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陽抬起頭朝著許鈞澤神秘一笑,說道:“你說呢?”這話意思再明了不過,他肯定是知道鄭平在哪裡的。
接著,霍陽又看著兩人說道:“我知道你在找你師兄星蘇子的下落,而且你不是和姓段的有仇嗎,不如我把鄭平的具體下落告知給你知道,你去救人,再把這人給鄭現送過去,鄭現是個聰明人,他應該清楚自己現在在夏國的處境,說不定能和你結盟,達成你的心願呢!”
林舒然還以為霍陽這是在開玩笑,當她轉臉看向許鈞澤時,卻發現他在認真思考霍陽說的話,與虎謀皮可沒那麽容易,難道許鈞澤真被霍陽說動了?
林舒然很清楚,許鈞澤來到夏國是為了給她用藥泉治病,但心裡應該也存了為父母報仇的目的,段獒、段桀這對兄弟是他的仇人,如果有機會能替父母報仇,他自然是不會放過,更何況對方從未打算放過他。
只是現在他們身處夏國,行事很不方便,一舉一動都要小心,鄭現本就是夏國的大將軍,他怎麽會願意和許鈞澤合作呢?除非這個人也是有異心之人!
到了這天晚上,林舒然發現許鈞澤還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他是不是還在在意霍陽說的那些話。
許鈞澤也沒有瞞她,他講道鄭現的姐姐本是段獒的寵妃,這位鄭妃曾生下兩位皇子,只不過一位皇子幾個月前死了,剩下的那個皇子也被害成了傻子,鄭妃因此瘋了,被關在了自己的宮殿裡。
鄭現一直懷疑兩位皇子是被人有意加害的,他知道三皇子段雲倫一直想要拉攏他,但鄭現覺得兩位皇子的事情怕是和這位三皇子有關聯,所以一直對段雲倫有防備之心,不想和他走得過近。
如今齊國公肖敬德背著反賊之名竟在外聯合了幾個諸侯,集結了幾萬大軍自立為王,真的起兵造反了,而且一呼百應,就連很多百姓都支持他成為夏國新的君王。
鄭現也是個極有野心之人,他若是起兵造反會比齊國公肖敬德兵力更強,而且皇室段家早就不得人心,以往造反起義的百姓各地都有,只不過都被嚴厲鎮壓了。
“你的意思是說鄭現也想造反?”林舒然想著許鈞澤說的話猜測道。
都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段獒身為皇帝昏聵殘暴,段家皇室也作惡多端,以致民怨沸騰,群臣不滿,逼得一個個都要造反,這也是姓段的咎由自取。
“霍陽說,師兄和宿歌很可能被段獒給抓走了,要想尋到他們的下落和鄭現合作是最有效的,現在鄭現最大的敵人,一個是攝政王段桀,一個是段獒、段雲倫父子,只要利用這一點,就是借助他達成我們的目的。”許鈞澤認真考慮過霍陽說的話,覺得非常可行,而且他也已經這樣做了,現在楚叔正跟著霍陽一起去救鄭平,如果不出意外,今夜鄭平就能回到大將軍府。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鄭現知道你和段獒、段桀有仇,你知道他對皇帝不滿,雙方合作互惠互利,未免不是雙贏,只是真要和他合作也要小心,咱們畢竟是在夏國,鄭現要是出爾反爾,我們就被動了。”人心最難測,林舒然擔心的不是鄭現不肯和他們合作,而是在利用完他們之後再對他們起壞心,他們要能全身而退才好。
許鈞澤自然也將這些全都考慮在內,鄭現不會全然信任他,他自然也不會全然信任對方,說是合作其實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但只要能達成各自的目的,利用也是合作。
很快,楚叔帶回了消息,鄭平已經被安全送回了臨威大將軍府,不過段雲豪將他帶入一處地牢中折磨的很慘,雙腿都被他打斷了,連腿骨頭都敲碎了。
鄭平是鄭現最在意和器重的兒子,現在鄭家的府兵還在攝政王府外面對峙著呢,恐怕今夜又會不太平。
果不其然,天不亮整個京師的百姓都得知攝政王府的府兵和臨威大將軍府的府兵打起來了,最後還是皇帝的親衛軍出現,將所有人都給抓起來了,並且下令讓攝政王段桀和臨威大將軍鄭現閉門思過三個月,同時還命令他們各自交出手中的兵權。
鄭現和段桀自然不願意,同時想辦法又去逼迫皇帝收回成命,就在這時許鈞澤主動找上了鄭現,說出要與他合作的話來。
“許鈞澤,你也太小看我鄭現了,你覺得我會跟你一個晉朝人合作,背叛自己的國君嗎?!”鄭現滿是不屑的語氣看向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許鈞澤,同時眼中滿是警惕和肅殺之意,這個許鈞澤可是夏國最重要的對手之一,上一次他來夏國,可是將京師攪得雞犬不寧。
許鈞澤則是一臉鎮定地看著鄭現,他今日既然敢來,那必然是不怕鄭現會做出什麽的,於是淡淡說道:“鄭大將軍不必如此動怒,你很清楚我為什麽來夏國,段獒和段桀將我逼得走投無路,還一路派人追殺我到晉朝,我與他們之間有血海深仇,殺他們就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聽著許鈞澤毫不遮掩的話,鄭現立即抽出佩劍惡狠狠地指著他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是來殺我夏國的國君和攝政王的,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來,今天你就別想走出去,我會親自把你送到皇上的跟前任由他處置!”
誰知,許鈞澤卻不屑地一笑,說道:“鄭大將軍又何必如此,我是真心要與你合作,你們的國君早已經不信任你,這一點你比我清楚,段獒疑心病那麽重,你私下裡做的那些事情,連我都知道,你覺得他會不清楚!”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鄭現拿著劍的手並沒有放下,但是眼中原本堅定的神色卻變得松動起來,上一次許鈞澤到夏國來就已經抓到了他的一些把柄,他原以為許鈞澤會死在段獒的手裡,沒想到他卻逃回了晉朝,甚至不要命的又一次來夏國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