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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家的好聖孫》第455章 你想一統百家?
  第455章 你想一統百家?
  “你是趙王賓客,趙人自然熱情好客。”蕭何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樊噲笑道。

  “名字都記好了麽?”張蒼沒有理會已經醉酒的樊噲笑眯眯的看向陳平開口問道。

  “一個不差!”陳平一拍手笑著作答。

  “今日招待的酒宴倒是用心。”張蒼笑著點了點頭。

  作為回報,那就一個不差的送他們去鹹陽吃酒吧。

  “邯鄲地方上的勢力大致上已經清楚了,他們都是世家大族,趙地大小貴胄,多有相互溝通,接下來就由你來和他們溝通吧,等到將整個趙地摸得差不多的時候,援軍想來差不多就到了。”張蒼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指望從官府公文裡面摸索出來地方勢力結構是不可能的,這玩意多半不會記錄在案。

  要和光同塵……

  只有深入的和他們交流,才能夠掌握更多的信息。

  而現在,正是摸底的大好時機。

  王師至趙,他們想當然的認為趙王不能離開他們都幫助,想要從趙泗的王國裡面賺取一份利益,這就是機會。

  讓陳平去正適合……

  “至於曹參,你帶人去聯絡陳勝和劉邦,劉邦坐鎮晉陽,晉陽的郡兵可為依靠。”

  “那咱們呢?”樊噲猛的從案幾上搖搖晃晃的抬起頭。

  “我去召見邯鄲郡守荀霖,以及趙地大小官吏。”

  “至於伱嘛,接下來他們少不了繼續招待,該吃吃,該喝喝。”張蒼笑了笑。

  樊噲聞聲點了點頭,腦袋一頓,Duang的一聲磕在案幾之上,複又酣眠。

  了解他們,掌握他們,然後再,徹底的清掃他們。

  趙國,是重中之重,也是趙泗的基本盤。

  倘若只是經營一個趙國自然不用那麽麻煩。

  但是趙泗的未來遠不僅僅只是一個趙國,張蒼既然得趙泗許諾分肉之大權,趙國諸事悉可自決,趙泗給了他如此之大的信任,他也必須對趙泗負責。

  將最乾淨的趙國,交給自己的主公。

  ……

  而另一邊,駐兵燕國的王賁終於接到了老父親王翦的傳信。

  打開書信,王賁認真看完,眉目之間露出幾分沉思。

  令他沒想到的是,父親竟然同意以太尉之權私自調兵,而非上呈始皇帝。

  嚴格意義上來說,雖然始皇帝說過王翦有這樣的權利,但此非小規模軍事調動,不稟報始皇帝,終究是留下了一點汙名和把柄。

  他訝異於父親的選擇,也弄不清楚背後的深意。

  但是王賁依舊執行了父親的決策。

  “傳令,遣五萬兵馬使趙。”

  張蒼只要了三萬兵馬,但是王翦的指示是直接調撥五萬兵馬。

  雖然趙國的叛亂勢力不強,但到底是諾大的一國之地。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幫,自然也要幫的徹底。

  要大獲全勝!
  畢竟沒有王命,而且功勞還要優先分潤給趙泗,所以五萬兵馬已經是極限了。

  再多,那就是王賁平叛有功,而不是張蒼定趙有功了。

  如果僅僅是考慮平定趙地的話,王賁直接領大軍過去犁上一遍,用不了多久,燕國之事就可以複刻。

  他手裡的兵馬可足足有將近三十萬。

  但是,此事終究不可喧賓奪主。

  “麻煩……”發號施令以後,王賁吐槽了一句,看向軍帳之內懸掛著的輿圖。

  “趙國不用去的話,那就先平定魏國吧……”

  “如此一來,倘若趙地出了什麽差錯,我也能及時支援,以為倚靠。”

  “楚地久久不能平定,任囂是幹什麽吃的?”王賁瞄了一眼鹹陽遞過來的軍報喃喃自語。

  在王翦的軍事預案之中,楚國之地的叛亂是不需要中原平叛軍的支援的。

  畢竟嶺南兵團足足有六十萬兵力,左手鎮壓嶺南諸部的叛亂,順帶騰出來一隻手把楚國地區的叛亂給按死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只不過從目前的戰報來看,嶺南那邊看樣子是優先平定嶺南諸部的叛亂?
  雖然也有參與對楚國地區叛亂勢力的平定,但是進展似乎不大,以至於雖然楚國叛亂勢力遭到了遏製,卻遲遲沒有完全平定,到現在被推出來的傀儡楚王熊心還活蹦亂跳。

  任囂王賁認識,算是和王翦一個輩分的老將。

  雖然功勳不足以封侯,但也足夠老成持重,這樣的人按道理來說應該能分得清楚孰輕孰重。

  楚國地區的戰況說不上不順利,只是有點怪,要說進展肯定是有,按照這個速度雖然慢了一點,但明年結束之前肯定能夠結束地方叛亂。

  可是,依舊給王翦一種怪怪的感覺。

  有點,不夠盡心盡力?
  然而王賁不曾知道的是,早在今年開春,任囂就以病重向始皇帝請辭。

  如今任囂病情重新加重,嶺南諸事,已經悉由趙佗自行決定。

  哦……實際上再很早之前趙佗就已經掌握了嶺南各地的軍政大權。

  任囂老了,幾年前就已經惦記著回關中養老。

  至於趙佗的各種功利心思,也是任囂樂意見到的,七十多歲的人了,還貪個錘子權,肯定是一門心思想著歸家。

  趙佗想要掌握權利,反倒是給他放了個假。

  至於危險?

  不存在的,當今陛下春秋鼎盛,如今大秦如日中天。

  趙佗又不是傻子……

  強盛之國,是容不下山大王的,趙佗將這裡經營的再好,這裡也不會成為趙佗的地盤,最多只不過是成為趙佗繼續往上爬的功勳和墊腳石罷了。

  怎麽可能呢?
  這又不是王朝末年。

  除非始皇帝突然駕崩,二世又是一個蠢笨至極又匱乏人心之輩。

  王賁想了想,卻也沒再多管,也沒想著私底下和自家老父親交流一下。

  畢竟自己能看出來的事情,自家老父親沒道理看不出來。

  太尉是王翦,又不是他王賁。

  這些事情,就留著讓老父親去頭疼吧。

  王賁出帳傳令,枕戈以待迫不及待的秦卒重新動了起來。

  諾大的隊伍分作兩撥,一波整理糧草兵器後勤事宜,準備前往魏地平叛。

  另一波則開始準備戰車兵器鎧甲分發行軍乾糧,朝著趙地而去。

  而另一邊……

  鹹陽城,皇宮之內……

  趙櫻親手所織的冬衣已經完工。

  宮人正在外面徘徊等待著他們的召用。
    與其說是等待召用,倒不如說是監視,這一點,趙櫻還是懂得。

  她看著手中的冬衣,看著外面靜立的宮人,幾次張嘴,想要喚他們給自己的孩子送去,卻都沒能發出聲音。

  平心而論……

  實際上趙櫻對趙泗的情感也頗為複雜。

  不可否認,那是她的親兒子。

  只是彼時她行刺不成,反倒因為扶蘇的某些說辭和各種各樣的原因展開了一番愛情故事,並且懷有身孕這件事……

  總之因為這件事,她也惹得內部的微詞,而且再脫身離開鹹陽的時候,她也確實沒能力帶著趙泗離去。

  一個選擇罷了……

  於是趙泗就被留在了鹹陽。

  但實際上趙櫻默認自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誰能想到冰天雪地,一個嬰兒尚且能活?
  因為扶蘇,也因為被自己親手遺棄的孩子,讓她心中的瘋狂寧靜了許多,讓她對秦國的恨更加理智了一些。

  她當然有足夠的理由恨秦國。

  她的父母,她的玩伴,她的好友,太多太多從小朝夕相處的人死於秦國的戰爭車輪之下。

  相比較於有賊心沒賊膽的公子歇,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行動派。

  最開始,她是巴不得秦國滅亡,也是六國敵視秦國之中最極端的那一類人。

  那個時候,仇恨已經將她扭曲的和恐怖分子差不多了。

  親人,摯友,朝夕陪伴的仆役…….
  太多太多的東西都歷歷在目,她只能將恨的對象定為秦。

  扶蘇到底是有一定人格魅力的……

  一方面是因為扶蘇行事不像始皇帝那麽霸道,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扶蘇的政治主張,還有扶蘇的為人。

  總之在接觸一段時間尋找出手時機的過程中,趙櫻發現,扶蘇,或許並不是一個壞人。

  他也不該死……

  或者說,扶蘇活著,或許現在還活著的人才能夠活的更好。

  於是,在扶蘇不知情的情況下趙櫻就放棄了刺殺,並且還發生了一段愛情故事。

  離開關中以後趙櫻就默認自己的孩子已經死了。

  再回到趙地的很長一段時間,趙櫻都生活在愧疚之中。

  然而時間終究會衝淡一切……

  可是,二十多年以後,自己的孩子出現了。

  當年的回憶再次不偏不倚的擊中自己,往日的情緒重新浮現心頭,她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

  一者貴為公子,一者為階下囚。

  一者母,一者子……

  沉默許久,趙櫻終究是開口呼喚。

  宮人聞聲上前,不敢怠慢。

  軟禁歸軟禁,但到底也是趙泗的母親,僅憑這一層身份,宮人皆不敢因此而欺辱。

  認真的聆聽了趙櫻的訴求以後,宮人聞聲犯難,也不敢應承趙櫻的請求,甚至不敢接過冬衣,只能去請示領導中車府令黔。

  黔聞聲趕來,仔細聽完宮人說完事情經過,爾後認真的對著趙櫻行了一禮後開口說道:“我只能接下將一切稟明陛下,聽從陛下的決定,請您恕罪,這樣的事情不能向您保證。”

  趙櫻聞言點了點頭,還禮道謝。

  黔叫宮人整理好衣服,跟在自己身邊,爾後一路疾走。

  而宮內,爺孫正在閑話。

  “所謂一統,無外乎所有人都認可這個觀念,其實在孩兒看來,一統的概念是有很多方面的,這不能僅僅從疆界,貨幣,語言,文字等方面來看,天下要一統,人心也要一統。

  所謂的一統,就是大家都達成一個共識。

  有同一個國家,使用同一種貨幣,說同一種語言,寫同一種文字,有著同一種訴求,同一種渴望。

  由小及大,方方面面皆可以求同存異。

  倒不必非要將木頭砍成一模一樣的方塊才叫一樣,榆木,槐樹,皆是木屬,要強調大家都需要水,需要土地,需要陽光,而不是因為槐樹不合群而將他砍伐……”

  趙泗侃侃而談,始皇帝臉上帶著笑容,時不時點頭傾聽趙泗的高談闊論。

  “所以孫兒認為,不管是什麽東西,都要遵循一個客觀的既定的真理。諸子百家,雖然駁雜,但是從學說上來看,大多都是使人修身向善,約束自身的,在我看來,這是沒什麽問題的。

  學術上,要讓他們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這個最基層的核心大抵是相同的,但是卻能夠開出不一樣的話。

  政治上,要提出一個主張,讓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方向。

  為政,應該引導,應該給予其方向,當主動求變,居安思危,見衰而知如何盛,見盛而觀其中衰。”趙泗笑著說道。

  趙泗所說的,其實無非一些老生常談。

  學術上給與一定約束,比如說制定一個諸子百家都讚同的公序良俗,不違背基本公序良俗的前提之下,各自去完善你們的學說。

  政治上由領導人提出一個處政的主題和口號,接下來的一切政治活動都以不違背主題原則來進行。

  主題可以隔幾年一改嘛……

  比如這幾年的主題是發展農桑水利,下幾年的主題是開疆擴土。

  總之領導人要承擔起來引路劃定范圍的責任。

  雖然這樣一來也免不了螺獅殼裡做道場,但是總歸比罷黜百家一家獨大更好。

  就像趙泗所說,大一統從不僅僅是疆域上的大一統。

  實際上隨著時代的發展,很多東西都在逐漸統一。

  現代社會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實際上也只是看起來罷了……

  學術學說,最後也一定是趨向於統一的。

  因為再不斷的試錯和鬥爭之後積累了大量的經驗以後,諸子百家都會逐漸趨向於同一種形態。

  正確賽道就那麽一條,這叫排異存同。

  也是必然的規律……

  那既然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把共同點約定好,讓他們去求同存異。

  把向內吞並變成向外擴展……

  始皇帝聞聲點了點頭笑著開口:“你想一統百家?”

  “也不算一統百家,給他們定一個規矩吧……”

  雖然現在來看,或許諸子百家會覺得趙泗多管閑事。

  然而根據歷史來看,只不過是趙泗為了避免其中某些學派的消亡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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