自己的眼界鎖死在忍者這個層面。”

  “當初我的力量基礎就是蟲子，但是我通過突破思維限制，能夠以十萬百萬的規模製造‘巨蟲部隊’操縱的那些蟲子，並且有效的控制。”

  “這是思維的力量。”油女鐵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打開限制自己思維的枷鎖之後，自由飛舞的思維帶來的力量。”

  “而且當年我並沒有奪取茶之國相對富庶的北方，而是控制了茶之國荒無人煙的南方。”

  “在那裡我改善環境，增加糧食產量，收養被遺棄的孩子，教育他們，培養他們，這些孩子就是我最初的班底。”

  “水門，你無法想象，當一個新的勢力中沒有了該死的貴族，也沒有了可惡的食利者，即便是只有半大的孩子，他們也能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建設出一個奇跡般的國家。”

  波風水門無言以對，做了這麽多年的火影，他已經認識到了大名和貴族對火之國的作用的價值，以及大名和貴族通過種種手段所佔有的利益。

  那是比木葉村收入多的多的巨大財富，憑借這些財富，貴族和大名過上了奢侈的生活，甚至還能豢養忍者。

  火之大名給木葉村提供了大量的金錢，但他還有更多的錢建設一座繁華的火之都，雇傭了以“守護忍十二士”為首的大批忍者，據說數以百計。

  即便如此，火之大名還是不滿足，他另外還供養了火之寺這樣掌握查克拉的寺廟，培養出大批修煉忍術的僧人，甚至私下裡偷偷研究九尾的力量。

  如果說木葉村的忍者都是有傳承的積累，那大名掌握的忍者力量自然是拿錢堆出來的，這麽多的錢就被大名用來培養對抗木葉村的力量，波風水門一想到就覺得心疼。

  金色閃光並不是善男信女，火之寺已經被他用覬覦九尾的力量為由，派遣暗部和宇智波忍者連根拔起。

  火之寺中所有掌握查克拉的僧人都被殺死，忍術卷軸全部銷毀，收藏的九尾查克拉全部回收。

  最後留給大名的就是一個單純的寺廟，大約還能維持一下祭祀的功能。

  大名宣稱火之寺犯了錯，不配為火之國的信仰，從此再也沒有去過火之寺，也不再給那些僧人一兩錢，火之寺就此衰落。

  但這不影響大家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衝著力量去的，沒有了力量的火之寺就沒有了他想要的價值，這才棄若敝履。

  火之寺衰落有沒有多久，大名又開始打起了浪忍組織的注意，招攬了“軒轅眾”“般若眾”“邪火兄弟”等奇奇怪怪的忍者，成倍的擴大了守護忍的規模。

  如果不是沒了大名和貴族，木葉村的財政就要缺好大一塊，身為火影的波風水門是真的真想乾掉大名，就像水之國那樣。

  油女鐵丸繼續講述他是如何發展茶之國，如何積蓄力量，如何吞並了水之國。

  波風水門全程都是瞠目結舌狀，他第一次聽到了國家組織形式的底層邏輯，以及具體實施辦法和過程，不由得怦然心動。

  水門的腦子裡不自覺的計劃了好多的未來規劃，比如修路，比如修路燈，修好多的路燈，修好多有長長的橫杆的路燈。

  “不對，有問題！”

  波風水門漸漸的發現了問題，油女鐵丸講述了底層的國家管理者如何教育考試的，基礎戰鬥力的蟲子怎麽生產的，甚至講了中層負責指揮的忍者如何培養出來。

  但是真正的主力，代表國家實力的頂級忍者是怎麽來的？比如水之國大統領倦鳥，這位毫無疑問是影級高手的忍者，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四代目火影眯起眼睛，問道：“前輩你是如何找到倦鳥的，可以相互信任到直接把水之國交給他。而且倦鳥也能對得起你的信任，這麽多年都沒有改變，服從你對水之國的政策改變。”

  波風水門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但就是能夠聽出來濃濃的懷疑。

  你說的也太理想了吧，一個能把大國交托出去，另一個成為忍界巨頭都不變心，憑什麽？
  油女鐵丸撓著頭回答道：“啊，這個問題我直接說很難解釋，等兩個人過來吧，我們一起解釋更容易讓你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