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弑神!(求訂閱)
丹,符,器,陣。
這四門算是比較常見的技藝。
根據相關典籍中的記載。
上古修行界的修行者們,大多掌握了一門或多門技藝。
甚至直接以技藝為生,借以賺取修行的資源。
相比較外出探險鬥戰來說,無論是煉器煉丹,明顯都更加安全。
這也是大部分普通修行者的選擇。
只可惜任何一門技藝,修行起來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並且要想修煉得極為精深,除了強大的實力境界之外,往往還需要獨特的天賦。
在這四門技藝當中,又以符篆的天賦要求最低。
只要肯下苦功多多練習,掌握幾幅符篆的繪製之法並不是什麽難事。
當然了,符篆雖然入門簡單,但要想精通同樣不是那麽容易的。
尤其是高品階的符篆,練習起來不但要耗費大量的精力,更要投入海量的資源。
就拿三品的符篆來說,一般都要以同等級的妖獸皮或靈材充當符篆的承載之物。
這些都還是普通的符篆。
若是能夠多次使用的符篆,往往需要更加珍貴的材質進行承載。
就比如說:符玉。
符玉是專門煉化後用來繪刻符篆的珍貴玉石。
一般來說,用到符玉的往往都是四品符篆,能夠在催動後發揮出堪比法師的威力。
對於許多手中未曾拿到法寶的法師而言,也就只有符玉製成的符寶能夠入眼了。
符寶雖然使用次數有限,不像法寶那樣持久。
但由於符篆千奇百怪,功效無數,這也就使得符寶的威能往往詭異莫測,難以揣度。
在戰鬥當中經常能發揮出特殊的效用。
有時候就連持有法寶的法師,一時不察之下,或許都有可能栽跟頭。
此刻看著那三塊珍貴的符玉,蘇墨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符玉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拿到的東西。
相比之下,就連先前收獲的兩件頂階法器,論起價值怕都比不上這三件符玉。
畢竟符玉能夠印刻四品符篆,發揮出法師境的威力。
哪怕次數有限,頂階法器照樣很難擋得住。
除此以外,尤為讓蘇墨在意的是,陳楚彥怎麽會拿到符玉?
三大家族在接觸到農神之前,也就是村莊裡的普通農戶罷了。
或許陳家可以說一聲大戶,但那也只是鄉下的大戶,根本接觸不到此等寶物。
結果現在陳楚彥這裡竟有三塊符玉,實在是令人難以想象。
蘇墨搖搖頭,暫且將問題拋到腦後,轉而看向剩下的那塊玉盤。
玉盤僅有巴掌大小,上面繪刻了精細的靈紋。
中間存在幾處斷點,頗有些後力不濟的樣子。
他能夠看出來這是一副陣盤。
只是上面的陣法並未繪製成功。
以他的見識,暫時無法分辨出這陣法的效用。
若是手女在此,怕是當場將其補全都有可能。
“算了,帶回去給手女看看吧,說不定就是個好東西。”
蘇墨嘀咕著把東西全都收起來了。
搜完了這處藏寶地,接著他又來到了書桌跟前。
剛剛他在用精神力掃描這處屋子時,一共察覺到了兩處異常。
床腿裡面就不說了,書桌這邊同樣同樣存在微妙之處。
蘇墨看向擺在桌上的一副筆架,目光迅速落到最右邊的一根褐黃色的毛筆上。
當他的精神力集中到這毛筆上,將其催動之後。
下一秒,那毛筆如有靈性般,從筆架上自行飛出,在他面前的書桌上迅速書寫起來。
很快,一行行細小精美的古篆便出現在蘇墨眼前。
蘇墨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一件早已設置好的低階法器。
當有人接觸到它時,它將自行呈現最後記錄下的信息。
了解到這一點,蘇墨不由得看向它所書寫的內容。
經過這段時間對各類古籍的研究,他對於古篆已經十分熟稔,通讀起來沒有絲毫困難。
而等他看完這毛筆書寫的內容後,眸中隱隱流露出一抹詫異和恍然。
寫在桌子上的這篇短文並非是什麽功法秘術等,而是一封遺書。
書寫者正是那位大祭司陳楚彥。
根據遺書上的說法,陳楚彥打算做下一件無可挽回的大事。
他要摧毀祭典。
他要……弑神!
沒錯,他準備在祭典上反水,殺掉三大家族代代祭祀的農神!
為此他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至於這裡面的因由,除了農神對陳家的束縛,他重點提到了自己的女兒,陳婉盈。
在他看來,陳婉盈就是因為農神而犧牲。
所以哪怕是神靈,也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但弑神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陳楚彥精心準備了很長時間。
為了弑神他投入了無數資源。
包括那些珍貴的符玉,也被他從陳家府庫中秘密換出來。
然而,四塊符玉,最終他只找人雕刻成功了一塊。
好在,他還做了其他許多準備。
按照他在遺書上的說法,這些手段全部用完,哪怕是真正的法師,也極有可能隕落。
更別說是沉睡已久的農神了。
從事後的結果來看,陳楚彥精心謀劃多年後的復仇,約莫是成功了。
那位農神就算沒有隕落,恐怕也慘遭重創。
只是這裡面的代價遠遠超出想象。
怕是陳楚彥也沒有想過,他的復仇竟然會給整個陳家村帶來滅頂之災。
足足上萬人因此而喪命。
“或許他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在乎吧。”
蘇墨暗暗想著。
從這封遺書中流露出的死意就能看出,他已經將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
這種情況下,要他顧忌到其他人的生死安全,只能說是想太多了。
弑神的過程注定會造成大量傷亡,他絕不會想不到。
只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
蘇墨瞅了眼化作煙塵消散的筆跡。
上面還記錄著陳楚彥留下來的寶物,正是先前他從床腿中找到的那些。
那都是他未能用上的寶物,便寫在這裡留給後來者了。
這一留,就跨過了數百年光陰。
蘇墨搖搖頭,將毛筆拿起收走。
等到再次掃過一圈,確認這裡沒有什麽遺落之後,他便離開了屋子。
來到大廳與眾人匯合,明顯能看到許多人臉上的表情都喜洋洋的,顯然也都是各有收獲。
一邊正聊著,另一邊忽然傳來一道高昂的喝聲:
“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麽?”伴隨著這道喝聲,一道身影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赫然是遲歸的薛蘭素。
她的手裡舉著一枚玉簡。
看到那玉簡,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蘇墨當即開口問道:
“什麽東西?”
薛蘭素微微一笑,也沒做任何隱瞞,當即便開口說道:
“我查到了陳家的一些秘密。”
“秘密?”
聽到這話,眾人全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薛蘭素立刻解釋道:
“這玉簡是陳家的初祖留下的,供奉在祖祠裡面。
這裡的初祖,並不是陳家的第一代老祖宗。
而是那位最初見到農神讓陳家再度迎來崛起的先祖。
他的牌位便立在所有人之上,被整個陳家尊為初祖。
那位初祖在死去之時留下了這封玉簡充當遺訓。
遺訓中就有提到過一些戒律,以及陳家和農神的一些往事。”
“按照玉簡上的描述,當初見到農神的一共是韓,柳,陳三大家族的少年人。
彼時他們尚未成為各自家族的族長,僅僅只是意氣相投的玩伴而已。
甚至當時的韓家和柳家也就是兩個普通的農戶。
家裡有些兄弟姐妹,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而他們在一次意外的遊玩中誤入農神的神域。
在神域中和農神進行過一番對話之後。
他們各自向農神許下了一個願望。
那願望繼而得以實現。
不但讓他們自身變得更加強大。
就連田地也獲得豐收,家族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由此他們開始對農神進行供奉,並確定了三人的職責。
陳家代代出大祭司,柳家代代出聖女,韓家代代出人符。
僅從地位和角度來講,大祭司優於聖女,聖女優於人符。
但他們卻並未後悔自己的選擇。
因為每個選擇都對應著不同的神眷。
同時也對應著不同的代價。
人符的代價最輕。
大祭司的代價則最重。
縱然他們知道這些,陳家初祖依然選擇了大祭司的職位。
而柳家初祖和韓家初祖也沒有與他進行爭鬥。
就這樣,三家的職責順利定下。”
“在這之後,憑借著大祭司的地位和神眷,陳家得以快速擴張,成為整個陳家村當之無愧的地頭蛇。
而在花團錦簇的外表之下,卻隱藏著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
那就是大祭司的代價。
作為代代出產大祭司的代價,陳家需要主持農神祭,並在農神祭上獻上聖酒。
所謂的聖爵便是儀式上用來盛裝聖酒的杯子。
雖然真正的祭典儀式十年才舉行一次。
但聖酒的釀製卻並不容易。
它需要配合陳家的嫡系血脈,配合相應的符文法咒進行煉製,才能得到!
也就是說,陳家的嫡系,最少每隔十年就必須要死一個人!”
“在陳家初祖看來,這根本算不了什麽大問題。
死的僅僅只是一些後代而已,大不了多娶一些老婆,多生幾個孩子。
總能滿足農神的要求。
與之相比,從農神那裡得到的恩賜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他在遺訓當中要求,每個陳家子弟都必須要多娶妻,多生子,努力開枝散葉。
讓陳家的地位萬世延續下去!”
聽著薛蘭素的講述,眾人也都相繼看過玉簡裡的內容,大致上和她所說的沒什麽區別。
姚文凱臉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開口說道:
“難怪那本藥方記錄上面說癡兒留著有用。”
“什麽東西?”
陳淵滿臉好奇的問道。
周圍人也都跟著看過來。
姚文凱當即解釋道:
“先前我們在東邊的一處廂房發現了一些藥本記錄。
其中一個藥本上寫過,陳家族人眾多,有時候會生出一些先天有問題的孩童。
就比如說癡呆兒和殘缺兒等等。
要是放在尋常人家,這樣的孩子可能早就丟河裡直接淹死了
但陳家卻派人將他們照顧得好好的。
現在看來,應當是將他們充當祭品來使用了。
反正祭品只要是陳家嫡系血脈就行,那麽是否癡呆是否殘缺想必都無關緊要。
陳家采用這種小手段,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嫡系受難的概率。
也算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了。”
眾人聽到這裡,全都是微微點頭,算是理解了他的說法。
宋如淵看了眼破落的大廳,不無感慨道:
“這陳家真的是不把人命當回事啊。”
“所以他們遭到了報應。”
蘇墨表情平靜的回道。
周圍人不由得向他看來。
蘇墨便將先前從大祭司陳楚彥那裡看到的遺書。
以及當初進入那處小院裡的發現全都告訴給了眾人。
得知秘境裡這場大災變的根源之後。
眾人的心情頗有些複雜。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純粹的復仇。
只是事態牽連之廣怕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也許陳家當初只要選定別人來充當這個祭品,就能挽回這一切。
只可惜陳楚彥那一代怕是沒出現什麽問題嬰兒。
反倒是他的女兒罹患重病,命不久矣,在族老商議中更適合用來充當祭品。
就連他這個大祭司也無權阻止家族的決定。
理智上來講,這個決定沒有任何問題。
舍棄一個將死之人,換回一條嫡系的生命,可以用劃算二字來形容了。
但從陳楚彥的私人角度而言,那就太殘酷了。
哪怕他女兒只剩下最後幾天生命。
他也絕不會讓她提前死在井裡面。
更別說她的重病或許還存在治愈的可能性了。
因而在陳楚彥看來,這是整個陳家在逼他女兒去死。
好在他也知道問題的源頭並不是那些族老。
造成這種悲劇的根源,正是他們代代祭祀的農神。
所以他才決定弑神!
才有了這處鬼祟叢生的秘境。
弄清楚了這一切,眾人神色複雜,屋內氣氛沉寂良久。
片刻之後,蘇墨開口說道:
“行了,這邊的事情既然都已經全部解決了,那我們也該開始祭典儀式的最後階段了。”
“該去神祠了。”
“去見證昔日這場祭典的高潮,讓它迎來應有的終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