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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鎖龍井開始的進化遊戲》第345章 你這麽大,一定很抗揍吧?(二合一
  第345章 你這麽大,一定很抗揍吧?(二合一?)
  “這些該死的妖魔!”

  盧晟趁著爬坡的功夫歇口氣。

  持續一天的勞作讓他有些吃不消,一手扶著背後裝著石板的背簍,一手在那發絲花白的額頭擦拭了下滾落的汗珠。

  回頭望著不遠處山下拿著鞭子吆五喝六的詭物,滿布血絲的雙眼之中,除了對這些亡魂惡詭的憤恨之外,剩下的便是對自己未來的擔憂。

  他本是附近村鎮裡的一家農戶。

  家裡生活雖然算不上富足,但好歹父母雙全,又有兩個姐妹,平日裡一家人靠著種田跟縫縫補補的活計,一年到頭除了溫飽,也算是小有存余。

  原本父母已經給待嫁閨中的妹妹說和好了親事,甚至於自己再等個兩年,在家中隔壁起一間房屋,就能跟隔壁村的翠花成親,下一代的事情基本算是安排完畢,之後便是父母安享天年了。

  但誰曾想,碰上了妖魔劫掠這等破事。

  當然,說是妖魔劫掠,不過是官吏為了自身聲名而向朝廷傳達的借口罷了,實際上這等妖魔劫掠的事情,每隔五年就會發生一次,甚至還美其名曰上供!
  過往還好些,雖然這等壞事兒頻繁發生,但至少村鎮裡交一兩個肢體殘缺的村人就能蒙混過關。

  但近幾次,這些妖魔們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不僅僅把每五年一次的上供縮減到了三年一次,而且肢體殘缺的“次等貨”也無法再拿來糊弄這些妖魔,貪心的它們索性通傳各鄉,讓每個村莊每次準備五個壯勞力來應付差事!

  不是殘缺,不是女子,而是那些能下地乾會兒,外出扛包的成年男子。

  至於說女子跟孩童,乃至於那些殘缺的人,他們也有各自無法避免的困境。

  一年到頭,詭神們保佑村民風調雨順,闔家安康,總得上供一些新鮮血食來吧?
  三牲算是標配,而村內牲口不足,亦或是不願貢上牲口的,自然得拿村民頂帳,而女子大多被消耗在了這裡,至於孩童們,大多都是乾旱,洪澇時請詭神們出手所必然的代價。

  當然,你要說不供奉詭神,而去乞求正神那也不行。

  不是仙神們不搭理,而是普通的百姓沒有資格供奉這些知名的神靈,就是一些普通的黔首,膽敢跟士門一個層次,憑什麽?
  如果要是被傳出去,縣令,大族立馬就會著人來查探,抓到一例就亂棍打死,剝皮剔骨送給詭神祭祀。

  當然,要是仙神們主動普降甘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這在這個時代而言,再正常不過。

  盧晟因為自身眼光的局限性,痛恨詭神,乞求上蒼憐憫。

  但他卻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在於,數千年前的商周之戰。

  當時的出發點,或許確實是為了分割人神,使得人間跟百姓不至於因為神人們的衝突而遭受無妄之災,但與此同時也確實割裂了神與人的鏈接,使得仙神們高居天穹之上。

  站的高了,能俯瞰全局,但卻再也看不清了。

  而後,千年的春秋,百年的大秦,無數的死傷滋生了海量的邪異之氣,也使得大地之上詭邪叢生。

  漢雖有任俠,也有方士斬妖除魔,但人力終究是有其局限的,小妖小詭他們尚有余力,但面對牛詭蛇神們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如此,在潛移默化的變更下,詭神逐漸深入人心。

  而至於盧晟之遭遇,卻是因為山中詭王想要建造城池,意圖搞一個人間詭國出來。

  這麽十多年下來,城池的主體早已經建造完畢,只剩下了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尚且需要打磨,而至於他們這些被征辟來的農夫,也並沒有被放歸的機會。

  畢竟,城池建好了,也得有居民,有城衛需要海量的妖魔詭怪來填充空虛的城池,而這些農夫,知根知底的,恰好就是最合適的,詭國居民的人選。

  為了能讓他們好好乾活兒,沒有哪個詭物曾提起城中大王的想法。

  只是所有詭都默默的看守著這些人口,防備他們逃跑。

  月上柳梢。

  結束了一天的勞作之後,在詭兵的看守下,散落在城外的農夫們被搜集到一起,分散在幾個城門外排隊進城。

  而每個進入詭城的農夫,在臨進門前,都會被門口的詭兵分發一小串赤金色的銅板,共計十枚。

  這是他們辛勞一天的工錢。

  看起來或許感覺闊綽,覺得待在這詭城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的,畢竟,哪怕是在山外的村鎮裡,勞作一天也未必能賺到手裡的一半兒薪水。

  但對這些詭物仁慈的舉動,盧晟卻嗤之以鼻。

  在詭兵惡劣的催促下,盧晟不情不願的接過了這些銅板,轉身走入城門。

  一進城,周遭的環境宛如天壤之別。

  如果說城外是百裡無雞鳴的荒山野嶺的話,那城內便是魚龍百萬,自舞其行。

  城內隨處可見的商鋪店面,往來的人海密集,雖然達不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放眼望去也是人潮如海,四處都是招攬客源,攀談交流的聲音。

  只是,周遭繁華如畫,可盧晟卻提不起一點兒興趣,甚至隻覺得它們吵鬧。

  曾記得,三個月前,自己剛來此的時候還覺得這裡的詭神終於大發善心,是個真誠的。

  不僅僅白日勞作的時候,不像徭役那樣要命的催促,鞭撻,甚至於晚上下工之後還有工錢拿著。

  但真等下工了,拿上工錢到城內準備喝碗熱湯,找個地方貓一覺的時候,才知道這世間的險惡!
  當胡餅跟熱湯被端上來的時候,他差點吐了。

  那飄散著熱氣的湯水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鐵鏽味,鮮紅的湯水裡零零散散漂浮著一些肉末,甚至於在湯底還有一些大塊的內髒。

  當然,到這裡還只是有些獵奇,真按照農戶的秉性,味道再難喝,為了不浪費他們也吃的下去。

  可當盧晟撕開一張胡餅準備入口的時候,卻看到了藏在餅裡的一截兒手指。

  當驚慌無措的他,壯著膽子召來掌櫃問詢的時候,卻得到了一副滿不在意的神情,甚至於對方還帶著一副不識貨的口氣,在嘲諷盧晟:“這是本店特色的脆骨啊,筋肉軟爛,內骨酥脆,廣受好評,這要放在往常,起碼得十張餅才能吃出一根脆骨來,客人你第一次來就幸運的點到了有脆骨的餅,不趕緊吃,還懷疑個什麽勁兒呢?

  莫不是.你要挑我家餅子的不是?

  就算有不是,你也得吃一口嘗嘗再說。

  吃啊,你為什麽不吃!!!”

  看著轉瞬間面色鐵青,甚至於眼珠都從眼眶裡跳出來的掌櫃,盧晟根本不敢停留,一溜煙兒的就逃出了店外。

  當然,事後他還是被掌櫃捉了回來。

  畢竟,還沒結帳呢!

  至於最後,湯餅盧晟肯定沒吃,但也付出了兩枚銅板的代價,這才免得被巡邏的詭兵以挑釁的罪過抓走處罰。

  至於休息的地方,也是一般無二的情況。

  客棧裡面單間以他的工錢根本住不起,而大通鋪則全都是些窮困的妖魔詭怪,他曾經看到有人在半夜把自己爛了的大腿拽下來擦洗,也看到有人閑著睡不著嚼自己的眼睛玩兒,前一刻咬的稀巴爛,下一刻眼眶裡再長出一顆新鮮的眼睛,而後又是一個輪回。

  一連折磨了兩天,實在忍不住去外面藏匿的盧晟,半夜驚醒卻看到自己被一群流著口水的妖魔圍觀。

  有了這麽一番經歷,盧晟再不敢自己嘗試了,從之前被抓到山裡來的那些老人的口中得到了晚上能安全休息的場所之後,第四天他帶上之前攢下的余資,進入了勾欄。

  恩,沒錯,勾欄。

  整個詭城之中,留給這些農夫安穩度過的有且僅有兩個地方,一是~場,二是勾欄。

  都能提供正常人吃的食物,甚至有酒有肉,但準入的門票卻高的離譜。

  吃食休息不需要掏錢,但前提你得在裡面消費十個金銅板才能享受到這一切,至於什麽消費,看這兩個場所的名字便略知一二了。

  相比於那些贏贏輸輸,反覆橫跳,最後把自己折磨的滿腦子只剩下了翻盤,人不人,詭不詭的怪物,盧晟還是覺得後者好一些,雖然勾欄裡的娘子們都要癡纏大半夜,繳足了儲備糧之後才準休息.
  走到熟悉的勾欄門前,下意識的扶了下自己的後腰,摸了下自己斑白的頭髮,盧晟歎了口氣。

  即便明知道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天都是在燃燒自己為數不多的壽命,但又如之奈何呢?
  所有妄圖逃跑的都被抓回來,變成了城裡新鮮的肉豬,而不願意遵循規則的,隔天或許能在一些妖魔的嘴裡看到被唆乾淨的骨頭.
  揣著某種無奈且愧疚的心思,盧晟拿出了銅板交給了門外的小廝。

  而後,面目奸詐且猥瑣的小廝立馬弓著腰做出了邀請的動作:“爺,今晚來的早,芸娘跟翠兒都尚在閣中,您看是我去通知二位姑娘來找您呢,還是您自己上樓去?”

  聽著對方的詢問,盧晟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別叫人了,我自己去找芸娘!”

  據說,城裡火熱的勾欄,都只有客人太多姑娘不夠用的情況,但到了這詭城裡卻恰恰相反,反而是姑娘太多,客人不夠用了。

  只要你有那個能力,十個銅板不僅僅能得到一桌酒肉雙全的晚餐,還能得到多對一,無上限的陪伴。

  當然,代價便是,每多一個姑娘,付出的辛勞都是不一樣的。

  曾經有一位沒見過世面的前輩,便是一夜召集了二十位娘子,雖然有補藥相助,但第二天卻變成了一具乾屍,至此之後,即便是沉迷此道的,也隻敢兩人陪伴,每日換人,再不敢這麽狂野。

  但即便如此,也少有能撐過三年的。

  山下三年搜羅一批人,山中三年榨乾一批人,何其可笑!
  而芸娘跟小翠算是盧晟的老相好了,陪伴了三月多少也算有些感情?

  反正別的不說,至少每晚會少兩次,讓他多睡一會兒,也許自己能多挺一些時日,等城池修好,或許仍能去山下侍奉爹娘?
  當然,前提是得單獨陪伴,若是二人一起,反而會引發女人女詭的好勝心?

  結果,自然是一整夜都無法入睡。

  熟門熟路的越過大廳,在角落的樓梯繞上二樓之後,推開了其中繡著一朵紅梅的房間。

  剛一進門,身後的房門就自動關閉。

  緊接著一具嬌弱而散發著習習梅香的身體貼了上來。

  極具質感的輕薄·紗衣輕輕摩挲著,耳邊是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盧郎今日怎又如此疲憊,可是翠兒昨夜侍奉的不好?”

  “好了,郎君切莫多說,妾身都懂,你我之事不急,先吃些酒菜暖暖身子,之後妾身任郎君胡鬧,可好?”

  “.”

  倘若你真的愛惜我,便不會如此。

  罷了,罷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接受。

  “讓他們上菜!”

  坐在桌上的盧晟,抱著芸娘大手一揮,坦然面對。

  酒過三巡。

  當盧晟正靠在椅子上,雙目失神,任由紗衣少女馳騁沙場的時候,陡然間腳下的地面震顫了一下,而下一瞬,外面更是響起了無數驚呼!
  盧晟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奈何芸娘貼的太近。

  無奈,只能皺著眉將自己拔~出。

  而後湊到窗前,推開了一道縫隙。

  不過是山中些許震蕩罷了,郎君怎這麽狠心,行事過半,放下妾身一人.難道說,郎君喜歡如此?

  既是郎君喜愛,妾身雖羞澀,但也不是不行.”

  盧晟頭也不回的開口道:“這城外彌漫的漫天黑光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芸娘可曾知曉?”

  “有什麽.”

  芸娘還繼續不放棄的想要挑起盧晟體內殘留的藥性,但當她的視線看到閣樓外肆意彌漫,甚至籠罩整個城池的黑光的時候,卻瞬間忘記了先前的想法。

  身上已經散亂的紗衣瞬間纏在盧晟身上,將他強行扯走。

  “郎君別待在窗前,危險!”

  “妾身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如此濃鬱的陰氣還是七年前,一外來的任俠闖入了城池附近,引的王上暴怒.今日恐怕也相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來的是何人。

  但不論勝負,這城內總得動蕩一番,這會兒陰氣還只是庇護城池,但等會兒真打起來,王上可不會顧及我們這些螻蟻,若是被陰煞衝到,不論你我都得魂飛魄散,可不敢這麽大膽!”

  一邊兒倉促的說著,一邊兒芸娘將盧晟壓回了床鋪。

  而打開的窗戶也被紗衣合攏,而後掛上了鎖。

  只是相比於之前癡纏的模樣,芸娘此時正經了許多,雖然仍是靠著盧晟,但雙眼之中卻有著一縷期盼的神情流轉。

  倘若倘若
  唉,還是算了,黑山王太過強大了,強如上次那個幾乎成了劍仙的任俠都被打的狼狽逃竄,便是再來人又能如何,除非是蜀地那邊頗有聲名的五鬥米教大舉攻打,或許能有些希望。

  但,整個蜀地的大王們都已經練成了一片,甚至周遭州的妖魔都在往蜀地聚集,他們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功夫遠來荊州救人於水火之中。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

  一朵祥雲置身於漫天黑暗的陰煞之中,猶如茫茫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一般,仿佛隨時都會被浪潮推翻。

  但每一次浪潮襲來,祥雲都能恰逢豈會的釋放出一縷雲氣,衝散周遭暴虐的陰煞,維持自身的平衡。

  而就在這寬闊的祥雲上,正趴在雲邊的道士,雙目猶如兩顆璀璨的燈泡一樣,向外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於是,他的視線透過濃密而激蕩的陰煞雲海,看到了下方那座猶如黑暗巨獸一般的城池,目光之中滿是凝重之色:
  “怎麽敢,它們怎麽敢的!”

  平靜的聲音中滿是壓抑著的怒火。

  周遭沒有氣息流動,但他身上的道袍卻無風自動,鼓蕩的做出烈烈之聲。

  而聽聞此言,旁邊,同樣像是個電燈泡一樣的天師之子,張衡卻搖了搖頭,輕聲道:“沒有什麽不敢的,便是我父沒入蜀地之前,那蜀地還不是如此,陰市處處可見,詭城也不算少。

  牛詭蛇神學著朝廷征辟農夫,為自己搭建城池,填充兵卒,而後肆意拓張的事還少了?
  只是,相比於蜀地的牛詭蛇神,這裡的無疑更為聰慧一些,當然也更惡毒!”

  傳承自張天師的法目讓他能身在高空也能看清楚地上的一舉一動。

  看到那些在勾欄跟~場的農夫,他眼中滿是心痛之色。

  這些農夫們以為詭神恩情,但其實卻是看不到的刮骨鋼刀,等他們沉浸到澀與欲的深淵中無法自拔,消耗光了自身的氣運跟一身血肉精華之後,便會死去,而後化身凶魂惡詭,作為妖魔麾下的猖詭,為其禍亂世間。

  雖然手段要比那些遭受折磨而成的詭魂們溫和一些,但實質上卻更加惡毒,因為這樣成就的凶魂連道法都無法淨化他們胸中的貪欲,只能在他們沒鑄成大錯之前,將其斬殺。

  當然,心痛歸心痛,但僅憑他們兩個道士的力氣,卻還無法解決這城裡的麻煩,拯救這些被侵蝕的活人。

  想著,張衡轉過頭,將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張珂。

  他猜不準張珂的想法,所以並沒有貿然開口提議,而只是這麽默然的盯著。

  不多時,冷笑了一聲的張珂回過頭來,看向張衡兩人:“你們誰會騰飛的法術?”

  雖然能被張天師指派來的,基本都是正一道盟內的精銳,尤其是張衡還是下一代天師,但也不保證倆人都學過了騰飛的法術。

  畢竟,不是長途跋涉,亦或是上天庭的話,騰飛的法術基本沒什麽用處。

  法力消耗大是一方面,沒有陸地上靈活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即便是碰上了飛行單位,也有法寶跟符篆對付,如此一來,飛行法術的重要性就大大降低了。

  更何況,只是初學乍練的飛行法術,顯然不能適應接下來的戰場,所以,張珂才會有此一問。

  但沒想到,兩人都肯定的回答了張珂的問題。

  如此,在張珂驅趕了兩人,等他們駕馭著小一號的祥雲,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之後,張珂散去了腳下的祥雲,直接任由自己墜落。

  下一瞬,整個大地都顫抖了一下。

  彌漫在天空上的陰煞轉瞬間被撕裂了一個大洞,璀璨的星空重新向這片陰沉的大地投下光芒。

  然而,前一刻還聳立在山巒之間的巨大城池,只是頃刻間的震顫,蔚為壯觀的巨城卻塌陷了不少,城牆上隨處可見縱橫十余米的裂痕,一座座商鋪,民居變成了坍塌的廢墟,無數詭城居民猝不及防的被倒塌的建築壓在下方,沉重的特製磚木讓它們無法通過詭魂的身體便利逃竄,只能被壓在廢墟中無力的哀嚎!
  車水馬龍的古城景色猶如被撕裂的畫卷一般,轉瞬即逝,隻留下一座幽暗,恐怖的破敗詭城,跟空中肆意飄動的油綠詭火。

  “鼠輩,上次放了你們一馬,這次還敢上門找死!”

  倒塌的城池廢墟之中,陡然間傳來一道宏偉的聲音。

  雖然人沒露面,但彌散在空氣中的陰煞之氣卻猛然躁動起來,緊接著伴隨著殺戮之氣的綻放,城池之下的大地陡然間顫動起來。

  詭城中央的王宮瞬間塌陷,伴隨著無數建築廢墟跟詭物的墜落,猶如深淵一般的裂縫中忽然傳來劇烈的轟鳴。

  而後,在大地的震顫聲中,一座龐大的孤峰迅速升起,而在山頂,一個身穿黑袍人影正滿臉戾氣的看著城外坍塌的巨坑。

  剛剛露出面龐的星辰在這一刻再度隱沒身行,更加濃鬱的陰煞混雜著種種邪異之氣噴薄而出,仿佛火山噴發一般的恐怖景象,瞬間將張珂墜落時撕裂的蒼穹鋪滿。

  而在幽邃,黑暗的襯托下。

  山頂的人影正從身下的白骨王座上起身,每踏出一步,他身後的山峰都會縮水一圈,取而代之的則是瘋狂膨脹的身軀跟陰暗,癲狂的氣息。

  詭城之主,人送外號黑山王!

  因為他是幽冥中的一座山巒蛻變化形而成,故而得到了如此名號。

  當然,在牛詭蛇神之中,以原形命名算不上本事,只能說是勉勉強強,畢竟因為自身凶惡作風,亦或是被人們尊奉絞盡腦汁而起的那些威武名號更能襯托自身的能力。

  但黑山王並不在意些許的得失。

  畢竟,這名號也只是臨時用用而已,等自己建起了這座枉死城,借其打回幽冥,割一方冥土,到那時自然能有個更為合適的名號,更甚至借助本體跟幽冥的便利,征服了混亂的幽冥之後,說不得祂也能拿個幽冥天子的名號來當當。

  到時候,祂可就不是偏居一隅的土皇帝了,昔日的齷齪自然隨著幽冥天子的神號而逐漸消散,百年之後,便是堂堂正正的天神!
  但誰曾想過,偏偏有人見不得祂好。

  前面是一個拿劍的任俠來找自己的麻煩,現在乾脆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蠻子,直接將自己十多年的苦功化作廢墟。

  看著這坍塌的城池,黑山王心中的怒火簡直無法壓抑。

  原本被壓製到跟人類相差無幾的身體陡然間膨脹開來,汲取了本體的力量的黑山王,在尚未踏足到城門外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數千米高的巨詭。

  一雙猶如血月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處於深坑中的人影:“螻蟻,你們這次真的惹怒我了,便是扒皮抽筋,把你的魂魄放在燈火上日日燒烤都不能泄我心頭之恨!”

  “黑山老妖,這玩意兒還真有原型啊?”

  抬頭看著幾乎籠罩蒼穹的巨大陰影,張珂心裡有些古怪,老妖現身了,所以那位惡靈騎士的圓形又在哪兒呢?
  只是略微思考,下一刻他便將心中思緒拋在腦後。

  巨形,山巒所化,應該會很抗揍吧?
   在逐漸恢復了,今天差一點點七千字,不好意思,之前一段時間沒理順劇情,卡文太嚴重了,明天應該能恢復到七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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