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伴郎，楚軒是體會到了其中的繁瑣。

  每位親朋好友到來，楚軒都要代表張進打招呼和接待，沒有牌友的還要幫忙去東問西問去湊人打牌，帶小孩的還要引導孩子們吃糖和玩耍。

  到了中午和下午，更要清點人數去外頭點餐。

  點餐也很講究，中午必須有哪些菜，晚飯又必須有哪些菜，這方面的習俗給你整的明明白白的。

  餐館服務員們送來了飯菜，楚軒和伴郎團們還要招呼客人先吃，看到缺筷少碗少飯菜時，又馬不停蹄的去服務周全。

  直到客人們吃完，回家的回家，玩牌的玩牌，楚軒他們才能松下一口氣吃飯。

  吃完了晚飯天都黑了，楚軒又和張進坐上開頭車的師傅的車，從別墅到酒店十公裡的路，來來回回、慢慢悠悠的遊走了好幾遍。

  前些天他們跑過這條路幾次，只是在這婚禮前夕更要確認好路線及細節流程。

  卡準時間、控制車速、哪個位置要放炮，直到被楚軒在手機裡反覆對照備忘錄直至確認無誤，才於深夜裡回到了別墅。

  今天一天楚軒和劉藝妃一個電話都沒打，楚軒這邊都忙的不可開交，劉藝妃那邊更忙。

  相比張進這邊的親朋好友，蔡紹芬那邊的賓朋要多得多，可把劉藝妃這個伴娘累得夠嗆。

  好在於夜裡空閑中，小兩口雙雙都找到了忙裡偷閑的時機，得以躺下休息。

  只是在接親的這個當口，也注定休息不了多久。

  “嘿，伴郎，起來起來了。”迷迷糊糊中，楚軒耳邊傳來幾道若有似無的聲音。

  客廳的燈光很亮，他半眯著睜開了雙眼，茫然的視線中人影綽綽。

  “幾點了。”楚軒猛然坐起，拿起蓋在身上的外套翻身下沙發站了起來。

  “三點。”張進在客廳邊緣道，他正整理著上身西服，略顯惺忪的眼看起來也才睡醒不久。

  余波和張丹風在他旁邊，吳金、鄧朝在沙發前叫醒楚軒，都在等著楚軒這位伴郎起來做準備。

  凌晨四點就要出發，只有一個小時了，是該提前做接親準備了。

  “我換衣服。”楚軒往張進房間走，他的伴郎服在張進房裡。

  張進的新郎服是黑色西裝，屬於深色色澤和燕尾服款式。

  楚軒的服裝是深藍色西裝，只是跟正統西裝不同，他的上身是西服馬甲，內穿白色襯衫。

  主打顏色都是深色，款式偏休閑。

  伴郎的服飾風格要跟新郎搭配，楚軒這套服飾也是張進和蔡紹芬選出來的。

  換好了衣服，楚軒從房間走出來，袖口稍微有點緊，他邊走邊在挽著襯衫衣袖。

  走到樓梯口，就聽在窗邊的吳金道：“舞獅隊伍來了。”

  “這麽快。”楚軒往樓下走。

  接親的具體時間是四點零八分，倒沒想到舞獅隊伍這麽早就到了。

  他也不知道這個時間有什麽講究，還能精確到分鍾。

  聽說是根據黃道吉日算出來的，他是一頭霧水，反正按照師傅安排的做就行了。

  “楚軒，你們吃點蛋糕和麵包這些填填肚子。”一樓客廳裡的張爸張媽道，老兩口和親友們坐在沙發上，看楚軒他們下樓，擔心他們肚子餓了。

  “好，我先洗把臉。”楚軒來到一樓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臉，才睡了四個小時左右，睡眠不足還有疲倦，正好用冷水清醒清醒。

  “楚軒，給。”李茜遞來一把新牙刷，和一個一次性塑料杯子。

  楚軒接過牙刷和杯子，撕扯牙刷的包裝：“謝謝，能麻煩你幫我上樓拿下啫喱水嗎，這裡好像沒有。”

  李茜在《大唐雙龍傳》裡飾演過宋玉致，也是讓觀眾最為熟悉和認可的一個角色。

  後又和張進合作過一部劇，因而跟張進結識成了朋友。

  “好，我去拿。”李茜轉身出去。

  聽她叫了聲“燕姐”，就見王燕走了進來：“張進看你領帶都沒拿，我幫你拿來了。”

  楚軒把牙刷杵在嘴裡，接過領帶掛在肩頭：“差點忘了，謝謝王姐。”

  王燕在《還珠格格》第二部中飾演的晴格格，因此一炮而紅。

  後跟張進、李茜共同合作一部劇，便跟張進成了朋友。

  楚軒刷完牙，對著鏡子打好領帶，等李茜拿啫喱水下來，簡單的弄了下髮型，便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楚軒，今天可要麻煩你們了。”張爸張媽道。

  接親的事他們長輩不能去，只能依賴於楚軒這位伴郎帶領伴郎團幫助張進照應一切。

  白天去了酒店後，他們又要和親家忙別的事，婚禮的事又要拜托楚軒和劉藝妃兩個人打點。

  這兩人忙活了一天一夜，楚軒那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他們也看在眼裡，想起楚軒的身份還能這麽盡心盡力的幫忙，他們很感激也很不好意思。

  “不麻煩，叔叔阿姨放心，交給我們了。”楚軒笑道，在桌上拿了一個夾著火腿的麵包。

  他抬手看了看表，見離出發的時間點不遠了，便看向釋曉龍：“龍少，拿炮，兩掛兩千響的。”

  龍少是釋曉龍的別名，張進他們都這麽叫，他也就跟著喊了。

  “OK。”釋曉龍和張丹風是放炮組的，聽到楚軒的話，在大袋子裡一人拿出一掛鞭炮，尾隨楚軒走出了別墅。

  半夜裡的夜色如墨，清冷的月照下吹來的風有些涼。

  楚軒也感受到了些冷，但門口外正等待著的舞獅和敲鑼打鼓的師傅們，又給到了他十分吉祥如意和平安祥和的暖意。

  看釋曉龍和張丹風跟來，楚軒看了眼他們手中的鞭炮：“是兩千響的嗎？”

  “絕對沒錯。”兩人篤定。

  “嗯，沒錯，是兩千響。”旁邊一位老師傅也確認道，他就是測算黃道吉日的半仙。

  聽老師傅這麽說，楚軒不再遲疑，拔下包裝袋咬了口麵包：“擺吧，擺在頭車前，一左一右一字平鋪擺開。”

  婚車出發前，在頭車前頭放炮，寓意一路順風、萬事吉祥。

  釋曉龍和張丹風照做，街道旁停著一長排車輛，他們往頭車方向走。

  而這時，楚軒的電話響了起來。

  “醒來了？”

  “嗯呢，你那邊順利嗎？”

  酒店套房，劉藝妃坐在床上，打著哈欠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順利，過下準時出發，你們做好準備。”

  “好。”劉藝妃點頭，卻又道：“我們絕對盛情相迎。”

  “你這話說的，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楚軒道。

  “你們來了就知道了。”劉藝妃搖頭晃腦。

  “行，那先這樣，我們這邊要提東西了。”楚軒道。

  “嗯，等你們哦。”劉藝妃掛斷電話，掀開被子下床。

  門外的客廳傳來不絕於耳的歡鬧，都是陪同蔡紹芬通宵的姐妹和家人。

  只有她、孫荔、應彩兒等幾個人，忙活一天累得很，在夜裡扛不住便各自在套房房間裡補覺。

  “他們要來了，我們準備了嗎？”劉藝妃打開房門走出去。

  “到這裡要五點去了，我們四點半準備吧，茜茜你先化妝換衣服。”蔡媽媽說道。

  “好。”劉藝妃捋了捋頭髮。

  蔡紹芬看向妝造團隊的人，道：“快去幫忙，別弄太漂亮，不能蓋過我的光芒。”

  聽她這麽說，在場的人歡樂不已，謝南打趣道：“你找神仙姐姐當伴娘，那確實要冒這樣的風險。”

  劉藝妃微笑，和兩名女妝造師回房化妝，曾妮也來打下手。

  與此同時，別墅那邊的親友們開始行動。

  一筐筐煙酒、一籃籃糖和肉，還有一堆不知名的玩意用扁擔挑著，被乾體力活的朋友們從一樓儲物間拿了出來，每一樣看起來都好重。

  楚軒也不知道這些是幹嘛的，反正都象征著吉祥，由接親的男方送給女方。

  朋友們來來回回搬了好幾次，東西先堆在門前不出屋。

  老師傅在門外拿著鍾表看時間，道：“準備，兩分鍾～”

  就看舞獅隊伍，以及敲鑼打鼓的師傅們，各個都擺好了架勢。

  釋曉龍和張丹風各拿一個打火機，站在完全鋪開了的長長的鞭炮前蹲下，拿起鞭炮尾部找準引信的位置，時刻準備點火。

  過了些許時間，老師傅丹沉一口氣，道：“點炮！”

  釋曉龍和張丹風麻溜的按下打火機，把引信點燃轉身就走。

  “劈裡啪啦”的鞭炮聲驟響，在這寂靜的夜裡有響徹雲霄之勢。

  下一瞬，敲鑼打鼓的聲音形成交響樂般，讓這聲勢更甚一層。

  舞獅隊伍的師傅們，也用真功夫般的動作舞起了獅頭。

  “炮滅了你們就出發。”老師傅對楚軒說。

  楚軒點了點頭，眼前這陣仗讓他感到很刺激，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親臨這般現場。

  吳金湊近他道：“我第一個反應，這算不算擾民？”

  鄧朝笑著，道：“如果我住在附近，我要罵娘。”

  楚軒忍俊不禁，這深更半夜的突然來這麽一出，這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他只是抬頭一看，對街一棟居民樓有幾層樓的窗戶裡都亮起了燈，顯然是被炸醒了。

  下一刻又隱約可見的，有幾個人打開窗戶朝他們這裡望了望。

  雖看不到居民的表情，但想來是滿臉無奈。

  鞭炮進入尾聲，斷斷續續的“啪嗒”兩下，就徹底沒聲了。

  可鞭炮雖止，敲鑼打鼓的聲音依舊不停，看樣子附近的居民要睡覺還得耐心等一等。

  “走吧。”楚軒和張進一行人出了門，乾體力活的朋友們提著東西隨後。

  “楚軒，靠你們了。”張進拍了拍楚軒臂膀，打開婚車的後車門。

  “安心。”楚軒拍拍他的肩，看了看張進那波動不止的眼神，道；“剛出門就緊張了？”

  張進搖了搖頭，距離婚禮時間越近，他也不知為什麽，心裡的緊張感就越濃。

  “等你結婚的時候你就知道是什麽感受了。”他沒做解釋，反懟了楚軒一句。

  楚軒也沒爭辯，畢竟沒切身體會過就沒有發言權，但他也很期待他這一天來臨時，他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感受。

  花了些時間，看著東西逐一被朋友們搬進後車，每一車他都過問了遍，看了看人是否都到位了，或是沒人有位置就幫著安排座位。

  “叔叔阿姨，你們做好迎接新娘的準備。”

  “好，你們一切順利，等你們回來。”

  每台車就緒了，楚軒跟張爸張媽揮了揮手，張爸張媽一天一夜未睡，老兩口熬夜肯定是累了，但他們的臉色依然精神抖擻。

  兒子結婚，當爸當媽的也很興奮。

  眼看楚軒、釋曉龍、張丹風最後坐上頭車，然後車輛緩緩啟動，後面的一連串名牌車子緊隨其後，保持著均勻的速度跟著頭車而行。
    直到車隊駛向遠方，張爸張媽帶剩下的家人朋友們才返回別墅，等待兒子把兒媳接回來。

  楚軒坐在頭車副駕駛，車窗是全面開著的，他的右手肘搭在車窗上，一邊看表上時間，一邊目視前方道路。

  車輛的速度不快，只有20邁。

  看馬上抵達路口，楚軒說道：“老張，準備放炮。”

  張丹風在後座早已做好準備，手裡拿著一掛500響的小鞭炮。

  “放。”聽到楚軒的指令，他點燃鞭炮後立馬扔出窗外，“劈裡啪啦”的聲音順勢響起。

  接親出門放大炮，每逢路口放小炮，抵達橋梁放中炮，到達酒店放超大炮。

  這是老師傅告訴楚軒的口訣，說是能為新婚夫婦驅邪避災，楚軒也不知道這口訣是什麽來歷，反正照做就行。

  這段時間搞懂了婚慶流程，給他最大的感受就是，香江這邊的習俗很傳統，傳統到有那麽一點封建迷信的感覺。

  但這些東西，信則或許有，不信則也罷。

  然而面對這種喜事，楚軒覺得還是可以信一下，反正也沒什麽損失，反而增添幾分喜慶和熱鬧，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龍少，準備放炮，1000響。”前面要過橋，按照口訣要放1000響的中炮，楚軒給釋曉龍提示道。

  “放。”到了橋頭，釋曉龍把鞭炮點燃，連忙往窗外丟，又是一陣“劈裡啪啦”的驟響。

  每丟一次鞭炮，車隊尾車裡的人都會下車打掃，只能說這婚慶安排得處處透著專業。

  若說這流程唯一的缺點，就是一路放炮，一路看著街道兩旁的居民樓亮燈，一路瞧見有人打開窗戶往外瞅，隱約能見有的人還動了下嘴皮子，估計是在罵人。

  楚軒心裡有尷尬，這一路上把別人炸醒，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楚軒又換了個角度來看待這件事，結婚的大喜日子出現這麽個情況，也可以算是與民同樂？

  如果讓那些被炸醒的人知道楚軒有這麽個想法，不知道會不會下樓追過來打他。

  快到凌晨五點的時候，慢悠悠的、一路放炮的車隊，終是抵達了酒店門口。

  “龍少，快去，一掛5000響的。”楚軒下車。

  “超級大炮來了，把他們全部炸醒。”釋曉龍拿起一掛厚厚的卷炮，打開車門跑了出去。

  剛一路看有居民被吵醒，他們還有點小內疚。

  但這座酒店是被包下來的，沒住別人，住的都是雙方的一些親朋好友，炸醒他們沒什麽負罪感。

  而此時的酒店樓上，總統套房裡。

  劉藝妃在臥室鏡子前，獨自做最後打扮。

  剛去和姐姐們準備了下，妝容有那麽一點點亂了，她要稍作調整。

  看鏡子裡身穿純白裙子的自己，雖然跟蔡紹芬的大長裙華麗婚紗差得遠，畢竟蔡紹芬是新娘，她只是伴娘。

  但是，這純白裙子就跟小號婚紗差不多，也讓她很期待有空和楚軒拍個合照的畫面。

  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好讓烏黑的長發整齊的在後背順落，再仔細看看自己的妝容沒有差漏，便邁步準備出屋。

  剛走了一步，就聽一陣猛然而起的鞭炮聲響徹天際，緊接著就是敲鑼打鼓的哄鬧聲。

  劉藝妃提著裙子快步來到窗前，打開窗戶低頭一看，是楚軒他們到了。

  她喜出望外，小跑出臥室：“姐姐們，各就各位！第一道防線的跟我來！”

  “來了來了！準備準備！”一些人趴在客廳窗戶看到情況，旋即親朋好友們一哄而散，孫荔和謝南、應彩兒等人跟劉藝妃衝了出去。

  而楚軒這邊渾然不知前路艱險，都在幫忙把東西塞進電梯。

  搬東西的坐電梯，楚軒帶著伴郎團走樓梯。

  六點二十八分要準時把新娘接回家，時間緊任務重，為了趕時間，楚軒他們一口氣跑到了六樓。

  只見電梯廊道方向堆滿了人，這些朋友們把東西放在地上，卻沒有走的架勢，反而一臉笑意又很無奈的表情。

  這是什麽情況？
  楚軒他們自安全通道往電梯方向走了一截路，和搬東西的朋友們匯合。

  可當他們扭頭看向另一條廊道時，全都無語了。

  眼前這條廊道上，每隔一定距離就在地毯上擺著一個杯子，杯子裡看起來是水，但他們都清楚不可能是水，只能是白酒。

  這密密麻麻的白酒擺成了一條直線，誰也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杯，反正二十三杯是有的，一杯就是二兩。

  形成直線的杯子直達廊道岔口，也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劉藝妃帶著一群女人在岔口等著他們，這群女人各個都在笑。

  “全部喝完，不然哪裡來回哪裡去！”劉藝妃隔空跟楚軒對視，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張進無奈，用胳膊肘子懟了懟楚軒：“靠你了。”

  吳金搭上楚軒的肩：“你女人搞出來的事，必須你來解決。”

  鄧朝、余波等人直接賣隊友，連連點頭附和。

  楚軒無語，和劉藝妃相視一眼：“他們要讓我喝。”

  “喝呀。”劉藝妃伸手邀請，大有一種今天你我是敵人的狀態。

  “我一個人喝啊，這麽多酒下去你想想我是什麽情況，你舍得我住院嗎？”楚軒準備用感情來融化她。

  這話一出，劉藝妃還沒說話，就聽應彩兒急衝衝地揮手，雙手作出一把叉的樣子：“不準打感情牌！不然違規！”

  “在接親完之前禁止談感情！”謝南配合道。

  劉藝妃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沒辦法，主要是她不相信楚軒會一個人喝。

  楚軒看了眼地上數不清的酒杯，道：“講道理，我們接親完了還有很多事，你這酒一杯就是二兩，這喝下去會耽誤事，減掉三分之二，通融一下？”

  “不行！”應彩兒果斷拒絕。

  “不行！”劉藝妃搖了搖頭。

  看到對面的蠻橫，楚軒雙手叉起腰，沉默了下，看向張進道：“進哥，這婚還是不結了吧。”

  話音一落，不管是男方的人，還是對面女方的人，同時哄笑起來。

  “楚軒……”謝南樂得蹲在地上，控訴道：“我要投訴你，這個伴郎勸新郎退婚。”

  應彩兒扶著牆，笑得肚子疼：“你能不能有點誠意，這才第一關。”

  “這第一關就要了命。”楚軒無力吐槽。

  劉藝妃捂著肚子，樂得不行：“這樣吧，你們一人一杯就行。”

  “不行，有的朋友不能喝白酒，按一人一口算還差不多。”楚軒為男方爭取最優過關方式。

  “不行！”劉藝妃據理力爭：“一人一口你騙誰呢！當我傻啊！咪一口也算？一人半杯，這是我最後的讓步！”

  楚軒張了張嘴，一副還要爭的樣子。

  劉藝妃不讓他說話，跺了下腳道：“楚軒！你再這樣沒法玩了，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遊戲！”

  她那不忿又苦惱的樣，讓楚軒心下一軟，道：“行，一人半杯。”

  “不是。”吳金不幹了，瞪眼道：“你女朋友撒下嬌你就同意啦？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他衝對面的女人們提議：“可以換伴郎嗎？”

  對面的女人們各個都笑翻了，有的扶著牆，有的蹲在地上，有的趴在姐妹身上，被逗得沒氣口來回答吳金的問題。

  “哥，你是我們這邊的。”釋曉龍提醒楚軒，以求讓他從迷惘中走出來。

  楚軒看了眼劉藝妃，只見劉藝妃挑了下眉，伸手示意讓他們喝酒。

  他也知道中了劉藝妃的詭計，自己被她故作氣惱般的撒嬌給騙了。

  楚軒扭頭，道：“大哥大姐們，給個面子，話都說出去了，這波算我輸，下波看我強勢出擊。”

  聽他這麽說，對面的女人們都樂呵呵的。

  劉藝妃“哼”了一聲，一副要和楚軒對抗到底的狀態。

  “來吧來吧，別墨跡了。”吳金率先拿起一杯酒一口乾，一人半杯，他等於是一個人喝了兩個人的。

  他們男方這邊三十多個人，包括楚軒和張進在內有十來個人一人喝一杯，總算是把這關給過了。

  等女方的人把剩下的酒杯清理好，楚軒和張進帶著男方的人浩浩蕩蕩穿過這條廊道，拐彎卻又被劉藝妃帶女方的人給堵了。

  “又是什麽花樣？”楚軒和劉藝妃面對面，兩人互不示弱的看著對方。

  劉藝妃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先給紅包，再說關卡詳情。”

  張進很老實，乖乖掏紅包。

  楚軒從張進手裡抽出一個大的，遞給劉藝妃。

  劉藝妃眨了眨眼，喜滋滋接過紅包，又立馬翻臉：“別想賄賂我，我不會放水的！”

  “還給我。”看劉藝妃不上道，楚軒想把紅包搶回來。

  劉藝妃一個扭身躲過楚軒的手，然後把紅包塞進荷包，搖頭晃腦地衝楚軒炫耀。

  “好樣的，就這麽乾！”應彩兒對劉藝妃鼎力支持，和姐妹們拿過張進的紅包，展開下一道關卡。

  “提問！”劉藝妃看著張進：“如果哪天進哥你和挨打吵架了，你會怎麽做？”

  “他們兩個不會吵架。”鄧朝說道。

  “我說的假如！”劉藝妃鼓眼。

  “那因為什麽事吵架？”吳金問道。

  劉藝妃蹙眉：“吵架就吵架，還問那麽多幹嘛。”

  楚軒反駁：“你不告訴我們因為什麽事吵架，那我們怎麽分析出具體該怎麽應對的辦法呢？你這個問題沒細節，沒細節就沒邏輯，沒邏輯的問題它本身就有問題。”

  “那我問你。”劉藝妃靜靜地看著楚軒：“如果我們兩個吵架了，你會怎麽做？”

  “我會哄你。”楚軒脫口而出。

  “呐。”劉藝妃雙手一攤：“這不是回答得很好嗎，這個問題需要邏輯嗎？”

  “我要說一下。”應彩兒插嘴：“到底是誰和誰結婚，請某兩個人注意點，不要把別人的主場當作自己以後婚禮的練習場。”

  “哈哈哈……”男女雙方全體人員哄堂大笑，引得同層的好多賓客都開門走出來看熱鬧。

  “我的錯我的錯。”楚軒尷尬道，後退一步。

  張進搖頭一笑：“我會哄她。”

  “好，下一題。”劉藝妃把想笑的情緒壓製住，提問道：“經過我們的采訪，挨打說，如果以後有了孩子，她願意放棄事業在家帶孩子，將事業的空間讓給你。”

  “乾我們這行的都知道，在大眾視野消失幾年，或許就會再難有起色，如果挨打以後想要復出的話，你會傾盡所有幫助她嗎？”

  “會。”張進很果斷。

  “鼓掌！”楚軒帶頭鼓掌，所有人都跟著拍了拍手。

  張進回答的很快，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他對蔡紹芬的愛，僅此一字足矣。

  “可以了吧？”楚軒說道。

  “阿姨說好事成雙，兩個問題就夠了，算是便宜你們了。”劉藝妃帶著一群姐們轉身就走。

  此路已通，楚軒和張進帶著人跟在她們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