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解救奴役，發現金礦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格裡姆，在一道分叉口停下了腳步，他從旁邊一條漆黑向下的通道裡，隱隱的聞到了人類的氣息。

  熊的嗅覺，甚至比獵犬還要敏銳好幾倍，而變身後的格裡姆也很好的繼承了這一特性。

  在聞到人類氣味之後，格裡姆就不再前進，他回過頭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揮舞著兩隻前掌，和克雷斯比比劃劃的說了起來。

  變身成大熊之前，格裡姆可以和動物說話，但是成為大熊之後，就只會說野獸的語言了。

  這個時候，一同而來的克雷斯就成為了最好的翻譯。

  “大人，格裡姆說，左邊這條向下的道路有人的氣味，而半獸人應該從這條向上的道路跑了。”

  格裡姆的低吼聲再次響了過來。

  克雷斯繼續翻譯：“格裡姆說能不能先去看看這些人，這些人的身體狀態並不是特別好。”

  在這隱隱的氣味當中，格裡姆聞到了血腥氣，還有傷口沒有經過處理的腐爛氣息。

  格裡姆明白，一旦人類的身體上出現這種氣味，那麽他們就離死亡不遠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荒野鎮的醫院，格裡姆曾經看到過這種傷勢在那裡被治好，而且病人還恢復的非常好。

  年僅十五歲且心地善良的格裡姆，知道這個通道裡應該被關押的人類奴役，在追殺半獸人和拯救人類這兩件事中，他果斷的選擇了後者，哪怕他得到的命令是追蹤半獸人。

  在說出自己的推測之後，格裡姆碩大的熊頭露出急切的表情，巴巴的看著自己效忠的國王，希望艾倫能夠先營救這些受傷的人。

  在火光的照耀下，艾倫感到非常的奇怪，為什麽自己能夠從一雙熊眼當中看出懇求的神色？

  但是這不妨礙他馬上做出自己的決定，那就是馬上去解救那些人類。

  “格裡姆，帶路。”

  看到自己的請求被允許，放下心來的格裡姆輕快的站了起來，邁動著粗壯的四肢，向著左側的隧道中走了下去，艾倫也帶著其他的人跟在了他的身後。

  相對於半獸人鎮其他寬闊且四通八達的通道，這裡就略顯的有些狹窄，而且越往下走，空氣就越是憋悶，難聞的氣味也隨之撲面而來。

  很明顯，這裡是一個單獨的洞穴，空氣應該是不流通的，感受著這股氣息的艾倫，心中對於半獸人的恨意越發的濃烈。

  他們將人類囚禁在這樣的生存環境裡，擺明了就是讓他們去死，這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中土的人類作為伊露維塔的次生兒女，先天的身體素質其實很好，他們的上限非常高，在遠古時期，有很多單挑食人妖的存在。

  現在，即使不提被神所祝福的努門諾爾人，僅僅是在他們口中作為中等人類的北方人或者是洛汗人，也有很多強大的存在。

  比如洛汗人的先祖，伊奧希奧德人的第五代首領弗拉姆，就是可以殺死巨龍斯卡薩的存在，只是這樣強大的人類最後死在了矮人的手裡。

  為此，一直到第三紀元末期，洛汗人對矮人都沒有好感，他們的關系直到吉姆利的出現，才算是有所緩和。

  然而無論人類是多麽的強大或渺小，他們都需要沐浴溫暖的陽光，呼吸新鮮的空氣，艾倫在現在的環境下，沒有找到哪怕一絲絲這兩樣事物的痕跡。

  他現在有些擔心，到底能有多少人在半獸人的虐待中堅強的活下來。

  隨著火光逐漸驅散了遠處的黑暗，諸多的人影在光明中顯露，出現在艾倫的眼前，這一副場景打破了艾倫對悲慘這個詞語的認知。

  他們絕大部分人為了節省體力，都背靠石壁的休息著，身體的狀況很差。

  衣不蔽體、骨瘦如柴都不足以形容部分人的慘狀，最可怕的是，在他們之中，有些人的身軀甚至都不完整，那些新受到的傷勢，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深知半獸人習性的艾倫，甚至都不敢細想，這些人的缺失的那部分到底是去了哪裡。

  這些飽受摧殘的人類，即使是看到火光，也沒有過於的激動，他們只是抬起沒有表情的面孔，無力的看了一眼那火光，直到發現打著火把的居然是自己的同類，那充滿絕望的眼神，在震驚後流漏出一絲絲的希望。

  其中有一些狀態還算不錯的人，猛地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劇烈的動作讓身上的鐐銬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響。

  他們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同類，嘴巴不斷的張開又閉合著，說不出絲毫話語。

  艾倫則是看著眼前悲慘的場景，深吸了一口渾濁的空氣，壓下了心中那刺痛的感覺，大聲的喊道：“各位，你們得救了。”

  隨後，那些剛剛站起來的人，再次癱坐在地，不一會偌大的洞穴中全是哭泣的聲音。

  艾倫則是對身邊的荷裡米昂說道：“去讓班達克過來見我。”

  不一會，艾倫的數百名士兵便開始攙扶著這些被囚禁的同胞離開半獸人鎮。

  比爾博.巴金斯則是帶領著一些士兵，趕往了半獸人鎮的正面，他會在那裡，利用士兵攜帶來的乾糧，熬製著一些面糊給這些大種人。

  這一點是艾倫提出的，他知道長期處於饑餓狀態的人類，一開始還是進食一些流食比較好，而且還不能一次性吃的太多，吃的太多很容易讓脆弱的腸胃出現破裂的現象。

  艾倫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救了出來，可不想為了一些憐憫，親手將他們殺死。

  比爾博.巴金斯並不了解這一點，或許生活在夏爾地區的霍比特人都不了解這一點，那裡的物產極其豐饒，讓他們很少會有饑餓的經歷。

  但是遠征路上養成的習慣，讓比爾博.巴金斯下意識的按照艾倫的要求去做，畢竟自己這位大種人朋友很少會犯錯。

  當甘道夫追蹤菲姆布爾無果，依靠自己超過常人的五感找到艾倫時，他正在指揮士兵正護送這些被拯救的人類離開這裡。

  出乎艾倫意料的是，半獸人鎮的人類很多，哪怕在年前已經被亞茲涅格抽調走了一部分，這裡還是有著數百人頑強的活了下來。

  那些傷勢比較嚴重的，艾倫第一時間安排騎射手，騎馬將他們送回荒野鎮進行救治，而剩下的人，則是會在吃過一頓飯之後，跟著班達克率領的士兵，回到老渡口附近。

  艾倫並不沒有離開，在這些被拯救的人中，有一位叫做馬爾赫比的男人，受到大部分人類的尊崇，哪怕是在被囚禁的狀態，他依然竭盡全力的做了自己能夠做到的所有事情，幫助很多人活了下來。

  這位自稱有著羅瓦尼安王室血脈的男人，被解救之後，依然保持著一定的平靜，並沒出現諸如哭泣、大喊等有失禮儀的行為，對於一個已經被整整囚禁五年的人類來說，這一份心性極其難得。

  而且馬爾赫比的口才很好，講話極有邏輯，在面對艾倫時，他充分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隨後在短短的幾句話中，就講清楚了自己的出身以及遭遇。

  他來自於羅瓦尼安東部的紅河鎮，這座城鎮位於紅水河西方與奔流河北方的交接處，是一個隱秘且繁榮的地方。

  擁有充沛水資源的他們，主要以農業為生，種植的大麥還會被釀造成麥酒，賣到其他北方人類的部落或城鎮之中。

  不僅如此，在近幾百年他們還與長湖鎮的同族，以及鐵丘陵和孤山的矮人保持著長期的貿易往來，當然近些年，就只剩下鐵丘陵了。

  馬爾赫比自豪的稱自己的家族，是羅瓦尼安王室的旁系血脈，在北方人類與戰車民大戰而敗的時候，他的先祖帶領著一部分居民逃難到了那一片河角地。

  從此他們便在那裡定居了下來，到現在已經有超過一千年的時間了。

  而馬爾赫比在與矮人交易的過程中，得知了埃利阿多的存在，當時年輕的他，一直都希望能去看一看在矮人口中富饒祥和的夏爾，對那裡的各種特產也充滿了好奇。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夠組建一支往來於埃利阿多和羅瓦尼安的商隊，借由雙方的特產，為自己的家族帶來更多的財富，也可以讓紅河鎮的領民有更好的生活。

  然而身處半獸人鎮的他，自然也表明他那一次大膽行為的後果，不僅僅商隊的貨物被搶，他的手下在和半獸人的戰鬥中傷亡慘重，此時已經全部死去。

  而他則是依靠著自己不錯的口才，以及悄悄賄賂給半獸人守衛的黃金，才能夠安穩的渡過初期，並且借由著這些優勢，幫助了不少人。

  最後，馬爾赫比以一個相當卑微的姿態，懇求艾倫的幫助，希望眼前這位年輕的首領送自己回到紅河鎮。

  在艾倫看來，馬爾赫比的話有著一定的可信度，因為半獸人對於財富的渴望並不會比其他種族更少，迷霧山脈各個聚落之間，也有著屬於半獸人自己的交易方式，交易的物品從鎧甲、武器到奴隸不一而足。

  甚至有些遁入黑暗的人類，會為了財富向半獸人出售一些人類的消息，或者是其他的貨物，所以黃金白銀在半獸人的眼中同樣屬於財富的象征。

  另外，馬爾赫比此時保持的這一份鎮定，也足以讓艾倫對他刮目相看，而且他還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幫助他人，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可，這一份能力也足以證明他的優秀和品格。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沒有金手指，艾倫絕對不可能會比馬爾赫比做的更好。

  不過，依照艾倫那無懼危險，不願對邪惡妥協的性情，他戰死的可能性遠遠比被俘虜的可能性要大。

  在火光中，聽著馬爾赫比敘述經過的艾倫，也仔細的觀察了這個中年男子的面龐，馬爾赫比的臉上有一些細微的傷疤，在被囚禁的日子裡，臉上也有一些營養不良的病態。

  但馬爾赫比的面孔絕不醜陋，相反給人一種很容易接近的親切感，這種面相說明馬爾赫比並沒有被黑暗力量腐蝕。

  在中土這個世界，面由心生這個詞語就代表著一定的真理，凡是投奔黑暗的人類，形態一定會發生改變，而且還是越變越醜。

  只要這個人類的外表沒有發生什麽太大的變化，符合一般人類的審美，那就說明他至少還是心懷光明的正常人，而非服務於黑暗魔君的爪牙。

  通過相貌，艾倫排除了馬爾赫比是黑暗仆從的可能性，那麽在此時已經擁有著一定實力的他，並不介意安排士兵將馬爾赫比送回他的家鄉。

  這樣做有著一定的好處，自己的影響力就能夠輻射到那個地方，雙方有了一定的友誼之後，還可能會產生貿易的往來，對荒野鎮的發展也有著一定的好處。

  只是雙方的距離稍微有點遠，以現在的情況，來回一趟沒有兩個多月根本無法實現，而且中間的路途是否安全，也是個未知數，所以這件事情艾倫準備暫時擱置，等待一段時間之後在說。

  馬爾赫比在介紹完自己的遭遇之後，就開始悄悄的觀察艾倫的面部表情，此時的他需要幫助，被解救確實是大大改善了他當前的處境，並且也讓他脫離了隨時面臨生命危險的境遇。

  但他還需要盡快回到紅河鎮，確保自己的繼承權利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作為紅河鎮領主的長子，馬爾赫比和他的兩個弟弟同時競爭著紅河鎮領主的頭銜。

  那裡的生存環境，逼迫他的家族只能選擇足夠優秀的人來成為領主，而不是什麽長子繼承製。

  馬爾赫比當初組建商隊，也有一部分的用意是向他的父親證明自己的優秀，然而巨大的利益也代表著巨大的危險，他失敗了，同時也在半獸人鎮浪費了五年寶貴的時間。

  所以他此時特別的焦急，能夠早回到紅河鎮一刻，那麽再次獲得認可的可能性就會更多一份。

  但這一切，都需要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幫助，從艾倫的表情裡，馬爾赫比已經感覺到，自己不太可能馬上就能回家了。

  他不能等艾倫將拒絕的話說出口，馬爾赫比深知一個領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自己決斷之後，那麽改變的可能性就會很小很小，即使能夠改變，他也沒有條件付出那樣的代價。

  所以未等艾倫拒絕，馬爾赫比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他準備向艾倫透漏了一些原本不願意說的事情，以此來換取眼前年輕人類的幫助。

  在這樣的情況，他沒有太多討價還價的余地。

  “尊敬的領主大人，在多年被囚禁的生涯中，我在這裡有了一點小小的發現，為了感謝您的搭救，我願意將我的發現稟告給您，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也希望這份發現，能夠對您有一點點的幫助，您有興趣看一下嗎？”

  正在思考的艾倫被馬爾赫比的話勾起了興趣，他能夠明白這個中年男子的意思。

  他如此的謙卑和賣力，無非是想早一點回家，如果他的信息確實很有用，那麽艾倫也不介意派出自己最強的部隊送他回家。

  利益交換是很正常的外交行為

  “可以，帶路吧。”

  此時，半獸人鎮幾乎已經沒有了危險，零星逃散的半獸人不可能威脅到艾倫和他的親衛。

  而馬爾赫比則是帶著艾倫，在隧道裡七拐八拐的走著，很快就來到了一個礦場面前。

  這裡是半獸人鎮的鐵礦
  “大人，我以前在鐵丘陵做過一段時間的學徒，對礦物的分布有一定的了解，您看這裡。”

  隨後馬爾赫比舉起手裡的火把，揮手擦掉了一點點覆蓋在牆壁上的泥土。

  在火光的照耀下，那裡露出了金色的光芒。

  “大人，我想告訴您的是，這裡除了鐵礦以外，很明顯還有金礦的存在，我想這個消息一定對您很有用。”

  艾倫看著那一點點的金色光芒，沒有露出過於興奮的表情，而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事實上在得知有鐵礦的情況下，艾倫就準備聯絡矮人，重建半獸人鎮了。

  現在這金色的光芒出現之後，艾倫倒是覺得這事可能要暫緩了。

  “確實，這個信息對於我來講很有用，我也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快安排人，送你回家。”

  艾倫表情嚴肅的看著馬爾赫比，沉聲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伱能夠以一如大神的名義起誓，絕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

  對於這片金礦，馬爾赫比自然是舍不得的，但是這深埋於大山之下的財富，現在對他沒有任何用處，回家才是他的第一目的。

  所以馬爾赫比馬上就按照艾倫的要求，宣布了誓言。

  聽到誓言之後，艾倫很明顯的松了一口氣，相比於金礦可能會帶來的財富，他更擔心的是隨之而來的危險和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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