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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210章 公正不阿徐伯文,居然為我言!
  張郃到來時,雖五花大綁,但雙腿還可得立,是以筆直的站在曹操眼前,臉色可謂不卑不亢,神情無懼無畏。

  曹操一看此人氣色,便知曉有上將之姿,和顏良文醜那等莽夫不可同日而語。

  當即笑道:“將軍,可謂是被袁紹所棄?當了清河城的替死鬼,讓他得以撤離。”

  “不過,此時我若是可去追,一樣還可追上,你隻阻攔了我半個時辰而已,他袁紹押著數十萬人,沿途前後分兵相護,又豈能走得遠?”

  “恐怕,等我追上之後將袁紹一番劫掠,他還要罵將軍軟弱無能,守不住數個時辰。”

  張郃沉默不語。

  主要是曹操這話他覺得有可能真會發生,主公性格就這樣,自上而下發號施令習慣了,總能著眼於大局,少有得見著眼於眼前的目光。

  他能居高臨下發出一道命令,那自己手底下這三千多兄弟就必須死至最後一人方可最大限度阻攔,否則便是無能。

  想法是好的,只是張郃在守城時看了一眼兄弟們疲憊的面龐,不忍再無謂死鬥下去,只能在城門被破,城頭早被先登的時候,便立即束手就擒,不再負隅頑抗,保住了余下千名將士的性命。

  在張郃看來,即便最後曹操要殺他們來立威,也可以少殺點人,放過大多數兄弟。

  他也不奢望曹操會招降,因為在他張郃的指揮下,已經讓曹軍多死了至少三萬人。

  這點功績雖然拿不出手,但張郃認為定然會令曹氏的那些個將軍憎恨,所以想要入麾下做降將並不容易,哪怕是真降了以後也是處處受擠兌。

  但曹操說的這話,幾乎是將袁紹的心思坦白攤開在了明面上,讓張郃心裡又是撕破了數道血淋淋的傷口。

  許攸這時候走出來笑道:“俊乂將軍,袁紹如此對你,你卻還要甘心為他而死,何等不值,我等自亂世起,追隨明主以求平定,後得功績安家立命,如今我家已毀,唯有獻定功勞。”

  “我勸將軍莫要赴死,即便你不願與袁紹為敵,大可先行去南方為將,到別處募兵,不必將消息傳出,隻當袁紹認為你已戰死,就當還了他的恩情便是。”

  “這……”

  說實話,張郃被這一番話說得有點心動,甚至是鼻頭一酸略微有些感動。

  他全家都被殺了,居然還在這裡為我全家著想。

  “俊乂將軍,你與高覽,領軍作戰之能超於顏良文醜,而鞠義則是夷族血脈有馬背民族的作風頗為獨特,實際上真正該為大將者,應當是你才對。”

  “可結果到現在,將軍也未曾名震天下,不過為河北名將而已?”

  張郃對此確實有些怨氣,但若是叫他歸降去南方,他也還是覺得不能安穩,哪怕是日後救回了家人,處境也未必會好。

  恐怕也只有救下的這一千兄弟會將自己當做恩人,其余之人又何嘗會有好臉色。

  細數之下,從官渡開始,與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純、於禁、徐晃等人相繼交手過,與徐伯文也有過多次交手,這些都是曹操手底下的名將名流。

  說白了,大戰均是互有勝負,肯定會有仇怨在心中,若是去了怎麽可能不受排擠,再者說了,現在歸降毫無價值,乃是戰敗而降。

  不算功績,又不讓他打袁紹立功,自然也不可能再立功,這也就意味著沒有機會提高地位。

  想到這,張郃還是歎了口氣,道:“余生無望,無須再奔求什麽,還請丞相賜在下一死,好保全家人榮華安寧。”

  “嘿嘿,”曹操頓時後仰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你束手就擒,是自知抵擋不了太久,為了麾下一千余兄弟得安生。”

  “如今不肯歸降我麾下,是擔心日後遭人排擠晚年淒慘。”

  張郃心思一下全被看穿,於是幾乎無話可說,只能默不作聲的低下頭去,很早就曾聽說過曹操是位極其善於看破人心的雄主,方才能知人善任。

  卻沒想到思緒如此極速迅捷,一下就能看透自己心思,可惜的是當年他不在河北,未能早遇,否則如今定也能有大功績在身,深得倚重。

  不至於在光鮮袁氏之下埋沒,即便是諸多將軍前列,張郃卻明白自己不算真正得倚重之將。

  “不說話,就算我猜對了。”

  曹操背著手走到他面前,神情還十分輕松悠閑,好似並沒因為勸說張郃的事而感到憂心,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這是用的帛布書寫,上面的署名是徐臻。

  字跡書法已經頗具神韻,這些年進步很大。

  曹操叫人給張郃松綁,然後將書信送到了他面前,這個時候張郃都有點懵逼了。

  他不怕我直接再叛,複而殺人嗎?還是欲擒故縱?
  這個曹操,心這麽大,還是說他的胸懷很大,人極有自信?

  這個世界上的主公諸侯,哪裡有第二個人敢這麽乾,在張郃的印象裡,袁紹是絕對不敢這麽面對一個降將,而且是曾經與麾下很多將軍都勢均力敵的將軍。

  在迷茫中,張郃還是雙手接過了帛書,攤開在手中一看,當即臉色動容。

  曹操同時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伯文直言,他的精銳在你的手中多折損了不下七千人,陽平圍城的時候,差一點被你攻下,光憑這兩項戰績,君一人可勝過十萬雄兵,請我務必要招攬於麾下。”

  “我的伯文,何等品性,想必你應當聽說過。”

  張郃暗自點頭。

  他的風范與品性還真不是吹出來的。也絕不是之前猜測的那種,被曹氏硬生生的吹捧而得。

  否則,他麾下豈能有這麽多猛將精銳跟隨,有能人異士在身側,最關鍵的是……徐伯文居然在勸說曹操,一定要勸降我。

  “這,真的是徐君侯親筆書信?”

  “不錯,”曹操點頭,“他給我的書信,一定用帛書,這是我強行賞賜給他的,但他不想受,便想了這個辦法,每一次與我書信都用帛布成書,慢慢歸還。”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

  “各有勝負也是彰顯自己能力,對此軍中將士自當敬佩,而非是憎恨,你我皆是漢人,不必擔憂。”

  “伯文此書信在,其余外姓將軍一樣會對你尊敬有加,畢竟他親自勸的降將,都有不錯才能,眼光極其值得信賴。”

  “譬如張遼,其麾下一千八百騎在逍遙津擋住了江東水師上百艘戰船、步騎數千,擊潰孫策,一戰成名,而張遼在官渡同樣也是夜飲官渡水,如奔流狂浪,奮戰勇武。”

  “另一人高順,也是降將。”

  “斬殺了文醜的黃忠,同樣是荊州歸附的將軍。”

  “徐伯文既如此看重於你,自然認定你有不下於他們的才能,乃至更為厲害,日後我豈能不倚重。”

  曹操骨子裡是個求真務實的人,哪怕身為丞相了,大部分時候也不會有大人物那種,言簡意賅的習慣。

  除非是在十分正式嚴肅的場合,是以說起這些話來時,讓張郃感覺很有親和力,想了片刻之後,當即單膝跪地,不再有任何猶豫。

  “末將謝主公恩德,日後定當生死相隨,為主公立汗馬功勞!”

  “哈哈!”

  曹操一搭手把他拉起來,“言重了,接下來再打袁紹也無需你動兵,因為我不打算再繼續追逐了。”

  “為何?”

  張郃一愣,旋即眉頭皺了起來,現在才剛剛開春,距離到秋收之時還有幾十日。
    這段時日什麽都不做的話,未免太可惜了,而且若是不動兵,袁紹可就真的撤出冀州,甚至可以將常山、中山等郡的錢財糧食,人口資源全都拉走。

  虧損就太大了。

  “我只需逼著他,沒必要和他一戰結束。”

  曹操微笑著說道:“攻下清河郡,我折損了三四萬精銳,這些也需要好好安置。”

  “而袁紹……我料定他並不會好過,此舉不光是喪失軍心,還會喪失人心,最終留給他的又還能剩下什麽?人心淪喪沒有了凝聚力,都會背棄而去。”

  “如此態勢下,我隻管邁著步子,步步為營,且看袁紹幾時崩潰便是。”

  張郃恍然大悟,此時歎了口氣,道:“主公英明,袁……大將軍如今已經病入膏肓,神智不算清醒,不知何時就會倒下,如此行事用不了多久,應當就要……不能主事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確切的消息,這就證明之前的猜測不錯,看來戰事有望在一年之內徹底結束,袁紹這樣的狀態,只要繼續給他高壓,定然會支撐不住。

  思緒雜亂,毫無章緒可言,或者是失心瘋一樣斬殺自己家人再自焚而死這種人,正經人一般不會這麽乾,但多種因素匯聚於心,就會成了病根。

  繼而生心魔。

  由勝勢到劣勢,由劣勢到如今的敗勢便是一種,袁紹放棄了人心,就證明他已經距離病急亂投醫不遠了。

  再加上各處兵亂之壓力,錢糧、人口等重擔都在肩上,怎麽可能不病。

  “真如此,很快就能有勝果了。”

  曹操點頭而笑。

  ……

  四月底,徐臻取了青州全境,將兵馬駐扎在了北海。

  但是到東萊去尋名士的時候並沒有僥幸,太史慈果然早就不在了,那按照推測,現在太史慈應該就在孫策麾下。

  徐臻對孫策那邊具體已經聚集了那些人還尚且不知道。

  現在唯一改變的就是,孫策被打服了,而許貢也沒有死,那他麾下門客就不會刺殺孫策。

  位置也傳不到孫權手裡,江東士族等就尋不到共榮而存的路子,因為他們還是怕孫策的,這個人的屠刀真心狠毒。

  殺符師於吉已經大失人心,士族都比較青睞那位自小就聰慧,且與士族走動來往較多的孫權來領江東,可惜的是孫策現在雖敗,但麾下還有一群猛士。

  現在徐臻不知原定的“劇情”會否因此發生巨大變化,但孫策領軍的話,日後下江東應當會令將士更和諧。

  而且那位江東周郎可一直沒有出手過,他的水軍在沿江一帶清掃各種水賊與荊州小范圍交戰之中未曾輸過,導致了荊州江夏要出動數萬兵馬來防范,這養成的也是必勝之姿。

  “嗯,這一份情報,全部書寫下來交給主公。”

  徐臻又寫下了一份書簡。

  記錄了修年等門客,還有許貢的生平資料,情報來源等,且其中計策也寫明給了曹操。

  以後一定用得上。

  “您到時候不去嗎?”

  諸葛亮狐疑的問道,“真要南征,可能就是最後一戰了。”

  “如此重要的一戰師父竟然不去?”

  徐臻苦笑搖頭,“我當然去,但按照主公性格,分兵而行我肯定不是走荊州一路,他以大軍走荊州,我下揚州出合肥。”

  “而孫策迎戰之地,也不會是合肥,肯定是向荊州一地。”

  “那若是荊州和江東聯合起來抵抗呢?”

  “那他們牛逼。”

  諸葛亮:“……”

  “亮子啊,”徐臻忽然語重心長起來,“如今不光要考慮大戰是否能得勝,還要考慮失敗能否承受得起。”

  “換句話說,做人不能太袁紹,腦子一熱就開打,現在敗了你看看,被壓得氣都喘不過來,堵住這裡必有另一處崩潰。”

  “永遠得不到休息,所以先富強,再進軍。”

  “我們攻下了這麽多土地,又怕得什麽。”

  徐臻說完這話,耳邊忽然想起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君侯,有個軍情要稟報。”

  “啥?”

  徐臻習以為常的看向左側,賈詡微微鞠躬道:“方才收到的軍報,袁紹從清河、常山、中山等地撤軍的時候,都帶走了大量的人口百姓。”

  “現在土地荒瘠,人丁稀少,只有難民流民,境內也不剩多少錢財了,所有礦類木材,還得自行開采。”

  “主公來信,讓君侯將廬江、九江、陳留三郡之地的存庫全部收入冀州庫中,所缺再清點出來,告知天子下詔撥付。”

  “我操!”

  徐臻當即罵了一句。

  賈詡愣了愣,道:“君侯不必感動,主公此舉也是為了穩住君侯。”

  “我……乾!”

  徐臻換了個罵法。

  “袁紹現在還在撤?!”

  “在撤,目前河間、渤海二郡還沒有開始挾搜刮百姓而走。”

  “出兵出兵!”

  徐臻頓時站起身來,“回一封書信給主公,我們先打下平原、樂陵,再去搶渤海,河間!否則我真的虧大了!”

  “既然,和主公一起動兵……”賈詡忽然摸了摸下巴,“我看不如吧河間讓給袁紹去收,我們直接打進幽州去。”

  徐臻眉頭忽然一挑,“有道理。”

  他劫掠了這麽多百姓的錢財糧食,珠寶輜重,怎麽可能馬上就運送到幽州去,定然都在境內分批而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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