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黑夜下的虛無，二段歸刃

  “我為什麽在比賽？”

  “我為什麽會打網球？”

  “為什麽我會打這樣的網球？”

  “我是誰？”

  隨著一次接著一次的揮拍，種島修二腦海中浮現出無數迷茫的疑問。

  他的動作也不自主有了變形。

  “game，4-0，神代藍領先。”

  隨著網球彈出界外，種島修二失掉了這一局。

  他略微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手持著網球拍，眼神略顯空洞。

  總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空蕩蕩的。

  第五局，神代藍發球。

  神代藍嘴邊噙著淡淡的微笑，抓著網球的左手抬高，用力轉動網球。

  網球旋轉著下落，在落到一定點時，右手的球拍從下至上揚起。

  “砰。”

  網球飛向種島修二，在飛過球網時劇烈晃動，隨後消失在視線中。

  這是不二周助的消失的發球。

  如果放在全國大賽中，這或許是一個很不錯的球技。

  但在U17裡，這個球技就完全有些不夠看了。

  “他怎麽用這種球技？是看不起修二嗎？”一軍的許多人眉頭頓時皺起。

  消失的發球，原理很簡單，通過球的高速晃動產生消失的錯覺。

  破解方式多的數也數不過來。

  光是一軍的洞察力就能夠找到網球精準的角度和位置，將其回擊。

  或者，用連打的方式回擊一切所出現的網球殘影。

  對於一軍的普通選手來說，這都是很好破解的球技，更別說是No.2的種島修二。

  “虛無！”種島修二眼神一凝，揮出球拍。

  “啪。”回擊的聲音有些過於清脆，顯然是呲了。

  網球化作一顆高吊球，朝著神代藍的半場慢悠悠而去。

  “修二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是精神過度緊張了嗎？”一軍皆一臉不可思議。

  能在消失的發球上失誤，就像是王者水平被青銅原住民打爆一樣離譜。

  他們能夠得出的猜測只有，種島修二精神太緊張，才犯失誤了。

  “不，沒有那麽簡單，修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發生了改變。”對數據極為敏感的三津谷亞玖鬥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的反應和判斷力都有了至少20%的下滑，甚至連速度和力量這些基本的屬性也有了顯著的下滑，難道是精神球技嗎？”

  進入U17後，所有人都經過了地獄般的訓練，心性都是十分堅毅的，更別說經歷過生死歷練的一軍選手。

  普通的精神球技根本無法讓他們的內心產生波動。

  但現在，自從神代藍開啟黑翼大魔後，種島修二的精神狀態就開始產生了變化。

  三津谷亞玖鬥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兩人展開拉鋸戰，雖然兩人互有得分，但比分還是悄然朝著神代藍那邊傾斜。

  在不斷的回擊中，種島修二開始出現各種細小的失誤，這些失誤堆積起來都成為了失分的關鍵。

  “砰。”網球狠狠砸在地面，帶著強大的旋轉朝著種島修二而去。

  “己滅無”

  種島修二揮舞手臂，手中的球拍出現白光，但在不到一秒後，白光就忽然消散了。

  網球砸入球拍中，強大的旋轉導致種島修二的手腕彎曲。

  隨著炸響，網球擊穿球拍，在場外炸開。

  種島修二捂著手腕，眼瞼下垂。

  “game，5-0。”

  “為什麽會這樣？”種島修二一臉迷茫。

  隨著比賽的進展，他發現自己的認知越來越薄弱。

  他開始有些不明白了。

  他對網球的認知在不斷淡薄。

  己滅無越來越暗淡，甚至開始在腦海中消失。

  “我是誰？”

  “啪。”種島修二的球拍落在了地上，雙腿一軟，半跪在地面，胸口如同破風機一樣用力起伏著。

  “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痛苦地捂住腦袋。

  “修二的胸口怎麽在淡化？！”場邊響起震撼的驚呼聲。

  一軍等人一臉震撼。

  在他們的視線中，種島修二的胸口竟然逐漸變的透明，露出一顆徐徐跳動的心臟。

  “虛無？難道這就是神代藍所說的虛無嗎？”平等院鳳凰難以保持之前的冷靜，眼神驚駭。

  “這這是什麽球技？”教練團更是一片騷亂，一個個驚掉下巴。

  U17訓練營的教練也都是見過世面的。

  但他們也從未見過像黑翼大魔這般詭異的球技。

  “照這樣的情況看來，修二不會最終化為虛無吧？”一個教練提出一個恐怖的猜測。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場比賽太危險了，修二可是No.2，是我們世界賽絕對的主力，他不能出事啊。”一名教練急了，他看向三船，一臉嚴肅道：“總教練，請立刻終止比賽。”

  卻見三船不為所動，反而微微搖頭，語氣堅定。

  “不用中止比賽。我很了解神代，他不會毀掉修二，相反，他在給修二指點明路。”

  “明路？種島修二的心臟都”

  教練團一臉不解，見三船不為所動，也只能作罷。

  “砰。”網球旋轉著朝著種島修二而去，在落地時，產生不同尋常的彈跳，朝著種島修二的手腕而去。

  “回擊.我要回擊。”種島修二的表情慘白，胸口已經完全透明。

  他踉蹌著跑到落點，勉強舉起球拍。

  “砰。”球拍被砸落在地面。

  “15-0。”種島修二的雙腿也逐漸變得透明。

  “30-0。”種島修二的手臂也開始變得透明。

  “40-0。”種島修二的眼神逐漸失去光芒，猶如一具木偶人站在原地。

  “這是網球嗎？這真的是網球嗎？”

  “不可思議，No.2完全不是對手啊。”一軍這邊一臉不可思議。

  “修二的能力被克制了。”三津谷亞玖鬥暗暗搖頭：“目前他隻用出未生無和己滅無，但據我所知，他的壓箱底絕技不僅如此。可惜，對方神代藍的手段太詭異，根本防不勝防。”

  比賽進行到這裡，許多人已經不忍再看下去了。

  “現在你體會到虛無了嗎？”神代藍的聲音在種島修二的心底炸響。

  那一刻，所有的意識和記憶回歸。

  “噗通。”心臟狂跳，聲音劇烈到在大腦裡回響。

  “這就是你所說的虛無嗎？”種島修二捂著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最後一球，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墮入虛無的恐懼吧。”種島修二聽到清冷的聲音。

  他抬頭，愕然看到籠罩在黑氣中的神代藍。

  地面黑氣爆發，將天空籠罩。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染為了夜晚。

  黑夜下，一雙碩大的黑翼從神代藍背後爆發。

  “二段歸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