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後日談·零·女兒
  新紀元元年末，公元計時2014年12月21日，神女誕生，普天同慶，假期與新紀元紀念日融合，再延三日。

  新紀元第十一年年初，公元計時2024年1月5日，神無月的大規模長假中。

  “爸爸！明天你有空沒有呀？”

  沙發之上，扎著低雙馬尾、看起來只有七八歲，容貌卻有著令人驚異程度可愛的黑發黑瞳小女孩坐在蘇墨腿上，睜大眼睛用軟糯的聲線問道。

  “有空，怎麽了？”

  蘇墨的目光從零傳來的報告中挪開，然後看向懷中的女兒。

  蘇半夏，這是他和夏彌兩人的女兒，如今被外界作為神女，以及聯合帝國帝儲來對待，可以說家世幾乎無人能媲美。

  作為父親，蘇墨是很喜歡這個女兒的。

  之所以取名為蘇半夏，意思是希望這個孩子能繼承蘇墨和夏彌各自的優點，一人繼承一半。

  事實上，小半夏也的確滿足了他們的期望，同時繼承了蘇墨的實力，還有夏彌的美貌。

  年紀小小的她，繼承了生命樹的天賦，現在還在幼年期，便已經是LV7級別的強者。

  甚至說，比起夏彌，小半夏反而更像是銜尾蛇，身體中的生命結構每時每刻都在進化。

  以女兒的天賦，蘇墨相信假以時日她必然能做出一番成就，雖然實力肯定趕不上自己，但或許能帶給自己不少的靈感。

  一開始蘇墨只是愛屋及烏，喜歡飼養幼夏彌，時間長了之後，才逐漸有了父親的自覺。

  不過，就算再怎麽喜歡這個女兒，蘇墨也不得不承認一點。

  那就是，他們當初的期盼雖然成真了，小半夏的確同時繼承了雙方的優點。

  可是，他們當初的擔憂似乎也實現了，小半夏也同時繼承了雙方的缺點。

  以這孩子性格，遲早要吃虧。

  小半夏自然不知道蘇墨在想什麽，聽蘇墨說有空，她立即雙眼一亮，湊到蘇墨面前撒嬌道。

  “我想去地球玩，爸爸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烏溜溜的黑眼珠滿是期盼，在撒嬌方面她倒是青出於藍，比夏彌小姐都要熟練。

  “我倒是沒問題。”

  面對這樣乞求的眼神，蘇墨自然無法拒絕。

  “只不過……”

  “不過什麽？”

  小半夏歪歪頭，而後立即明白了蘇墨的顧慮。

  “爸爸是在考慮媽媽？媽媽肯定不會去的，她待在這裡都快要發霉了也不願意動一下，已經徹底廢了。”

  都說父母是孩子的天，可不知道為什麽，自家女兒一直都有小看夏彌小姐的傾向，辱彌這種東西難道還能遺傳？
  “不許說媽媽廢了！夏彌其實很厲害的，比如，嗯，比如……咳！要不是她鎮守月球基地多年，現在基地能這麽繁榮麽？”

  蘇墨稍微用力捏捏女兒的臉，以示懲戒。

  “可鎮守基地不就是宅在家裡發霉麽？”

  小半夏可沒那麽容易被忽悠，朝夕相處下來，她對自己母親的本性一清二楚。

  為了加速月球基地開發，月之女神夏彌在這裡提供了類地環境的尼伯龍根作為大本營，來提供一個先天宜居環境，在神明的幫助下，月球開發十分迅速，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繁華的都市——月之都。

  小半夏常年生活在月球，對地球還是有不少好奇心的，經常會讓蘇墨帶她去玩。

  “咳！雖然她的確宅家好幾年了，說是發霉也很貼切，但真話也不能隨便說，不禮貌！”

  蘇墨也很想糾正一下女兒的錯誤印象，樹立一下夏彌小姐的光輝形象，可憋了半天，他還真找不到多少光輝事跡，最後只能毫無說服力的用禮貌一詞搪塞。

  不是他不努力，實在是夏彌小姐扶不起來。

  “好吧，爸爸這麽說的話。”

  小半夏乖巧點頭。

  不得不說，這女兒的聽話程度可比夏彌小姐強多了。

  “說起來，如果你覺得媽媽發霉，不是更應該帶她一起去曬曬太陽麽？正好聯合帝國那邊有事情找我，我們一起去吧？”

  蘇墨循循善誘，試圖增強女兒對母親的同理心。

  可誰知道，聽到這話後，小半夏立即“噗嚕噗嚕”的搖頭。

  “不要！帶媽媽去，媽媽肯定又天天纏著爸爸，最後把我丟到一邊，我才不要這樣！”

  由於某次遭遇，她對夏彌帶孩子的方式很有意見。

  “那也不能就這麽把夏彌丟在這裡吧？”

  蘇墨如此問道，話剛說完，他便察覺到某個熟悉的氣息接近。

  正在這時，小半夏露出狡黠的笑容。

  “為什麽不可以？反正媽媽不知道！”

  這小家夥打算偷跑。

  說出自己最心儀的方案後，小半夏搖搖蘇墨的手臂，似乎是想用撒嬌攻勢將蘇墨一舉拿下。

  然而，正在她話音剛落、滿懷期盼的時候，一個她絕對不想現在出現，無比熟悉，卻又宛如地獄一般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

  “當然不可以，而且我已經知道了！”

  “——！”

  小半夏的身體立即僵硬了起來。

  如同人偶的齒輪摩擦一般，她僵硬的慢慢回頭，甚至能聽到“哢嚓哢嚓”一般的聲音。

  而沒等她徹底回過頭來，臉色漆黑，散發著如同惡鬼一般氣場的夏彌小姐就已經將她拎了起來，像是提起一隻認慫了的小貓。

  “蘇半夏，長本事了啊你！居然還敢偷偷搶我的人？”

  “明明也是我的爸爸！”

  在母親淫威下認慫的女兒，聽到這話後，突然鼓起勇氣反抗。

  聽到這話，夏彌小姐輕蔑的看了女兒一眼，將她扔在一邊，然後跳到蘇墨懷裡。

  “爸爸有什麽稀奇的，我有時候也可以這麽叫他啊！”

  “啊？”

  這是該對年幼女兒說的話麽？

  小半夏頓時傻眼了。

  在無下限的層面上，她屬實不是夏彌的對手。

  眼見爸爸又要被屑母親搶走，小半夏立即拽住夏彌和蘇墨不撒手，她癟了癟嘴，道。

  “媽媽伱都佔用爸爸半年了，不公平，我只是想出去玩而已，就一天！”

  聽到女兒這麽說，蘇墨首先動搖了，雖然實際情況根本沒這麽慘，這半年來他們一直在一起生活，談不上什麽佔用，可一直都沒機會讓她敞開了玩也是事實。

  見蘇墨有些動搖，夏彌小姐撇撇嘴，還是妥協了。

  畢竟是自家女兒，她還是有點母性的。

  不過，她不會太過輕易妥協。

  所以——

  “想要讓我答應可以，但，只有強者才能擁有一切，只有最可愛的人才能和蘇墨一起出去！”

  夏彌小姐給出這樣的規則。

  “好！”

  此言一出，小半夏立即點頭答應。

  兩人紛紛雙手抱胸，露出十分自信的表情。

  論可愛，她們自覺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不得不說，在這時候，一大一小看起來完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說之前也很像了。

  自信應戰後，兩人都將目光投向蘇墨。

  “蘇墨做裁判！”

  “我同意，就讓爸爸來！”

  最後，壓力轉到了蘇墨身上。

  雖說，已經習慣了的蘇墨並沒有太大壓力就是了。

  面對這種比賽，他開局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夏彌小姐天下第一可愛！”

  夏彌立即眉開眼笑起來，在蘇墨臉上親了好幾口。

  她就知道，還是蘇墨靠得住。

  趁此機會，蘇墨抱住夏彌，而後給女兒扔了一個眼色。

  ——“還不快認輸，只要哄哄你媽媽，她肯定會答應讓你去的！”

  如果小半夏繼承了蘇墨的眼力，大概很容易就讀出蘇墨的意思。

  可惜的是，在這方面，她繼承夏彌小姐的因素比較多，性格比較爭強好勝，腦子轉的也比較慢。

  所以——

  “爸爸是在鼓勵我加油？”

  本來覺得蘇墨偏心夏彌的小半夏，突然從這眼神中領悟到了什麽。

  於是她立即掏出手機，找到生日時候哄著蘇墨說出來的那句話，並公放出來。

  “小半夏是天！”

  播放完之後，她還得意洋洋地發表感言。

  “看到沒有，媽媽你只是‘天下’級別，在我之下，和我的可愛程度完全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這一場是我贏了！爸爸要跟我走！”

  這麽說的她，顯然沒有注意到蘇墨那無語而憐憫的目光，也沒有注意到自家母親的銳利眼神。

  “砰！”

  直到被掃地出門後，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媽媽你耍賴！說好的贏了的人就能和爸爸一起出去玩！你不講道理！”

  她氣紅了臉，捶打著門扉。

  這時，蘇墨那幽幽的歎息，方才從門背後傳來。

  “你什麽時候見過你媽講道理？”

  “……”

  小半夏傻眼了。

  “唉！”

  看著懷疑人生的女兒，蘇墨愛莫能助的攤了攤手。

  這女兒很可愛，實力也很強，這都是繼承自兩人的優點。

  可她同時也繼承了兩人的缺點，比如說夏彌小姐的傻。

  這麽多年了，居然還試圖和夏彌小姐講道理，這屬於完全沒開竅啊！

  好在他在小半夏身上設置了不少安全措施，就算離家出走，也不必擔心她的安全。

  再說，以她的性格，現在不會去危險的地方，可能的選項就那麽幾個。

  ·
  蘇墨的預測十分準確。

  在被掃地出門後，小半夏也並不害怕。

  以她的實力，可憐無助的應該是外界才對。

  而且，對於這一待遇，她也差不多習慣了。

  所以，確定惱羞成怒的媽媽不會讓出爸爸之後，她便想到自己該去哪裡了。

  反正除了這個屑媽媽之外，她還有別的媽媽。

  “……零媽媽，就是這樣，你說媽媽是不是很過分啊！”

  半分鍾後，她來到了附近零的家，並以主人一般的姿態，毫不客氣的從冰箱裡拿出自己最喜歡的水果拚盤。

  而後，一邊抱怨，一邊抱著比自己看起來大不了多少的金發女孩撒嬌。

  比起和夏彌之間吵吵鬧鬧的對抗姿態，她和零之間的氣氛反而更像母女。

  難道說，這就是隔代親？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她從小可以說是主要由零帶大的，其次是蘇墨，最後才是夏彌。

  論其親近，零對於她來說才像是真正的母親。

  “還好吧，你們每次吵架都是這樣。”

  金發蘿莉見怪不怪的說道。

  “蘇墨的意思估計是想讓你哄哄夏彌，只要會哄，你媽媽其實很好說話，只是你當時沒注意到而已。”

  哪怕沒有身臨其境，僅聽女孩的單方面描述，零也能猜到當時的具體狀況。

  “啊？我才不想哄媽媽……好吧我的確是沒注意到這一點，可惡，錯過一個好機會！”

  小半夏這才領悟蘇墨目光的深意，一時間有些懊悔。

  “零媽媽好厲害！怪不得能從媽媽手上虎口拔牙，對了，媽媽這麽厲害，看爸爸看得這麽緊，零媽媽你以前是怎麽拿下爸爸的？能教教我麽？”

  察覺到零媽媽的深不可測後，她好奇心上湧，開始打聽起來。

  能在媽媽口中拿下爸爸，這可不是一般的豪傑。

  聽到她這麽問，零略微困惑的看過來。

  “為什麽你們都想學這個，拿下蘇墨其實很簡單啊！”

  “怎麽說？”

  小半夏立即殷勤的站起來，給這位戰神蘿莉捏肩膀。

  “只需要做到兩點就行了。”

  零也絲毫沒有藏私的意思，直接傾囊而授。

  “哦哦！”

  小半夏兩眼放光。

  “第一點，遇到機會就上。”

  零十分平靜的敘述道。

  “明白了！這是教我要有勇氣，不要畏懼邪惡的媽媽魔王！”

  小半夏振奮起來。

  “第二點，製止住蘇墨，不讓他反抗。”

  零繼續說道。

  “哦哦！這是教我要變強，要達到超越爸爸的程度，我學會了——才怪啊！這怎麽可能學會啊！”

  小半夏徹底傻眼了。

  蘇墨的實力，早已超越常人認知的界限，哪怕現在的夏彌都未必清楚。

  她也想要有超越蘇墨的力量，那樣就能想讓蘇墨帶她去哪裡玩都可以，可哪怕是她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啊！
  誰能超越蘇墨？

  “但這是事實。”

  零如此表示。

  她便是達成了奇跡的人。

  “可對現在不適用啊！”

  小半夏苦著小臉說道。

  看她這樣子，零想起蘇墨對這個女兒的評價，繼承了蘇墨和夏彌優點的同時，她也繼承了雙方的缺點。

  所以，想了想，金發蘿莉開口道。

  “你的目標可以放小一點，一步一步來，先從一小步開始。”

  “什麽意思？”

  蘇半夏疑惑的歪歪頭。

  “我可以教你一種辦法，至少讓明天蘇墨和夏彌暫時不黏在一起。不過，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將蘇墨拉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零如此開口道。

  “義父！不對，零媽媽啊，你才是我的親媽！”

  小半夏立即激動地抱住祖傳零媽媽，眼神中充滿求知欲。

  據她的經驗，零媽媽給的計策幾乎沒有不成功的。

  “其實很簡單……”

  很快，零便說完自己的方針。

  聽完之後，小半夏兩眼放光，徹底亢奮起來。

  “原來爸爸媽媽還有這種事？不愧是零媽媽，等我勝利的好消息！”

  看著她急衝衝向外跑的樣子，零不由覺得，蘇墨的判斷的確很準確，這孩子的確很像夏彌，同時繼承了夏彌的優缺點。

  當然，她也有繼承蘇墨弱點的那一面，比如說，太容易相信他人。

  這樣下去，遲早會吃虧的。

  所以，與其等到日後，不如現在就給她來一場大人的教育，反正也不晚。

  而總體結論方面，她也認可蘇墨的評價。

  ——這孩子的確很可愛。

  等小半夏背影消失的方向，零忍不住回想起十年之前，末日紀元第三日時候發生的事情。

  那時，蘇墨剛將黑王全部的力量交給她，兩人位於黃金的繭內，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溶解。

  這種狀況已經出現過一次，蘇墨也並沒有過多在意，傳遞完所有力量後，便囑咐幾句，讓零不要和尼德霍格有任何形式交流，以免被發現。

  那時，零耐心的跪坐在繭內，一邊乖巧的聽著蘇墨的囑咐，一遍偷偷加強著繭絲的厚度。

  直到蘇墨講完注意事項，準備離開的時候。

  才突然被零攔住了把柄。

  他驚訝地回頭，發現一直以來都十分乖巧聽話的女孩，此刻眼瞳中卻展露出強烈的意志。

  “零，你想做什麽？”

  視線從羊脂玉一般白皙的纖細曲線挪開，蘇墨試圖後退一步，卻發現黃金之繭已經厚成了一座山。

  “我想要獎勵。”

  女孩鼓起勇氣，開口道。

  “你說過的，乖孩子都有獎勵。”

  “你這樣也能算是乖孩子麽？”

  蘇墨沉住一口氣，發出質問。

  他大抵猜到零想幹什麽了。

  “我想要的獎勵，乖孩子拿不到。”

  金發蘿莉再進一步，以血統優勢逼近蘇墨。

  她冰藍色的雙瞳中仿佛燃燒著冰一樣的火，一半堅決，一半忐忑。

  “你說過，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拋棄我，不是麽？”

  看來她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像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她絕不願意錯過。

  蘇墨自然不會違背承諾，但以他的口才，自然不會被零問住。

  “我不會拋棄你，但你不怕我因此討厭你麽？”

  他拿出零目前最可能在意的一點。

  這句話的確很有效果。

  “怕！”

  就連眼前的三無蘿莉，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做出這種僭越的行為，她的確會害怕，害怕蘇墨討厭自己，害怕繪梨衣還有夏彌會嫌惡自己。

  “可是……我忍不住了！”

  嬌小身軀顫抖的同時，她的體溫如同眼瞳中的火焰一般熾熱。

  以微帶哭腔的口吻，她將蘇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然後以破釜沉舟的決絕語氣說道。

  “是你讓我跟著自己的意志，是你讓我不要隱瞞自己的欲望，是你告訴我不必畏懼，天底下總有容身的地方……是你讓我這麽做的！”

  女孩仰著頭，朦朧的淚光折射出金色的光焰。

  “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沒有別的辦法！”

  看著女孩如同太陽一般瑰麗的眼神，蘇墨突然想起了《三體》裡面的一句台詞。

  ——我點燃了火，卻沒法控制它。

  “零，冷靜一下。”

  蘇墨試圖調動專屬言靈，看看能不能有所轉機。

  可惜，他面對的是對他力量最為了解，且擁有了完成黑王權柄，實力凌駕於他之上的零。

  所以——

  “我很冷靜，所以，我希望無論如何，你能記住這一次。”

  伴隨著強製性鎖鏈的展開，黑王權柄將時空間短暫凝固，女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低下了腦袋。

  這一招，算是蘇墨日後開發時停解說的靈感來源。

  ·
  “我蘇半夏又回來啦！”

  剛才還被掃地出門的女孩直接破門而入，以一副強盜進門的架勢，看著沙發上黏在一起的兩人。

  “區區夏彌媽媽，還不快放下爸爸！”

  聽到這一聲清喝，躺在蘇墨懷中的夏彌小姐抬眸，看了一眼這個活力過剩的笨蛋女兒。

  “你皮癢了？”

  “嗚啊！體罰是不對的！”

  小半夏氣勢一滯，下意識後退半步。

  屬於母親的血脈壓製還是很強。

  直到想起零的計策後，她才恢復信心，踏前幾步。

  “媽媽，我有一個問題問你，如果你的回答能讓爸爸滿意，那我一年……半年……嗯，一個月都不和你搶爸爸！”

  “讓蘇墨滿意？”

  聽到這話，夏彌小姐微微一笑，這還不簡單？
  裁判都是我的人，她怎麽可能輸？
  “一個月不夠，一年！”

  “好！可如果你輸了，明天不許纏著爸爸！”

  “一言為定！”

  擊掌為誓，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同時露出得逞的笑意。

  “好，媽媽請聽題！”

  小半夏清清嗓子，看了蘇墨一眼後，開口問道。

  “爸爸媽媽，你們是誰先向對方告白的？”

  此言一出，毫不猶豫的，兩人同時給予了答案。

  “是她！”

  “是他！”

  而後，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有電光隱現。

  戀愛即戰爭，誰先告白，決定以後的家庭地位，這一點決不能讓！
  “我記得最開始第一次見面，就是我拒絕你的告白吧？”

  蘇墨率先發表意見。

  “哦哦哦！果然是媽媽死纏爛打的麽？”

  蘇半夏瞪大眼睛吃瓜，很是興奮。

  “呸！什麽叫我死纏爛打，是蘇墨先喜歡的我好吧！再說，之後我也拒絕你的告白了，不如說我壓根就沒有告白！是你虛空拒絕我！”

  夏彌小姐自然不肯服輸。

  “什麽叫虛空拒絕，一開始總想著用美人計的是誰？比起我，你那才是虛空拒絕吧？完全只是為了找回面子而已！”

  “哼！和我認識才一個月就想著幫我拚命的笨蛋是誰？說起來這次帳我還沒和你算呢，突然就丟下我一個人跑了！”

  “收到消息立即跑過來救我的笨蛋是誰，我都給你安排好了龍骨讓你發育，你偏偏要直接闖進來，半夏就是隨你才會這麽笨！”

  “明明是你先心動的！以我的可愛程度還需要懷疑麽？”

  “第一次見面就是你用權勢逼迫我，我覺得這一點很值得懷疑。”

  “……”

  “……”

  在說不清撒狗糧還是爆瓜的爭論中，蘇半夏興致勃勃的看著兩人，果然如同零媽媽所說的一樣，開始爭論起來。

  兩人甚至還打算用時間回溯，調轉過去影像，來為各自的結論作證。

  直到一小時後，吃了諸多瓜的小半夏忍不住如此感歎。

  “孩子都這麽大了，還搞不清楚誰先告白，要是沒有零媽媽幫忙，感覺我現在都不會出生！”

  這麽一看，零媽媽屬實好人。

  要不是零媽媽那一推，主動促成的兩人，他們的發展還真不好說。

  對這句話，蘇墨和夏彌倒是沒能反駁。

  看著兩人都不服輸的樣子，在零的指示下，小半夏心滿意足的回自己房間洗澡睡覺。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零媽媽的計策真好用，感謝零媽媽！
  次日，穿著兔子睡衣的小半夏睡眼惺忪的來到客廳，夏彌小姐罕見的沒有睡懶覺，而是在沙發上追劇，看樣子是已經認輸，打算在家裡宅上一天了。

  小半夏抱著勝利者的余裕，晃悠悠來到餐桌，餐桌上有留給她的早餐，一如既往是零媽媽做的。

  “誒，爸爸呢？他已經起床了？”

  看到蘇墨那份被吃完，小半夏有些驚訝。

  “是啊！”

  夏彌隨口應道。

  “哦。那我快點，不能讓爸爸久等！”

  在夏彌小姐疑惑地目光下，小半夏很快吃完早餐，並回到自己房間，換好衣服，拖著行李箱全副武裝的走了出來。

  “怎麽，你又要離家出走？”

  夏彌小姐好奇地問了一句。

  “不是啊！”

  小半夏搖搖頭。

  “媽媽不是說今天不和爸爸一起麽，我等爸爸帶我去地球玩啊！對了，爸爸呢？怎麽這麽久沒看到他？”

  聽到這話，夏彌對自家女兒露出奇怪的眼神。

  “蘇墨和零媽媽一早就出去了，說是聯合帝國有事。怎麽，你沒有提前和蘇墨說麽？”

  “啊？”

  小半夏徹底傻眼了。

  她的確是在確定蘇墨今天沒事後就去睡覺了，可她怎麽也沒想到，零媽媽會突然拐走爸爸啊！

  等、等等！
  很快，記憶力極強的她，就回想起零曾對她說過的話。

  ——“我可以教你一種辦法，至少讓明天蘇墨和夏彌暫時不黏在一起。不過，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將蘇墨拉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原來是這樣麽？！
  這個計劃隻保證蘇墨有一天空閑，不保證這一天歸誰。

  虧自己計劃成功後還給零媽媽發了報捷信息，恐怕在自己發送消息之後，零媽媽就已經暗度陳倉，預約了爸爸的時間。

  可惡！零媽媽也是叛徒啊！
  這一天，小半夏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卑鄙的大人。

  這一天，小半夏終於明白，為什麽父親以前說自己這樣遲早會吃虧。

  零媽媽給她上了一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