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表妹!咱們可是一家人哎呦!”他一伸手就疼的渾身冒冷汗。
高飛之前仗著是蔣家的親戚,做過不少缺德事。
好幾個女孩被騙財騙色,還有兩個曾經為他流過產。
要是真的查出來,蔣姍姍的父母會怎麽想?沒有了她家的支持,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他拉著表妹痛哭流涕,非常誠懇。
要是以往,蔣珊珊估計就心軟了。
可她卻想到那些藥,被他碰一下就想吐!
她用力的推開了高飛,不理會他的哀求,轉身就走:“我自己回省城了,你好好想想吧。”
回到家,蔣珊珊也顧不得休息,把事情和父母說了。
蔣父讓女兒去休息,對妻子說道:“高飛心術不正,心腸又狠,咱們得讓他離咱家企業遠點,姍姍絕對不能再和他來往。”
蔣母還有點為難,畢竟是自己姐姐的兒子:“他就是年輕,犯點錯……”
蔣父把那些藥砸到桌子上:“你還說!他和表妹去小縣城,他又不認識那裡的人,這藥到底是給誰準備的?你心疼親戚,可不能把自家人給害了!不要一時心軟,到時候哭都找不到調。”
蔣母又羞又氣,無從辯駁,氣的大哭了一場。
沒了蔣家支持,高飛找不到工作,最只能回到村裡。
最後蔣母花了些錢,托人給他找了一個看水庫的活。
高飛當然不願意,可他現在手殘了,名聲也臭掉了,只能忍氣吞聲的乾活。
孫繼勇這邊把蔣珊珊送走,便上炕睡覺:“這一晚上這麽多事兒,累死了!趕緊睡覺吧。”
崔秀雲卻一直看著他,沒有睡覺的意思。
孫繼勇笑道:“怎了,你不高興啊?”
“蔣家不會心軟吧?到時候高飛還要回來繼續添亂。”
“不會,我在那小子的衣服裡面放了一些藥。就算再怎麽蠢,也不會見到他毀了自己的女兒。”
崔秀雲瞪大眼睛:“你乾的?”
“那是當然,我讓林發弄得,這小子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啊!你真的是……服了,你這也太壞了。”
孫繼勇嘿嘿的笑:“那種雜碎,就該這麽收拾他。”
兩人笑鬧了一番,崔秀雲又想到了他的身世,情緒又有些低落。
“我在想你真正的爺爺奶奶,兩個孩子被偷了,該多麽心痛?而且現在那兩個兒子都被養歪了,孫中恆真的喪盡天良。憑啥讓這樣的人享受榮華富貴?”
孫繼勇自我安慰道:“說不定他們本來出生貧困的農家,和我的養父母一樣,辛苦種田,至少現在工作很好,境遇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不是是有人都是嫌貧愛富的,比如你,更喜歡你的養父母吧?”
孫繼勇摸著她的頭髮:“我會讓孫中恆付出代價。我想也許我爺爺和奶奶已經去世了,希望他們還有別的孩子,養老送終。”
至於孫長江和孫黃河,他們算是徹底被孫中恆養廢了,不過他們都是成年人,孫繼勇也管不了。
崔秀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你有這麽多不幸的事,希望你以後都是幸福的。”
“有你們,我就最幸福。”
崔秀雲一笑,親吻他的臉頰:“我知道了,我聽你的!”
第二天早上,兩人帶著簡單的行李去了火車。
崔秀雲還帶了很多禮盒包裝,不過用用托運的方法先寄到京城了。
她怕坐火車的時候,把禮盒給撞壞了,很貴呢!
蘭蘭則是帶著福包去了旅店,等他們回來。
這次坐火車就不像上次那樣順利了,車上人潮湧動,混亂擁擠。
座位上擠滿了人,走廊,甚至是座位下面都是人,還有很多人大包小包的站在廁所連接處。
抽煙的,吃東西的,吵架的,崔秀雲的耳朵都要炸了。
崔秀雲艱難的坐在窗邊,感覺要窒息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啊?”
“那有很多工作機會,當然很多人都去了。你在這等一等,我去前面一趟。”孫繼勇往外走。
“你幹什麽啊?快點回來啊,我害怕。”
“知道了,一會就回來了。”孫繼勇身段輕盈,雖然走廊的人多,可還是很快就見不到了。
崔秀雲坐在那,看著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這次京城順利不順利。
“姑娘,你認識字嗎?你能幫我看看這信寫的是啥不?”
對面坐著的一個老太太拿著一封信,小心翼翼的問道。
崔秀雲警惕的看過去,九十年代壞人猖獗,她可得小心點。
這女人六十多歲,頭髮都白了,衣服很樸素,手黑黢黢的,手背上都是皸裂。
農村乾粗活的人,手經常是這樣的。
而且老人家的眼神很真誠,崔秀雲便點點頭:“成,我幫你看。”
女人很感動:“謝謝你啊姑娘。這是我兒子的信,他今年九月份畢業,就分配到京城了。我想去他工作的地方去看看,他寫了地址,可我不認識字。”
崔秀雲看著信上的地址:“您兒子現在是育才中學的老師啊,真好。”
“唉,我男人死的早,家裡窮,一大家子,就供出來了這麽一個大學生,我兒子為了上學,這些年也很辛苦的。”
她給崔秀雲講自己是怎麽供兒子上學的。
她去煤窯打工,上山去采草藥,采蘑菇和山貨,還去各個工地打工,累得渾身都是傷,甚至為了交學費,還去賣過血。
“這幾年,我真的把親戚家能借的全都接了一個遍,他的兩個姐姐也早早的嫁出去,用彩禮供他。好在終於供出來了。他上個月給我這封信,還給了我好多錢,我把家裡的債都還上了!”
崔秀雲點點頭:“您兒子真好,我沒去京城,不過我估計也好找。”
這個叫做李寶山的年輕人,看來挺懂事。
女人笑著說:“這次我去找他,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崔秀雲把信要還給老人家的時候,卻看到背面還有文字,掃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怎了,他寫啥不好的事兒了嗎?”
“沒,沒啥。”
李寶山在後面寫,他找了一個女朋友,和自己是同事。兩人要結婚了。
可對方提出他斷絕和村裡所有人的關系,包括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