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豪自然也察覺到了徐盛夏的反常。
當然這種反常不會讓他覺得徐盛夏和他小舅之前認識。
他隻以為,徐盛夏為了他試圖扮乖討好季君行,季君行不給她好臉色,她覺得尷尬才這般的。
至於小舅季君行……全家都知道他有極為嚴重的厭女症,所以徐盛夏在他面前吃癟,也算正常。
見徐盛夏“尷尬”,鄭文豪自然體貼的幫她化解,開口對徐盛夏解釋道:
“夏夏,小舅不是針對你,他對所有女性都極為排斥,你別多想……”
鄭文豪這句話說完,季東山和他身邊的夫人全都肉眼可見的速度掛上了幾分憂愁。
本來還算和諧的氛圍多了些不和諧的味道。
鄭母更是直接開口隱晦的詢問起來:
“君行還是和之前一樣嗎?有沒有找相關的人幫他看看?”
季東山的妻子歎息搖頭:
“沒用,什麽辦法都試過了。”
心理醫生、男科醫生都檢查不出毛病,關鍵是季君行也不知是覺得有損他尊嚴還是怎麽回事,並不怎麽配合去做檢查……
她做母親的,看著兒子年齡越來越大,卻連女孩子的手都摸不得,急得不得了,甚至還動了很多極端的手段,試圖給自家兒子塞人……
誰知有個女孩給他下了藥,脫光了出現在他臥房,季君行都沒什麽反應,愣是讓手底下的人把光溜溜的黃花大閨女給扔出了門外。
因為這件事,季君行惱了她,都不在老宅住了,就連外面的女孩聽到了這件事,也都歇了爬他床的想法。
她好心辦壞事,再也不敢干涉兒子的私生活,但每天還會在心裡乾著急。
期待哪天兒子能開竅,給她帶個兒媳婦回來,如果真能帶回來一個,不管對方什麽身份,她都認。
季君行顯然不想聽這種話題,尤其是還當著晚輩和外人的面,所以他臉色不好的隨口找了個借口,離開了這裡。
季東山見小兒子離開,表情也不好,頗具威嚴的呵斥道:
“好了,以後不準隨便談論君行的事!”
季東山的夫人和鄭母默默,沒再說話。
季東山過了會兒,臉色緩和下來,對徐盛夏和鄭文豪道:
“你們兩個年輕人和我這老頭子待在一起也沒什麽意思,阿豪,陪著你女朋友出去轉轉,看她喜歡吃什麽,多幫她拿點。”
鄭文豪笑著點頭:
“好,那外公一會兒生日宴上見。”
徐盛夏:“季老先生再見。”
季東山對他們點頭。
鄭文豪牽著徐盛夏的手走了出去。
……
出去後,聽了一耳朵的徐盛夏對鄭母和季東山夫人的官司很感興趣,忍不住偷偷問鄭文豪:
“剛才伯母和夫人的話什麽意思呀,難不成小舅他有什麽病?”
鄭文豪雖然是小輩,但這件事還是知道一些的。
畢竟當初,季君行被下了藥,還能不為所動的讓人把嬌滴滴的名媛扔出來這件事,在圈裡還挺轟動的。
可這種事,他不太想和徐盛夏提及。
第一,有損他敬重的長輩尊嚴是一方面,第二,徐盛夏是女孩子,這種屬於男性密事的事不適合說給她聽。
所以鄭文豪避重就輕道:
“沒什麽病,和我們沒關系,你不用太上心。”
鄭文豪越是不說,徐盛夏越是想聽。
當即嬌哼一聲,甩開了鄭文豪的手,負氣道:
“你們家都知道的秘密卻一點都不願透露給我,還帶我來見你家長幹嘛?一點都沒意思,不真誠,我以後才不要嫁給你,免得你們家所有人都有的話聊,我插不進去,像個憨憨外人。”
鄭文豪重新抓住她的手哄道:
“誰說你是憨憨外人了?我家裡人都挺喜歡你的,你感覺不出來嗎?而且我家女朋友這麽聰明,誰敢睜眼說瞎話,說你是憨憨,我第一個就不樂意。”
“你!你就覺得我是,都不願意跟我共享秘密!我真是看錯你了,明天我就跟你分手,去物色對我交心交底的新男朋友!”
“徐盛夏!”鄭文豪抓住徐盛夏的手,把她拽進了懷裡,表情有幾分不爽和警告,
“分手這兩個字不準隨便掛嘴邊,更不準在我面前提去交新男朋友。”
“這輩子,你想談戀愛,只能找我。”
說完,他伸手抱住徐盛夏,深吸一口氣道,
“夏夏,你感覺不出來我對你的認真嗎?我是認準了你,要和你結婚的,不然我不會帶你來這裡。”
徐盛夏垂著眼睫默了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繼續剛才的話題胡攪蠻纏:
“可你都不願意跟我分享秘密……”
鄭文豪被氣笑了:
“你就那麽想知道?”
徐盛夏窩在他懷裡悶悶點了點頭。
“那我告訴你,你答應以後嫁給我好不好?”
徐盛夏:“……”
“那要看你秘密的分量,有分量我會認真考慮的。”
鄭文豪聞言,笑著伸手刮了刮徐盛夏的鼻子,最後牽著她的手從後門去了後花園。
一直躲在暗處觀察他們的唐藝洋手指絲絲扣著牆,咬著唇,眼神憤憤的冒出了腦袋。
鄭文豪居然想娶徐盛夏?
徐盛夏她憑什麽?
一個除了漂亮,什麽都靠男人的花瓶!
最關鍵的是她也漂亮啊。
她覺得自己絲毫不輸徐盛夏美貌。
怪隻怪她比徐盛夏晚遇到鄭文豪。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徐盛夏繼續和鄭文豪恩愛下去。
她必須做點什麽,最好讓鄭文豪看清楚徐盛夏的真面目!
想到這裡,她決絕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了這個地方。
後花園,鄭文豪牽著徐盛夏坐在了一個複古的涼亭裡,周圍種滿了極具情調的小花,很有意境。
鄭文豪摟著徐盛夏,把他知道的有關季君行的事言簡意賅的告訴了徐盛夏。
徐盛夏聽後,忍不住詫異:
“他磕了藥都沒反應?會不會是X能力有問題?”
真是可惜了那張臉……嘖。
鄭文豪搖頭:
“可醫生檢查這方面,說是正常的……不過,這些話題不適合我們討論,我們還是討論一下以後結婚的事吧?”
“夏夏,再有兩年零三個多月,我就22歲了,屆時你也有20歲了,我們達到了法定年齡,就去結婚吧?”
徐盛夏:“啊?太早了吧,我還沒玩夠。”
鄭文豪:“結婚後我們也可以玩,你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我主要是想做夫妻之間的事……夏夏,我忍得好辛苦,再忍下去,我怕我也會有毛病的,你體諒我一下……”
“和我結婚好處很多的,我的錢都歸你管,房子都寫你名下,我再去公證處公證一下,把我名下的股份也轉你一半……”
結婚就為做那種事啊。
有點小題大做了。
徐盛夏真想一咬牙,說不結婚她也可以讓他做。
但考慮到那種痛,她還是忍住衝動,沒說出口。
“再說吧,兩年時間好久呢,走一步算一步,整天計劃未來好累的好嘛?”
鄭文豪還想說什麽,徐盛夏連忙打斷他,站起來說自己餓了,想去酒會上找點好吃的吃。
鄭文豪隻好牽著徐盛夏的手重新回到了酒會。
鄭文豪陪著徐盛夏在酒會上轉了一會兒,期間也和幾個熟識的人打了招呼。
但很快,便有個傭人把他叫走了。
說季老先生在找他。
鄭文豪本來想帶著徐盛夏一起去的。
徐盛夏拒絕了,鄭文豪便隻好自己過去。
起初徐盛夏以為鄭文豪被叫走,真的是有什麽事。
但鄭文豪走了沒多大會兒,一杯加了料的酒被酒保送到了她面前,她便察覺到了蹊蹺。
徐盛夏上一世貪玩的原因,對某些藥的味道和顏色格外的敏感。
所以這杯帶著不同紅酒的芬芳、色澤還比一般紅酒要渾濁一些的紅酒出現在她手中後,她一下子就察覺出了不對勁兒。
這是有人給她下藥?想害她?
徐盛夏下意識放開視線,搜索全場正在關注她的目光。
隨後她看到了唐藝洋躲在一個巨型花盆後面,偷偷注意她,又察覺到她的視線下意識躲藏自己的動作。
所以,是這小綠茶自己勾引鄭文豪不成,把壞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徐盛夏不由扯了扯唇。
來而不往非禮也。
她雖然看不上她,但她把壞主意打到她身上,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這杯酒唐藝洋肯定是不會喝的。
但唐藝洋不喝,唐明斯可以喝呀。
唐藝洋見她哥喝了加料的酒,肯定會想辦法救他。
到時候,她裝偶遇,說他們兄妹兩個有點什麽,想必所有人也不會懷疑。
哎……真是心痛啊。
沒想到她好不容易發善心救了兩個兄妹,最後卻要用這種方式結束他們的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