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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玄德當主公》第485章 雖不利於吾,吾亦往也
  第485章 雖不利於吾,吾亦往也

  劉儉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年自己的老師還有盧家其他人總是把自己與泥陽王家老二弄混。

  因為在相貌上來說,泥陽王家老二跟他一點兒也不像啊。

  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而且就經學傳承門第而言,自己的家族也遠遠比不上泥陽王家。

  這次在雒陽相見,泥陽王家老二的外貌和當年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依舊是那個滿臉憨笑的大胖子。

  王哀這個人沒什麽本事,不過為人非常實誠,一臉憨憨的笑容,讓人感覺分外親切。

  盧植也確實是老了,沒有了當年雷厲風行的做派,而且也比較念舊。

  見到了王哀之後,已經辭去了雒陽太守職位變成了白身的盧植,一個勁兒的拉著王哀的手,問東問西,顯得非常關懷。

  王哀也不敷衍,只要是盧植所詢問的事情,他都無一不到位的認真回答。

  “王師弟這些年何處高就?”劉儉在旁邊一邊親自煮茶,一邊命人給王哀把熱茶湯遞送了過去。

  “好香,好香……多謝兄長,我現在也沒什麽具體職務,就是被吾兄征辟入府,給他打個下手,有事跑跑腿就是了。”

  即使是這般冷的天氣,大胖子王哀喝茶也能喝的滿頭大汗,一看就是身體有點兒虛。

  “師弟這麽多年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多汗而入廁急。”

  王哀被劉儉說了短處,神態卻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笑呵呵的道:“師兄說的是,我自小身體不好,體弱多病,又常年生活在涼州苦寒之地,父母皆以為我難以保全,故將全族資源用於家兄身上,實在是沒有想到,我居然能活下來,而且還長得這般……”

  頓了一頓之後,王哀笑呵呵的繼續道:“長的這般胖大。”

  盧植聽王哀說的有趣,不由捋著須子哈哈大笑。

  這個門生還是這麽有意思,記得他小時候學經的時候,就是這個憨憨的狀態,雖然經學的不怎地,但甚是惹人喜歡。

  “哎,師弟好歹也是泥陽王氏中人,而且並非庶出,汝兄當年師從劉文繞,名震天下,如今更是位居兩千石,掌管河東大郡……而你,如今卻只是混個白身……”

  王哀笑呵呵的:“那可怎麽辦?我沒能耐唄。”

  劉儉聞言,不由啼笑皆非。

  “師弟,你這次到雒陽來,除了拜會師尊與吾,想來也是為了河東之事吧?是因為白波軍在河東騷擾,所以特意來求援兵的嗎?”

  王哀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兄長呀……吾兄特讓我來求見師兄,希望兄長能夠出兵相助河東郡。”

  說罷,王哀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盧植。

  “老師,您看……”

  盧植一伸手,擋住了王哀的話頭。

  “莫要將老夫牽扯進來啊,老夫如今已經是白身了,這軍政上的事兒,老夫不想管,有什麽安排調度,你們師兄弟自己商量。”

  王哀笑道:“如此,就不勞煩老師指點了。”

  劉儉歎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的兵馬雖然屯駐在雒陽,但也不過是暫居而已,過了年之後,兵馬全部撤往河北,河東並非我的轄境,朝廷方面也沒有旨意讓我前往河東平叛,我若隨便率兵進駐河東……於理不合。”

  王哀尋思了一下,道:“這倒也是。”

  王哀如此說,反倒是讓劉儉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自己這個同窗師弟未免也太實在一些了,我說自己抽不開身,你就真當真呐?

  連稍稍勸一勸,試圖挽回一下都不挽回嗎?

  真是灑脫的很。

  他兄長王邑若是知道他這態度來求援,非得一口老血鋪滿街道不可。

  “河東現在的形勢怎麽樣了?”劉儉皺眉看著王哀。

  雖說王哀的態度很是灑脫隨性,但畢竟河東是大漢的重鎮,那裡如今發生兵變,劉儉多少也要了解一下情況。

  王哀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啥也也說不明白。

  最終,他對劉儉說道:“具體的軍情,弟是不了解的,不過弟此行領來了我們河東的一位曲軍侯,他對戰事知曉,不如叫他前來與師兄一見,師兄有什麽想問的,一問便知。”

  “好,就請那位徐軍侯過來見我吧。”

  盧植似乎是對大漢朝的政軍之事不再想沾染,聽聞劉儉要找徐晃詢問,隨即起身告辭。

  王哀也是緊隨其後,說是好久沒有見到老師了,要跟老師多敘敘舊。

  身為王邑派來的使者,王哀的態度卻極為隨意,處理王邑派分派給他的這項任務,似乎也並不怎麽上心,多少有些名不副實。

  而且從王哀的表現以及態度來看,這個人著實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不過,劉儉卻多少覺得這個師弟有點大智若愚的感覺。

  很多人,不能只看表面。

  王哀和盧植走了之後,劉儉手下的侍衛將徐晃引到了他的面前。

  徐晃比較年輕,國字臉,一臉的威嚴神態,身軀挺拔,很是威風,那股成熟勁與他的年紀頗有些不符。

  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老成的勁,還一股正氣凌然的模樣,頗顯正直。

  後世的史書上,對於徐晃歸順曹操之前的描述非常模糊,只知道他初為河東小吏,後來歸順到了楊奉的麾下。

  楊奉是白波賊,不過後來在李傕執掌大權的時候,楊奉曾歸了李傕,有了名正言順的官身,而身為河東郡吏的徐晃,想來也就是在那個時間段歸於楊奉麾下。

  即使楊奉跟隨李傕有了正規官身,但他畢竟是白波賊出身,河東郡本來就是高門雲集之地,若是出身較高的豪士,想來還是不屑於與楊奉為伍的。

  所以徐晃的出身應該並不是很好,他雖然是河東的郡吏,但想要出位怕是極難,非得抓住一切機會不可。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劉儉大概詢問了一下徐晃的身世。

  身為上官,特別是當世名將,詢問一下徐晃的出身並不算什麽大事,徐晃也有義務向劉儉稟明自己的出身。

  但很顯然,徐晃對於自己的出身有些慚愧,他只是大略的向劉儉做了一下介紹,並未詳細闡述。

  雖然介紹的非常粗糙,但劉儉多少也聽出了大概的名堂。

  果然,徐晃的出身不高,別說是豪右之門,甚至連寒門都算不上。

  屬於家道中落,頗為寒酸的那種,只能靠著參軍出位。

  徐晃很年輕又沒有什麽背景,但能夠在參軍之後被王邑賞識,提拔為曲軍侯,足見其能力非常了得。

  畢竟,三河之地遍地豪富,能夠不走後門而被一郡太守重視,非得有大能力不可。

  當然,這也跟王邑的出身有關系,河東太守王邑雖然是高門士族,但卻是邊郡士門,而且還是出身涼州邊郡。

  似王邑這樣地方出身的人,多少能夠體會徐晃這種人才的艱難和不易,所以他願意提拔徐晃這樣的真人才。

  這次讓徐晃代表自己來請劉儉的兵馬,也足見其對徐晃的重視。

  “公明,且將白波軍如今在河東的情況與我大概介紹一下。”

  “諾!”

  徐晃見自己報出了身世之後,劉儉並沒有輕視於他,心中隨即松了口氣,與他便大致為劉儉講述了一下河東目下的情況。

  河東原先的本地銳士駐軍,基本都被董卓收編到朝廷的正規軍去了,王邑到河東當太守之後,河東的軍事力量幾乎為零,所以王邑只能組織新軍,用以應付亂世,並大膽起用河東本地的底層豪傑猛士,而徐晃就是其中之一。

  但就算是王邑非常努力的組織河東軍,但和白波軍相比,戰力實在是相差太多,白波軍在三河之地的影響很大,歷史上的白波軍能夠與西涼軍爭的有來有往,甚至將牛輔打成敗績,足見白波軍在三河之地的勢力與影響力。

  但往常的白波軍在河東之地打劫,也不過是為了補充軍需,但是這一次,他們卻在河東攻略縣城,佔領城池,轉移根據地,且不斷集合兵力,大有將河東地區一舉囊括到其麾下之勢。

  而根據白波軍打出的“陳留王當立”的口號來看,白波軍的最終目地,則是要攻入關中,與朝中的主力作對。

  而且響應白波軍的另外兩大黃巾軍團,一個是黑山的張燕,一個是弘農的張白騎。

  根據王邑的判斷,這三支黃巾同時起事,大有能掀半天下之勢,比起當年的張角,現在這三大黃巾賊寇的力量也算不遑多讓。

  王邑知道,光靠他自己的微弱力量是守不住河東的。

  所以他只能做兩手準備,一是向關中的朝廷請援,一是希望劉儉出兵剿滅賊寇。

  但是王邑也知道,劉儉如今屯兵雒陽,似乎是在暗中和朝廷講條件,三大黃巾賊寇起事,與劉儉並無半點關系,劉儉完全沒有必要趟這渾水。

  所以,他才派自己的弟弟,與劉儉有同窗之誼的王哀前來。

  但是,王哀對於能夠邀請到劉儉去剿滅白波軍,似乎並不上心。

  聽徐晃說完之後,劉儉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徐晃坐下。

  徐晃道了聲謝,隨即跪坐在了劉儉側面的位置上。

  “公明乃是河東郡的曲軍侯,擅於軍事,但劉某卻不知公明是否擅於時政……我想問你,如今關中方面,關於我劉儉的傳言,你是否知道一些?”

  徐晃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與無奈。

  隨後,他還是說道:“晃雖是軍旅中人,不過賴王府君重用,平日裡又多教誨,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將軍與朝廷之間的事……”

  劉儉笑道:“你知道些什麽?”

  “晃知曉,朝中有人保奏將軍為撫遠大將軍,有總領境外之權,只是朝廷久議未決,將軍屯兵於雒陽,與朝廷處於僵持階段。”

  劉儉點了點頭,道:“看來,王府君對你,多有教導之心。”

  “全賴府君不棄……”

  “既如此,那你覺得,我在這個節骨眼,向河東出兵……合適嗎?”

  “這……”徐晃聞言有些猶豫。

  “你但說無妨,出汝之口,入吾之耳,無第三人知曉。”

  徐晃拱手道:“其實……依照王府君度之,我等今日雖來邀請將軍出兵,但將軍只怕有九成不會出兵去助……”

  “為何?”

  “朝廷不予將軍為撫遠大將軍,蓋因恐將軍權柄過重,功高震主也,將軍若是打贏了白波軍,更是聲名冠絕天下,與朝廷之間的間隙,就更大了……”

  “在一個,將軍乃是假節鉞冀,幽之地,總督河北,三河之地的戰事,就名義上與將軍無關。”

  “三則將軍舟車勞頓,幾經戰事,兵馬疲憊,恐不宜再行征伐。”

  劉儉笑道:“你既然都能說出這麽多我不應該出兵的理由,為何還要代表王府君前來請我出兵呢?”

  徐晃猶豫了一下,道:“其實,王府君和末吏,只是在賭……聽聞將軍德行遍布海內,仁義無雙,愛民如子……如今河東勢危,我等只能抱著這一點期冀,來見將軍,希望將軍能夠……顧全大局。”

  “啪!”

  徐晃的話說完,就見劉儉突然伸手重重的一拍桌案。

  徐晃嚇了一跳,急忙躬身禁言。

  少時,方聽劉儉緩緩開口道:

  “公明,你還真敢說啊,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賭對了。”

  徐晃見劉儉猛然拍打桌案,心中本來對劉儉派兵相助已經不抱期望。

  但是峰回路轉,突聽劉儉這般說,徐晃不由大為吃驚。

  他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坐在主位上,衝著他笑呵呵的劉儉。

  “將軍,您……”

  劉儉緩緩地站起身,道:“誠如你所言,若是依照政治,依照時勢,依照我最近所展示出的讓朝廷警惕的實力而言,我不應該派兵往河東平叛。”

  “但是,白波軍禍亂天下,攻略州郡,欺壓良善,壞我大漢田地,置萬民於水火……讓我袖手旁觀,這卻是萬萬不能!”

  “我劉某人,寧可被朝廷迫害冤死,卻也不能坐實賊寇擾民而不顧!”

  “為朝廷平叛,劉某人責無旁貸!”

  “寧朝廷負我,我絕不負朝廷。”

  “此事雖不利於吾,然為了天下,為了百姓,吾往矣!”

  徐晃聽了劉儉的話,心中大為震撼。

  就見他站起身,來到了劉儉面前,單膝跪下,道:“久仰將軍仁義之名,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晃佩服之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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