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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第30章
  第30章

  梁九功自覺自己應該再多說幾句,他向來聰敏,知道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可見她這樣,竟覺得說什麽都沒意思。

  他最後張張嘴,只能勸一句:“皇上讓我走這一遭,自然對姑娘有幾分情誼。姑娘要心裡有數,莫要任性。”

  “我心裡有數的。”她笑著,“謝梁總管好意。”

  梁九功的話說不下去了,只能先離開。

  等他走出很久,他才回頭。

  他自然是看不見她了,可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小孟公公問他:“師父你在看什麽。”

  他搖搖頭,沒有說話,繼續行路。

  他在宮裡許多年,別的不好說,識人的能耐卻是有的。

  他清晰的看見了那位烏雅瑪祿身上有一種和其他女子不同的氣質。

  她的身體在宮中,她的靈魂卻比所有人要自由,不怪皇上在意,時時顧念。

  皇上年少登基,一生被困深宮,所見都是行差錯步不得的人,幾時見過這樣的人呢?
  可這不是他一個宦官該想的事。

  烏瑪祿見他消失在自己視線裡,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看著天空,薄霧濃雲。

  她懷裡抱著狐裘,有些茫然。

  她知道梁九功來這裡,是為了讓她做那個先低頭的人。

  不然,他沒必要親自來。

  帝王作為封建時代的至高者,自然不可能低頭,那麽也就他們這類身份低下的人先低頭,帝王順著往下走,才是正理。

  她心裡都知道。

  她甚至十分清楚明白,她想要在這個時代過得很好,她應當像其他女子一樣,用盡各種手段計謀去爭奪帝王的那一絲喜愛,去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可她不願意。

  她在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問自己,為什麽有些穿越者能很好的適應穿越後的生活,她卻不能。

  她聽見自己清晰的回答。

  人與人是不同的,有些人喜歡功成名就,有些人喜歡青史留名,有些人喜歡閑雲野鶴。

  而她,她怎麽能那麽心安理得的融入這個時代呢?
  她見慣了科技發達,見慣了一個遠比現在更平等的世界,那時的她遠比現在更自由。

  她見過了昆侖的雪,塞北的砂,江南的煙柳,看過長安的兵馬俑與朝歌的遺跡,也去過了異國他鄉,見過教堂與白鴿,大笨鍾與古堡……

  她既見過了世面,又怎能甘心抬頭看見的不過是一指窄窄的天,又怎甘心垂首為他人束於這方寸之間。

  她的三觀已定型,難以更改。

  她由來認為,女子與男子一般無二,生來為人,應當享有人的最基本的權力。

  可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面對著天下大勢,她又能做什麽呢。

  就算她覺得,女子並不是生來就是為了要嫁與誰為妻,並不該被一次又一次的推上相同的道路。

  就算她覺得,讓願意風花雪月的人風花雪月,讓願意星辰大海的人星辰大海就很好。

  就算她覺得,她讀書識字,是為了明理,是為了開闊眼界,而不是為了伺候一個男人。

  因她愛她自己,她尊重自己獨立的人格,所以抗拒著這一切。

  但她知道,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不過是車輪前的一隻螳螂罷了。

  正因為她清醒而通透的意識到這一切,所以她無法坦然的接受這一切,無法放任自己發自內心的接受這個時代的同化。

  她帶著現代人的思想,誤入錯位時空,不合時宜的痛苦的生活在古代。

  每一日,都在苦熬。

  苦熬啊。

  一聲幽幽的歎息。

  她垂目,抱著狐裘進了房間。

  夜裡,康熙心煩意亂,前朝政事和心裡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揉了在一起,叫他不能自在,即便看書都不能夠冷靜下來。

  他索性出門走一走。

  八名太監提著燈籠跟隨左右。

  他登上城牆,仰首看天,淺淡的月色被雲霧遮蔽,只有朦朧的一點光。

  寒風料峭,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他站了很久,直到人在城牆上已經冰冷了起來。

  他收回目光,邁步向下。

  梁九功小聲道:“皇上,烏雅姑娘來了。”

  康熙愣在原地,並未回頭,而他的手,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太冷,在顫抖著。

  梁九功垂首,背對著烏瑪祿揮手。

  烏瑪祿輕輕的歎息,抱著明黃的大氅走上前,給康熙系上。

  她站在他面前,蒼白美麗,帶著大病初愈。

  “你瘦了。”

  烏瑪祿打好結,退後一步,笑了笑,並不說話。

  冰冷的手捏住她的臉頰,觸手滑脂,面容在淡淡光線下,並不明顯,眼睛一直往下,並不看他。

  康熙固執的:“看著我。”

  烏瑪祿抬眼看著他。

  年輕的帝王滿眼迷茫,恍若跌入陷阱的幼獸,不知出路。

  康熙松開手:“走吧。”

  一行人亦步亦趨的回到乾清宮。

  梁九功提前讓人備好的薑茶送了上來。

  烏瑪祿在寒風中凍著的身體,逐漸回暖。

  她打了個哆嗦。

  康熙看在眼裡,將手裡的暖爐給她。

  “誰讓你來的。”康熙問她。

  他所有的情緒似乎在一瞬間收斂,還是那個君心難測的帝王。

  梁九功將新端來的湯輕輕放在桌子上,在桌子上碰撞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響。

  那一瞬間,烏瑪祿什麽都明白了。

  她想,算了。

  是的,算了。

  她說:“是奴才自己要來的。”

  烏瑪祿的視線收了回來,垂著首,帶著幾分溫婉順從。

  梁九功低著頭,謙卑的退到一旁,讓其他小太監把托盤拿出去了。

  她抬頭看著康熙,眸子水潤:“沒有爺,奴才該怎麽辦呢。”

  梁九功籠在袖子裡的手,慢慢松開。

  康熙放松了下來,依舊不語。

  烏瑪祿輕聲道:“沒有爺,奴才連咱們的孩子都護不住。”

  康熙坐直了身子:“梁九功!”

  梁九功上前:“奴才在。”

  “去查!”

  梁九功垂首:“是。”

  王太醫來得很快,他已經忘了烏瑪祿,但看見梁九功,也找到了那微薄的記憶。

  王太醫診完脈,直接道:“姑娘的確小產過一回,要好生調養。”

  他頓了頓:“脾虛胃弱,脈象弱,之前的藥方可能相衝,臣一會兒重擬個藥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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