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們要不要當我的學生
  召集蟲子，然後下達一個攻擊命令就不管了。

  以前的油女鐵丸哪裡有這麽奢侈，哪怕是死掉的蟲子都會回收材料，時間充足了連蟲肉也都不浪費，就算是蟲肉有朊病毒，也能通過反覆蒸煮和氫氧化鈉溶液消毒的。

  但是這批蟲子不同的，大大的不同。

  蟲子當然是鐵丸製造的，但他通過大蛇丸大人提交了申請，村子同意了給報銷的，錢、鐵料、銅錠、藥劑、蟲糧，統統報銷的。

  這種情況下要油女鐵丸節儉？

  太不人性化了吧。

  這可是對抗風影，還有他帶領的三千砂隱精銳忍軍，這可是頂級的S級任務。這種九死一生的玩命任務我油女鐵丸帶領一個下忍小隊就扛下來，誰能拍胸脯說自己能做到，就這你還要我給村子省錢？
  誰敢說這話就是給砂隱村幫忙，給木葉拖後腿，良心大大的壞了。

  不對，得好好查查這人是不是風影安排到木葉的間諜！
  我油女鐵丸把活乾到位了，任務完成了，已經給村子裡節省了大筆的經費了，我不過是做了一點虛高報價啊，漂沒啊，折扣啊，這個那個的，有什麽好挑刺的。

  嘿嘿。

  乾活的時候能花別人的錢，這種感覺，爽。

  特別爽。

  休息夠了，油女鐵丸輪流帶著宇智波宏和奈良吉野出去襲擾砂隱，有了他的直接指揮，蟲群組織度大大提高，疏密有致的波次攻擊加上刀螳密集衝擊，讓一夜習慣了蟲群無腦衝擊的砂隱吃了點虧，也宣告了他油女鐵丸又來了。

  於是惱羞成怒的風影很快出現，然後一直戰鬥在第一線。

  風影不走了，反過來搞得油女鐵丸緊張兮兮的，不自覺的用力過猛，一個下午就霍霍了兩百萬隻蟲子，連爆彈飛蝗也用掉了一百多隻。

  盡管受到風影的強力反擊導致戰鬥結果不理想，甚至油女鐵丸都不確定拿到多少人頭，但是戰術目標很好的達成了，砂隱這一天隻前進了十公裡。

  入夜之後，油女鐵丸招來體力充沛的新蟲子替換了白天的蟲子，繼續騷擾，他指揮蟲子圍著砂隱製造噪音，隔上半小時四十分鍾的發起一次軟綿綿的攻擊。

  幾次佯攻之後，沙忍不可避免的松懈了，油女鐵丸通過秘術·場域結界發現後，立刻發動強有力的攻擊，不但動用了刀螳，自己也親自帶著宇智波宏和奈良吉野參與突襲，一舉攻破了砂隱的陣線。

  因為顧忌風影就在營地裡，油女鐵丸不敢過分深入砂隱的陣地，突破後繞著邊緣擊殺十幾個沙忍之後，乾脆利落地丟下數十萬隻蟲子搗亂，自己帶著宇智波宏撤退。

  這一次就直接回基地睡覺了，剩下的時間就全部交給蟲子，後半夜也用不著再發動強力的襲擊，噪音騷擾就足夠了。

  砂隱和風影是絕對沒法休息的，因為就這一次突破之後，油女鐵丸向砂隱的陣地中投放了五千多隻地雷蟲，這些伏擊型的蟲子在砂隱陣地中挖掘了洞穴潛藏進去休眠，按照鐵丸隨機設定時間的激活。

  到天亮錢會不定時的會有蟲子被激活，甚至油女鐵丸都無法估計哪塊地方，什麽時候是安全的。

  這個後半夜沙忍絕對難過，要麽忍受完全隨機的攻擊，要麽挖地三尺徹底清除掉所有的蟲子，要麽連夜更換扎營的地方。

  無論怎麽做，今晚沙忍都會很忙。

  還會很憋屈。

  所以，油女鐵丸覺得很爽，心情好極了。

  心情爽歪歪的油女鐵丸回到基地後詢問了三個部下：“你們要不要當我的學生？”

  121小隊是標準的帶隊模式，油女鐵丸作為特別上忍不但承擔隊長的職責，還承擔指導三個部下修煉的責任，三個部下也能稱呼他“老師”。

  但是這種關系不是正式的師徒關系，帶隊上忍有指導責任，會教授戰鬥經驗和忍術，但很少會傳授壓箱底的真本事。

  三個下忍在公開場合只能稱呼油女鐵丸為“隊長”，小隊解散或某人調走，再相見就是比較親密的戰友關系。

  今天油女鐵丸的詢問則是正式收徒，只要三個下忍答應，他們此後就是師徒關系了。

  四個人已經相處了一年多，彼此的了解已經很充分，所以油女鐵丸只是簡單的詢問，沒有也不需要像自來也對鳴人那樣拿出各種條件來誘惑。

  聽到油女鐵丸的詢問，三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奈良吉野毫不猶豫的跪倒，口稱“老師。”

  他是失群獨存的豬鹿蝶，青梅竹馬的兩個隊友在戰爭中陣亡，導致他前途無亮。他還很聰明理智，對於自己的處境很清楚，早想好拜師了，所以沒有什麽好猶豫的。

  犬塚尾懵了一下才理解發生了什麽事，他高興的咧嘴大笑，然後看乾脆的跪下拜師。

  但宇智波宏稍微猶豫了。

  首先是宇智波的驕傲和面子在作祟，宇智波傳統上都是拜師族中的上忍，少數拜的外族老師要麽是火影本人，要麽是火影的弟子，這才能讓族裡說不出閑話。

  他今天拜了油女家族的忍者為老師，族裡肯定會傳出各種閑話，甚至會有激進的宇智波針對他，怪罪他丟了宇智波的面子。

  不過少年人的叛逆之心打敗了無謂的驕傲，能有鐵丸老師這麽強大的忍者做老師，是我的幸運，族裡的白癡傳統算什麽？
  但另一個原因已經困擾了他了兩天，乾脆趁著這個機會問了出來：“老師，你為什麽放過三個沙忍？”

  油女鐵丸一愣，然後呵呵笑了，問道：“伱覺得我這樣做對不對？”

  然後看向另外兩個已經拜師的弟子，兩個人都沒有意外的表現，說明他們兩個當時也都發現了這件事，於是問道：“你們兩個覺得呢？”

  犬塚尾立刻回答：“老師做的是對的。”

  “哦？為什麽？”

  “不知道。”

  這理直氣壯斬釘截鐵的回答讓油女鐵丸哭笑不得，卻又心中一暖，犬塚尾這個傻孩子是真的信任自己。

  “吉野，你覺得呢？”

  奈良吉野心中早有答案，沒有什麽猶豫的回答：“毫無意義的殺戮沒有必要。”

  “恩，說的不錯。”油女鐵丸點點頭，他看向宇智波宏問道：“宏，你有沒有什麽補充的？”

  宇智波宏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覺得這不是毫無意義的殺戮，他們都是忍者，適合我們進行戰鬥的人。”

  “好，我說說我的想法。”

  油女鐵丸招呼三個學生一起坐下，然後開口說：“首先，就像吉野說的，我認為這是沒有必要的殺戮。”

  “我們是火之國的木葉忍者，踏上戰場之後殺戮是我們的義務。不殺掉敵人，敵人就會殺掉我們自己，我們的隊友，我們的同伴。所以這是生死之爭，不能猶豫，也無需糾結。”

  “但是，我是讚同不能毫無底線的殺戮的，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有人說忍者只是工具，無稽之談。”油女鐵丸的聲音高亢起來，他大聲的說到：“忍者首先是人，是人就有心：愛慕之心、同理之心、奮戰之心，隨便什麽都要有。”

  “沒有心，就無法感受世界上一切的美好，那憑什麽會有理想？沒有理想，沒有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我們忍者自己又為什麽上戰場拚命？”

  “為了榮耀？為了錢？不！是為了守護木葉的大家，是因為我們感受到了木葉的美好。不是為了這份美好理想，初代目為什麽放下仇恨建立村子？為什麽拚命平息戰國之亂？”

  【艾瑪，我現在也能順暢的說出這麽肉麻的話，關鍵是還不覺得惡心。】

  “能感受美好的心是珍貴的，也是很脆弱的，最容易被殺戮汙染，所以動用武力就決不能突破底線。”

  “我認可的底線有三條：不搶劫屠殺平民，不進行無意義的殺戮，不放縱自己的欲望。”

  宇智波宏問道：“不搶劫屠殺平民和不放縱自己的欲望我都明白，但什麽是有意義的殺戮？”

  “殺掉敵人能夠保護木葉村和火之國的利益，能夠減少木葉忍者的死傷，這種殺戮就是必要的，必須的。”

  “可是那三個沙忍不殺掉，未來可能會回到戰場上來成為我們的敵人，不是也會威脅到木葉忍者的生命嗎？”

  油女鐵丸沉默了一會，然後緩緩地說到：“這是度的問題。”

  “度的問題？”

  “是的，從你剛剛說的角度來看，我承認邏輯上是沒錯的，但按照這個邏輯考慮太容易無節製的放大。”

  “風之國的農夫會種地，生產的糧食會供給沙忍吃，沙忍吃飽了就有力氣跟我們戰鬥，所以要殺掉農夫？”

  “平民會有孩子，孩子可能成為沙忍，所以要殺掉平民？”

  “這……，這不一樣。”

  “風之國的農夫和平民難道沒有支持到沙忍？”

  “……有，但是，但是他們和沙忍的下忍不一樣！”

  “你覺得平民和農夫不應該殺掉，而我覺得喪失戰鬥力的不應該殺掉，其實他們都可能對我們木葉忍者有威脅，只是威脅的可能性和威脅的力度不同，你看，這其實就是個度的問題。”

  “殺掉直接威脅我們的沙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不殺不直接威脅我們的沙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心不在殺戮中迷失。”

  “我還是認為您的底線太高了，放過他們對其他的木葉忍者不好。”

  “哈哈哈哈，我是對自己沒有太大的自信，所以選擇了一個比較高的標準，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標準，只要能夠堅守自己的底線就沒有問題。”

  其實，油女鐵丸心裡的算計哪有這麽正大光明，放過三個沙忍下忍自然有下不了手的原因，廢話，四十年塑造出的基本是非觀哪有那麽容易被摧毀。

  前世小日子乾的喪盡天良慘絕人寰的惡事，老鄉們逮到拿槍作戰的小日子孩子，最後不但沒有殺掉，反而收養了他。

  當第一次看到這個報道的時候，盡管心中怨氣滿滿兼且意難平，但他並不認為老鄉們做錯了，因為戰爭即將結束了。

  但善良的本心其實只是一部分理由，關鍵還是自己所在的環境不同，如果油女鐵丸出身霧隱村也就只能下手了。

  為什麽？
  因為木葉村的大環境正在向善良的立場轉變，從未來的情況能看的很清楚。

  三代目火影不管他怎麽做，作為政客他始終堅定的大肆宣揚火之精神，說明有很多的人接受這一理念，不然也不會堅持到他死。

  而且這個理念的支持者最後幾乎就是全木葉的所有人，至少沒有公開反對者。

  三忍在雨之國遇到三個有潛力的孩子，大蛇丸想要殺掉他們，並不是因為他覺得三個孩子是威脅，而是他覺得孤兒在戰亂之地就是痛苦的等死，還不如直接死了舒服。

  自來也阻止了之後，留在雨之國保護他們教他們忍術，三忍都沒有想過將來可能培養出三個強大的敵人嗎？

  但包括火影猿飛日斬在內，誰真正阻止自來也了？
  關鍵是二十幾年後，三個孩子真的成了木葉的敵人，長門把整個木葉村都給夷為平地了，木葉村有誰埋怨自來也了嗎？

  沒有。

  作為老好人的自來也盡管教出了木葉村的敵人，盡管對村子不管不問四處流浪，但卻是木葉村無可爭議的大佬，火影輔助們想到的第一火影人選。

  反向例子也不少。

  冷酷英明的大蛇丸被雪藏後，依舊堅守在科研崗位上，繼續對木葉做出巨大的貢獻，最後他得到獎勵了嗎？

  沒有，大蛇丸最終成了叛忍。

  宇智波一族從建村之前就為了木葉奮戰在戰爭的第一線，對木葉村的建立和壯大奉獻了無數族人，貢獻多的沒法細數，難道不該出一位火影嗎？

  沒有，宇智波最終慘遭滅族。

  排除三代火影和鍋影的小動作，其實就是因為本職的城管大隊工作中嚴格執法，被有心人稍加引導就人心盡喪，

  從未來的情況看，羈絆與善良就是木葉村的政治正確，並且即將成為不可抗拒的大趨勢，在沒有做好離開木葉的準備之前，油女鐵丸不打算逆著大勢行事。

  恰恰相反，他還會塑造善良心軟羈絆滿滿的人設。

  油女鐵丸對部下格外重視，為了掩護弟子不惜一個人直面風影，誰敢說他沒有羈絆？
  偶爾放過幾個已經沒有威脅的下忍確實不對，但這個小錯誤恰恰證明油女鐵丸心地善良嘛。

  一般的人會覺得這樣的油女鐵丸不是冷酷的利益動物，是個值得結交的人。

  不一般的人會覺得這樣的油女鐵丸讓人放心，尤其是背負了可罰可不罰的小錯，更好拿捏。

  最重要的是，火影大人會覺得放心啊。

  一個能夠對抗千人軍團的戰略級忍者，和火影既不是師徒關系也不是親族關系，這很糟糕。但是這個忍者心底善良，性格柔軟，還犯下過錯誤，這實在是太好了。

  有了火影的認可，油女鐵丸戰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宇智波宏又想了好久，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東西，反正他想通了跪下去，向油女鐵丸拜了拜，說：“油女老師，以後請都多關照。”

  “好，從現在起，你們三個就是我的弟子了。”油女鐵丸說完，把三個弟子拉起來。

  忍者拜師很嚴肅，但是儀式很簡單：一拜，就完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