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鈞站起了身,原本吹胡子瞪眼罵罵咧咧的絡腮胡大叔突然安靜了下來。
熊清清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疑惑,難道絡腮胡大叔害怕陳志鈞?
也是,陳志鈞的身份這麽反人類,害怕他也正常。
只見陳志均溜溜達達的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假裝不經意間走到了秦毅斌身邊,低頭輕喚了一聲:“小星?”
秦毅斌回了回神,問:“什麽事。”
“無事。”
陳志均繼續看著窗外,心想終於確認了幾人的身份。
沒多久,早飯就做好了。
吳克新雖然廢了一隻手,但是飯做的還算不錯,只是簡單了點,只有煎蛋和麵包。
一家人圍在餐桌前,秀君伯母將自己的盤子推到了熊清清面前,說道:“紅紅,你吃吧,伯母吃不下。”
為了謹慎起見,熊清清沒有回話,絡腮胡大叔突然吼了一聲:“死丫頭!你怎麽變得這麽沒禮貌了!”
“謝謝伯母。”
熊清清道了謝,絡腮胡大叔心中的憤怒也慢慢消散,神情頓時緩和了許多。
“清清,別太束手束腳了,別忘了牢記規則,你的身份問題隻涉及到規則一,剛剛的情況涉及到了規則六。”許令澤提醒道。
【規則六:請對家人保持最起碼的尊重,他們會在凌晨或者清晨時分來探望你們。】
熊清清咳了一聲,以示回應。
剛剛的確是她的問題,因為只有她沒有身份卡,所以她一直想著身份卡的事,進而忽略了其他。
“老二,你的胳膊怎麽了?”魏娜大嬸問。
吳克新看了一眼熊清清他們,心想他們應該沒把自己殺人的事情說出去,現在這種情況,他也不能貿然說出事情真相,於是說道:“不小心碰到了。”
“哼,以後早點做飯,你不是最喜歡做飯嗎?”絡腮胡大叔說道。
“是。”吳克新點了點頭,繼續吃起了煎蛋。
“我的咖啡呢?”地中海大叔問。
“我馬上就去煮!”
吳克新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起身時一不小心將叉子掉在了地上。
安笑言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地中海大叔那張一直沒有變過的表情的臉突然咧開嘴笑了笑,安笑言繼續砸著拳頭,拳拳到肉,一下比一下更重,直到吳克新開口求饒。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安笑言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吳克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坐了下,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吃著麵包。
吳克新站起了身,看著地上的餐具,想起了安笑言的身份卡。
【安笑言,你很喜歡小孩子,喜歡逗小朋友,還喜歡調侃妹妹,你最討厭在吃飯的時候,有人把餐具掉在地上。】
他默默的撿起了餐具,心中升起了恨意。
就算要扮演身份,安笑言這個家夥做的也太過火了吧!
“沒死吧?沒死就去給你坤伯煮咖啡。”絡腮胡大叔說道。
吳克新咬了咬牙,撿起了地上的餐具,轉身去煮咖啡了。
他早就看到了廚房有煮咖啡的器具,只是想到陳志鈞不喜歡咖啡,所以沒在意,沒想到地中海的“坤伯”喜歡。
熊清清吃完麵包準備吃煎蛋,心想吳克新這孫子不會在早飯裡下毒吧?她可看到過櫥櫃裡有老鼠藥!
切開一點嘗了嘗煎蛋的味道,確定沒有怪味後,她才放了心。
陳志鈞看了她一眼,心想這丫頭還挺能演的,竟然這麽斯文地吃飯。
“你們幾個,一會兒都去墓地那邊祭拜一下小陽。”魏娜大嬸說道。
“是。”
熊清清乖巧的應了一聲,緊接著安笑言和秦毅斌也點了點頭。
陳志鈞拿起桌上的餐布擦了擦嘴,什麽話都沒有說。
“老二,聽到了嗎?”魏娜大嬸又問。
“聽到了。”吳克新回答。
……
好不容易熬完了早飯時間,四位“長輩”出門了。
安笑言收拾了桌子,仔仔細細的洗起了餐具。
秦毅斌依舊在窗邊坐著,看著外面的風景,思緒似是飄到了遠處。
根據他的身份卡來推斷,他應該是想起了自己的美術老師,或者當初美術課堂上的人體模特。
吳克新在椅子上坐著,看著熊清清問道:“清清,這裡有藥箱嗎?能不能幫我包扎一下,我真的快不行了。”
熊清清沒說話,吳克新皺了皺眉,一臉痛苦的繼續說道:“清清,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我真的要死了。我這樣都是因為你,我要死了的話,你就是凶手……”
“你死就死唄。”熊清清說。
“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剛剛那個大媽問我傷是怎麽回事,我都沒說。你要是不管我的話,我就告訴他們!”吳克新說。
“他們問我宋學謙是怎麽死的,我也沒說。”熊清清說。
“你怎麽這麽心狠啊,你……”
吳克新不肯罷休,還想繼續求熊清清幫忙,陳志鈞在熊清清身邊不遠處坐了下,打斷了他的話。
“先說正事吧,咱們的身份,以及那四位所謂家人的身份,我已經弄清楚了。安笑言叫小月,宋學謙叫小陽,秦毅斌叫小星,他們三個是地中海坤伯和秀君阿姨的孩子。我們三個,我應該是被稱呼為老大,吳克新是老二,熊清清是老三,叫紅紅,咱們三個是絡腮胡子和魏娜阿姨的孩子。”陳志鈞說。
“他們三個,好像只有宋學謙是親生的,其他兩個是抱養的。這四個人長得都不像,看起來好像沒什麽血緣關系,不知道為什麽會在一起生活。可能……就是純粹的朋友。”熊清清說。
“安笑言和秦毅斌是怎麽回事?”吳克新問。
“他們兩個昨天下了樓,觸犯了規則,現在應該已經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徹底融入到場景之中了。”陳志鈞說。
吳克新冷笑,果然,昨天晚上房間外的那些聲音都是假的,幸好他沒有下樓。
“你笑什麽?”熊清清問。
“沒什麽。難怪安笑言剛剛做的那麽過火,原來他已經不算是安笑言了。清清,你快救救我吧,我真的要不行了,我現在感覺渾身沒有力氣,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吳克新說。
“你這麽有本事,自己去找藥箱,自己給自己包扎,再吃點消炎藥什麽的。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地方有藥箱,而且就在一樓。”熊清清說。
吳克新委屈巴巴的噘著嘴,撒嬌道:“好清清,你真的不能幫幫我嗎?”
“不能!”熊清清斬釘截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