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輕舟一時間沒能明白過來小黑的意思,他輕飄飄的伸腳踢在小黑小腿肚上:“你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他有沒有穿內褲我怎麽會知道?我還能扒開他的褲子看不成?”
“不是,舟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小黑賠著笑臉,繼續湊近梁輕舟道:“我的意思是,現在嶽仕不是拿不出東西下注了嗎?可他身上還有內褲,舟哥你可以以他的內褲為賭注,輸了就讓他把內褲脫給你……”
小黑話還沒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腳:“放什麽狗屁呢你,老子沒有內褲嗎?要他的內褲給你穿嗎?”
這一腳有些重,做為忠實的小弟,小黑捂著腚依舊賠笑臉:“舟哥舟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想,這世上有什麽能比輸掉內褲更讓人覺得屈辱呢?”
梁輕舟聞言眼睛驀地一亮,他終於被說動了,一腳將球踢到自己手上,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嶽仕面前:“既然你身上也沒有什麽好東西了,這次就以你身上穿的內褲為賭注吧。”
嶽仕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屈辱,他梗著脖子漲紅了臉直說梁輕舟欺負人。
要他的什麽不好,非要要他的內褲?
梁輕舟簡直太欺負人了!
梁輕舟乜他一眼,不屑的冷笑:“欺負人?欺負個幾把,老子只是跟你提了個好的建議,你以為老子稀罕你的內褲?”
站在梁輕舟身旁的小黑輕咳一聲,提醒梁輕舟:“舟哥,你又忘了梁叔說的,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
梁輕舟不耐煩了覷他一眼:“滾,哪都有你!”
小黑退後兩步,不敢說話了。
梁輕舟那貨提出要嶽仕的內褲,嶽仕覺得過於屈辱,並不想打這個賭,但耐不住梁輕舟願意出的賭注太多了。
他將身上本就不厚的外套往小黑手上一甩,身上僅剩一件單薄的背心,他加高對著嶽仕道:“這場比賽,爺爺要是輸了,不僅把你之前輸給爺爺的東西都還給你,爺爺的內褲也脫給你,怎麽樣?”
梁輕舟這話一落音,操場上一靜,繼而響起一陣哄笑和起哄聲。
見嶽仕遲遲不敢應戰,他們都勸嶽仕快點答應應戰,不要做孬種。
圍在周圍的同學當然不是只是為了看球,更多的是為了看熱鬧,有梁輕舟在的地方可從來沒少過熱鬧。
這場比賽不管是誰輸了,代價都是要脫掉內褲,他們看熱鬧的才不在乎誰輸誰贏,隻想知道誰輸掉了內褲。
嶽仕也是個頂要面子的人,這會騎虎難下,到底是硬著頭皮應下了比賽。
梁輕舟眼神下滑,落在嶽仕褲襠的部位,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來。
嶽仕被他這個眼神刺激的惱羞成怒,他塊頭大,站在梁輕舟身邊襯得梁輕舟就像是個弱雞一般。
嶽仕撂下狠話:“你,你別得意,誰輸掉內褲還不一定呢。”
梁輕舟正想發表一些騷言論刺激刺激嶽仕,旁邊閉嘴了一會兒的小黑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擺。
梁輕舟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他,就見小黑伸手指向一個方向:“舟哥,你看那個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大學霸?”
梁輕舟冷笑一聲,半抬著眼皮瞅過去,嘴巴還在硬氣:“老子什麽時候惦記過……”
在看到人的時候,他話頭一頓,一個更粗暴的腳印印在小黑屁股上:“誰他麽告訴你我惦記蘇清絡的???”
小黑一臉懵逼:“……”
一臉懵逼的小黑還不忘抱頭鼠竄躲避梁輕舟的攻擊,嘴裡解釋著:“舟哥舟哥,你是不是看錯了?我說的是絡神……啊不,蘇清絡旁邊的那個女生。”
蘇清絡旁邊還有女生?
梁輕舟再次扭頭看過去,這一眼果然看到盯著他這邊看的凌星。
這貨頓時有些得意的“嘿”了一聲,不自覺的笑出一嘴白牙,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撓了撓頭。
小黑再度湊到梁輕舟身邊:“舟哥,這次你可一定要贏啊,不然大學霸肯定會看不起你的。”
梁輕舟白他一眼:“滾,這話還要你說?”
他贏不了蘇清絡也贏不了紀延,難道還贏不過球技稀爛的嶽仕嗎?
隨著一聲口哨聲落下,球場上的比賽終於正式開始了。
站在人群中的凌星到現在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們的賭注,她問孫信:“班長,你說梁輕舟要是輸了,他會認嗎?”
他可是新任校霸,要不是高三的李清墨學長性格有所收斂,校霸這個位置還輪不到他來做,現在他位子都還沒坐穩呢,要是再輸掉內褲……
孫信揉了揉凍得紅彤彤的鼻子,眼睛一直盯著球賽沒移開,嘴裡有些不確定的道:“當著那麽多同學面呢,他應該不會不認帳吧?!”
他對梁輕舟的了解並不多,只知道是個仗著投了個好胎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他會認。”一旁的蘇清絡口氣堅定的回答:“梁輕舟這人還是能做到言而有信的。”
蘇清絡跟梁輕舟的關系也很差勁,但他還是比較了解梁輕舟的,梁輕舟那個人平時看過去沒什麽正行,但答應過的事他都會做到,從沒有找過理由不認帳。
凌星盯著梁輕舟的身影若有所思,沉默了好大一會,蘇清絡再次側首看向她,問:“你現在能看懂比賽規則了嗎?”
凌星搖頭,繼而又笑著開了個小玩笑:“不過我看懂了梁輕舟的二頭肌,挺發達的。”
蘇清絡:“……”
蘇清絡盯著梁輕舟的手臂認真看了一會兒,輕嘖一聲,臉色稍淡。
比賽舉行到一半,梁輕舟終於投進去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
“看,”他食指半曲,帥氣的刮了下自己的鼻尖,眼睛緊盯著凌星所在的方向,語帶驕傲的道:“那小娘們是不是被我的帥氣迷住了?”
便是見慣了他自戀的小黑,這會也沒忍住抽了下嘴角。
比賽很快結束,要怪隻怪嶽仕看過去那麽大的塊頭,實際上太沒有用了。
他根本不是梁輕舟的對手,所以這次很光榮的輸掉了內褲。
嶽仕臉色比豬肝還難看,也不知誰先起了個頭兒,操場上“脫內褲脫內褲”的聲音一道比一道高。
就在這時,凌星突然聽到身側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賀覃。
他一個外校的也不知何時來到了操場上,也許他也看完了這場比賽,而後才跟凌星身旁的蘇清絡打招呼的。
賀覃的聲音含著獨屬少年人是清朗,他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蘇清絡同學你好,我是市一中的賀覃。”
蘇清絡看了賀覃一眼點頭,沒有想跟他握手的意思,隻淡淡道::“你好。”
語氣淡漠且疏離,周身仿佛布滿了防備之意。
這才是在外人面前真正的蘇清絡。
蘇清絡這句話落音後,沒有人再說話,現場氣氛變得沉默且凝重起來。
也就在這時,蘇清絡突然扭頭看向賀覃:“會打球嗎?”
賀覃一愣,下意識的回答:“會。”
蘇清絡點頭,邊脫身上的外套邊問賀覃:“有沒有興趣跟我打一場?”
賀覃點頭:“好。”
於是這一場比賽,由梁輕舟和嶽仕的內褲之戰,變成了蘇清絡和賀覃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