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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第266章 未曾聽聞(求月票!)
  第266章 未曾聽聞(求月票!)
  夏朝三十七年,自得到筆記的三年後。

  五位宗師又一次來到了顧家小院。

  “閣下,我已經準備好了。”

  開口說話的,還算是有過數面之緣的宗師,辛宗師。

  當初顧擔前往大祈,大祈內部有兩位護國宗師倒戈,一位是他,另一位是譚宗師。

  暴露之後,兩位宗師自然是回到了大雍,然後又被大雍皇帝給送到了夏朝.一生少說也轉換了三次陣營。

  “這麽快?”

  顧擔略有些驚訝,這才三年的時間而已,便想直接衝擊先天?
  他準備了三十余年都自覺不夠!
  “等不了了。”

  辛宗師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無奈的說道:“您也知道我的情況,不能以正常宗師來論。如今雖僅百歲,氣血卻是在飛速的衰敗著,再繼續拖下去,別說是衝擊更高境界,能否維持宗師之力都是一個問題。”

  他並非是按照世間正途邁入宗師,而是借助了大雍那塊骨頭的力量,強行打破了宗師的枷鎖。

  但真正的戰力,還是要比依靠自身晉升的宗師略遜一籌的,而且他們的大限也通常會比正常宗師少個十幾、二十來年!
  秦川誠能活那麽久,是因為自身氣血與骨頭交感甚深,可不是誰都能夠那麽契合。

  換句話說,就算想借助外力,本身也得有那個先天條件和能力才行!
  他已沒有繼續取巧的辦法。

  依靠自身氣血衰敗的速度來看,他的壽元已將近走到盡頭,最多也只有兩三年可以活,再不去搏一把,命都要沒了。

  “雖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但我還是要再重申一次。”

  顧擔面色肅然,認真道:“那條路被貫之‘先天’,我未曾在典籍之中尋覓出半點蛛絲馬跡。便是發現這條道路的姬老,也慘死在這條道路上,我就在旁親眼目睹,至今想來,仍是心驚不已。

  貿然衝擊,幾乎十死而無生,如果真有把握,我自己就會去嘗試,何須繼續磨礪己身?那是連我自己現在都暫時沒有把握的路。”

  “您不必規勸。”

  辛宗師臉上苦澀的笑意化開,變得狂放起來,那蒼白的須發間滿是堅毅之色,毫不動搖的說道:“當初我卡在練髒大成,不得寸進!天下間有多少英豪同樣如此?每一個人都找不到前路,任誰都說我們這樣的人注定要抱憾終身,不得入宗師之門!”

  說到這裡,辛宗師豪邁的說道:“世間卡在練髒大成的武者,何其之多也!夏皇、皇后、公尚過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還不是卡在宗師的壁壘前。但,我不信命!”

  辛宗師的聲音昂揚起來,“我才不信什麽狗屁的命中注定,憑什麽都是人,我就無法踏足宗師?我辛某人不服!

  周遊天下,遍尋險地,結交好友,求師千百之人!最終,還是讓我找到了方法,打破了那狗屁的五行交感,成就一代宗師!”

  蒼老的須發在風中搖動,卻又扎根在肌膚之上,未有半點動搖,老態已顯的宗師,臉上卻滿是豪情壯志,似乎又找回了年輕時那個不服輸更不信命的狂徒。

  便是稍遜宗師幾分,那又如何?

  他,也是宗師!

  這世上既然有打破命運的方法,他能夠打破第一次,怎就不能去打破第二次?

  如果沒有必然成功的決心,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如果沒有那股披靡一切的雄心,他恐怕也會像是無數練髒大成武者那樣,只能夠無奈認命,終生都要卡在五行交感的壁壘之前!
  上一次,讓他困頓的壁壘,叫做五行交感。

  而這一次,讓他再度困頓的壁壘,叫做先天之境。

  他要做的,還是一樣的事情。

  讓無數說那條路涉足不得,沒有辦法的人,瞠目結舌!
  哪怕是當世第一的顧擔,也得往後稍稍!
  “好!”

  顧擔撫掌讚歎,眼中流露出欣賞之色。

  宗師,莫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中龍鳳,其心智毋庸置疑。

  沒有足夠的信念,連氣血見障的痛苦都不可能承受的住。

  那是比自殘還要更加殘忍千百倍的磨礪,一點一點消磨自己的肉身,再重塑。

  相當於自行替換一次身體,第二次‘自主投胎’!
  雖然世間絕大多數武者,便是能夠完成第二次的‘投胎’,也是胎死腹中,可總有人能夠更上一層樓,成就宗師之名。

  對自己都能夠那麽狠的人,又能有多少的懼怕?
  他的路雖與這些人不同,但不代表他並不欣賞。

  大宗師之境,這些人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因為大宗師需要徹底錘鍛五髒。

  很遺憾,便是宗師也根本無法做到。

  血肉之傷尚可慢慢痊愈,便是缺胳膊斷腿,人還能活,這是普通人都知道的道理。

  五髒卻是至關重要之物,不說半點損傷不得,但想盡數錘鍛,幾乎是癡人說夢!

  別的不提,便是心臟的錘鍛,隻一下怕是就能要了他們半條命。

  顧擔之所以能夠做到,是因為當初他有五百年份的青木化生訣兜底。

  雖然那個時候的青木化生訣不能直接延年益壽,但其真正的效用不是增加生命的長度,而是增加生命的厚度。

  利用內氣溫養己身,比真氣更加潛移默化,最關鍵的是,不會損傷五髒。

  也就是說,想走跟他一樣的路,晉升為大宗師,最少也得先修行個一百年的青木化生訣才有一點機會。

  便是真從娘胎裡開始練內息之術,也要足足等一百年,一百年後還要再消耗數年的時間,以極為緩慢的方式去打磨五髒——比之氣血見障所需要的時間也不差什麽了!

  宗師壽元才一百二十歲,這麽多的時間成本累加起來,除了他,這世上誰人能做到?

  顧擔身為大宗師,高屋建瓴之下,逆推如何從宗師晉升大宗師,還是認為正常情況下完全沒有機會。

  路是有,硬件卻跟不上。

  只是一根小樹枝,如何承受的住高山滾石?
  唯有那玄之又玄的先天,連他到現在為止都是一知半解的先天之境,才有一絲絲可能繼續向上的機會。

  那才是宗師本該繼續突破下去的正途!
  大宗師,只不過是無奈之下,不得不繼續鑽研、強化己身的一種方式,不能算是大境界的突破,否則也不必在宗師之前,貫一個大字。

  顧擔說道:“我會替你護法,如果實在沒有辦法,會盡可能的將你救下來。”

  他雖與辛宗師非親非故,但辛宗師衝擊先天,在旁觀摩總能夠讓他積累一份寶貴的經驗,也算是承了一份情。

  如果能夠助其一臂之力,也不會含糊。

  “多謝閣下!”

  辛宗師並沒有因為顧擔話語中不太好的喻意而惱火,反而是頗為高興。

  心要大,路也可以野,但不知道準備後路,那是莽夫的行為。

  倒在大雍那塊骨頭前的練髒大成武者不知凡幾,他只是更為好運的那一個。

  相信自己,不代表真就不死不休,除非退無可退。

  “你們幾個,離得遠一點,莫要靠得太近。”

  看著在院子中默默盤膝,調整自身的辛宗師,顧擔提醒道。

  “嗯?您有何指教?”

  薛聞劍有些好奇的問道。

  雖然距離宗師太近的確有危險,但要知道,他們幾個可也是貨真價實的宗師啊!

  便是逸散的余波,也實難傷害到他們,跟尋常的吃瓜群眾不可同日而語。

  離得近些,才更好觀察到辛宗師自身氣血的運轉、狀態,也能夠給下一次自己衝擊先天的時候,提供更加寶貴的經驗。

  因此,幾人都圍在辛宗師面前一丈的地方,若不是怕影響到辛宗師,只要能夠觀察的更為細致,趴在他身上都不是不行。

  “根據我在旁觀摩衝擊先天的經驗,可能會發生很不好的事情,旁觀者也不能幸免於難。”

  顧擔提醒道:“你們最好退守到院子門口,我怕到時候來不及。”

  幾位宗師面面相覷,又看了看顧擔的臉色。

  卻是發現顧擔臉色格外鄭重,絕無半分虛假之意。

  這個等級的人物,也著實沒有必要騙他們。

  雖然不明就裡,余下的四位宗師還是老老實實的跑到院門處旁觀起來,畢竟以宗師的目力來說,這個距離也不算遠,至多也只是沒有辦法那麽清晰的感受到辛宗師體內的氣血運行罷了。

  一時間,小院中再無人說話,只有極度輕微的呼吸聲。

  顧擔默默的凝視著正不斷調息、調動自身氣血的辛宗師,全神貫注,如臨大敵。

  那玄之又玄,蒼茫無邊的道蘊,是否會再度的降臨?!
  時隔將近四十年時光,他的實力無論從何種角度,都飛躍似的進步了不止一籌,這次更是有了足夠的準備,理應不會再被迷惑。

  先天之境,呵,背後到底藏著怎樣的秘密,清平子所言,又是否真的屬實?

  這一切,都需要顧擔去一點一點的驗證。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他不會因為清平子的說法暫時符合實際情況就認為對方說的是真理,只能說那是在塵世層面相對合理的解釋。

  唯一的問題是,區區方士,宗師而已,連自己都沒有踏足仙道修行之路,憑什麽對仙道至高的奧秘知曉那麽多?

  這才是最大的疑點。

  哪怕清平子拋出了一個仙道中有可能存在的勢力背書,顧擔也不會真的盡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某一刻,盤膝在地辛宗師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

  洶湧的氣血好似火山爆發,撐起衣衫,鼓漲肌膚,撼動血肉!
  第一步,氣血共振!

  轉瞬間,鮮紅色的真氣在身軀內徹底爆發開來,鼓點般的心臟跳動聲,好似龐然大物蟄伏在小院之中,宗師之威盡數展現!

  第二步,真氣共鳴,以氣禦力!
  到了這時,哪怕離得頗遠的幾位宗師,面色都有些許凝重。

  唯有離辛宗師一丈遠的顧擔,眉頭已經開始微微皺起。

  前兩步,實際上任何一位宗師都能做到。

  但第三步,便需要以莫大的意志力和掌控力,強行由真氣把控自身,不管不顧的去衝擊五髒,然後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在真氣尚且能夠容納五髒前,去找尋先天之路。

  何其之短暫!
  顧擔手中已有青芒浮現,時刻準備第一時間救援,心中亦是高度警覺,神念擴散開來,時時刻刻防護己身。

  這一次的準備,不可謂是不周到。

  然而緊接著的變故,卻是完完全全超乎了顧擔的預料。

  只見那血芒升騰,彌漫全身,化作紅色的絲線,爭先恐後的消散於天地之間!
  湧動的真氣正要開始衝擊那玄之又玄的先天之境時,竟盡數逃離!

  辛宗師如遭重擊,剛剛升騰起來的氣息像是被硬生生的掐斷!

  鼓漲的身形飛速的衰落下去,他昔日從那塊骨頭上取得的力量,在此時盡數舍他而去!

  屬於宗師的力量,頃刻之間墜落。

  那蒼老的發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衰敗、灰白,他的肌膚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衰老下去,皺紋遍布。

  濃鬱至極的死氣彌漫全身。

  顧擔手持青木液,一時間竟有些茫然。

  這.
  怎麽救?!

  “辛宗師?!”

  突然發生的變故,驚呆了院中的幾位宗師,飛速的衝了上來。

  正要衝關的辛宗師,好似泄了氣的氣球一樣,無力的躺倒在地。

  在他的身上,已經完全感知不到宗師級別的氣血,反而比之年逾百歲的老人還要更加的不堪。

  “怎麽回事?”

  薛聞劍驚愕不已,這種情況,任誰都沒有想到過。

  在辛宗師嘗試衝擊先天的途中,掉下了宗師之境???

  這是從未曾聽聞過的事情!
  “真氣.跑了。”

  仰躺在冰涼地面上的辛宗師,蒼老衰敗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那昏黃的眼眸之中寫滿了不甘。

  他雄心勃勃,他壯志在懷,他不懼生死!

  可萬萬未曾想到,他竟然連衝擊先天之境的機會都沒有!

  在準備衝擊先天之境的前一刹那,自骨頭中得到的力量,便如同遇到了無法與之抗衡的天敵,寧願自行消散在天地之間,也全然不敢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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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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