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愛很簡單

  年夜飯歡欣的氛圍充滿整個屋子，家人們的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只有幾個小朋友坐不住，吃飽喝足後沒有聽大人們聊天的欲望。

  可壓歲錢還沒有到手，幾個小朋友犯起愁來，吃東西也吃不下了，聽聊天又聽不進去，坐在椅子上不知幹嘛，渴望紅包的小眼神四處瞄。

  幾個小家夥也聰明，知道楚軒給的紅包會是最大的，到處亂瞄的目光多半集中在楚軒一個人的身上。

  楚軒把這一幕看在眼裡，期間還和幾個小家夥來了幾次眼神對碰，每當他的眼神對碰到某個小家夥時，這個小家夥都會眼睛一亮。

  楚軒裝作沒看到，就是沒有發紅包的打算，而當他的目光閃開時，小家夥又百無聊賴的拉聳起了腦袋，這讓他感到很好玩。

  直到“哎”的一聲，舅舅那10歲的小女兒仿佛老生長歎一般，遲遲沒有紅包好似歎出一聲世態炎涼的感覺，楚軒終究是沒繃住，扶著額笑了起來。

  “怎麽了？”劉藝妃好奇問。

  “都在盯著我要紅包。”楚軒忍俊不禁的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前往客廳。

  劉藝妃和長輩們看了眼幾個小家夥，那幾張渴望紅包的臉，讓他們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

  楚軒拿了皮包過來，他來之前就早有準備，專門去整了幾個新年彩裝大信封，每個信封裡塞了兩萬，再多也裝不下。

  幾個孩子摸了摸信封厚度，幾雙眼睛當即就一閃一閃亮晶晶。

  “謝謝姐夫！”

  “謝謝小楚哥。”

  有了楚軒帶頭，外婆這邊的家人和王金花這邊也都向對方孩子發起了紅包。

  “謝謝花阿姨。”

  “謝謝瓊姨。”

  幾個孩子那叫一個興高采烈，可還沒高興多久，就被各自家長叫住，紅包上交媽媽保管，抽出幾張給孩子去玩。

  幾個孩子也習以為常，征得各自家長同意後便結伴離桌去玩耍。

  剛到手的紅包就上交，讓楚軒和劉藝妃感到十分有趣，兩口子不禁想著，如果以後他們有了孩子，過年得的紅包他們會不會要求上交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劉藝妃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我要去爸爸那裡了。”

  劉小麗瞅了眼女兒手機上的時間：“才五點，這麽早？”

  “爸爸那邊六點開飯。”劉藝妃道。

  劉小麗點了點頭，伸手夾菜：“去吧。”

  “走，我送你。”表姐拿起車鑰匙起身。

  外婆看了眼茜茜，知道茜茜很久都沒跟她爸爸在除夕這天一起過年了，想著茜茜和楚軒結婚後再跟她爸爸在除夕這天過年的機會恐怕很難有，她老人家於是道：“茜茜，和爸爸好好過個年。”

  “嗯。”劉藝妃應道。

  “茜茜，我們明天過來哈。”王金花道。

  “好的，我等你們喲。”劉藝妃頷首，扯了扯楚軒的手：“那我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楚軒捏了捏她的手又放開。

  “拜拜。”劉藝妃揮了揮手，和表姐一起離開。

  兩口子幾年來都是一起過年的，今次過年夜忽然要分開，雙方都有些不習慣。

  只是訂婚在即，安康的事業又在國外，少有機會回國的他想和女兒過個婚事年，和女兒敘敘舊，兩口子對此都能理解。

  好事就要到來，兩口子也不差這一個除夕夜，未來更長的日子等著他們共赴，在今次這個時間錨點上理應多陪陪家人。

  屋裡頭，大家不因劉藝妃的離開而停歇，延續著歡鬧的氣氛，舅媽還起身去廚房加菜，大有把這頓年夜飯從下午吃到深夜的節奏。

  屋外頭，劉藝妃坐上表姐的車，隨著表姐開車起步駛上大道，她偏頭欣賞窗外冬景的同時，心裡頭卻有些不自在。

  雖然和爸爸這邊的家人們每逢過節都有電話祝福，但到底是幾年沒見的局面，即便是血溶於水的親人，生疏感依然會湧上心頭。

  除了生疏感外，還有一份緊張。

  自從她十歲出國後，至今十一年了都沒去爸爸家共同相處過除夕，最多也就初二初三去爸爸家相聚。

  今次是時隔多年的除夕共聚，也不知道家人們怎麽看她，亦是不清楚家人們對她和楚軒的婚事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態度。

  除此之外，另有一份期待。

  以往的家人們視她若寶，如今幾年未有謀面，她於爸爸家人中的感觀是否一切如常？
  人的存在感，是最基本的精神需求。

  她期待家人們對她的態度照舊，也期待家人們對她和楚軒的婚事沒有反對的意思。

  “那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一棟單元樓樓下，表姐一路送喝了些酒的劉藝妃至此，準備折返。

  “上去坐坐？”劉藝妃邀請道。

  “算了吧。”表姐連連搖頭，大姨和姨父離婚的時候她還小，兩家也好多年都不再聯系了，她對妹妹爸爸家可謂陌生得很，自然不情願上去坐坐。

  “那你快回去殺翻他們，他們喝了兩三個小時了，你可以馬後炮將他們的軍了。”劉藝妃笑著說了一聲，雙手插在衣兜走進了樓。

  樓道的格局讓她腦海翻湧，給了她熟悉感，但更多的是幾年沒來的陌生。

  不可磨滅的是她過往的足跡，和爺爺奶奶、爸爸、大伯他們上樓下樓的點點滴滴。

  沿著熟悉又陌生的痕跡，單元樓三層往左，劉藝妃來到一扇提著新春對聯和福字的門前敲了敲門。

  “咚咚咚……”

  過了會兒，門內傳來腳步聲，旋即門被打開。

  “爸爸。”劉藝妃喊了聲，和開門的安康相視微笑。

  “快進來。”安康從鞋架上拿了雙拖鞋。

  “茜茜來了嗎，快讓奶奶好生看看。”奶奶喜氣的聲音從客廳傳來，伴隨著“吧嗒吧嗒”因老而松又因興奮而急的腳步聲。

  樓下的表姐雖看不到樓上的情況，但雙方打招呼的動靜從樓道飄來，說明喝了些酒的劉藝妃安然無恙的到了家，表姐這才放心轉身離去。

  樓上的劉藝妃換上拖鞋，被奶奶拉著手走進了屋，放眼打量一番，老中青三代都在。

  幾年未見，一張張臉略顯生疏，但臉上的親切笑容予她的溫暖，又讓這股生疏感悄然在消散。

  “爺爺，大伯，大伯娘，姑媽，姑父，大哥，二哥。”

  劉藝妃跟家人們逐一打招呼，家人們熱情回應。

  “哎，茜茜這是越來越美了。”

  “越長越像她媽媽。”

  “對對對，和她媽媽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眼睛眉毛這塊像安康。”

  不分年齡大小，人多少都有點外貌協會的第一感觀。

  加之雙方幾年未見，家人們看到劉藝妃的第一時間就都往形象上找話題，這也是長輩時隔很久再見晚輩的社會人文環境的常態。

  安康扒著女兒的肩，帶著她來到一間房：“還是你以前的小房子，還記得吧，重新給你整理了下，今晚就住這。”

  劉藝妃看到這間房，略微在以往的歲月記憶中沉浸一番，甜甜地道：“好呀。”

  飯菜早弄好了，就等著她的到來，姑媽端著最後一道菜上桌，招呼眾人道：“開飯開飯！”

  “走，去吃飯。”安康拍拍女兒的肩，父女倆來到餐廳就坐。

  大哥在開酒，安康看了眼便問女兒：“在那邊喝了酒過來的吧？”

  女兒目前這微醺狀態，一看就知道是喝了酒的。

  “喝了點。”劉藝妃點頭。

  “那等下少喝點，天黑了還要去放煙花。”安康說道。

  “好。”劉藝妃欣然應下，昨天跟爸爸說放煙花的，爸爸為了她真去買了煙花，這讓她心裡很開心。

  酒倒好，各自就坐。

  爺爺端起茶杯，目光看向劉藝妃，笑起來的臉上滿是皺紋。

  他率先發言：“今年除夕茜茜回家，難得一次完整的團圓，我們兩個老家夥喝茶，你們幹了。”

  劉小麗和安康家庭的破裂，確實是讓安家許久也沒完整的團圓過。

  劉藝妃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但這是父母的事，她又能怎麽辦呢，盡可能珍惜當下吧。

  “茜茜，這幾年過得還好吧，聽說你和楚軒都去豪來塢拍電影了。”姑媽道。

  “是呀，我和楚軒的發展還算順暢。”劉藝妃道。

  “楚軒今年24歲吧？”大哥問道。

  四年前楚軒跟隨劉藝妃來拜年，那次大哥和二哥以及姑父他們都不在場，對於楚軒的了解多半靠新聞和家庭內部的道聽途說。

  “快25了，三月份的。”劉藝妃回道。

  大哥點點頭，道：“他還好，你21的話，結婚有點早，但也算正常，我的想法就是，茜茜你自己喜歡就行，我們最多就是在你喜歡的前提下，明天跟對方簡單了解些情況，說千道萬也抵不過你們是真心相愛。”

  “嘿！”大伯娘笑了：“你這個單身三十年的人還給你妹妹說結婚的想法？你管好你自己吧，哪天帶個女朋友回來我也就放心了。”

  “嘖，我這些年萬裡尋花千百遍，惺惺相惜無一人，只能獨釣寒江雪，但雪會消融花自來。”大哥說道：“所以老媽別催，緣分到了就有了。”

  劉藝妃“噗嗤”一聲，和家人們笑了起來。

  大伯娘拍了大哥一下，被自己兒子逗樂了。

  “你大哥說得對，關於你和楚軒的事，你自己喜歡才是主要的，你心裡也別擔心我們明天會刁難他們什麽的，不說楚軒本身就非常優秀，你們在一起也好幾年了，各個方面都很不錯，我們也沒反對的理由。”大伯說道。

  “看你進來就不怎麽說話，就知道你有心事，你們的情況我們都有了解，明天就正常的談，把心放下來，安安心心過年哈。”姑媽說道。
    劉藝妃的心思被看破，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她確實有擔心家人對楚軒的態度，現聽家人們坦誠出來的和善，讓她來之前有點忐忑的心舒緩下來，更能敞開心懷跟家人們共享除夕的團圓氛圍。

  安家人好像是商量好的，酒桌上對婚事隻字不提，或許是不想讓劉藝妃緊張，也或許是等著明天再談，亦或是對劉小麗的為人很清楚，知道這方面的事劉小麗肯定會一手掌控，在雙方碰面前談再多也都會是廢話。

  這樣也好，聊聊家常，談談過往，讓劉藝妃感到很舒服，漸漸找到了來自爸爸家裡久違的溫情和關懷。

  飯到一半，酒喝二兩，劉藝妃就吃喝不下了，在外婆那邊吃喝過一頓來的，只能先行告退和爺爺奶奶去客廳看春晚，由長輩們繼續吃喝。

  在晚八點春晚播出開始，她就跟楚軒發短信打探情況。

  【還在吃飯嗎？】

  【還在，姨父已經躺了，睡在電熱板裡面，腳氣熏天，小姨拿了兩床被子來掩蓋，把我們笑死。】

  看到這條短信，劉藝妃頓時笑開了花，看得旁邊的爺爺奶奶一頭霧水，當前播放的是歌舞節目，沒什麽笑點啊，老人家隻當孫女是想起什麽開心事便是作罷。

  劉藝妃玩性一起，給周捷倫發了一條短信：【哎喲，不錯哦。】

  周捷倫沒回復，估計是演唱剛結束還沒空閑下來。

  劉藝妃也不在意，發短信問楚軒那邊的情況。

  【還在吃飯？】

  【舅媽躺了，我們還在繼續，表姐去外面買了燒烤。】

  劉藝妃也是服了，這群人是真牛，從下午三點喝到晚上九點還在喝。

  如若是平常楚軒要這麽喝，她肯定會去製止。

  但今天是特殊情況，見楚軒和家人們能歡歡快快的在一起共度春節，她心裡是很愉悅的。

  晚十一點，本山老師和小沈陽上演一出《不差錢》，讓客廳裡看春晚的家人們哄笑連連。

  劉藝妃一臉歡樂，隻覺這個小沈陽可太逗了。

  這時，周捷倫回了短信：【你是守著電視看嗎，發短信的時候正好是我舞台結束的時候，你發了短信楚軒沒發，說明你們沒在一起，不是吧，婚事沒談攏鬧掰了？說好的幸福呢？】

  劉藝妃面露僵色，被周捷倫的短信氣笑了，回了他一條短信：【祝你一輩子單身。】

  “茜茜，走，放煙花。”安康他們散桌了。

  “來了！”劉藝妃應了一聲，給楚軒發短信問情況。

  【不會還在吃吧？】

  【散場了，我和花姐、董哥、子劍準備回酒店休息】

  【好，明天等你上門哦。】

  從八點休息到十一點多，劉藝妃這會兒的酒勁散得差不多了，對於放煙花一事充滿了興致。

  爺爺奶奶早去休息了，姑媽和大伯娘收拾碗筷，余下的家人們齊齊出門來到小區廣場的空曠地帶，手上各拿著些奇形怪狀的煙花筒。

  皓月當空，雖有冬季的寒意，但趕不走人們慶祝新春的熱情。

  有好幾個家庭出現在廣場上，都拿著煙花準備迎接大年初一春節的到來。

  “現在開始放嗎，還是等到12點？”劉藝妃左手拿著萬花筒煙花盒，右手拿著打火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放吧，咱們買了這麽多炮，足夠持續到12點以後。”安康看女兒興趣滿滿，便如是說道。

  “那我放了。”劉藝妃興衝衝的往前走了十來步，把萬花筒煙花盒放地上，在大哥的指引下找到引線，“哢”的一聲按下打火機點燃引線就往回跑。

  怕歸怕，但阻止不了她愛玩的心性。

  “啾——”一道火光自萬花筒煙花盒中衝天而起，在如墨的夜空劃出一弧閃亮的軌跡。

  “啪——”小如點狀的光斑轟然炸響，萬千光亮如柳絮般倒垂天穹而下。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火光衝天，重複著它綻放短暫耀眼時刻的使命。

  劉藝妃昂首望天，璀璨奪目的景色讓她微微眯起了眼。

  安康扒上她的肩頭，感受到爸爸的氣息，劉藝妃心中的遺憾得以釋懷。

  1歲，僅僅在她1歲的時候，媽媽就和爸爸分開了。

  自那時至今20年，和爸爸一起有放過煙花嗎？
  或許很小很小的兒時有過，但她已然沒了印象。

  在她現有的記憶裡，她從沒跟爸爸在過年的時候放過一次煙花。

  以往慶祝過年放煙花的時候身邊只有媽媽，但附近的鄰居們都是家庭健全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她有缺失父愛這般同樣的體會，反正這是她心裡很大的一個遺憾。

  這個遺憾讓她在過往很多時候都考慮過一個問題，爸爸和媽媽是否能複婚呢？
  但這樣的一個念頭，每逢引發出來卻又在她的腦海中並不能持續很久。

  主要是爸媽離婚太早了，對於父愛的感受不深，讓她對爸媽複婚的事情不太有眷念。

  現在徹底長大了，前塵往事更如雲煙，爸媽也早已習慣於各自的生活，爸媽複婚的想法壓在她心底早已不見蹤影，隻期許一個雙方安好便是晴天罷。

  如今自己即將步入婚姻殿堂，在除夕當下的此時此刻，了卻了一樁爸爸媽媽都不知道的小小心願，她感到很快樂。

  “爸爸，我打電話叫楚軒過來好嗎？”她想楚軒了，想把這份快樂分享給自己的未婚夫，未婚夫肯定懂她為什麽隻放一次煙花就能這麽的開心。

  “這麽晚叫人家來幹嘛，家裡還有煙花，明天再一起放吧。”安康說道，盡管掩飾的很好，但好心情被楚軒兩個字破壞的變化還是被劉藝妃看到了。

  “爸爸，你是不是吃醋了？”劉藝妃忍著笑，用打趣的目光看著爸爸。

  安康怔色，抬手扶了扶近視眼鏡框：“真有點。”

  他不否認，反而在女兒面前大方的承認吃楚軒的醋。

  看到女兒美若天仙，看到女兒文靜舒雅，看到女兒又如此優秀，然後要跟一個男人天天躺一個床上……

  他以前沒這樣的知覺，但女兒要談婚論嫁了，這種感覺就莫名上頭，以致於他今天做手撕雞這道菜的時候，心裡時不時把手裡的雞當成了楚軒。

  或許每個父親都會經歷這樣的心理路程，只是當這份心理路程落在他頭上的時候，他目前還有點不適應，聽到女兒想叫楚軒過來，他心下不知從哪而來的醋意就抑製不住。

  再者，女兒說要放煙花，也讓他猛然驚覺，他好像還從沒和女兒一起放過煙花。

  他這個當爸爸的感到慚愧，也把今夜的煙花當作是彌補他對女兒的虧欠。

  那這是屬於他們父女間的溫情，叫楚軒來幹嘛？礙事！
  “爸爸，幫我點火。”劉藝妃拿著長筒煙花，讓爸爸幫忙點燃引線。

  安康接過打火機，上前幫女兒點燃引線，看女兒跟她大哥二哥站成排把煙花筒對準天空，聽著“啾啾啾——”的煙花聲，感受到女兒的快樂，他嘴角勾起抹不自覺的微笑。

  以前，很多朋友說他性子軟，在女兒的問題上被劉小麗牽著鼻子走，以致於他這些年很少感受有兒有女的幸福。

  或許是的，當年法院把女兒判給他，劉小麗上訴後又接連敗訴，這讓劉小麗破罐破摔，拿著把刀子就來他面前以自殺的行為來威脅女兒的撫養權。

  說句實話，如果他當時將劉小麗這一行為起訴法院，劉小麗或將坐牢。

  但他沒有這麽做，一不起訴二沒爭辯，在女兒撫養權還在他手上的情況下，眼睜睜看著女兒被劉小麗帶走。

  他後悔過，如果女兒放在安家培養，他保證女兒成長起來可以比所謂的大明星更優秀，能更好的做一個對國家有用的人才。

  但他也釋懷了，父愛是有條件的，母愛是無私奉獻的，他不知道這句話的邏輯在哪裡，但事情證明劉小麗對女兒的愛超乎了他的想象，做到了他再不服氣也只能歎服的地步。

  什麽24小時寸步不離，什麽娛樂圈的是非全被擋在門外，什麽女性獨立則天地皆寬的人生準則……

  不管是保護還是教育，打聽到的消息都讓他無話可說。

  最主要的一點，劉小麗能放棄一切為女兒，他有這份魄力嗎？

  所以他釋懷了，或許讓劉小麗帶女兒是正確的。

  至少他很清楚一點，劉小麗對女兒的愛可謂極致。

  基於這一點，在楚軒和女兒的事上，在劉小麗非常認同的情況下，他才從來不去反對。

  女兒過得好不好，劉小麗比他更有發言權。

  現在女兒要談婚論嫁了，縱使心裡莫名不舒服，但只要女兒開心就好，縱使對楚軒莫名有了仇視，但也不得不承認楚軒確實是個很優秀的人，這樣的兩人組建家庭總歸是能得見美好的。

  “爸爸，點火，快快快，12點了！”劉藝妃又拿來煙花，興致盎然的讓爸爸點火。

  零點已過，武漢的天空徹底熱鬧了起來，漫天花火交織一起，慶賀2009新春的來臨。

  安康拿起打火機幫女兒點火，心神還未從剛剛的思緒裡拔出來，不禁輕輕地問道：“茜茜，你真的很開心嗎？”

  “開心呀。”劉藝妃下意識應道，滿門心思還聚集在煙花上。

  可是，她心中轉瞬間一陣悸動，真的很開心？什麽叫“真的”？爸爸為什麽要這麽問？
  下一刻，劉藝妃把煙花挪開。

  安康還沒有點燃，就見女兒給了他一個擁抱：“爸爸，我和楚軒在一起真的很開心，請你放心好嗎。”

  劉藝妃伏在爸爸肩頭，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聽懂了爸爸的問話，不是問她放煙花開不開心，而是問她和楚軒在一起是否開心。

  相比習慣了媽媽那心細周全顯得稍微有些嘮叨的母愛，爸爸的父愛很委婉，也很簡單。

  就是這般簡單的一句問話，讓她很久沒體會過父愛的感動情緒翻湧而來，控制不住。

  “嗐，哭什麽，來，放煙花。”

  “好，爸爸給我點火。”

  安康點燃了引線，劉藝妃舉起煙花筒對準星空。

  劉藝妃不再去哥哥那邊，就在安康身旁靜靜等待煙火出筒。

  “砰——”煙火衝天，砰然間閃爍出星光點點。

  父女倆仰望星空，兩人柔和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