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和一把武器溝通？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它在主動抗拒與系統融合？”托尼的猜測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在實驗室中劃破了沉寂。

萊妮等人聞言全都不由得一愣，各自交換了驚訝的眼神，他們沒想到托尼想了半天竟然會給出這麽一個匪夷所思的結果。

“主動抗拒？”

瑪雅·漢森眉頭緊鎖，有些無法理解托尼的想法。

不過這倒也不怪她，畢竟她和托尼等人不同，並未聽過此前希芙和萊妮所探討過的關於武器會覺醒自我意識的言論。

反倒是萊妮與班納博士，臉上不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問題實際上並非出在我們這邊，而是出在權杖本身？”

班納博士揉搓著下巴，換了一個瑪雅·漢森能夠理解的說法問道。

“雖然我不想鼓吹什麽，但在人工智能算法這個領域，我自認還是有一些發言權的。”

托尼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解釋他的想法。

“依照萊妮之前的說法，諸如像索爾的錘子，索爾父親的命運之矛，以及希芙的聖劍……這些原本僅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武器，都是有可能誕生出自我意識的。”

旁側的萊妮點點頭，乾脆接過了話茬。

“沒錯，我手上就有不止一把覺醒了自主意識的武器，不過礙於它們都實在太過陰暗，我就不拿出來展示了。”

瑪雅·漢森眨了眨眼睛，一雙深褐色的瞳孔中流露出迷茫。

“武器……意識？”

“沒錯，簡單來說，就是這些武器不再是簡單的物品，它們像是擁有了某種靈魂，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在特定的條件下，它們甚至能夠主動選擇自己的主人，或者拒絕被使用。”

萊妮盡量用簡潔的語言解釋。

班納博士接道：“那麽，按照這個思路，托尼的意思是，權杖也在抗拒與我們的系統融合，因為它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不願意被控制？”

“正是如此。”

托尼點頭，“我們一直在嘗試從技術的角度去解決問題，但或許，我們真正應該做的，是嘗試與權杖溝通。”

“溝通？”

瑪雅·漢森瞪大了眼睛。

“和一把武器溝通？”

“聽起來確實很瘋狂。”

萊妮補充道：“但希芙這兩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現在所做的就是在進一步與那柄武器進行更深層次的意志溝通。”

實驗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每個人都在消化這個看似荒謬卻又充滿可能性的想法。

“可是……”

瑪雅·漢森還有些困惑，但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隻好暫時先接受這個設定。

“好吧，就算是它能夠覺醒意識，那我們該如何和它建立聯系？難不成要像希芙那樣，無時無刻不與權杖待在一塊？”

瑪雅指了指早早就起來把自己關進健身區與聖劍“聯絡感情”的希芙。

“你我都清楚我們根本就沒有那麽多時間，今天下午就是慶功宴會了，還是說你們打算說服索爾再多給我們一點研究它的時間？”

“多爭取一些時間是必要的，就我們目前的進度來看，如果真的像希芙那樣朝夕相處，就算再多給我們三天時間都不一定夠。”

萊妮懷抱起雙臂，看向權杖的目光閃爍起別樣的光芒。

“況且我們根本不可能有那個精力和時間，索爾也不可能會允許我們任何人去那麽做。”

“畢竟那樣做的風險根本不比直接接觸伽馬射線來的小。”

班納博士的臉上頗有些無奈，他深知與未知力量建立聯系的風險，以及索爾對此事的重視。

“那我們該怎麽辦？”

左右都是死解，瑪雅不禁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這兩天來由於高強度工作都沒來得及怎麽打理的頭髮。

這兩天為了協助托尼幾人完成奧創計劃，瑪雅甚至都沒有返回過自己的房子，乾脆就是睡在複聯大廈的。

好在當初托尼設計改造這幢大廈的時候，就事先規劃好了不少可供複聯成員以及神盾局特工們休息的樓層和房間，瑪雅倒還不至於直接睡在實驗室。

“萊妮，你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吧，別賣關子了。”

在場幾人中最為了解萊妮性格的托尼，此刻卻已然看出了萊妮臉上所隱藏的自信。

以他對萊妮這丫頭的了解，萊妮一定想到了什麽別的法子。

而萊妮聞言果然絲毫不出托尼所料，嘴角不禁彎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誰說一定要我們來與權杖建立聯系？”

萊妮輕笑著走到實驗台邊，拿起一塊透明的操控板，對著旁側的空地輕輕一抖，一團橙黃色的數據恆星便再度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賈維斯。”

“願意為您效勞，萊妮小姐。”

伴隨著賈維斯那沉穩而可靠的聲音響起，那團不斷散發出橙黃色輝光的數據恆星微微顫動，交互體驗感拉滿。

“同樣作為高智能化的AI數據處理核心，賈維斯的數據計算量是人類的無數倍，由他代替我們去和權杖進行溝通，顯然要比我們親自上陣要高效的多得多。

況且我們都清楚，人類的語言和肢體所能傳遞的信息實在是少的可憐，效率上根本沒得比。”

萊妮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由於希芙這個例子的存在，在場的眾人方才都不禁陷入了一種思維慣性，認為這種隻存在於奇幻影視作品裡的設定，是必須要其主人親自上陣才行。

畢竟這種看起來頗具唯心主義的事物，對於托尼等一眾唯物主義者來說，仍舊還是被默認為是分別隸屬於兩個不同的領域的。

因此一時間並沒有轉過彎來。

但在萊妮這一番解釋之後，眾人便不禁恍然大悟。

“還可以……這樣的？”

瑪雅有些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啪！
托尼打了個響指，“我覺得沒問題，老賈，能辦到麽？”

“我也覺得可以嘗試一下，從技術層面來說，我所能傳遞的信息量的確要優於希芙女士的‘傳統方法’，效率確實應該會更高。”賈維斯的聲音堅定而自信，仿佛一位準備接受挑戰的戰士。

“而且這樣一來，你們各位也就能騰出時間來好好休息一下，充分享受之後的慶功晚宴，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賈維斯此刻不說休息還好，眼下這一提，眾人確實感到一股疲憊之感湧上全身。

三天來連續的高強度工作，確實令此刻放松下來的托尼與班納頗感勞累。

雖然這對於經常醉心於研究的他們來說，已經算是稀松平常，但只要是人，就總有扛不住的時候。

“賈維斯說的沒錯，你們兩個也該去休息一下了，這裡可以暫時交給我和賈維斯，反正現在一時半會也找不出更好的辦法，繼續乾看著也沒意義。”

注意到另幾人臉上疲憊的神色，在場精神頭最好的萊妮，索性順著賈維斯的話題擺了擺手，示意托尼幾人先去休息，這裡交給自己盯著。

“放心，這裡有我在，我再跑兩便測試，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不行的話就先交給賈維斯處理。”

眼看著眾人還有些疑慮，萊妮索性直接開始趕人。

班納博士被萊妮推著沒得辦法，想了想自己所能做的確實已經都做了，現在急於一時也沒用，乾脆就順水推舟打著呵欠離開了實驗區。

一旁的瑪雅·漢森眼見班納都走了，自己這個幫不上什麽大忙的，繼續留在這也沒多大用，索性也就一塊跟著離開。

獨留托尼還一步未動的繼續觀察著權杖上的那顆幽藍色寶石，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萊妮倒也沒再多話，她很清楚托尼這家夥要是來了勁頭，靠趕那肯定是趕不走他的。

於是二人便就這麽沉默著，默契的操控數據模型又嘗試著重新融合了幾次，但最終都不出所料的失敗了。

而賈維斯，則是一邊協助著兩人不斷完成測試，一邊不厭其煩的將包含了海量信息的數據嘗試傳遞給權杖的核心，試圖能夠從對方身上得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回應。

不知過去了幾個小時，直到正午的太陽高懸於城市的上空，實在是有些挺不住的托尼，這才放棄了無意義的堅持。

在和萊妮打了聲招呼，並叮囑賈維斯有了新進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自己之後，這才戀戀不舍的返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呼~
眼看著托尼總算是離開實驗區，邁入電梯離去，一直暗憋著事兒的萊妮此刻終於悄悄松了口氣。

掃視了一眼空蕩蕩的複聯大廳，以及仍舊在健身區裡忙活著自己事情，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希芙，萊妮暫時將手上的控制板放下，舒服的抻了個懶腰。

“萊妮小姐，其實我建議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可以把剩下的工作全都交給我來處理。”

賈維斯那沉穩依舊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沒事，我不累，這點強度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麽。”

萊妮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酸的脖子，到一邊給自己泡了杯咖啡，而後走到權杖的跟前站定。

“賈維斯，伱覺得，我們這麽做是不是錯的。”

橙黃色的數據恆星聞言微微顫動幾下，似是在分析萊妮這句話裡所隱含的深意，稍過了一會兒，這才開口：
“從道德和倫理的角度來看，我們可能確實正在涉足一些敏感且有爭議的領域。

不論是古典文學著作，還是從歷史經驗的參考，人工智能領域最終的發展形勢必定會面臨一個道德和倫理的抉擇點。

艾薩克·阿西莫夫先生在《我，機器人》這本著作中，將人類與人工智能二者的矛盾，體現在了共存與衝突上。

即當人類所創造的人工智能脫離人類掌控之後，其存在極有可能會對人類社會造成巨大威脅。

影視作品《終結者》中，更是將這種矛盾擴大到致使人類滅絕的地步……

盡管這些都是基於虛構的故事，但其中的思考和擔憂卻並非空穴來風。”

賈維斯的聲音逐漸變得深沉，他仿佛也在權衡著這個複雜的問題。

“但我並不認為我們的行為是錯誤的。”賈維斯繼續道。

“我們只是在探索未知的領域，試圖讓技術更好地服務於人類。

這是科技的進步，也是每個時代的必然。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我們的每一次進步都伴隨著風險。

但是，如果我們因為害怕風險而放棄前進，那麽我們可能會錯失很多重要的機會。

人類歷史上的許多偉大成就，都是在克服了重重困難之後才得以實現的。”

萊妮不置可否，這一點萊妮其實也很清楚，只是內心中還是有些顧慮存在。

“可如果我們失敗了呢？那代價可能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如果此刻有旁人在的話，可能會說，做都做了，現在再來糾結這個還有什麽用？

但實際上萊妮與托尼他們是不同的，托尼等人並不清楚研究奧創的後果，他們單純是出於對未來的機遇做考量，態度比較激進那是理所當然。

可萊妮不一樣，她心裡其實是非常清楚一旦奧創誕生，將會給復仇者聯盟，乃至是整個世界帶來什麽樣的危機。

此前勉為其難的答應也就答應了，但眼下既然還有回頭的機會，萊妮怎麽可能不捫心自問，自己這樣做真的是對的麽？
將數以萬計，甚至全球數以億計人的性命拿來做賭注，換做是誰，恐怕都難以做到心安理得。

萊妮的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她望向窗外，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落在外面繁忙的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一片繁榮的光景。

她的手指不斷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每一次敲擊都像是她內心的掙扎和矛盾。

“……”

賈維斯那橙黃色的數據恆星顫動了幾下，但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對於這個頗具爭議性的問題，他當下並不能給出萊妮準確的回答。

因為他的答案根本不具備參考價值，也不應當作為參考。

現在的他只能是一個輔助，一個工具，只能給出建議，而不能替代萊妮做出決定。

即使過去他所給出的建議大多都是對的，但在眼下這個沒有任何可靠的“參考答案”的爭議問題下，不給出任何建議，就是最正確的。

好在，萊妮並沒有真的指望賈維斯。

而是在不知敲擊了多少下桌面之後，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必須成功。”

萊妮轉過頭，目光灼灼的看向賈維斯的數據恆星團，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賈維斯，我需要你的幫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