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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第95章
  第95章

  如今,皇上幾次為自己生母祭拜,卻不曾去過孝獻皇后的墓。

  倒也真應了主子的話。

  她忙道:“主子說的是。”

  烏瑪祿想了想,沒有什麽興致再說。

  剛入宮不久,那些人便一再提醒她,要老實本分,可知康熙是不喜歡給自己惹事的人。

  那些沒有章法,看不清時事,揣摩不得上意,蠢鈍到一味隻懂得爭的人,是走不到最後的。

  若是她真的去爭,以康熙的性情,那只會心生厭惡,厭煩於她。

  難免得不償失。

  她畢竟有了孩子,雖不能為孩子做更多,但只要康熙不曾真的厭惡冷落她,她的孩子也會保留兩分臉面,也不至於因為自己而令康熙厭惡,從而離心離德,受盡冷落欺負。

  所以,縱然她矯情,又或是違背康熙,但因為她的不爭,她並不曾真的惡了康熙,所以終究還是活了下來,終究還是讓自己的孩子好好活著。

  她雖是未來的人,可她的孩子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

  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她既受過這種磨難,又怎能讓自己的孩子再受一次。

  她心裡終究還是有孩子的。

  不然也不會在佟佳皇貴妃以老四為威脅的情況下,選擇走入后宮。

  她若真的只顧自己,隻想回去。那做個無名無姓不被史冊記載的宮女,豈非遠遠好過在歷史上留下痕跡的德妃。

  她壓根兒不想做勞什子德妃,可她為了孩子還是義無反顧的走進來了。

  她雖然時時因為自己的秉性而得罪康熙,卻也始終拿捏著那個度,不曾真的令康熙厭惡自己。

  她已經扭曲了自己,可這也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所以,為了孩子,為了自己,她都不能去爭。

  要知道,上有所好,下必從焉。

  能被那麽多人耳提面命的,必然是有些道理的。

  不論真假,也自不會得什麽禍事。

  《春秋·曾子》有言: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行善之人,如春園之草,不見其長,日有所增。做惡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見其損,日有所虧。

  世間之人不信因果報應,無非是肉眼無法洞觀億萬星球宇宙,被表現蒙蔽,自然說什麽“殺人放火金腰帶,造橋鋪路無屍骸”。

  可她畢竟比旁人多了一層經歷。

  既然如此,信上兩分又何妨?

  穿越若在,那生死輪回也在,好似也沒什麽意外。

  行善不爭,總不會有什麽錯的。

  何況,既然康熙不喜歡別人去爭去搶,那她就確實沒必要去爭什麽了。

  這后宮,哪個不是仰他鼻息,揣摩他的心思,以求得兩分恩寵。

  她也不能例外。

  好在,她本來就不想去爭去搶,倒省了她幾分內心煎熬困苦。

  縱然她已被這后宮同化,她也毫無辦法,能保留住兩分扭曲後的自己,已是難得。

  這世上,自無不亡之國,不死之人,不滅之靈。

  又哪有永不會改的秉性。

  她明明知道,卻還是固執的想要保留自己。

  卻也只能看著自己消散於風中。

  支離破碎。

  她收斂心神,叫琉璃去打探這京中的高僧高功。

  琉璃卻道:“主子倒不如求求皇上,叫皇上把人宣進宮來。”

  她又道:“縱然奴才打探到了,不論是主子出宮,還是要這些高僧大德入宮,都需求得皇上同意。”

  烏瑪祿這才反應過來,琉璃說得是。

  她總忘了,現如今,康熙才是這天底下最大的規矩。只要康熙一句話,那些不管能不能做的事,都可以做。

  烏瑪祿應了:“我知道了。”

  兩人不再說話,各做各事。

  康熙從慈仁宮出來後,前往承乾宮。

  宮人一一行禮後,待得了康熙應許,佟佳皇貴妃才起身坐下。

  康熙詢問道:“有了孩子,你要多注意身體。”

  “高太醫來看過呢。”佟佳皇貴妃笑道,“也是得了高太醫的點頭,知曉胎兒安穩,這才把事告訴給了太后。”

  她撫了撫小腹:“有了孩子,奴才處理六宮事宜便有些力不從心了,隻好讓太后幫奴才選幾個姐妹,一同處理。”

  康熙不太想講這些,隻道:“這些沒什麽要緊,你安心養胎就是。這宮中的事讓她們煩心去。”

  “是。”

  佟佳皇貴妃想了想,又道:“前兒個,爹來了書信,說是雖得皇上厚愛,得了領侍衛內大臣、議政大臣的職,可卻沒能為皇上做過什麽,想起來,總忍不住涕零落淚。”

  康熙聞言道:“如今朝堂中沒什麽大事,讓他休養幾年,享幾年福也不錯。”

  佟佳皇貴妃笑道:“奴才也是這樣勸他的,只是佟家畢竟是馬背上掙軍功的人家,一時半會兒他難免閑不住。”

  這樣的閑話家常,康熙倒是挺喜歡的:“可惜他不善水戰,不然就叫他跟著施琅征台灣去了。”

  佟佳皇貴妃笑道:“那可是沒法子的事,我等北人,不善水戰。”

  康熙點頭道:“所以才叫擅水戰的去。”

  他笑道:“帝王哪需要樣樣都會,能用好手下人就是了。是故,君無為而臣有為。”

  《莊子.天道》有言:上無為也,下亦無為也,是下與上同德,下與上同德則不臣;下有為也,上亦有為也,是上與下同道,上與下同道則不主。上必無為而用天下,下必有為為天下用,此不易之道也。

  佟佳皇貴妃雖聰慧異常,卻到底隻被家中以教導尋常女子的方式教導,若是后宮中事,她也能想明白,可若要她一通百通,明白康熙說的話,她又確實差了些。

  她只能笑道:“那也是。”

  她道:“皇上要看看老四嗎?奴才叫他們把四阿哥送來。”

  后宮中的八位阿哥,大阿哥雖記在她名下,但大阿哥年紀大了,多留在惠妃宮中;太子自有東宮住處,也不常來;三阿哥雖記在佟佳皇貴妃名下,卻也常待在榮妃身邊;五阿哥待在太后身邊。其余阿哥年紀尚幼。

  目前,佟佳皇貴妃身邊也只有一個四阿哥胤禛待著。

  無論如何,佟佳皇貴妃對胤禛是有幾分真心在的。

  康熙點頭。

  鶯哥領著胤禛便進來了。

  胤禛向康熙行完禮,躲在佟佳皇貴妃懷中看他。

  佟佳皇貴妃摸了摸胤禛,淡笑道:“奴才本想著有孕了,便將他送回德妃身邊一些時日,也好全全他們母子情分。”

  康熙聞言,神色溫和,隻道:“你倒是好意,只是她也有了身孕,這孩子只能委屈你了。”

  佟佳皇貴妃神色自若的笑道:“她倒是個有福氣的。”

  康熙含笑道:“你也有福氣。”

  他同她說了會兒話,見她困乏,也不擾她,叫她睡下,自己先離開了。

  永和宮和承乾宮很近,康熙出得承乾宮,便去了永和宮。

  永和宮中,亦是跪了一地。

  康熙將烏瑪祿扶起來,連聲道:“你身子不好,以後就免了行禮,保重身子要緊。”

  “不妨事的。”

  烏瑪祿在康熙的攙扶下坐下。

  康熙道:“聽說你有喜了。”

  “王太醫剛診出來,還得小心養護。”烏瑪祿心思一轉,就知是琉璃背著自己做的,但她並不打算說出,隻道,“本該等胎兒穩了再告訴爺的。”

  康熙神色裡帶著幾分歡喜,隻道:“你能想著我,我很歡喜。”

  他溫和的看著她:“等這孩子出生了,我定然要把這世上一切好的都給他。”

  “奴才怕這孩子被爺寵壞。”

  “寵壞便寵壞。”話出口了,橫豎有兩分不對勁兒,他又道,“何況有你在,這孩子壞不了性情。”

  那烏瑪祿沒話可說了,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打算,索性直說:“奴才有些不明白的事,想問問有道真人,還請爺幫幫忙。”

  康熙聞言,倒想起了個人:“我曾遇見個叫溟波的和尚,頗有能耐,不如他吧。”

  烏瑪祿道:“也好。”

  正要說什麽,梁九功進來,垂首道:“宜主子那邊兒來信兒,說是宜主子有喜。”

  烏瑪祿看向康熙:“這是好事,爺該去看看宜妹妹。”

  康熙淡笑道:“看她歸看她,和你說幾句話的功夫還是有的。”

  烏瑪祿不再催。

  康熙同她說起了他遇見溟波的始末。

  那是一年,他去雲居寺,遇見過一次溟波。

  他問溟波:“你是那裡人?”

  溟波回答:“武清縣人。”

  他又問:“屬那一宗?”

  溟波回答:“臨濟正宗。”

  他問:“可通佛法麽?”

  溟波回答:“通。”

  康熙說到此處,淡淡笑道:“後來我賜了他白金三十兩添缽。”

  烏瑪祿生了些許興趣,問道:“還有後來嗎?”

  “不曾。”

  烏瑪祿點頭道:“那爺便請溟波禪師入宮可好,奴才有幾句話想要問一問。”

  “好。”康熙應下了,他又同烏瑪祿說了幾句。

  話盡頭,也沒什麽可說的。

  烏瑪祿便道:“爺去瞧瞧宜妹妹吧,奴才有些乏了。”

  康熙哼笑道:“你攆我。”

  烏瑪祿忙道不敢。

  康熙也只是逗她,同她又說了幾句要她保重身體的話,方才離開。

  康熙走後不久,琉璃進來了,烏瑪祿看了她一眼:“這些時日,寶珠和袁青青照顧我即可。”

  琉璃原本是笑著進來的,聞言雖還帶著笑意,卻也多了幾分苦澀,她卻還是說完了那些話:“孟公公來了信兒,說是問過了,家裡的小姐說是都行,聽主子的。”

  烏瑪祿點了頭,叫她出去。

  她倒忘了,如今這年代,講個父母之約,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若旁人知曉了,只會說一聲不成體統。

  她如今是烏雅家最尊貴的人,恐怕那位原主的妹妹在原主家裡人的耳提面令下,知曉得順著她的意,因此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至於原主家裡人的打算,倒也不用問,想來是希望一門出兩個妃子的。

  烏瑪祿想到這裡,心中更無所謂了,她並未見過原主的妹妹,也不過是頂了原主的身份,替原主照顧家中,又有幾分情分呢?
  若非要論,她自覺自己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在她想來,若入了宮,多少有她幫襯著,日子也不會難過;若是嫁個人家當正妻,倒也無妨,若是能上下打點清楚,也是個不錯的去處。

  只是,烏雅家是軍功起家,不長於這些,也不知這位原主的妹妹能不能撐下來。

  不過,那也是後事了。

  今年沒聽著八旗選秀有那位妹妹,想來得三年後了。

  至於那位妹妹結局如何,就看她到時候自個兒是怎麽想的,若還是如今的心思,那就順其自然,成與不成也輪不著自己操心。

  琉璃出了門,將烏瑪祿的話給寶珠說了,又給她們安排了事,這才往一旁偏殿走去。

  寶珠拉著她,問道:“主子怎麽會如此對姐姐。”

  琉璃心裡不舒服,但她還是強撐著道:“興許是我哪裡未能如主子的意。”

  她艱難的笑了笑:“不說這些了,這些日子我不便在主子面前,你需得盡心盡力,有什麽事不明白,問我就是。”

  寶珠笨嘴拙舌:“是。”

  琉璃站在簷下發呆,見萬琉哈柳煙來了,忙行了禮:“萬琉哈主子安。”

  “德妃娘娘醒著麽。”

  “主子醒著。”

  “勞你通報一聲。”

  琉璃忙道不敢,轉身尋了袁青青,讓她去通報了一聲,不多時,袁青青將萬琉哈柳煙請了進去。

  萬琉哈柳煙到烏瑪祿跟前,行了禮,得了她的應許,方才坐下,她看著烏瑪祿,神情有些複雜。

  “見過德妃娘娘。”

  “叫我瑪祿就好。”烏瑪祿讓身邊人都下去了,方才如此道。

  “瑪祿,你真是好福氣。”

  烏瑪祿知曉她心思,淡笑道:“你也會有的。”

  萬琉哈柳煙歎了一口氣:“咱們一塊兒入宮的,獨我沒有孩子,想來我是個沒福氣的。”

  戴佳澄月生七阿哥胤佑,魏見月生八阿哥胤禩,烏瑪祿更是好幾個孩子。

  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她勉強的笑笑:“我常想著,若有個孩子,這宮中日子也會好熬許多。”

   高功:高功,道教法師的專名。在舉行宗教儀式時高座居中,在道士中是被認為道功最高,故稱高功
    康熙與溟波始末,是查到的,真假不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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