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暫時的分別

  陽光明媚的上午，夫妻倆睡到自然醒，洗漱著裝一番後便收拾起行李，只不過是楚軒在幫媳婦收拾，劉藝妃坐在床邊跟小姑娘似的，雙手撐在兩側床鋪上，雙腿前後起伏輕輕晃悠著，看著自家老公為自己忙碌。

  伴隨著的，還有她不斷的叮囑。

  “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在酒店期間別只顧著忙事情，抽空出去走走，到樓下健身房鍛煉鍛煉，回去後也一樣，還有吃飯去花姐家吃，少吃點快餐，不健康。”

  “你現在怎麽跟媽一樣？”

  楚軒從衣櫃裡拿出衣物，彎下腰整理進行李箱裡，彎腰的同時抬了下眉，用打趣的目光看了看坐在眼前的劉藝妃。

  剛說的這些話，以往都是屬於老媽才會有的“嘮叨”，這下從劉藝妃口裡聽到這些話，讓他著實有點不適應。

  只能說，扯證前和扯證後，劉藝妃對他及對生活的態度，變化有些明顯。

  前者是談戀愛的男友，後者是相伴一生的丈夫，這種來自媳婦對他感觀上的轉變也讓他感受得較為深刻。

  “關心你呀，你還嫌棄？”

  聽楚軒這般態度回復，劉藝妃當即鼓起雙眼，一副忿忿不樂的樣子。

  “怎麽可能嫌棄。”

  楚軒整理好行李箱的衣物，站起身來就吻了下劉藝妃的唇，又做了個跟劉藝妃學來的放電技巧，眨了下右眼。

  這技巧屬於是天生的天賦，沒這種天賦的楚軒學不完全，本來是左眼正常睜開右眼眨一下的放電模式，在楚軒身上就變成了眨右眼的同時左眼也不自覺的半眯著。

  如此半吊子水平呈現出的囧狀，屬實是把劉藝妃給逗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抵著楚軒額頭，故作嫌棄的把他給推開。

  “不會這個動作就別做，出大糗。”

  楚軒和她相視笑了下，繼續轉過身去拿衣櫃裡的衣物幫她整理進行李箱。

  只聽背後的媳婦又說道：“一個人住在酒店也要注意人身安全，比如半夜裡房門下的小卡片啊，這都是危及人身安全的，注意點哦。”

  楚軒身子一僵，手裡拿著衣物，轉過身來是一臉的哭笑不得：“什麽鬼！”

  在拍戲期間的一天晚上，他和劉藝妃在劇組收工回房，開門後不經意間就發現腳下有一張小卡片。

  酒店的小卡片，上面是什麽畫面內容懂的都懂。

  且五星級酒店的小卡片還很高檔，劉藝妃撕都撕不爛。

  最後也不知劉藝妃去找誰拿了個打火機，當著他的面把小卡片燒成了灰燼。

  這只是一個樂子，但現聽劉藝妃把這事重提來含沙射影的調侃他，或者說是警告他，這也是讓他直感挺逗的。

  劉藝妃眉眼含笑，看著他不說話，神情帶著點狡黠的意味。

  她也不知怎麽的，明明對楚軒可以說是百分百信任，但就是對這種事老是會有下意識的警惕之心。

  她把這種心理歸功於，越是愛楚軒，越是對楚軒有很強的佔有欲。

  她並不認為這樣的心態有什麽不對，畢竟楚軒是和她要相守一輩子的丈夫，其中也不混有什麽雜質，那這樣的心理不是很正常的麽，但凡正常的女人都會有這樣的態度。

  特別是和楚軒扯證後，讓她徹徹底底找到了歸屬，這樣的態度在內心醞釀得也就愈發清晰。

  以致於這次分別雖隻近一個月，還沒前幾次為了學習而分別數月的時間長，但扯證後為人妻子觸發的心態上的轉變，導致她對楚軒的佔有欲更加強烈，所以就遵從內心的敲打了楚軒一句。

  即便相信楚軒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但內心的複雜總是會讓她躊躇不定。

  這只能說，人，就是矛盾的結合體。

  反之亦然，有矛盾的內心，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搞定，走吧。”

  楚軒拉上行李箱拉鏈，把行李箱提了起來。

  劉藝妃下了床，拿起另一個收拾好的行李箱，和楚軒走出了房門。

  夫妻倆來到隔壁房間跟老媽、曾妮、陸濤匯合後，一家子就坐著電梯而下，劇組師傅正在停車場保姆車裡等待。

  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行李箱拖地的滑輪滾動聲“汩汩”作響，還伴隨著劉小麗的嘮叨：“一個人好好的哈，這次把茜茜學業的事解決了，下月回國可算就徹底穩定了，如果國籍的事也能順利更好，還有就是你們的婚禮……”

  對於劉小麗來說，今年有好幾樁大事。

  一是茜茜畢業的事，若把此事順利解決，茜茜將再無海外牽絆，她也省下一份心。

  二是茜茜國籍的事，若是此事也順利的話，那就更好了，他們一家子不僅能全面穩定下來，夫妻倆也能放開手腳追求他們的夢想。

  三是小兩口婚禮的事，如果前面兩件事順利解決，再把這婚禮的大事搞定，那這一切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完美。

  當媽的仿佛就是為兒女操心的命，兒女的事什麽都考慮得幾近周全，就是沒有記得下月自己50歲的生日。

  或許這就是母親吧，即便忘了自己的事，永遠也不會忘掉兒女的幸福和快樂。

  聽老媽絮絮叨叨的，好似什麽都計劃的很是精致，就是沒字眼提到下月生日的事。

  於是作為女兒的劉藝妃給楚軒發射一道目光，而楚軒和她對了個眼神，夫妻倆眼底有溫暖亦有感動，也在這無言中很默契的下定決心要給老媽下月50歲生日一個驚喜，讓老媽收獲意外喜悅也是以盡兩人的孝心。

  “小軒，你回吧，別送了，一來一回也麻煩。”劉小麗走到車門前道。

  “這有什麽麻煩的，我送送你們。”楚軒提著行李箱抬腳上車。

  “不用送，周董還等著你處理視頻呢，趕緊上去，我們自己去機場就行了。”劉藝妃勸說道，在後扒拉了下楚軒。

  陸濤順勢而為，搶過楚軒手裡的行李箱，也是在阻止楚軒相送。

  楚軒失笑搖頭，以往的劉藝妃在這種分別時候會留戀感傷，客觀的角度上看就是有點子嬌氣，經歷了扯證這件事後總歸是有所變化，在私底下二人世界裡還是會保持點撒嬌的興致表以情趣，但在公開場合的時候不再如此、不再矯情。

  女朋友和妻子就是不一樣，與前者感情再深在包容和理解上隻限於寬度，可與後者之間在擴展寬度的同時還會升華出一個深度。

  他沒再多說什麽，停在車門口看他們上車。

  “小軒，走了。”劉小麗道別。

  “老公，拜拜。”劉藝妃揮揮手。

  “一路順風。”楚軒抬手揮著。

  劉藝妃在關車門之際，抬起右手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

  楚軒微微一笑，抬起左手回了個“OK”的手勢。

  眼看劇組師傅開著保姆車走遠，轉彎失去了身影，楚軒才轉身走向電梯口。

  或許是扯證結為夫妻已成既定事實，或許是定下婚禮的美好能得以預見，以往在分別的時候內心總有愁感和太多不舍的情緒，這次分別的不舍情緒倒沒多少，更多是對媳婦畢業後回國徹底穩居家庭的期待和憧憬。

  坐著電梯回到對應樓層，廊道是空蕩蕩的，整個劇組只剩攝像組和製片組還在，沒了拍戲期間人員眾多的熱鬧，酒店裡也恢復了平日裡的稍顯冷清。
    短信聲響起，楚軒拿起手機看了看。

  【楚軒，我順利到家嘍，報個平安，有空來我家玩哦。】

  張紹涵姐妹和吳清峰、林隆旋大清早就趕飛機回寶島，在臨近中午的現在已是平安到家。

  【好好養病，早日痊愈，有空聚。】

  楚軒帶著份祝福回了句，把手機收回褲兜敲開了攝像組所在的套房。

  “阿姨和茜茜走了？”周捷倫開的門，除他外，梁大同、方聞山、首席攝像師龍飛及團隊成員跟製片組的幾名成員都在房間裡，在組裝的長桌上擺了好幾台電腦上忙著事務，見楚軒現身紛紛叫了聲“導演”打了個招呼。

  “走了。”楚軒應了聲，就見梁大同拿了份報表走了過來。

  “楚總，財務統算。”梁大同把手裡報表遞給楚軒。

  楚軒接過文件，邊走邊翻頁邊粗略的看著。

  劉藝妃已經做過統算，他也就只需看看各個項目財算總數額對不對得上就行了。

  開拍前，總投資4000萬，讚助3800萬。

  開拍後，服化道、設備消耗、場景搭建、人工費、演員片酬等共支出1600萬，其中含有300萬工資待發。

  “兩個多月拍部都市劇，支出1600萬，你覺得多還是少？”楚軒問。

  “只看拍攝這一環，按目前市場情況來看，多了。”梁大同實話實說。

  楚軒點了下頭，道：“我和劉製片的片酬加起來就600萬了，幾乎佔了支出40%，這是個問題，還有我初次當導演業務不熟練，多少浪費了一些資金，這是第二個問題，都有待改變和提高。”

  梁大同笑而不語，楚軒這來了個“吾日三省”，讓他感到有趣。

  都市劇的拍攝成本不高，拉投資不難，但大明星的片酬會在本就不高的成本中佔據很大比例，這也是市場上的都市劇組請不到或是壓根就不想請大明星的原因，除非大明星願意降低片酬，這也是都市劇沒有大明星願意演的原因，因為沒人願意拉低身價。

  只不過《星你》有所不同罷了，屬於楚軒和劉藝妃自家的作品，也就能無視這個都市劇市場規則。

  但總得來說這也確實個問題，演員片酬佔比太高或會有損製作精度，長遠來看總歸不是件好事，只是他沒法在這事上說什麽，只看楚軒以後是否有所表率了。

  至於初次到導演造成資金上的浪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算是大導也不能保證不失誤，何況新人導演？這在他看來不算大問題。

  楚軒翻頁繼續看，後期製作預估400萬，宣發費用預估600萬。

  “宣發比後期費用還高。”他搖了下頭。

  “沒大的、多的特效製作，都市劇的後期本就不高，《星你》還是有科幻背景我們才預估400萬，不然成本會更少，至於宣發費用……”梁大同感慨道：“互聯網宣傳渠道的費用是一年比一年貴，已經遠超線下紙媒了，以後只會更離譜。”

  前幾年還是紙媒為主體宣傳渠道，現在的傳媒環境大變樣，網絡已是妥妥的傳媒標杆。

  隨之而來的就是越來越離譜的廣告宣傳費用，從0405年的四位數費用就能有個很好的宣傳效果，到如今隨便一個網絡宣傳點就達到了五位數，如微娛等大平台要個好的宣傳推薦更是要六位數。

  且出一筆錢，也只能宣傳一個短期。

  要想把宣傳效果持續，那就要源源不斷投錢。

  600萬的宣發費用，這還是公司和微娛有親密關系下的預估的高熱度的結果，若是別的公司來搞這份結果的宣傳，要花費的錢只會更多。

  楚軒也明白行情，沒過多深究，只看《星你》既定支出1600萬，後續支出預估1000萬，相比4000萬的總投資，真實成本也就2600萬。

  還剩下1400萬需原路返回，返還給投資者，按比例退還。

  不過，這個比例不是投資比例，是合同上簽訂的協議比例。

  就比如公司投資4000萬裡的40%也就是1600萬，但協議佔比是50%，那這1400萬返還後，公司按協議會收回700萬。

  那麽，那些被壓低了比例的投資商就是純虧。

  換個角度來看，那些投資商是在妥妥的給公司送錢。

  當初黎鱈把《星你》一部都市劇總投資標到4000萬，其中就有坑這些投資商的目的。

  當然，投資商也不是傻子，真是坑的話也不會一個個往下跳，他們自然知道4000萬的都市劇這成本就不合理，之所以願意跟進就是為了這部劇的未來收益和效果。

  算上3800萬讚助，公司已經回本並賺了300萬，再加上這700萬，等於是公司已經賺了1000萬。

  眼看公司在劇播出之前就賺麻了，光看這份利益的話應該感到高興，但楚軒知道，這其中也有個弊端。

  投資商大把送錢的行為看起來很傻，現在退還一部分回去看起來又有虧損，但如果有投資商是抱有洗錢的目的呢？

  髒錢進來了，乾淨的錢回去了，即便有所虧損，相比於黑市地下錢莊的高額手續費那也是賺。

  別人的髒事與他無關，可涉及自己作品和公司的話，這又不得不防。

  “回去跟花姐提個醒吧。”他如此想。

  隨後在文件上簽字蓋手印，把文件還給梁大同：“盡快把待發的工資落實到位，別讓人等。”

  “好，已經跟銀行預約過了，我下午就去辦。”梁大同應下，衝幾個製片組的人招招手，一起退了出去。

  楚軒邁步至周捷倫身旁，和他同樣環抱著雙手，眼觀攝像老師們在電腦上操作著視頻剪輯。

  看楚軒走來，周捷倫看了眼他，道：“《星星》這首歌確定了張紹涵唱女聲，但沒幾個匹配得上的男歌手，和張紹涵能搭一起飆高音的，我隻想到了王利紅和林駿傑兩個。”

  維塔斯的這首《星星》作為《星你》片尾曲，中文化的作詞方面以楚軒的原版已經修訂好了，編曲的話在確定張紹涵作為女聲部分的情況下，就要回寶島公司以張紹涵聲線和唱腔為參考的點再琢磨琢磨。

  張紹涵輿論反轉，現下已正正常常回寶島居家修養，離台北也不遠，而他的傑威爾公司就在台北，等他回寶島後就歌曲錄音上跟張紹涵也會有很方便的交流，盡量在後期製作完成前把這首歌搞定。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個小問題，就是不確定男歌手找誰。

  在他的感觀中，能和張紹涵飆海豚音能摩擦出火花的男歌手，隻想到王利紅和林駿傑兩人。

  只是，朋友歸朋友，在商也要言商，這兩貨的出場費不是一般的高，涉及到或可能大的資金問題，他自然就要和楚軒商量下。

  “男歌手……”楚軒念叨一聲，思忖幾許便是恍然，道：“張捷認識嗎？”

  “張捷？”周捷倫皺眉想了想，疑問：“解娜的那個男朋友？”

  “對。”楚軒點頭。

  “他能行？”周捷倫起疑。

  楚軒聳了聳肩：“能不能行看你啊，我又不是專業的，我和茜茜跟何老師他們玩得不錯，解娜也挺重情的，滿門心思都在推銷張捷這個男友，我和茜茜也考慮著明年婚禮請何老師和解娜來現場幫襯幫襯搞搞氣氛，如果能幫她一把的話……也不錯。”

  周捷倫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有這麽層關系，他點了點頭：“那我回寶島後聯系一下，但說好，不行就是不行，行就是行，這可是你的劇的片尾曲。”

  “你做主。”楚軒應道，《星星》這首歌流傳到國內的版本，在記憶中好像就是張捷唱的，只不過是十年後的張捷，現在的張捷有沒有這個能力把控好這首歌是個未知數，且看周捷倫怎麽決定吧，一個好好的歌手因為愛情被莫名其妙網暴也挺慘的，能動下嘴就幫幫忙也算是舉手之勞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