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回到酒店的時候，已近傍晚時分。

  夕陽的霞光漸暗，臨近三伏天的太陽總是會慢慢延長自己回家的時間點。

  “華國首顆繞月探測衛星……”

  楚軒拿著紙巾擦拭臉上的汗，往沙發坐下後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是新聞聯播。

  他把頻道調到芒果台，還是新聞聯播。

  這個時間點是新聞聯播稱霸的時間段，不管調到哪個台基本都是它，且“cctv1”的標識會覆蓋在各個電視台在電視中左上角的標志之上，很有年代感。

  新聞聯播的主持人是康輝，播報著國家首顆繞月探測衛星將於2007年10月發射的消息。

  楚軒把遙控器放下，一邊聽著新聞，一邊打開茶幾上的飯菜盒子，是劉小麗剛剛打包送來的。

  於粒老師的戲份在下午殺青，劇組邀請了一些人聚餐，也是慶祝於粒老師的拍戲工作圓滿結束。

  劉小麗也去了，順帶給兩個孩子打了個包。

  楚軒把三個菜盒和兩個飯盒打開，不急著吃，等著劉藝妃的到來。

  他往沙發背舒服地靠下，閉著眼扭了扭發酸的腦袋，在暴曬的天氣下玩了半天，讓他有疲憊感。

  新聞聯播的播音腔在耳邊延續，忽然一陣更為猛烈的雜音入耳，是臥室裡吹風機的聲音，很強勢的把新聞的聲音覆蓋掉，讓楚軒聽之不清。

  過了幾分鍾，吹風機的雜音消失，康輝老師那字正腔圓專業級的聲音再次在耳邊恢復。

  “今天一天洗了三個澡，也是醉了。”劉藝妃從臥室中走出來，雙手在腦後撩著頭髮。

  還隔了些距離，楚軒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

  旁邊沙發一沉，清香又濃烈了一些。

  只是楚軒的感觀不在這，而是在劉藝妃的睡衣上。

  “這睡衣熟悉嗎？”劉藝妃伸在腦後的左手手腕上有黑色的橡皮筋，她熟練地用右手摘下左手上的橡皮筋，給自己的頭髮簡單地扎馬尾。

  與此同時，她用狡黠的目光看著楚軒。

  楚軒忍俊不禁，劉藝妃身上的純白睡衣，是他那天喝多酒後無意中穿過的。

  丈母娘在京城買了這麽多套睡衣不穿，偏偏穿這套，這妖女絕對是故意的。

  他感受到了來自妖女那悄無聲息的嘲笑，和特意來調侃他的樂趣。

  “劉藝妃啊劉藝妃，你以後別被我抓到你的把柄我告訴你。”楚軒拿起碗筷。

  聽到這般警示性的話，劉藝妃綻放笑顏，搖頭晃腦的，從茶幾上拿過碗筷道：“等你抓到了再說，而且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走著瞧。”楚軒夾了口菜吃起了飯。

  “好呀，走著瞧，誰怕誰啊。”劉藝妃夾了一筷子牛肉放碗裡，把芹菜全挑出來夾給楚軒。

  楚軒自然而然地把芹菜伴著飯吃，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一邊調情一邊放狠話。

  “還有15分鍾。”劉藝妃吃了口飯菜，抬眉看了看電視上的時間。

  今天是星期五，《我是演員》在今晚8點開播，距離開播還有15分鍾。

  這會兒外邊的太陽也落了下來，僅是余暉散盡前的暮光。

  楚軒也跟著看了看電視上的時間，繼續低頭吃飯：“宣傳的力度跟《超女》沒得比，這開播的收視率估計不會太高。”

  劉藝妃緩緩點了點頭，同為大型選秀類綜藝，《超女》這種歌唱類的節目搞起來方便些，海選階段在全國各省就有多個賽區，宣傳的廣度和引發的關注度是空前的。

  相比《超女》，《我是演員》在這方面就弱了點，當初海選只在京城一地，還要在比賽前進行專項培訓來提高表演的專業程度，播出的表演舞台才能提高觀賞性的下限，達到較好的節目效果。

  這樣一來，節目的質量拉高了，宣傳的廣度和曝光度降低了，相較開播就爆炸的《超女》，《我是演員》首播的局面應是無法比擬的。

  “今年的是《快男》吧。”劉藝妃忽然道，今年芒果台的選秀好像不是《超女》。

  楚軒抬眉想了一瞬，吃了一口飯，點頭道：“《快男》。”

  芒果台03年在湘南省一省之地舉辦過歌唱比賽節目，是為《超女》系列節目的前身。

  初次搞這樣式的舞台，事先準備不充足，沒達到較好的效果，反響不大。

  但這份經驗給了芒果台一定底氣，於是收購了盛海的天娛傳媒，由節目策劃王牌人物龍丹倪和導演節目經驗十足的洪滔為核心，欲打造芒果台對外在娛樂圈中的招牌。

  04年第一屆《超女》在天娛手中誕生，又有他和花姐當時成立的《微娛時代》搞出來的微娛加持，兩者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互相成就，大量的話題讓第一屆《超女》火爆全國，也讓微娛的價值拔高了幾個層次。

  在對社會的影響中，“一夜爆火”的假象在全國不少青年男女心中扎根。

  05年第二屆《超女》的火爆程度比第一屆更甚一籌，李玉春、周比暢、章靚穎等人一度成為全民偶像，受到熱捧。

  相較於第一屆在年輕男女心中扎根的“夢想”萌芽時期，這第二屆的不良影響陡生。

  砸鍋賣鐵刷票的、逃課追星的、線下為了偶像打架的、網上為了偶像辱罵他人的……此類事件層出不窮。

  去年06年第三屆《超女》準時在暑假出現，雖熱度不比以往，但同樣也是那個時間段內任何影視劇和節目的影響力都無法相比的。

  尚文婕等人通過節目再度一夜爆火，引發不少男女學生有了“放棄學業立志參加節目成明星”的言行舉止。

  如此情況，在去年年底是時候，花姐就給他提過一嘴，說是相關部門勒令芒果台整改節目，或取消《超女》的舉辦。

  也是因此，今年的《超女》已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快男》。

  目前還在海選階段，這段時間他看電視的時候，記憶中有印象的張捷等人也如期而至，偶爾在電視中出現過。

  等《我是演員》在八月底結束，《快男》的總決賽舞台會在芒果台接檔，目前只在各大電視台的娛樂頻道播出。

  “來了來了！”劉藝妃吃了小口飯，把飯盒捧在腿上，興致勃勃地看新聞聯播結束後出現的預告。

  楚軒扒拉最後一口飯，把飯盒放在茶幾，剛抬頭看，電視畫面就出現了吸引眼球的一幕。

  【“能不能演？不能演就走，拿著你的東西離開這裡，不要浪費名額。”在訓練的教室裡，陳到名對一名學員淡淡地道，其余學員鴉雀無聲，緊張刺激的氛圍感很強烈。】

  “陳老師好凶。”劉藝妃眨了眨眼，這一幕她和楚軒沒見過，當時他們在準備金鷹電視藝術節的事。

  楚軒笑著，在當下很多觀眾們的印象中，提起陳到名就會聯想到陳保國，反之亦然。

  這兩位老師各自把皇帝演出了精髓，讓普羅大眾印象深刻。

  兩位老師雖然私下是好友，但在面對演員這份職業上的態度的行事作風截然不同。

  陳保國老師在劇組中懂人情世故，也會玩人情世故，在圈內風評不錯。

  陳到名相反，他懂人情世故，但不玩這東西，在劇組中有什麽說什麽。

  跟陳到名同劇組，如果不跟他搭戲，那你演得好與壞不關他的事；可如果和他搭戲，你但凡演得不好，他就會罵人，罵到你哭的那種，且不分男女。

  陳到名認為，他是普通人，你也是普通人，他經過專業學習，你也經過專業學習，所以他演戲能演到什麽程度，你也必須演到那個程度。

  在很多人心裡，在這個行業裡天賦大於努力。

  在陳到名的心裡，則是認為努力大於天賦。

  在陳到名這個觀念下，和他搭戲的演員如果演不到他那個程度導致呈現的效果不佳，他就會認為你不行，不配跟他演戲。

  跟陳到名演戲的壓力非常大，這樣的作派也讓陳到名在圈內的風評並不是很好，除了實力派演員願意跟他合作外，大部分演員都不想跟他合作。

  當初在《誅仙》劇組的時候，黃煊沒少被他罵，但黃煊終究是扛下來了，也有長足的進步。

  不過拋開職業場合不談，陳到名私底下很好，看起來嚴肅，但和他交流是很親和、隨和的，只是在演員職業上很嚴謹。

  按照花姐的話說，陳到名對於演員這個職業有執念，誰也無法改變他的理念和追求。

  【“看見了嗎，這就是演員！”同樣的訓練教室，張國利指了指表演完的張魯衣，拍手稱讚。】

  “剪輯老師是優秀的，會剪。”楚軒說道。

  這預告中全是些肯定或否定的話，且是由全國知名度很高的陳到名、張國利、鄧潔和楊子瓊這些老演員現身評價，這絕對會讓各年齡段的觀眾感興趣。

  劉藝妃微微頷首，端起飯盒吃了一口飯，還剩小半碗已是吃不下，她把飯盒放上茶幾，直起腰來衝楚軒舉起了拳頭。

  楚軒余光看到這個動靜，眼角微微一顫，以為劉藝妃莫名其妙就要打他，他看清楚了情況後，才知道劉藝妃是要和他石頭剪刀布。

  兩人同時出手，楚軒出的剪刀，劉藝妃出的布。

  見自己輸了，劉藝妃噘了噘嘴，在楚軒含笑的目光下，她起身收拾碗筷，拿紙巾把茶幾擦拭乾淨，快步進臥室的洗浴間洗了洗手，又跟快樂的小精靈似的蹦跳著回到了沙發。

  她脫掉鞋和襪子，收攏雙腿在沙發盤膝而坐。

  外面的天色入夜，電視裡的畫面也入正片。

  【“什麽是演員？”】

  電視裡暫時的黑屏上出現這句話的字幕，宣告著《我是演員》第一期的內容正式開始。

  劉藝妃也聽到了很熟悉的配音，她扒拉了下楚軒手臂：“是你的聲音！”

  楚軒衝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你什麽時候配了音呀，我怎麽不知道？”劉藝妃問道。

  “那時候你在美利堅。”楚軒回道。

  劉藝妃了然，原來是她在美利堅的時候，楚軒給節目進行了後期配音。

  看到節目由楚軒配音開始來展開內容，她一時來了更大的興趣。

  【“如何做一名演員？”】

  聽著楚軒的播音腔配音，低音炮中傳出的暖暖的情緒，讓劉藝妃心裡感到很舒適，她情不自禁地倚在楚軒肩頭：“聲音超好聽。”

  這多少有點帶女朋友身份的濾鏡了，論在女朋友心裡男朋友如何？那當然是哪哪都好。

  【“他們是否能在舞台上、熒幕中，成功綻放光芒？”】

  楚軒的每一段配音，都有對應的剪輯畫面呈現。

  幕後訓練的、拍攝現場的、表演舞台的片段等等，一幕幕畫面出現在兩人及全國觀眾眼中，拉足了期待感。

  前奏畫面不到十分鍾，正常觀看的觀眾也都能了解到海選的大概情況，錄製的正片畫面也隨之開始。

  【“最終晉級的五十位學員來自全國各地，有專業學習過的，也有非專業的。
    我們有幸陪伴他們一路成長，見證著他們每一位的高光時刻，聆聽著他們面對失敗時的落寞哭訴，心疼著他們反覆磨煉時的備受煎熬，也感受著他們獲得成功時的歡快喜悅。

  這是一個有關演員們成長的故事，有酸甜苦辣，有熱血和淚，也有……殘酷的淘汰！

  這一切的一切，還要從……嗯……從一個傍晚時分的一段歌聲開始。”】

  楚軒的配音在最後一句斷斷續續，讓劉藝妃感到莫名地看他一眼。

  可是配音的這最後一句話，又讓她神情錯愕。

  傍晚的歌聲？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生是為了證明，
  愛存在的痕跡……”】

  劉藝妃一怔，這是她的聲音，這是她在唱歌，唱的《殺破狼》。

  可是，她什麽時候在節目裡唱過歌？完全沒印象呀。

  只看電視裡的畫面一轉，夕陽西下的傍晚，楚軒騎著自行車，她坐在後座輕輕唱歌。

  【“你往後看看。”楚軒說道。

  “怎麽了？”她往後看了看。

  “有攝像老師跟著。”楚軒說道。

  “這怎麽了？”她不解。

  “你剛才唱歌的畫面肯定被錄進去了。”楚軒說道。

  她當即一臉呆滯，感到害羞地朝後頭的攝像老師忙揮手：“老師們，把剛剛拍到的剪了，不要把我唱歌的畫面放出來好嗎？”】

  劉藝妃看著電視中的這開局一幕，腦海裡的記憶全然湧現，她扭了扭身子，苦惱道：“哎呀！太可惡了！他們沒有剪掉！”

  當時她和楚軒在園區食堂吃了晚飯，準備出發去宿舍樓的演播廳主持學員們選擇劇本。

  食堂離宿舍樓有一定距離，正好看到有節目組的人員推著自行車，她也是為了好玩，就讓楚軒騎自行車搭著她前往宿舍樓。

  許是傍晚霞光優美，她心情不錯，不由就唱起了歌。

  現在看電視中的自己呈現出當時的這一幕，她覺得好尷尬。

  “沒事，沒跑調，要是跑調了他們也不敢保留你出醜的畫面，而且柔柔的聲音裡夾雜點小奶音，聽感也沒問題。”楚軒寬慰道。

  說是這麽說，但劉藝妃還是很尷尬，第一次錄製綜藝的她，看自己這樣的畫面稍有點不適。

  一想到節目如此開局，觀眾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在唱歌，這想想都讓她有點羞。

  “哼。”劉藝妃悶哼了一聲，拿起抱枕打了楚軒一下。

  “你打我幹嘛，又不是我剪輯的。”楚軒哭笑不得，伸手摟上她的腰。

  劉藝妃嘟了嘟嘴沒說話，懷抱著抱枕，倚在楚軒肩上繼續看電視。

  “說實話，開局這個畫面我覺得挺好，不僅非常真實，觀眾們也能欣賞到你的可愛，即便這份可愛有點猝不及防，但效果絕對有了。”楚軒如是說。

  劉藝妃展顏微笑，拍打了下楚軒的胸膛。

  剛她這個畫面，是黑屏還沒消失，歌聲就傳出來了，屬實是先不見人只聽聲音，然後畫面一轉才知道原來這聲音是她的。

  這會產生什麽效果？反正她看著是很尷尬，也有羞澀。

  但在同一時間裡，盛海的小芸、京城的小希等全國各地的觀眾們都眼睛一亮，看到楚軒騎自行車搭著劉藝妃，且劉藝妃在唱歌這一幕，皆是深感有趣且甜蜜。

  然而，這確定是表演類節目而不是秀恩愛綜藝？

  不管如何，大批觀眾被開局一幕所吸引，持續貢獻著收視率。

  【“請各位拿起你們的步步高音樂手機……”】

  【“來，讓我們用伊利純牛奶……”】

  “廣告小能手，行雲流水，毫無違和感。”楚軒給劉藝妃豎起一個大拇指。

  劉藝妃在楚軒肩頭上笑了起來，台本上怎麽寫的她就怎麽說，至於行雲流水什麽的，這叫專業好嗎。

  在楚軒的目光中，接下來學員們各自選劇本，又切換到各自訓練的畫面……

  為了吸引更多觀眾以抬高收視率，這一期的主鏡頭全在他和劉藝妃的身上，以他們的視角來展開表演類綜藝的一些環節和情節畫面。

  當時龍丹倪說是說不用讓他們有偶像包袱，平常怎麽樣錄製時就怎麽樣，如果有影響到他們的畫面會在後期剪掉。

  即便如此，想到是綜藝錄製現場，他們該有的包袱還是會有的。

  以致於這一期全程看下來，除了開局那一幕，在他們兩人身上幾乎沒有看到有趣的綜藝效果。

  就很正常的這裡看看學員們的訓練，那裡看看老師們的教學……

  以他的眼光來看待，拋除他和劉藝妃參與這一點，他對節目幕後日常環節沒太大觀看的興趣，也沒吸引他的點。

  但於當下這檔首檔表演節目的出現，他認為觀眾們的看點就很多了，例如演員的訓練方式、老師教學的聲台形表、攝影棚裡的場景搭建和各類設備調試等等，對於絕大部分觀眾來說都會有獵奇感的。

  這些都是新鮮玩意，不是這個行業的人對此基本都充滿未知，這些畫面能很好的滿足觀眾的好奇心。

  【“期待大家的舞台，祝大家旗開得勝！”】

  晚上九點半，電視畫面中兩位助教鼓勵一句，第一期也由此結束。

  “好看耶。”劉藝妃意猶未盡，從楚軒肩頭離開，自顧思索一會兒，又道：“但日常部分好像有點冗長了，你覺得呢？”

  楚軒點了點頭，道：“日常訓練部分只需要切一些片段就好，比如訓練得好的片段或差的片段，至少有看頭。正常的像上課一樣的片段沒必要播，觀眾是來獵奇的，不是來上課的，教學的畫面看了也看不太懂，看久了就會疲勞。”

  他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了，起身道：“睡覺吧。”

  劉藝妃展開盤膝的雙腿，穿上脫鞋跟上楚軒，抬起雙手在楚軒背後搭上他的雙肩，隨意式的給楚軒捏著肩。

  “我也覺得，反而是拍攝現場看起來好玩，看那些學員不斷被喊哢被指導，從不專業到看起來專業的這個過程，我認為很精彩。”劉藝妃跟著楚軒走進臥室，楚軒打開燈，她反手將門關上。

  她又說道：“有所學，又有娛樂效果，又很真實。”

  “對。”楚軒點了點頭，打開櫃子拿出套睡衣準備洗澡。

  就只看了這一期，除了他和劉藝妃自帶人氣外，他也覺得整個節目幕後環節最大的亮點，就是劉藝妃說的拍攝現場。

  大部分觀眾們不具備專業性，但直面鏡頭時對於表演都會有直觀感受，審美上的認知是任何人都有的，看鏡頭中的演員真實情況下的表演，哪個好哪個更好在每個觀眾心裡肯定都會有一個直觀評判。

  有評判就會產生喜好，有喜好就會對節目產生粘性，有了觀眾粘性節目的收視率自然會有更好的保障。

  這一季的節目已經剪輯完了，很難再做調整。

  在第二季剪輯的時候，他覺得有必要去提下建議，幕後就主要錄製拍攝現場就夠了，日常訓練剪點片段當做點綴就行。

  楚軒簡單衝了個澡，一邊擦拭頭髮一邊走向桌台，眼看劉藝妃半躺在床蓋著被子目露思索的樣子，他好奇問道：“想什麽呢？”

  他從桌台拿起插頭插上，提起吹風機吹頭髮。

  “我覺得這類節目期期都有舞台才夠味。”劉藝妃說道。

  今天播的是第一期，明天同一時間播第二期，《歡樂大本營》也因此被暫時調整到每周六的晚10點。

  一周兩期，也是為了保證每周都有表演舞台。

  當初她在花姐和龍丹倪那裡，對這類綜藝的運作上也有個大概的認知，這種表演類的綜藝很難去做到期期都有舞台，這會對內容的創新程度和質量要求有更高的標準。

  以目前兩家的綜藝製作水平而言，很難達到這樣的預期。

  以資本的思維來考慮，綜藝十二期，期期有舞台，還不如分兩季，觀察市場風向的同時也能賺兩波錢。

  這也是當初芒果台和璀璨時代商定下來的結果。

  不過，從一個觀眾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播出方式真的吊胃口，有點不爽。

  “期期有舞台……”楚軒搖頭，以目前的綜藝市場、製作團隊實力和資本市場來看，這點很難做到。

  “期期有專業舞台，每個星期都播，像《歡樂大本營》一樣一直播下去，這樣不僅能成為王牌節目賺錢，還能讓觀眾看到不同演員的不同表演，這樣是不是很好？”劉藝妃的想象力總是那麽的天馬行空。

  楚軒把吹風機關掉，脫鞋上床：“專業舞台就需要專業演員，作為節目播出就要有娛樂性，一直播下去就要有可以無限循環的創意，說到專業性又需要請一大群有一定表演水平的演員。”

  他掀開被子蓋上，躺下去枕在枕頭上：“劉老師，哪天把這些關鍵點想好了告訴我，如果以上問題都能解決，你將開創一檔很偉大的節目。”

  “偉大？”劉藝妃被楚軒的這個說辭給驚訝到了，她把被子提了提，在楚軒臂彎裡躺下。

  楚軒側了個身，跟她兩眼相看：“一直播下去就要請圈子裡的大量演員，讓演員上專業舞台就需要專業表演。”

  “長此以往下去，哪個演員水平高，哪個演員水平低，觀眾們通過節目就會一目了然。”

  “大部分觀眾更喜歡水平高的演員，那些水平低又片酬高的演員肯定會被嘲諷。”

  “一旦你的想法成為現實，這就會產生一個局面，觀眾面對任何一個風頭很盛的明星保不齊就會起哄，是騾子是馬有本事上你的節目試試水。”

  “如果對觀眾產生這樣的影響，你的這個節目相當於就是演員們的試金石，想要得到觀眾在演技和專業層面上的認可，就必須來你這個節目。”

  “這不偉大嗎？你這節目不僅能提高觀眾的鑒賞水平，還能讓觀眾對每個演員在專業性上進行定位，而且到時候那些明星為了過關還不得討好你？你會成為娛樂圈教母。”

  劉藝妃“噗嗤”一聲，被楚軒逗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呀，你想象力比我還豐富。”

  楚軒把她摟得緊了些，閉上眼睛道：“睡吧，你明天還要拍戲。”

  他並不把劉藝妃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放在心上，專業性舞台和《歡樂大本營》那種純娛樂舞台有本質區別，這樣的節目一旦起勢，那對整個行業和整個市場所能造成的影響就太大了，其中牽扯到的東西也會很多。

  在他現有的認知裡，這樣的節目不可能存在。

  “明天拍完戲還要看第二期。”劉藝妃在楚軒臂彎裡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閉上雙眼說。

  她剛說的想法雖然是突然想到的，聽起來確實有些不切實際，但這個想法依然在心間縈繞不去。

  想著楚軒剛說的那幾個關鍵點，不就是幾個問題麽，問題不就是用來解決的麽，等我哪天想出了可行的方案看你怎麽說。

  月上枝頭，小兩口相擁而眠。

  網絡上有關節目的話題，引發的熱度才剛剛開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