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的輕咦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侯文昌更是往前一步硬擠到了老道的身後,特別不見外的問。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老道根本沒理他,自顧自的翻到了下一張,也就是展開聖旨的那一張。
這照片照的大致看似清晰,實際因為距離和照片大小的緣故,照的字體並不清晰,至少老道眯著眼辨別了很久也沒辨別出上面到底寫了什麽。
“老人家,你看出什麽了?”
侯文昌著急追問,那老道拉起眼皮斜了他一眼,看的侯文昌莫名其妙,最關鍵的是那老道依舊不理他。
侯文昌還想追問,莫珍珍卻上前一步,手裡拿著一個袋子遞了過去。
“道長,您們在外面辛苦了,諸位為了我們的安全定然也是盡心竭力,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這袋子是不透明的黑袋子,但是看裡面的形狀不難看出是什麽。
那道長一看就變了臉色,神情不是很好的看著莫珍珍。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聚集而來是為了大善。”
莫珍珍一副受教摸樣的點點頭,後依舊笑眯眯的說。
“就算是大善人也要吃飯,我們不能讓好人吃糠咽菜。而且這對付鬼怪諸位是行家,像是法器符籙這些那一個不要錢,這錢也不是我自己出的,也是Y市的百姓的心意,沒有多少,就是個心意。”
說著莫珍珍又把錢袋子往前遞了遞,看著道長依舊不收,莫珍珍的視線往這老道的身後看去,正好對上老道身後的一個小道士的目光,當下她臉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兩分,又往前走了一步,把錢袋子往那小道士手上遞。
“小道長你拿著,這些錢真的是Y市市民的一點心意,到時候給諸位分一分,這都是功德錢,不染俗氣的。”
老道沒反應,那小道士左右看了看後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了。
道士群體和和尚群體都沒什麽反應,也就軍官的臉色變得更黑了,不過他什麽都沒說。
把錢送出去後,莫珍珍對著老道擺出了好奇的神情,微微彎著身子好奇的問到。
“道長,那是聖旨吧,您見多識廣,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可否給小輩解惑?”
老道抬眼看了莫珍珍一眼,臉上到是有了兩分笑意。
“小姑娘年級不大到有幾分見識,這確實是一份聖旨。”
“你說這是聖旨?哪有白色的聖旨?”侯文昌不懂就問,但是那老道這次連眼皮都沒抬,直接忽視了他。
而莫珍珍卻笑著與這老道說。
“我不過是小兒盲猜,比不上道長見多識廣。道長,這聖旨看起來著實奇怪,能否請道長為我等解惑?”
莫珍珍問的真誠,老道擼了擼自己的白胡子,到是點了頭。
“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和你說說這東西吧。你知道陰狀嗎?”
莫珍珍猶豫片刻後搖搖頭:“請道長為我解惑。”
老道輕抬下巴,傲氣之色盡顯,聲音也洪亮了兩分。
“這陰狀就是下陰打官司時寫給陰間的狀紙,狀紙遞給陰間十殿閻羅,由他們升堂來判斷是非功過。而這封聖旨,也是給陰間的東西。”
說到這裡,老道的神情多了一分奇異。
“若是老道我沒看錯的話,這聖旨應該是洪昭帝的手筆。”
莫珍珍他們都是外來人,並不知道什麽洪昭帝,但是本土人一聽老道這麽說,當下神情都有了些變化。
好在老道這個時候有賣弄的心思,沒因為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就不說,而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當年洪文帝據說得道成仙去了,繼位的洪昭帝也像效仿洪文帝。但是洪文帝那事兒大家都知道,他並不是得道成仙了,而是被奸臣蘇忠君以及蘇美人害死,屍體就葬在全喜坡。這事兒蘇忠君做的隱秘,蘇美人在洪文帝死後也半個月也死了,這事兒便再也沒人知道了,最後還是我們考古的時候挖開了洪文帝的陪陵,找到了蘇美人的墓,從她的陪葬品的夾層裡發現了蘇美人寫的書信,這才知道了洪文帝的事情,後來也在全喜坡挖到了洪文帝的屍骨。”
這是這個世界初中歷史要學的知識,除了莫珍珍這些外來人之外,上了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
同時他們也清楚繼位的洪昭帝的荒唐行徑。
那老道抽出第二張仔細端詳,聖旨的具體內容他看不清,但是聖旨最後蓋的章他認識。
“這個印章就是洪文帝特意找人刻製的‘天賜天子,仙道永昌’的玉璽,國家××××博物館裡的那個鎮館之寶。”說到這裡,就連老道也忍不住唏噓了一聲。
“奸臣蘇忠君害死了洪文帝,為了掩蓋罪證做的那一出戲太真了,以至於把當初的洪昭帝都忽悠瘸了,非要搞什麽長生。自古以來帝王哪兒有長生的啊,別說皇帝了,文武大臣,地方小官,哪個不是老老實實生老病死的。”
老道唏噓了一會兒後就又繼續不緊不慢的說了下去,也就莫珍珍能擺出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其它人都恨不得爆錘老道兩下,讓他有話就快點說別墨跡拿喬!
“我曾經聽我師父說過,洪昭帝晚年時求仙不成想要走鬼道,當時有一個很有名的道士諢名鬼三更,據說精通鬼神之術,是個走歪門邪道的邪修,本該罪該萬死死後如畜生道的,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和國運摻和到了一起,魂飛魄散了。”
說到這裡老道忍不住笑了,再次和莫珍珍說。
“以前的那些人不知道沾染了國運的壞處,以為有龍氣傍身是好處,以國運掩蓋自身氣運可以偷天換日,掩蓋自身的罪孽。其實這些不過是臆想罷了,老天爺又不是瞎。”
老道幸災樂禍了一句後在軍官的瞪視下收斂了笑容,然後過了好久也沒聽他再說,侯文昌就又往前湊了湊。
“然後呢?”
老道被他擠了一下,當下沒好氣的說。
“什麽然後,還有什麽然後。”
侯文昌不死心。
“然後洪昭帝怎麽了?那墳墓是怎麽回事?這聖旨又是怎麽回事?”
老道白了侯文昌一眼,特別沒好氣的說。
“洪昭帝二十七歲就死了,還有什麽然後?有這聖旨在,那墓地定然是那鬼三更和洪昭帝的手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侯文昌覺得抓心撓肝的,這裡面很顯然還有事兒啊,怎麽到哪老道的嘴裡就這麽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啊!
侯文昌還不死心的想問些什麽,卻被老道身後的小道士推了一把,推的遠了些。
“你這人怎麽那麽沒禮貌,知不知道尊老愛幼?你擠著我師父了!”
侯文昌被推的一個趔趄險些坐地上,特別受不了的說。
“她問你們怎麽就回答,我問怎麽就是不知道尊老愛幼了?就因為她給錢了?”
莫珍珍看了一眼指著她的侯文昌,面上迷茫心裡卻歎了一口氣。
年輕,莽撞,還想拖她下水。
“什麽錢?那是Y市人民給的善款,為了感謝仙道神佛的香火錢,這裡面有已故的Y市人民的心意,也有還活著的Y市人民的謝禮,我只是代為交給各位善人的。”
莫珍珍兩三句話就把自己給摘出來了。
這錢就是她敲詐那些店老板賺的錢,袋子裡一共三十五萬,沉甸甸一大袋子,光看那黑色塑料袋的拉扯度就能看出那裡面的錢必然不菲。
莫珍珍說完那話後侯文昌就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她,像是在用眼神質問她為什麽能如此不要臉,如此睜眼說瞎話!
而莫珍珍隻想對侯文昌歎一口氣。
說點好話怎麽了,好話又不花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光是一種本事,更是拉扯人脈和省錢辦事的好技能,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就不知道學著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