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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師尊,弟子隻想欺師不想滅祖》第70章 計劃中
  那人躲了躲,但還是被顧流觴鍥而不舍的握住了手。

  “師尊,剛才蕭師伯是不是斥責你了?”他問。

  沐依裳沉默著沒有回答。

  他又道:“師尊若是不高興,我可以去跟蕭師伯解釋的,都是我的錯,跟師尊沒有關系,我可以認錯,也可以受罰,不會讓師尊為難。”

  沐依裳盯著他的眸子,許久許久。

  她實在看不透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麽,也看不透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此刻的言論這般澄澈乾淨。

  如果不是,那麽他的偽裝也太高超了。

  沒聽到對方的回答,少年委屈的用臉頰蹭一蹭她肩膀,帶著幾許撒嬌和討好。

  “師尊若是生我的氣,就罵我兩句。雖然我也沒想到蕭師伯會突然出現,我也……不想師尊這樣進退為難,但是……我不想師尊不理我。”他越說聲音越哽咽。

  沐依裳心裡本來就悶悶的很不舒服,此刻因為他的聲音變得更不舒服了。

  終究,沐依裳還是沒忍住,輕輕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不怪你。”

  她不知道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麽,但是她不想看著顧流觴難過。

  沐依裳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她真是無藥可救了。

  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對他心軟嗎?

  或許等到他再次將她困束起來,廢除修為,任由旁人欺凌致死她才能真的對顧流觴死心吧!
  因為有了那一層感情,這一世她覺得更痛苦。

  顧流觴把她抱得更緊了,“師尊真的不怪我嗎?如果師尊怕蕭師伯誤會的話,我可以幫師尊解釋的,師尊只是特殊時期,不是喜歡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幽怨,卻還是勉強的說出了口。

  沐依裳緩緩搖了搖頭,道:“不必,我已經跟蕭師兄說清楚了,是我……”

  顧流觴怔怔地抬起頭來,直直的對上沐依裳的視線。

  他聽到沐依裳說:“是我喜歡上了你,顧流觴。”

  單單是聽到這一句話,在現實中聽到師尊親口說出這句話,他就已經感動的掉下了眼淚。

  根本不受他控制,眼淚就這麽宛若斷線珍珠一般劈裡啪啦的掉下來。

  顧流觴覺得這種時候,他不該這麽沒出息,但還是隱忍不住。

  在看到他掉眼淚的刹那,沐依裳也有一瞬間愕然。

  他慌慌張張地擦了擦淚水,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低聲問道:“是真的嗎?師尊沒有騙我嗎?”

  看著他的反應,真不像是在欺騙她。

  可事實如何,她還是不能確定。

  沐依裳抬起手來,摸了摸那人的臉,她問:“我喜歡你的話,你怎麽說?”

  顧流觴連忙抬起頭來,沒出息的說:“我也喜歡師尊,很喜歡,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一直……一直喜歡師尊。”

  沐依裳的手頓了頓,繼續輕輕的摩挲了幾下他的臉頰,道:“那麽……你有沒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顧流觴一怔,“瞞著師尊?”

  沐依裳點點頭,道:“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有什麽對我隱瞞的事情,都趁現在告訴我,如果你現在不說,日後被我發現了,我絕不原諒你。”

  這話說得太狠了,讓顧流觴繃緊了薄唇。

  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袖袍下的手心都出了汗。

  這一瞬,他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說:乾脆趁現在告訴師尊,把一切都告訴她。

  可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師尊只是在試探你,倘若真的現在說了,就什麽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顧流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沐依裳看得出他的確很猶豫,她再次開口,“顧流觴,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我喜歡你,也只有這一次機會,你最好考慮清楚,如果你現在不說,以後就什麽都別說了。”

  顧流觴雙眸輕輕的顫了又顫,最後他還是畏懼了。

  這好不容易從天而降的喜歡,他不能親手摧毀。

  一旦什麽都說了,師尊絕不會原諒他,尤其是……她現在之所以喜歡他,根本不過是因為張夫人的藥物。

  原本就是虛幻的一場夢,他不能戳破這個夢,哪怕只能維系一瞬,他也要努力維系。

  他咬了咬嘴唇,道:“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男兒身了。”

  沐依裳怔了怔,眼睛微微眯了眯,“還有呢?”

  少年故作驚訝,“還有什麽?”

  沐依裳眉頭輕輕皺起,“你還有什麽秘密隱瞞著我?”

  顧流觴緩緩搖頭,“只有這一件,我喜歡師尊,想借著女兒身的名義和師尊親近,才一直裝作不知情,什麽都沒說的。”

  可沐依裳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他,像是要透過他那雙眼睛看到他心裡去似的。

  顧流觴本能心虛,但卻強撐著繼續和她對視。

  這種時候,他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一旦被師尊看出端倪,就什麽都會化為烏有的。

  沐依裳看了他許久,沒有看出他有何端倪,這才收回視線,問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明明是男兒身,我還一直把你當女孩子養著嗎?”

  顧流觴點了點頭,“當然好奇,但是我想師尊這麽做自然有師尊的道理。”

  沐依裳又問:“你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來問我?”

  少年給出他的理由,“可是一旦說出來,師尊就……就再也不會抱我睡覺了,不是嗎?”

  他小心翼翼發問的樣子看上去的確可憐。

  沐依裳沉默了,他說得似乎有點道理,但卻不多。

  就在這時,金招娣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道:“仙子,蕭仙者說今晚早些用飯,夜裡去山上剿滅鼠妖。”

  沐依裳點點頭,站起身來整理了下衣衫,尤其是遮遮掩掩的拉了拉衣領。

  顧流觴把她的動作都看在眼裡,心想:應該暫時糊弄過去了。

  他松了口氣,盤算著今晚蕭躍笙會用什麽法子試探他。

  是的,他怎麽可能讓師尊和蕭躍笙單獨相處?
  每每兩人相見,他若不能在場,必然是隱匿了身形跟著的。

  他想蕭躍笙無非也就是讓他吃點苦頭,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畢竟只要能在師尊身邊,讓他受盡千般苦楚他也甘之如飴。

  飯桌上,氣氛有點不同尋常。

  金大和金招娣都留意到了,若是只有沐依裳和顧流觴兩人,他們倒也能問一兩句。

  可多了個板正的蕭躍笙,兩人也就不敢隨便說話了。

  反倒是小盼娣沒有絲毫介意,直截了當地扯了扯沐依裳的衣角,問:“姐姐,你是不是生漂亮姐姐的氣了?”

  沐依裳有些驚訝的看了小盼娣一眼,又偏過頭去看了看顧流觴。

  只見那人都快把臉埋進碗裡了,看上去可憐的像隻喪家犬。

  也難怪小盼娣會這麽問她。

  沐依裳笑著摸了摸小盼娣的腦袋,道:“我沒有生氣。”

  小盼娣似乎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重新抓起桌子上的小木杓,吃了口飯,道:“我還以為姐姐生了氣,漂亮姐姐今晚又要偷偷摸摸掉眼淚了呢!”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甚至包括當事人在內!
  顧流觴也是一臉的錯愕,不知道自己還在深夜裡掉過眼淚?
  他的眼淚一般都是用來騙騙師尊的,怎麽可能半夜偷偷掉,那豈不是一點作用都沒起到?
  金招娣無奈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胡說八道,快吃飯。”

  小盼娣立刻不高興的撅了撅嘴兒,道:“我才沒有胡說八道呢,我說的都是真的,漂亮姐姐好幾次半夜都躲在被子裡發抖,還嗚嗚噎噎的,肯定是哭了。”

  沐依裳有些驚訝地看著那紅透了耳朵的人,以為他只是被戳中了心事而羞愧,殊不知他是……無地自容。

  “阿觴,是真的嗎?”沐依裳問他。

  顧流觴哪裡敢說不是,若說不是,他又當如何解釋?

  於是乎,顧流觴只能厚著臉皮承認,“嗯。”

  沐依裳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傷害了顧流觴多少。

  她想:如果這次試探,發現是她和蕭師兄搞錯了,她就給顧流觴一個機會,和他在一起試一試。

  但若事情被蕭師兄說中了,她……

  沐依裳垂下了眸子,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自己應該如何處置。

  殺了他嗎?
  早在十幾年前她就嘗試過了。

  顧流觴是神族,她殺不死他。

  那她又能拿他怎麽樣?
  不過只是撕破了臉皮,她還是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只要顧流觴想,一切都能按照前世的發展繼續下去。

  哪怕這輩子她沒有替他擋仙劫,有些事始終是無法避免的。

  沐依裳下意識捏緊了自己的手,心裡沉沉的。

  就在這時,顧流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道:“師尊,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丟人?”

  沐依裳一怔,而後搖了搖頭,道:“不會,都是師尊不好,吃飯吧,我們之後再說。”

  顧流觴也沒再多說,繼續吃飯了。

  吃過了飯,蕭躍笙便準備出發了。

  這一次前來,他調了不少霜華門弟子。

  他是先行一步的,算算時間,其他弟子這時候應該快到了。

  臨行前,顧流觴道:“師尊,要不我還是留下來等你們好了,省的我只會給你們添麻煩。”

  沐依裳和蕭躍笙對視一眼,道:“你放心,師尊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若是放在平時,師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的。

  顧流觴不由得眸子沉了沉,心頭一酸。

  果然,師尊打算和蕭躍笙聯合,今晚試探他嗎?

  那他可要好好表現,不能露出馬腳才行。

  於是乎,顧流觴笑著點了點頭,“好啊,能跟師尊一起,我什麽都不怕。”

  說罷,他歡歡喜喜的抱住沐依裳的手臂。

  三人行至山腳下,便同霜華門趕來的弟子們會合。

  帶頭的便是蕭躍笙的大弟子柳舒。

  柳舒向蕭躍笙匯報了方才上山打探的情況。

  蕭躍笙聽罷,點一點頭,道:“出發!”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山,顧流觴就安安靜靜的跟在沐依裳身後,緊緊的握著沐依裳的手。

  他還小聲對沐依裳說:“師尊,這次我不會和你走散了的。”

  沐依裳沉默數息,悶悶的嗯了一聲。

  而顧流觴的眸子也不由得暗了暗。

  山上鼠洞眾多,柳舒分配了人員,並分別給了每人一張符紙。

  顧流觴認得那符紙,前世他曾經瞧見過白青竹親手寫符紙。

  符紙上的咒文是驅邪符咒,但實際上起作用的卻是那被藥水浸泡過的蠟黃的符紙。

  他隱約記得,這些東西都是前世張夫人給白青竹的,是從很久遠的時候流傳下來的,能驅除蛇蟻鼠獸。

  顧流觴也分到了一張,他小心翼翼地把符紙收進懷裡,小聲問沐依裳,“師尊,拿著這個老鼠就不會咬我們了嗎?”

  沐依裳對他點點頭,道:“不會。”

  顧流觴像是松了口氣,把怕老鼠怕到極點的樣子做了個十成十。

  仍舊用之前的法子,眾人分頭行動進入了鼠洞。

  奇怪的是,沐依裳、顧流觴師徒二人竟然和蕭躍笙不是同一隊的。

  這倒是讓顧流觴有些疑惑,警惕的看了蕭躍笙一眼。

  而那人卻絲毫沒有把注意力分給他半點,更是讓顧流觴奇怪不已。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

  蕭躍笙所謂的試探並不是指今日?

  可臨行前師尊的反應做不了假,她既然那麽執意要讓自己來,定然不會只是簡簡單單的怕他孤單。

  這其中必有蹊蹺,他還是小心應付為上,否則恐怕……

  正這般想著,手臂便被沐依裳扯了扯,“發什麽呆呢,走了!”

  顧流觴回神,連忙點頭跟上去。

  鼠洞之中仍舊如先前那般陰森森的,不過這一次,弟子們用了火把前行,能更清楚地照亮前面的路。

  在山洞中的蝙蝠來襲之前,眾人也早就有所準備。

  那些蝙蝠其實並不是什麽蝙蝠,饒是再怎麽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蝙蝠也不會棲息在這麽小的鼠洞。

  況且鼠洞中應該盤踞著鼠妖,連鼠洞周圍的老鼠都很少見,可見鼠妖們對領地的佔有欲。

  足可見,鼠妖不會允許蝙蝠棲息在自己的領土,再加上上次蝙蝠出現,便將幾人帶入了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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