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第84章
  第84章

  她聽在耳中,聽出來了是有人在背後狀告她,她也不爭辯,隻乖乖點頭。

  “奴才以後不了。”她握著康熙的手,看著他,“是奴才失了考慮。”

  “你心思重,想要面面俱到,又要為我考慮,我知道。”康熙抱著她,喃喃,“可是,額林珠,我好累。”

  他喃喃自語:“這麽大個天下,哪兒哪兒都有問題,跟竹籃打水似的。”“三藩才完,又有台灣,又有水患,還有反清複明,還有邊境,還有朝臣……”

  “額林珠,我真的好累……”

  他是清定都燕京後的第二位皇帝。

  順治在位十八年,雖勵精圖治,到底內憂外患,沉屙積重,又早早離去,二十四歲後,留下偌大一個爛攤子給他。

  凡大一統王朝,大多二世而亡,如大秦,晉朝,隋朝。

  究其根本,打天下易,守天下難。

  康熙作為異族人想要穩定局面,必然要花費大量時間。

  削三藩何嘗不是他急迫的想要穩定局面下的急招呢?
  他太著急了,太著急想要做出一番事情,好證明自己。

  他要將天下緊緊的抓在手裡,才好證明他的祖輩沒有錯,他沒有錯。

  烏瑪祿輕輕的抱著他,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

  康熙那沉悶的歎息響在胸腔內,不曾溢出。

  烏瑪祿耐心的抱著他。

  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所以即便她不曾認真的了解過清朝歷史,她也知道康熙以及他後來的子孫會做什麽——他們會不斷的加強皇帝的權力,將權力控制在自己手中,從而做到一言九鼎,一言定天下。

  所以,他們將比任何一個朝代都更加嚴苛。

  他們每一代都會想辦法把他們認為會引起王朝更替的因素排出,比如大臣之間結黨營私,黨羽成風的風氣;比如說妃嬪乾政;比如說宦官當道。

  但是,正因為她聰明,所以她知道。

  國滅之禍的根由,由來不在宦官,不在大臣,不在妃嬪,而在帝王身上。

  因帝王身而為人,有所偏失。便必然有所不均,因為不均,這天下自然不會公平。

  那些身受帝王寵愛者,也是會為自己所愛重的人,多分給幾分利益。

  由此,天下人爭鬥不休。

  由此,萬物生靈各有心思。

  因自上而下不公,因此顛倒錯亂。

  所以國家會一次又一次的滅亡,富貴榮華會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分配。

  不在外物,只在人心。

  只因帝王不能有錯。與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責他人。

  是以,歷來史書隻說宦官之亂,隻說奸臣當道,隻說妖妃禍國。

  卻不可肯說帝王無謀無智無勇,不肯說帝王偏私非聖君。

  宦官,臣子,妃嬪,究其所行之事,毫無差別,亦不過取悅上主。

  寵臣無能,照樣身居高位;清官卓絕,只因不得帝心,就會被一次又一次的貶謫。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所以,宋亡江山,是必然。

  所以,一將無能,害死三軍。君王無能,禍及一國。

  大臣以才華能力取悅君主,美人以美貌賢德取悅君主。

  大臣與美人,男子與女子,皆是一樣,都在取悅這家天下的帝王。

  眾生皆苦,無有度脫。

  也許早就有人看出這一點。

  只是,大抵人的天性總是這般避重就輕。

  烏瑪祿心知肚明,就如她,雖然想得明白,卻不能夠做什麽,因她亦有私心,想要保全自己,又怎能當著康熙的面說出這些話,又怎能坦白而直接的對康熙說,國滅之錯都在帝王身。

  她只能沉默的聽著,安撫著勞累的康熙。

  縱她有一雙破妄眼,玲瓏心,水晶肚,救世藥,也抵不過這皇權。

  她想,正因為如此,文人雅士最高之願,便是聖人。

  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

  縱然無法做聖人,無法達則兼濟天下;亦有人曾吟《石灰吟》,說著“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她亦做不到。

  她笑這紅塵可笑,歎癡情無聊,眼目空空,此生雖未了,卻隻想求得自己這顆心無所擾,從而換得半世逍遙。

  她求逍遙,意逍遙。

  若之後機緣巧合,能為他人為天下蒼生略盡綿薄之力,哪怕只能免一分毫的人世苦楚,也不枉她來到這四百年前。

  她承認她自私怯懦,毫無勇氣,沒有同歸於盡的勇氣,也沒有其他女子那樣膽大的心氣,她只能保留此身,或許能做些什麽,又或許只能眼看著後面某些事的發生。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康熙松開她,為她抹了抹臉,輕聲道:“我不是要說你……”

  他上床歇著了,閉上眼,邀她一同入睡。

  烏瑪祿道:“爺不去別的姐妹那裡麽。”

  “不想去。”康熙閉著眼道,“累得慌,不想應付她們。”

  烏瑪祿閉上眼。

  半夜腿抽筋,她痛醒了,哼唧了兩聲,康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又腿抽筋了?”

  他坐起身,閉著眼開始給她捏腿。

  他們認識好幾年,她前兩次懷孕,他也在身邊,自然知道她懷孕容易腿抽筋,也給她按過幾回,這會兒按起來也算是駕輕就熟。

  琉璃在外喊了一聲:“主子?”

  烏瑪祿推了推康熙。

  康熙道:“退下。”

  琉璃不再問了。

  康熙親了親她臉頰,迷迷糊糊的笑道:“這普天下,讓我給按腿的獨你一份了。”

  “是爺心疼奴才。”

  康熙睜開眼,借著昏暗的月光看著她:“你是我的妻。”

  “皇上的妻是皇后……”

  康熙松開手,複又給她按腿:“你不可能是皇后。”

  “奴才知道。”烏瑪祿輕聲道,“話趕話到這兒了,爺莫怪。”

  康熙本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可若要細說,也免不了提及他在太后和太皇太后面前發的毒誓。

  他不可能讓她知道。

  她那麽柔弱又那麽善良,他怎麽忍心讓她知道這些呢?
  她在他眼中是柔弱的易碎的琉璃瓶,長期需要吃藥養身體更加重了他的擔憂。

  他壓了回去,隻輕聲道:“我不能許你皇后的名分,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的妻。”

  他輕聲道:“我也不逼你,看你自己什麽時候叫我玄燁。”

  “你是我的妻,私下裡,不用自稱為奴才。”

  烏瑪祿在這樣的昏暗中其實是看不清康熙的模樣的,她卻忍不住長久的注視著他:“爺為什麽對奴才這般好。”

  “我也不知道。”康熙輕輕笑道,“我最初見你時,是覺得你漂亮,可後來你處處都合我的心意。”

  他低聲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說話:“我年少失怙,少在父母身邊,說心裡不羨慕是假的。”

  他給她按開了筋,又放在被子裡捂著。

  他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你。後來見你和胤礽……就是太子相處,就想起了小時候,小時候我就想要個家。”

  他說:“我跟表妹相處雖然像家,終究差了些。”

  他閉上眼,並不說話,只是捉住了她的手。

  烏瑪祿側身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年少就在流離的孩子。

  他說:“睡吧。”

  她本該防備他,萬不該交心,可他說得如此誠懇,她的心聽著聽著就酸澀起來。

  她不該愛他,她也無法恨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對他本分,不帶一絲情感的相處,可現在,她好像也做不到。

  她閉上眼,一滴清淚落下。

  康熙聽她呼吸不穩,並不睜眼,輕聲道:“不必傷心。”

  “我待你好,是我願意。”他說。

  烏瑪祿抓住他衣服的下擺,落淚不已。

  夜半無人私語時,說盡寸心不肯悔。

  烏瑪祿抓著衣擺睡著了。

  康熙睜開眼,側頭看著她,無聲的歎氣。

  額林珠,你這般心善,這般容易被哄,沒有我,你可怎麽辦。

  他閉上眼。

  卯時,他輕手輕腳的起床,梁九功進來伺候他穿衣。

  他走到門口,見琉璃在那兒站著,他道:“給你主子說一聲,今年除夕宴免了她奔波,好生養著。”

  “是。”

  康熙邁步出門,前面的燈籠映照著大地,他腦子裡過了一轉近期的事,想到了昨天的事。

  這宮中的財物流出是得禁一禁。

  他道:“梁九功。”

  “奴才在。”

  “傳口諭,不許後妃與家人私相傳授。”

  梁九功應道:“是。”

  他又道:“若非我應許,宮中物件一概不允傳出。”

  梁九功問道:“這幾年戰事吃緊,太皇太后將自己的東西送往邊防將士……”

  康熙頓了頓道:“走個場面。”

  “是。”

  康熙想了想,又吩咐道:“宮裡有些事不該傳到永和宮的……”

  梁九功忙道:“這些事兒,絕不會傳到德主子耳中。”

  兩人走了一會兒,快走到乾清宮了,梁九功遲疑了一會兒,道:“烏雅家昨日讓小孟子傳話,問她家的庶女選秀該怎麽辦。”

  康熙停下腳步:“她怎麽說?”

  “小孟子說,德主子讓他去問問那位庶女自己的意思。”

  康熙眼中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明年內務府進人,你挑幾個老實本分不愛說話的給德妃送過去。”

  他頓了頓道:“她心地善良,不許再有人求情求到她那裡去。”

  “是。”

  康熙邁步向前,輕笑道:“你啊。”

  梁九功知道康熙說的那句“你啊”是對那位德主子說的,他也不得不佩服,也不見那位德主子怎麽爭寵,皇上就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即便對於那位佟佳皇貴妃都沒有這樣面面俱到,生怕吃虧。

  算了算了,必然是好人有好報。

  不正因為德主子是個天大的好人,他才願意兩次出手幫德主子複寵嗎。

  他寸步不離的跟上。

  除夕夜,烏瑪祿的確沒有參加除夕宴,大家都知道那位德妃常年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早已習慣。

  對她一向不喜的太皇太后和太后,今年也沒說什麽,甚至還提了一句,讓太醫院的人仔細些。

  康熙按往年的規矩,叫人給永和宮送了一席膳。

  烏瑪祿得了後,如何賞下面人菜,又如何叫人給萬琉哈柳煙送了幾樣菜,不必細說。

  佟佳皇貴妃過了年沒多久,便帶著胤禛來看烏瑪祿。

  佟佳皇貴妃看著她精力不大好的模樣,歎了口氣道:“我前些日子本想讓太子來見你,但看你這樣,也不好讓他來,還是等你誕下皇嗣的吧。”

  “太子近來可好?”

  佟佳皇貴妃點頭道:“他身邊一堆人,虧不了他的。”

  她見左右都站得遠,把胤禛放出去玩耍了,這才道:“我聽說,皇上將宜妃和你家的旗都抬成了正黃旗。”

  烏瑪祿看向她。

  佟佳皇貴妃看烏瑪祿神色裡的訝異不像假的,她自己反而有點兒遲疑了。

  烏瑪祿握著佟佳皇貴妃的手,道:“姐姐有什麽話盡管說。”

  她輕輕的笑著,帶著幾分病弱:“我身子不好,出不了門,也就勞姐姐給我說這些事了。”

  佟佳皇貴妃沉默片刻,還是道:“我聽聞宜妃的阿瑪三官保多有桀驁,不成體統,皇上如今又給他抬了旗,難免越發囂張。”

  烏瑪祿應了一聲:“皇上若是不喜歡,自會敲打。可皇上喜愛宜妃,他阿瑪囂張些,也沒什麽。”

  佟佳皇貴妃心裡曉得烏瑪祿說得對,她的這位皇上表哥,就是個愛欲令其生,恨欲令其死的人物。真喜歡一個人時,自是千好萬好,可若是不喜歡時,自是百般看不順眼。

  爹給她的書信裡便提及了,皇上默許索額圖所定規格,幾乎與皇帝等同的皇太子儀仗、冠服,只有尺寸有些許裁剪。

  此外,皇上規定每年的元旦、冬至、千秋三大節,百官對皇太子都要行二拜六叩的禮節,並避太子名諱。

  去年東巡,她聽聞太子所用花銷頗為龐大,東宮內花銷更是一年高過一年,她也不曾說什麽,免得觸了霉頭。

  她雖知道,但她今兒來,別有用意。

  佟佳皇貴妃歎了一口氣:“我的傻妹妹,我是怕你成了她的擋箭牌。”

  烏瑪祿看著佟佳皇貴妃。

  佟佳皇貴妃道:“我於康熙十五年入宮後,也聽過妹妹名聲,可相處久了,自是知道妹妹不是那樣的人。細想起來,妹妹也不過是在給那宜妃擋災。”

   康熙屢次外出,皆不忘問候留在宮中的愛子;有時胤礽可能對於給父皇寫信的事不太重視,康熙便十分焦急,在他心中,太子已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曾言“情之最親者,莫如父子”。有一次他甚至給太子的書信中說“此間爾請安文書隔絕,朕內心不安。”在父子感情最融洽的時候,胤礽偶染小病,康熙便急得坐臥不寧、寢食難安。父子相互依戀,在康熙出征塞外時,胤礽曾奏“臣從來依戀膝下,習以為常”,康熙更是考慮周全,在塞外凡遇新鮮事物皆不忘寄送京中太子,乃至諭旨太子寄去幾件舊衣服以達睹物思人之效。

    默許索額圖所定規格幾乎與皇帝等同的皇太子儀仗、冠服(只有尺寸有些許裁剪);康熙規定每年的元旦、冬至、千秋三大節,百官對皇太子都要行二拜六叩的禮節,並避太子名諱;為了維護太子的地位,不惜罷斥重臣明珠;縱容兒子揮霍浪費,如歷次外出巡遊,太子所用皆較皇帝上乘,命令當地官員搜刮民脂民膏。東宮內花銷亦高於皇帝;太子脾氣暴躁,任意鞭撻諸王、眾臣,康熙卻加以包庇,甚至“以身作則”處置忤逆太子的人;默認私生活不檢的太子放肆地廣羅美女、豢養面首。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