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平淡度過,晚自習回到家凌星第一件事就是刪除昨天晚上發的朋友圈。
紀延對邱意琳的好感值一直在18點停滯不前,辯論賽也要開始第一輪選拔了,以邱意琳那性子等不了多久的。
一個優秀的獵人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邱意琳憑著系統這個金手指就目中無人,各種瞧不上她們這些紙片人,自以為熟識劇情就高人一等,身上還自帶高段位的優越感。
可笑!
她受傷會痛,傷心會哭,高興會笑,有被愛和愛人的能力,有血有肉也有情緒,怎麽就是個紙片人了?
手機屏幕前凌星又收到了梁輕舟發來的微信。
她點開看了眼,是跟前幾天一模一樣的圖片:一個黑白色彩的漫畫人嘴裡叼著一支玫瑰花,旁邊配了個‘妹子在嗎’的字樣。
別說,梁輕舟這家夥還挺有耐心,像這種圖片自從加上她的微信後幾乎每天都發一張,雖然從來沒得到回復,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的發。
也不知道這貨是不是拿了個深情男二的劇本?
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樣,也不像是個多深情的人啊。
就是說,他被劇情拿捏,也挺慘的。
凌星對他發來的微信直接無視,甚至還順手設置了個消息免打擾,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跟梁輕舟絕非一類人,沒有接觸才最好。
反正熬過高中這兩年,今後各奔東西,怕是很難再相見。
凌星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坐在書桌前做剛買回家的高考必刷題。
在蘇清絡近乎摧殘的教導解題方式之下,凌星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解題方法跟蘇清絡的風格越來越相似。
蘇清絡的解題思路總是劍走偏鋒,她永遠猜不到下一步他會用怎樣的步驟去解題,這也算是他另辟出的一個蹊徑。
萬般有幸,他辛苦辟出來的光也照到了她。
這周的周六只有上午半天課。
一大早凌星就覺得眼皮跳得厲害,她很苦惱,問曾知樂有沒有解決辦法?
曾知樂想了一會,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小塊紙屑讓她貼在眼皮上。
凌星接過紙屑,從水杯裡倒出兩滴水,對這個還是有些不大相信:“會有……效果嗎?”
曾知樂誠實的搖頭:“我見我奶奶這樣做過,你先試試,不行再說。”
行吧。
反正也沒啥損失,最多會顯得有些怪異。
沾了水的紙屑貼在右眼眼尾處,曾知樂盯著凌星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沒憋住頰邊笑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凌星沒好氣的白她一眼,算了,看在她笑起來那麽甜的份兒上,勉強原諒她了。
一般早自習時間於姐都會來教室一趟,今天也不例外。
就在於姐在教室裡轉著第二圈時,邱意琳突然舉手:“老師。”
於姐和班級裡大部分同學的視線一齊落在邱意琳身上,於姐有些疑惑:“邱意琳同學,你有什麽事?”
邱意琳站起身,態度不卑不亢,神色間甚至有著期待和興奮之色:“老師,有件事我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您。”
就在這時凌星右眼狠狠一跳,貼在眼皮的紙屑失去水分掉落在書桌上,她無聲舒了口氣,知道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於姐聞言更加好奇了,示意邱意琳但說無妨。
邱意琳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氣,低著頭也不看任何人,聲音卻不低:“老師,我知道我們班級現在有兩個同學在早戀。”
安靜的教室頓時響起一陣唏噓聲,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不絕於耳,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誰?竟敢頂風作案?
於姐臉色驀地沉了下來,她面容嚴肅,眼神銳利的落在邱意琳身上:“邱意琳同學,凡事都要講究個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邱意琳堅定道:“老師,我有證據的。”
於姐緊盯著邱意琳的眼睛:“好,那你告訴我,誰和誰在早戀?”
邱意琳猶豫一會兒,側身指了指凌星和蘇清洛:“老師,是凌星和蘇清洛同學。”
凌星一臉懵逼,她裝的。
蘇清洛面無表情。
早戀?呵!他倒是想。
紀延滿臉的不可置信。
連曾知樂臉上都寫滿了‘啥時候的事?這倆人怎麽瞞得那麽死?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班級裡的同學神色各異,他們是經常看到凌星向蘇清絡請教問題,但早戀這事兒還真不知道。
於姐深呼吸一口氣,又問邱意琳:“說他們兩個早戀,邱意琳同學,請拿出你的證據?”
邱意琳下巴揚起:“老師,他們兩個右手手腕上都帶著同款情侶紅繩,而且全班同學應該都有看到他們兩個經常湊在一起講話,舉止親密。”
田嘉雲適時站起來作證:“是的,老師,我可以為此作證。”
親密?
凌星簡直想笑,她這個不愛說髒話的人,此時此刻都忍不住想說一句:親你MLGB。
就正常的討論問題,你們他媽的能說成親密?
教室內安靜如雞,於姐走到凌星和蘇清絡書桌旁,眼睛緊緊盯著兩人:“蘇清絡和凌星同學,為了驗證邱意琳同學說的是否屬實,請你們兩個露出右手手腕。”
凌星站起身,後桌的蘇清絡也難得配合的慢悠悠站起身,兩人動作一致的擼開右手衣袖,同時露出了右手手腕上同款的紅繩。
教室裡唏噓聲更大了。
於姐也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她都快被氣瘋了,伸出來的手指都有些哆嗦:“你們,你們兩個還有什麽好說的?”
於姐話音剛落,曾知樂也跟著站起來,她無聲的擼起衣袖,露出右手手腕上的紅繩,圓圓的大眼睛是故意透出清澈的愚蠢:“老師,難道戴這個就代表早戀嗎?”
緊接著,前桌的俞盼也站起來,她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紅繩,低低道:“老師,我…我也有。”
再接著是陸淺沫和夏念初,她們正要擼袖子,被於姐抬手製止:“行了行了,知道你們也有。”
於姐臉色緩和不少,看向表情有著不可置信的邱意琳,繼續問:“邱意琳同學,除了戴的紅繩,你還有什麽證據?”
邱意琳囁嚅了幾下嘴角,說不出一個字來。
偏田嘉雲還在不依不饒:“蘇清絡你一個大男人,手腕上戴紅繩做什麽?”
蘇清絡黑眸裡猝了冰,若是他自己,他是不會多說一個廢話解釋的,但這件事不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還牽連了凌星。
他冷聲道:“家裡老人有信仰,說戴著這個可以辟邪,囑咐我一直帶著。”
凌星也趁機解釋:“我沒想那麽多,因為學校規定不能佩戴金銀飾品,我就戴了個紅繩玩玩,如果不能戴的話,我今天放學回家就摘掉。”
於姐情緒穩定許多,臉色也沒那麽難看了:“不用,這個可以戴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帶個紅繩就被批判為早戀的。”曾知樂睜著大眼睛說瞎話:“我跟凌星一起做同桌那麽久,都沒發現她跟蘇清絡之間有什麽問題,不知道邱意琳同學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邱意琳知道這件事多說無益,老師已經不會相信了,但她還是不死心:“老師,凌星和蘇清絡兩人經常湊在一起聊天,這也是很多同學都有目共睹的。”
這話落音,連班長孫信也撓著頭站起來了:“老師,絡……蘇清絡同學的解題思路太過精簡,我向他請教過幾次問題都聽不懂,所以後來我都是先向凌星同學請教,凌星同學有不懂的時候才會問蘇清洛同學,這樣說來這件事跟我也有著很大的關系,如果這樣的話……”
“行了!”於姐高聲打斷孫信的話,又瞥了邱意琳一眼:“邱意琳同學,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說罷,轉身離開的教室。
邱意琳磨蹭一會,也跟在她後面也走出了教室。
臨出教室門前,凌星聽到了系統的聲音:“滴!緊急提醒緊急提醒,宿主,男主的對你的好感值正在下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