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久而久之,錢娘子便在穿著打扮上‘不上心’起來了。
算算時間,錢娘子已經快二十多年沒去金樓買首飾了。
錢娘子著實意動了三息,隨後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不行,她不能被這男人的甜言蜜語所蠱惑,女兒受了傷,今日不管如何她都要給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
正當她還想再甩開掌櫃子的時候,忽然她頭頂的木窗被推開了。
錢娘子和掌櫃子幾乎是下意識的用神識掃了過去,等看到推窗子的人是誰時,倆人都愣了愣。
莫幽站在窗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倆夫妻,有些疑惑的歪歪頭,開口問了句。
“你在找我嗎?”
錢娘子一路找來用的是神識查看,在她的神識中一直沒有莫幽的身影。
但是現在,她人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她的神識中依舊沒有面前這個人。
錢娘子的眼睛眯了眯,隨後冷笑一聲。
“金丹期?你一個金丹期居然欺負一群凡人小姑娘,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和臉面!”
莫幽半倚在窗戶的欄杆上,也同樣冷淡的說。
“一群凡人小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一名修士,並且被放過一次後還繼續辱罵……這些凡人小姑娘可真是好大的威風和臉面。”
說完後莫幽還認真的看著下面的錢娘子。
“如此做派的凡人,也不知道依仗的是什麽,就是不知道這嶺花城的外來修士多不多,是不是所有外來的修士都認識這幾個姑娘背後的依仗。”莫幽這意思便是說,若是這幾個凡人依舊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日後說不準便會遇見那不管不顧直接殺之的修士,到時候就算這群凡人小姑娘背後之人站出來報仇,那人也已經死了。
只是錢娘子的理解是……
“你居然敢詛咒我的女兒!”錢娘子的眼睛一瞪,就要衝上來砸莫幽,卻被掌櫃子攔了一下。
“你給我放手!”
“娘子娘子,不能啊娘子!”掌櫃子著急壞了,但是錢娘子是他能攔得住的嗎?
當下一用力,掌櫃子這個法修就被甩到一邊去了。
錢娘子的速度極快,同樣是金丹期,錢娘子也沒手下留情,一上來便是全力!
但是她的狼牙棒才砸下來,一把泥質的狼牙棒便從莫幽的身後同樣砸出,與錢娘子的狼牙棒撞擊在了一起,發出了極其厚重且巨大的撞擊聲!
錢娘子因為站在半空的緣故被這股作用力打飛了出去,隨後只見一泥兵從莫幽的身後一躍而出,迎上了錢娘子!
這泥兵是金黃色的,金黃金黃的,是莫幽用僅剩的靈土捏的,其內蘊含著一道靈脈。
此泥兵被莫幽捏成了錢娘子的模樣,倆人戰在一處時,一開始錢娘子還能佔據一些上峰,但是很快她便被這泥兵壓著打了!
泥兵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便學會了錢娘子的攻擊路數,再加上它體內源源不斷的靈氣加持,錢娘子落敗幾乎只是時間問題。
這下子錢娘子知道自己撞上硬茬了,但是她非但不灰心,反倒眼中戰意勃勃,似有痛快之意!
一個體修,一個本應習慣於生活在生死之間的體修,日日留在醉仙樓的後宅。
她曾經也是一名天驕,修煉速度非凡,看看她的外貌便能知曉她的修煉天賦。
她享受硬碰硬的碰撞,她喜歡與人爭鬥,甚至於是享受瀕臨死亡的壓迫感的。
她的夫君曾經一次次的承諾她,再乾一段時間他就調崗,不再做掌櫃子了,陪她做一段時間散修,去做她喜歡的事情。
但是這份承諾一推再推。
一開始是為了給她攢齊鍛體的材料,她的夫君不得不努力當好這個掌櫃子。
之後便又有了果果,孩子絆住了他們離開的腳步。
雖然果果和他們前兩個孩子一樣都是凡人,但是倆人都沒有舍棄果果的打算。
身為凡人的果果不適合與他們一起風餐露宿,她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和穩定的生活,因此倆人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再等等,等果果過了這一輩子後,他們在離開也不遲。
但是這樣的日子對於錢娘子來說,卻是十分壓抑的。
正是了解這一點,掌櫃子對自己娘子越來越壞的脾氣也很是體諒和包容,他甚至是在看見錢娘子和泥兵打起來的瞬間,便升起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下意識就要掐訣幫自家娘子禦敵!
什麽狗屁的醉仙樓,什麽穩定的生活,什麽貴客,統統都去見鬼去吧!
只是他的法器都拿在手裡了,卻在最後一刻停住了。
因為他看見自家娘子笑了。
那種狠絕的,興致高昂的,有著勃勃戰意的,暢快的笑!
掌櫃子捏緊了自己手中法器,可能是捏的太用力了,他的手有些抖。
他沒有出手,他只是專注的看著‘兩個體修’以最原始的方式,野蠻的爭鬥著。
狼牙棒相擊的聲音震耳欲聾,這半條街也因為倆人的戰鬥而光芒閃爍!
那是法陣的光輝,兩個金丹期在城內打架觸動了城內的防護大陣。
從這方面便能看得出,嶺花城是真的有錢,護城大陣也比別的城市的護城大陣高級。
當然,這外圍也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修士。
雖然這個熱鬧看的有些凶險,但是兩個金丹期之間的戰鬥對於這些人來說還是很珍貴的,所以就算危險了些,他們也各顯神通的偷看著。
甚至就連嶺花城的執法者,這會兒也守在遠處興致勃勃的看著,隱約還能看見他們手上捏著錄影石,邊看邊錄。
當然,這邊的戰鬥同樣也引起了城內金丹期們的注意,一些老祖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熱鬧,時不時的點評兩句。
這邊錢娘子和泥兵打了不足半盞茶的功夫,那邊就已經開啟賭局了!
莫幽倚在窗前看著外面很快熱鬧起來的圍觀群眾們,忍不住再心裡想。
這個嶺花城還,挺熱鬧的。
莫幽眼看見有一個年紀輕輕的金丹期吆喝著身邊人下注誰能贏,莫名的也有些手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