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會帶上一些稀奇的玩意去找阿蘭。

  最後，格羅費就和阿蘭在一起了。

  他經常在山林裡探索，所以並對這樣的生活也很適應，經常與阿蘭在一起，他也很幸福。

  他甚至想，如果能一直這樣幸福，哪怕一直生活在山林裡的也完全沒有問題。

  跟阿蘭越來越親密，格羅費自然也了解到一些阿蘭的獨特之處。

  比如阿蘭哪怕不吃飯也不會餓，而且，她好像是有些特殊的能力。

  “我記得我有一次差點掉下溝的時候，有一根大藤蔓纏繞住了我的手。”格羅費望了望自己的右手，“其實我也不記得到底是不是我的錯覺，或許是我自己情急之下，抓住了旁邊的藤蔓也不一定。”

  他當時想問問阿蘭，但是阿蘭當時臉色蒼白，他哪裡還有心思問啊？
  “那件事之後，過了半年，我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她還是不願意跟我回去。”格羅費流露出懊悔的神色，“再回來的時候，她忽然不見了……”

  最後，格羅費在一處懸崖附近找到了阿蘭。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變得非常非常虛弱，虛弱到話都說不出口。我想帶著她下山看醫生，她卻攔住了我，隻把一顆蘭花種子交給我，就……”

  “就變成了一株枯萎的蘭花……”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的確是他親眼所見。

  “並且很快化作了灰燼。”

  格羅費看著桌上的花，“我覺得……這或許是阿蘭留給我的希望與念想……”

  “這就是阿蘭留給你的種子種出來的？”歲雲看著那盆蘭花。

  “我想……它或許是我的阿蘭，又或者……”

  “這或許是你和阿蘭的孩子。”暮年說道。

  這株蘭花只有十年的妖齡，而且除了一些特殊的妖，幾乎沒有重生的可能。

  歲雲詫異地說道：“這……這是他和阿蘭的孩子？”

  歲雲忽然想到了文瑤，因為懷孕，肚子裡的寶寶需要吸收靈氣與營養，她必須每天都吸收一定量的靈石來補充靈氣，否則就會變得虛弱。

  錢揚說過，如果妖怪懷孕靈氣不足，而妖怪又舍不得打掉肚子裡的孩子，那麽肚子裡的孩子就會吸收掉母體的營養與生命。

  這樣一個孩子，將會是以犧牲母體的代價出生。

  歲雲想，或許這就是阿蘭去世的原因吧？
  “很有可能。”這蘭花是從種子開始長起的，在星際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十年就變成妖，所以這大概是個妖二代。

  反正，不是阿蘭。

  “暮年，既然你對妖有一定了解，那你告訴我，阿蘭去世會不會是……因為懷孕了？”格羅費其實想過很多種可能。

  這十年來，他一直偏向於兩種可能。

  一種是因為妖怪懷孕需要的條件苛刻，所以阿蘭耗盡生命才保留下這一顆蘭花種子。

  第二種，是阿蘭當時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生命終結，她想要給自己留一點念想，就給了自己一顆蘭花種子。這一顆種子，或許是她隨意撿來的也不一定。

  從前他就有一種這蘭花是自己的孩子的獨特感覺。

  現在，格羅費發現這株小蘭花真的不是普通的蘭花，他更隱隱覺得是第一種。

  歲雲看著暮年，想暮年會不會如實告訴格羅費這個殘忍的真相。

  “我不清楚。”暮年並沒有說謊，他的確不能肯定。

  妖死亡的原因是複雜的。就單單只是聽格羅費這樣說，他並不能判斷出來。

  因為阿蘭既然能在星際這樣苛刻的條件下幻化人形，必然是有足夠的靈氣條件。那麽，阿蘭當時到底缺不缺靈氣，他並不清楚。

  還有就是，靈氣稀薄的星際，妖出現的頻率降到極低，妖的傳承記憶或許出現了問題，或許阿蘭根本還沒有摸索清楚妖到底需要什麽。

  “但是如果她當時真的有了孩子，那應該是存在這部分原因的。”

  格羅費點點頭，“謝謝你……”

  暮年瞧了一眼那株蘭花，“它的生長需要更多這種玉石，現在中維星球有這種玉石，叫做熒光石，如果沒有這種淨度高的，就找淨度低一些的一樣可以。”

  他將靈石的特點告訴了格羅費。

  格羅費感激地看著暮年，“那……那它有沒有機會像阿蘭那樣……”變成人形呢？

  “有，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快的話，也需要幾年時間，慢的話……或許十幾二十年也有可能。”

  畢竟這株蘭花在靈氣稀薄的星際生長了十年，估摸著有些傷了根基，要想恢復健康，並且幻化人形，有些困難。

  “沒關系！”只要有一點希望，他就會等下去！

  這一刻，格羅費忽然覺得生活有了期盼。

  歲雲忽然問道：“對了，格羅費叔叔，你是在哪裡遇見的阿蘭？”

  阿蘭出現的地方，肯定是有靈石的地方啊！

  去阿蘭從前在的地方找靈石，可不比大海撈針強？
  “你們是打算去哪裡看看？”格羅費說道，“我把那個地址發給你們，如果你們打算去，要小心些，那裡危險。”

  暮年在否認他是妖的時候，格羅費就認為暮年可能就是對妖有些研究的普通人，普通人去那邊，還是很危險的。

  “我們會小心點的，您放心好了！”歲雲說道。

  格羅費不僅把阿蘭之前在的山林位置發給了他們，並且還把阿蘭最後出現的懸崖位置告訴了他們。

  那個地方格羅費後來去了很多次，他簡單阿蘭最後出現在那裡，並不是偶然。

  但是他探索過幾次，也沒有發現什麽。

  “如果你們發現了什麽……可以順便告訴我嗎？”格羅費說道，“我想知道阿蘭最後去那裡做什麽。”

  最後，格羅費又保證道：“你們放心，關於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往外說的。”

  “好，謝謝格羅費叔叔。”歲雲看了一眼暮年，“如果我們發現了什麽，一定告訴您。”

  “是我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這株蘭花或許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跟阿蘭一樣死掉。

  所以，格羅費是真心感謝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