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哈利。”塞德裡克走上來,在羅恩與赫敏戒備的眼神中,笑著發出邀請,“一起去喝一杯?如果你願意的話。”
“哦……嗯,可以,可以。”這種大人的感覺讓哈利覺得還不壞,他立刻接受了邀請,憑心而論,他也不想和赫奇帕奇學院的關系搞得太僵。
這事兒說穿了本身哈利也覺得自己不佔理,明明是不被允許參賽的年齡段,還搞了一出這種事兒,要不是有格蘭芬多的同學們支持著自己,怕不是早就想以死謝天下了。
哈利的內心其實挺敏感脆弱的。
見自家的勇士和格蘭芬多的勇士一起走了,赫奇帕奇的小獾子們也不好再對格蘭芬多發起什麽嘲笑,全都默默地取下了胸前別著的徽章,坐回去繼續吃飯。
格蘭芬多們倒是無所謂,他們一個個嘻嘻哈哈地指著自己胸前那個“波特臭大糞”的徽章,一個個笑得都快能看到胃了。
“嘿,喬治臭大糞。”弗雷德指著自己的雙胞胎喬治,笑嘻嘻地說道,“不過可惜的是珀西畢業了,不然我們一定也要弄一個這樣的徽章,就叫——韋瑟比臭大糞。”
“韋瑟比這個梗你是過不去了是吧。”路易斯翻翻白眼吐槽道。
“你不覺得韋瑟比這個稱呼很有諷刺意義嗎?”喬治嘎嘎地笑著,“想想看吧,他是那麽崇拜克勞奇先生,可是克勞奇先生呢?甚至記不住他的名字……天哪,這可真是一種災難,如果發生在我的身上的話,我寧願去親李·喬丹的屁股。”
“哦天哪,喬治你居然對我的屁股有非分之想!”李·喬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想親我的屁股!”
“這才是好兄弟嘛。”西莫·斐尼甘插嘴道,“不過你這樣有點危險了,喬治。”
“你們犯法了你知道嗎?”喬治對著周圍豎起食指:“我好傷心,你們居然合夥霸凌我……”
“別裝了喬治,我寧可相信我奶奶從此不再給我寄吼叫信!”納威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搞的氣氛為之一靜,隨後整個格蘭芬多席位上爆發出哄堂大笑。
“天哪,納威,你可真是……”羅恩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什麽詞語適合形容納威。
“會咬人的狗不叫。”西莫接上了話,卻被邊上的安吉麗娜在肩頭打了一巴掌。
“怎麽說話呢,小兔崽子。”
安吉麗娜表情很凶狠,她繼承了格蘭芬多女人打人很疼的優良傳統,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西莫很認慫地低下頭,他可不敢和安吉麗娜碰一碰,天知道這個女人擊打鬼飛球的力度會不會作用在自己的腦袋上。
在識時務這一方面,格蘭芬多一直表現得很不錯。
勇氣不代表無腦的莽,有的時候,認慫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哈利和塞德裡克勾肩搭背地走了回來,看得出來,兩人都很高興,至少都覺得對方很不錯,可以成為朋友。
赫奇帕奇與格蘭芬多再次握手言和,畢竟兩個學院的“領頭羊”都已經稱兄道弟了,他們也沒什麽理由繼續保持敵對態勢。
羅恩被路易斯的那句話弄的有點神經兮兮的,他現在呆在哈利身邊的時候,總是像不太專業的保鏢一樣,看誰都特別像不懷好意的壞蛋。
下午的時候,麗塔·斯基特來到了霍格沃茨,三強爭霸賽畢竟也算是大型的賽事了,可以說是魔法界N年難得一遇的盛事,不來采訪一下蹭蹭熱度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麗塔·斯基特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哈利,想想看吧,大難不死的男孩,再加上三強爭霸賽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勇士,這種噱頭疊加在一起,這可是絕佳的大新聞。
說實在的,斯基特女士一向是不太看重錢的,畢竟路易斯平時給報社的撥款也不少,她最主要還是看重新聞上的話題性,這對於她這種狂熱的新聞工作者來說,算是一種自我實現和自我滿足。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精神上的滿足更讓人滿意的了。
采訪的順序是按照火焰杯的順序來的,輪到凱瑟琳的時候,大家明顯能感覺到原本一副八卦模樣的麗塔·斯基特立刻就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沒辦法,這可是老板的女朋友,萬一把人家惹得不高興了,吃虧的可是她自己。
采訪的內容也很簡單,稀松平常中規中矩的幾個問題,剩余的部分由她自己潤色,凱瑟琳在她面前回答,她在本子上開始擴寫,尤其著重描述了這位斯萊特林的勇士與她男朋友一路走來互相扶持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總之就是,斯基特女士很會吹捧,把兩邊吹捧的都很好,並沒有過分凸顯誰就忽略了誰,一碗水端的很平。
麗塔也不怕路易斯看到報紙之後會不高興,實際上她敢這麽寫也是有一部分路易斯的暗示在裡面。
凱瑟琳的專訪結束後,盧多·巴格曼跳起來,迅速往前一躥:“啊!他來了,第七位勇士……進來吧,哈利!進來吧,沒什麽可擔心的,就是檢測魔杖的儀式,其他的裁判員很快就到了——順便,預言家日報的麗塔·斯基特女士會給你做一個小型的專訪。”
“啊?”哈利有點兒驚訝了,要素太多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注意哪一點,只能像呆頭鵝一樣啊了一聲以示迷茫。
“我們必須檢查一下你們的魔杖是否功能齊全,性能完好,因為在以後的比賽項目中,魔杖是你們最重要的器械。”巴格曼先生語重心長地說道,“專家就在樓上,和鄧布利多在一起,等你與斯基特女士的專訪結束之後,就上樓檢測魔杖吧……喏,這位就是斯基特女士。”說著,他的手指向了一邊穿著洋紅色長袍的女巫,“她正在為《預言家日報》撰寫勇士們的專訪,以及一些關於三強爭霸賽的小文章。”
“也許並不是小文章,盧多。”麗塔·斯基特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著哈利,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樣。
不一會兒,她又說道:“在我們開始之前,我能不能和哈利單獨地談論幾句話?年紀最小的勇士,你知道的,為了給我的小文章增加一點兒色彩。”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特意地在‘小文章’上打了重音,似乎是在對剛剛巴格曼先生所說的小文章表示抗議。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巴格曼先生大聲說道,“就是——不知道哈利會不會反對?”
“啊……嗯,我沒事。”哈利想反對,但又不太好意思。
“太好了。”麗塔·斯基特說道,她伸手抓住哈利的手臂,打開了旁邊的一扇門,“我們不能待在那裡,那邊太吵了,不適合做專訪,我們就在這個隔間說幾句話吧,可以嗎?哈利?”
哈利也不知道該不該反對,他把求助的目光往路易斯那邊看,卻發現路易斯已經起身準備和凱瑟琳往樓上去了。
好吧,現在只能靠自己了,哈利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個氣,跟著斯基特女士去了邊上的小黑屋。
路易斯當然注意到了哈利和麗塔的小動作,但他並不擔心。麗塔也是自己人,並不會對哈利不利,只不過在《預言家日報》上寫一點什麽無關大雅的小報道而已。
專訪做的很快,不一會兒哈利就被放了出來,他兩眼現在就像是蚊香一樣畫著圈圈兒,要不是塞德裡克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怕不是一出小黑屋就要摔倒了。
檢測魔杖的地方說是樓上,實際上是一個小閣樓樣式的二樓。鋪著天鵝絨的桌子後面坐著五位裁判——鄧布利多教授,卡卡洛夫,馬克西姆夫人,盧多·巴格曼以及茲拉坦·洛夫古德先生,還有老熟人製杖師奧利凡德。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奧利凡德先生。”鄧布利多對幾位勇士們說道,“霍格沃茨的同學們對他並不陌生,但我想布斯巴頓以及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們應該並不認識他,他是英國魔法界最好的製杖師,現在,將要由他來檢查你們的魔杖,確保魔杖在比賽之前狀態良好。”
“德拉庫爾小姐,你先來,好嗎?”奧利凡德先生說著,走到房間中央的空地上。
芙蓉·德拉庫爾輕盈地走向奧利凡德先生,把自己的魔杖遞給了他。
“嗯……”奧利凡德先生沉吟了片刻,隨後他像擺弄指揮棒一樣,讓魔杖在修長的手指間旋轉著,魔杖噴出許多粉紅色和金色的火花。然後他又把魔杖貼近眼前,仔細端詳著。
“不錯,”他輕聲地說,“九英寸半……強性很好……槭木製成……裡面含有……噢,天哪!”
說到這裡,奧利凡德適時地表現出了小小的驚訝。
“它的杖芯是一根媚娃的頭髮,”芙蓉笑著說道,“當然,是我奶奶的頭髮。”
“沒錯,”奧利凡德先生說,“沒錯,當然啦,我本人從未用過媚娃的頭髮。我覺得用媚娃頭髮做的魔杖太過於敏感和任性了,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既然它對你合適……”
奧利凡德先生用手指輕輕捋過魔杖,顯然在檢查上面有沒有擦痕和碰傷,然後他低聲念道:“蘭花盛開!”
隨著他的念咒,一束鮮花綻放在了魔杖的尖端。
“很好,狀態不錯。”奧利凡德先生誇獎道,一邊把鮮花收攏,隨後和魔杖一起遞給芙蓉,“迪戈裡先生,輪到你了。”
這句話是對塞德裡克說的。
芙蓉輕盈而優雅地返回了自己的座位,與塞德裡克擦肩而過的時候,朝他嫣然一笑。
奧利凡德接過了塞德裡克遞過來的魔杖,他稍稍楞了一下,恍然地笑道:“啊,這是我的產品,是不是?沒錯,我記得很清楚,裡面有一根從一隻特別漂亮的雄性獨角獸尾巴上拔下來的毛……準有五六英尺長呢,我拔了獨角獸的尾巴毛,他差點兒用角給我添了一個透明窟窿。”
“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柃木製成,彈性良好,狀態極佳……你定期護理它嗎?”
“昨晚剛剛擦過。”塞德裡克說著,咧嘴溫潤地一笑。
奧利凡德先生從塞德裡克的魔杖頭上噴出一串銀白色的煙圈,煙圈從房屋這頭飄到那頭,他點點頭表示滿意,把魔杖還給了塞德裡克,叫了下一個人的名字。
檢測完瑪麗蓮·查巴諾爾的魔杖之後,奧利凡德把魔杖遞還給她,對著凱瑟琳說道:“沃雷小姐,該你了。”
凱瑟琳站起身,甩甩一頭秀美的金發,走到奧利凡德先生的面前,把魔杖遞了出去。
“唔,很眼熟,卻又有些不太一樣……”奧利凡德先生接過凱瑟琳遞來的魔杖,眉頭皺了許久後終於散開糾結,“柏木,十一英寸,獨角獸尾毛……哈,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我賣給蒙巴頓先生的那一根。”
“這柄魔杖就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奧利凡德先生。”凱瑟琳又補充道,“就是您說的那個家夥。”
“唔,怪不得。”奧利凡德先生笑了,他拿著魔杖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後說道,“看來你的小男朋友很了不起,我不知道他給這柄魔杖增添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但至少……我還沒有見過比它更加出色的魔杖——這柄魔杖的杖尖是一片生機盎然的葉子,可我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它對我的火系魔法有著不小的增幅作用。”
“愛情啊,世界上最偉大的魔法。”奧利凡德先生沒頭沒腦地嘀咕了一句後,念動了一句咒語。
“Lumos!(熒光閃爍)”
這下可好了,就像是閃光彈爆炸了一般,從葉子的杖尖爆發出了一道劇烈的強光。凱瑟琳與奧利凡德首當其衝,但因為凱瑟琳是葉子的主人的緣故,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但奧利凡德先生就慘了,他被強光刺激得淚水橫流,一手捂著眼睛,但專業性極強的他還不忘了把魔杖還給凱瑟琳。
不光是奧利凡德,整間屋子盯著魔杖看的人都受到了一點來自熒光閃爍的小小震撼,一個個捂著眼睛,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