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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武道斬鬼神》第216章 密謀
  第216章 密謀
  武悼的感知一向敏銳。

  在成為武者之前,他在激活系統後感知就被強化到了一種極為敏銳的程度,可以說,周身一圈這麽近的距離內,有什麽風吹草動,武悼都能夠第一時間有所察覺,哪怕是於吉分身的行動軌跡,武悼都能夠捕捉。

  但現在……

  如果不是白司魚確定在這辦公室的桌腿上,藏著某些痕跡,武悼還真的察覺不到。

  主要是那東西太詭異了。

  就算是白司魚指出來了,武悼也勉強從自然的韻律波動之中找到一絲端倪。絕大多數武者,恐怕都會將其視作尋常波動,而不會聯想到這麽脆弱的東西會是人為,更絕的是這玩意貌似是無序的。

  “桌子腿裡有東西。”

  白司魚習慣性的搜尋起了工具,打算鑿開瞧瞧。

  武悼隨即製止了她。

  “別用工具了,看我的。”

  這辦公室外此刻人多眼雜,白司魚這剛進來就去找工具,那未免也太勁爆了一些。況且找工具的話,也容易被有心人搜尋。

  武悼的真力就是最好的趁手工具。

  神門真力繼承了神門勁的大多數特性,在白司魚的手把手指導之下,武悼輕而易舉的就通過指甲的切入,在這桌腿上開了一條縫隙,隨後真力緩緩侵入,將這縫隙完全撐開,趁著這被真力包裹變形的刹那,武悼眼疾手快的從桌腿裡抽出了一個東西,真力一閉合,桌腿又恢復了原狀。

  兩人定睛一看,卻是從桌腿裡拿出了一個高約半寸的人偶。

  這人偶雕刻的活靈活現,一身的官服。

  “人偶?”

  武悼手指輕輕一捏,這人偶居然還有點韌性的抖了一下。

  “你見多識廣,知道這是什麽嗎?”直接谘詢起了能乾的秘書,武某人不知道這桌子腿裡藏著這樣一個東西是什麽意思。

  “司魚思考一下。”

  白司魚蹲在地上歪著腦袋思考了一下。

  寰宇之內,所有邪術,害人之法,她可以說都見過,就算沒見過也聽說過,所以很快她就大概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了。

  “鎮物。”

  “鎮物?”

  “公子你聽說過魘勝之術嗎?”白司魚比劃了一下。

  “我只聽說過,你細說一下。”武悼乾脆是一手抓著人偶,一手把蹲在地上的秘書提起來,自己直接美美的躺在沙發上聽她講述。

  所謂的魘勝術,是一種古老巫術。

  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

  至於來源何處,就不得而知了,這種巫術其實和扎小人十分類似,都是通過鎮物、符咒、受術者的物品或者頭髮指甲等,對其進行鎮壓、傷害乃至操控。雖然說的挺邪乎,但這玩意其實並不強,一般情況下武者都不會被其影響。

  畢竟氣血一衝,你什麽邪術妖法,敢靠近都燒成灰燼。

  但魘勝術也有優點。

  那就是隱蔽,它不僅難以被察覺,更是害人於悄無聲息處,有些時候並不會直接攻擊於受術者,而是日積月累的影響其身邊的環境,從而製造出時運不佳的效果。

  武悼聽完介紹瞅了一眼這厚實的大辦公桌。

  誰能想到半寸人偶就藏在桌腿裡,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朝那想吧,要不是白司魚一進來就發現了端倪,恐怕這東西還要繼續藏下去。

  鎮物人偶就藏在桌腿中。

  其作用的對象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有破解之法麽?”

  “很簡單的啦,要破解的話公子你直接把它燒了就行,這魘勝術早就被淘汰了。不過要抓出幕後者的話,我建議公子先留著人偶,等它發作了,看司魚給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某個瞬間,白司魚盤起的烏黑秀發忽然變得雪白無瑕,她整個人也透出了一股氣呼呼的凶相來,居然敢害自己的夫君,她非得讓這些玩邪術的家夥喝一壺!
  武悼的大手摸上了白司魚的腦袋。

  她發怒的容顏立刻變成了嬌憨,下意識的蹭了蹭掌心,恢復了原本如雲般的黑發。

  “這樣做你有危險嗎?”

  “沒事的啦~~別說我,公子你都沒啥危險,因為就這,可能要攢十幾年的霉運,才可能說,讓公子你無端踉蹌一下。”白司魚笑呵呵,開什麽玩笑,夫君身邊可是有她這個祥瑞呢,這種不入流的小術想害人?
  等死吧!
  武悼忽然明白了。

  這魘勝術為什麽會被時代所淘汰了。

  攢十幾年霉運才能讓自己無端踉蹌一下,差不多得了,有那十幾年功夫,你就是一塊頑石瘋狂練武,都能把自己練得刀槍不入,然後去和自己的仇人對殺了。

  本來武悼還想說。

  用聖像金身的氣血焚燒術法之能來看看,能不能直接把幕後者給燒出來,既然白司魚有方法,也不會傷害到她自己,那武悼就直接把這人偶丟給她了。能抓出來是最好的,抓不出來,武悼到時候再想辦法。

  不過……

  這東西估摸藏在這辦公桌裡有段時日了。

  結合著桌腿的紋路,武悼推測這魘勝術應該是影響別人的心情或者運勢,主要體現在一個無聲無息上,讓人不會有所察覺。可就這東西,想要影響干擾一位虎賁校尉,武悼覺得那不太現實。

  再怎麽說,能坐到這個位置上。

  啟藏中期的戰力肯定是有的,多少是有點本事在身上。

  也許是多管齊下?
  武悼愈發覺得有趣了,自己這剛來陸家塢水榭的第一天,就從這地方發現了小手段,也不知道這些小手段,那些幕後者使得開心嗎。他們可接著開心吧,說不定什麽時候,武爺爺就獰笑著出現在他們面前,免費幫他們松松筋骨了。

  只有弱者才會用這種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來害人。

  如果是強者。

  掄著拳頭砸過去,誰不服把誰砸死,多麽快捷。

  武悼讓白司魚一邊玩去了,他既然說了要進來修煉真功,那麽自然是會拿出自虐式的修煉來給下屬們看。如果不是有外出等事,武悼平時也是這麽渡過的,修煉真功,毆打妖魔,享受美食,再毆打妖魔,他的樂趣就這麽樸實無華。

  …………

  …………

  氣血武道有一個好處便是,對於年齡、資質、悟性要求普遍不是非常高。

  不像是道門的悟性,佛門的毅力,儒家的浩然正氣等,理論上是,只要你能吃飽飯,或者吃的不是很飽也行,總之感應到氣血,你就可以朝著極限之路不斷進發了,理論上只要你不死,都能夠繼續練下去。

  這就給了很多人希望。

  環境正在由寒轉暖,苦練一下總沒錯。

  更何況新來的上官武校尉練武成癡,算是他們這些有點混日子的肅武堂成員,被他的自律鍛煉所鼓舞,也是忍不住自己鍛煉打磨的勤奮了一些。

  然後……

  然後這些倒霉家夥就和武怏一樣,感受到了人生的參差不齊。

  他們鍛煉的時候武悼在鍛煉,他們吃飯的時候武悼在鍛煉,他們睡覺的時候武悼還在鍛煉,好像一睜開眼,武悼不是在鍛煉,就是在鍛煉的路上。這種自律成狂的機器,跟著他鍛煉一天,就不是被鼓勵,而是忍不住心裡破口大罵。

  你媽的是不是有病,這麽練?不怕把自己練死嗎?
  相比之下。

  還是梅參事好啊,經常和大夥閑聊,有什麽請假困難之類的,說一聲人家都會理解,在合理范圍內開一下權限之門。

  理所當然的沒有人能跟得上。

  不過這也算是從另外一個方向上,折服了這群武人。

  至少武悼不是空有虛名,而是實打實的擁有實力,任何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上官,在諸夏都是受下屬認可的。你可以暴戾,甚至是極為嚴苛,但你絕對不能無能,更不能軟弱,否則被架空是遲早的事情。

  過了三日,已經是到了九月初九。

  重陽。

  這天大多數成員都已經是休假,和親朋好友登高飲酒去了。

  肅武堂的執勤者基本上也是輪休換來的,人數也不多,維持著基本的運作即可。梅摘星今天也是沒有來坐班,而是去和朋友聚會了。

  秋高氣爽,涼風徐徐。

  交接完今日工作的嚴九嘴裡哼著十八摸,從陸家塢水榭走出。

  在出大門前,他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門房。

  “今個武校尉還是在練功嗎?”

  門房笑著答道。

  “一直這樣啊,不是練功,就是和那美嬌娘膩歪著,聽說武校尉妻妾成群,金槍不倒,當真是這個啊。”說著他還比了一個大拇指,武者這方面的能力,都是非常強悍的。

  “這樣啊……”

  嚴九沒有說更多而是出門了。

  在門外早有一輛他租的車在等候,那是平常無奇的租車,在浦海是有租車公司,專門服務於一些新晉的人士,在他們有資格買車前,提供租車服務用於代步和撐場面。嚴九這樣一位校尉,租一輛車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畢竟人活著就講一個面子。

  也是靠著這手服務,租車公司很快就把自己的中高低三檔業務推向了整個浦海市場。

  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駛離了陸家塢水榭。

  不多時就上了正道,沿著熱鬧的碼頭公路行駛。在經過某個碼頭區域時,轎車停了下來,一個看上去像是苦力,但面相上有些凶惡,長著橫肉的勁裝男子就上了轎車,轎車隨即是駛離了此地。

  車廂內。

  嚴九和凶惡男子並排而坐。

  引擎的轟鳴聲在車廂裡回蕩,微微顛簸中兩個人都端坐的十分安穩,他們就像是互相不認識的路人一樣,上車後一言不發的左右看向窗外,而前面的司機對此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沒有吩咐就將車子繼續朝前開。

  大約是車子離開了新東坊市後。

  嚴九這才是壓音成線道。

  “新來的兩人,一個是武癡,要麽在練武,要麽就和自己的美姬行樂,不管事務。另外一個很精明,來了兩天,就把大小事務都打聽了個遍。”

  凶惡男子聞言平靜道。

  “影響如何?”

  “不算大,稍微避著點梅摘星就好,至於姓武的,呵呵,他就是一個武癡,腦子裡都是肌肉,察覺不到騾子們的運輸。再說了,只要避開梅摘星,我們複製的印章,就算真出事,也是他們兩人背鍋。”

  嚴九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屑。

  但更深處實際上是濃濃的嫉妒。

  大家同是白身,武悼年紀輕輕,就有了今日這番成就,騎在自己的頭上成了上官。已經搞走一個上官的嚴九,自然是從心底對武悼沒有什麽敬畏。

  “你心裡有數就好,別因為你而讓騾子們被逮到了,不然的話,哼哼,你是知道他們的手段的。”

  “曉得曉得。”

  嚴九一聽到那個他們,頓時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極為可怕的事情,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慌不忍。

  那些個高門大戶的東西。

  那是真的不把人當人看,如果誰有泄密的風險,那你全家都要遭殃。如果辦事不力,被舍棄更是常態,威逼利誘玩的可謂是爐火純青,把他們這些官位低微的人都是拿捏的死死的。

  “這武心卓也不能小看,他這人有點邪門。”

  “邪門?”

  “嗯,總之和他作對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撈到什麽好處。這批貨還沒發,我讓那邊延遲一下時間,再拖一段時間,麻痹一下他的,等穩妥了再讓騾子們上路。”

  凶惡男子還是有點不放心。

  主要是武悼嚇人。

  更重要的是,這批貨還不少,算是最近一段時間來說非常重要的貨了,要是這批貨出事,那他們這條線的人都要遭殃。為了資源,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這也是他們能夠攢到自己突破資源的最快方法了。

  “騾子們能等麽?怕不是要死一批。”嚴九的眉頭不禁皺起,從人牙司搞來的那些騾子,並不是什麽皮實的牲口。

  “大不了用點藥給他們吊著,反正那些不人不鬼的東西,也只是要他們活著。”

  “那就好。”

  嚴九聽到這裡微微點頭。

  轎車轉了一圈又回到了新東坊市,車上兩人似乎是有什麽忌諱一般,一進新東坊市就不再交談,一直持續到分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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