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艾瑪
  “走背運了吧，尖頭叉子。”小天狼星快活地調侃著自己的好兄弟，他轉過頭，發出一聲驚呼。

  “哎呀，詹姆！”

  但是太晚了，斯內普已經把魔杖對準了詹姆。

  一道閃光過後，詹姆的臉上多了一道血痕，鮮血濺落在他的長袍上。詹姆猛地轉過頭，第二道閃光過後，斯內普被大頭朝下倒掛在空中，他的長袍垂落在腦袋上，露出了乾瘦的兩條蒼白的腿，還有一條快變成黑色的白內褲。

  看樣子，有一陣子沒換洗了……

  圍觀的人群再度哄笑起來，這一次的時間有點兒長，哈利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同情斯內普並不代表他不會幸災樂禍，斯內普這三年可沒少折磨他。

  不光是圍觀的群眾，就連哈利的親媽莉莉，原本憤怒的表情也是僵了一下，就好像要笑出來一樣，好在她表情管理不錯，壓製住了想要爆笑的衝動。

  “把他放下來！”莉莉再次警告道。

  “當然可以。”詹姆說著，猛地揚起魔杖，斯內普瞬間落在地上，由於墜落的疼痛，他縮成了一團，但他很快克服了疼痛，馬上站起來舉起魔杖對準詹姆。

  “Petrificus Totalus（統統石化）！”

  小天狼星的反應很快，魔咒瞬間擊中了斯內普，他又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就像一年級的納威一樣。

  哈利咂咂嘴，表示這個場景好熟悉——不過，老爹他們幾個多少沾點不講武德，兩個打一個算什麽好漢？
  “放開他！”莉莉喊道，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把斯內普護在了身後。

  “伊萬斯，別逼著我對你釋放毒咒，我可警告你……”詹姆神色嚴肅地說道，他知道莉莉是一名出色的巫師，應對起來會比較棘手。

  “那就給他解開咒語！”莉莉低聲吼道。

  詹姆深深地歎了口氣，接下來他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莉莉，走到了斯內普的面前，低聲念動解咒。

  “你走吧。”詹姆本想就這麽算了，但看到斯內普那陰鬱的眼神後，沒來由地又騰起一陣怒火：“算伱走運，伊萬斯在這裡，你這鼻涕精——”

  斯內普冷冷地撣撣衣服上的灰塵，冰冷地開口：“我用不著她這種臭烘烘的小泥巴種幫忙！”

  莉莉頓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斯內普，似乎是重新認識她一樣，繼而她自嘲地笑笑，語氣冷漠地說道：“很好，往後我再也不會操這份心了，還有，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洗洗自己的內褲。”

  說到這裡，莉莉覺得不太解恨，補上了一句“鼻涕精”。

  說罷，她轉身就要走。

  “向伊萬斯道歉！”詹姆出離憤怒了，魔杖指向斯內普。他既有對斯內普的憤怒，也有為莉莉感到不值——她這樣守護自己的朋友，卻被自己的朋友背刺，這種感覺，詹姆簡直無法想象自己被好朋友背刺會是什麽感覺。

  我喜歡了她五年！每次她都是護著你！就算這樣，我都舍不得罵她一句，你特麽……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除了憤怒，詹姆當然也有嫉妒。

  “我用不到你逼著他道歉，波特。”莉莉頓住腳步，她的這聲‘波特’帶了一點兒爆破音：“你跟他一樣討厭。”

  “什麽？”詹姆有些不可接受：“梅林的襪子啊，哪怕你再和我作對，我都是一笑置之，從來沒有罵過你，更何況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是——你知道是什麽……”

  莉莉看向詹姆的眼神簡直是像看著一條鼻涕蟲：“你認為擺出剛從飛天掃帚上下來的樣子顯得很酷，所以你就把頭髮弄得亂糟糟的，拿著那隻傻乎乎的金色飛賊四處賣弄你的找球技巧，在走廊裡碰上誰惹你不高興你就給誰下上幾個惡咒，就因為你能——”

  “我真奇怪，你的飛天掃帚有那麽個大腦袋居然還能離開地面……你讓我感到惡心，發自內心地惡心。”

  說完，莉莉猛地一轉身，飛快地跑開了。

  “伊萬斯！嘿！伊萬斯！”詹姆試圖叫住莉莉，可是莉莉並沒有回應他。

  他討了個沒趣，轉過頭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天狼星：“她怎麽了？”

  可他根本沒有裝出那個效果，所謂關心則亂，滿眼都是喜歡的女孩時，又怎能裝出那種漫不經心？

  他又不是路易斯。

  “從她剛才說的話，我給你分析提煉一下。”小天狼星幸災樂禍地拍拍詹姆的後背：“她覺得你有點裝〇犯，哥們兒。”

  詹姆恨恨地踢了一腳草杆兒，他的脾氣上來了——被心愛的女孩兒這麽說，怎麽都不會開心。

  “或許你往好了看，至少伊萬斯徹底被這個鼻涕精傷了心。”小天狼星聳聳肩，一句話就把好哥們兒的心情拉了回來。

  “對，對對對，你說的對！”詹姆忽然有點激動，就像是撿到了好幾百個金加隆一樣，哈利真是不忍直視——太沒出息了，我面對金妮都沒這個德行好不好？
  可在他的視野中，斯內普已經抬起了魔杖對準了四人組，電光火石之間，哈利不知道自己的老爹是怎麽反應過來的，他只看到斯內普再次被倒掛在了空中。

  “誰想看看我把鼻涕精的內褲脫下來？”他惡劣地笑著，但這句話剛結尾，他也被吊了起來。

  與他一起被吊起來的還有小天狼星，正在看書的盧平以及賊眉鼠眼的小矮星彼得。

  “又是這個女人，該死的。”詹姆恨恨地罵了一句，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把他吊起來的人是誰。

  撲通一聲，斯內普落在了地上。他抬起魔杖想要施法，魔杖卻打著旋兒飛了出去。

  小天狼星發出一聲嗤笑，哈利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他非但不緊張，反而還有一絲期待。

  “艾瑪。”他閑閑地打著招呼。

  結果卻吃了一發封舌鎖喉。

  哈利左右看看，才找到自己的教父到底喊的是誰。

  像，太像了。站在一旁的黑發女子，看起來溫柔嫻靜。眉眼彎彎的，俏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和路易斯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卻沒有路易斯的那種玩世不恭。

  正是路易斯的母親，艾瑪。

  有那麽一瞬間，哈利覺得自己戀愛了。

  她先是走到斯內普的身邊，溫聲問道：“他們又找你的麻煩了？”

  哈利發誓，他真是第一次看到斯內普教授露出委屈軟弱的神情，他吸吸鼻子，似乎想多流露一點情感，卻又很快地憋了回去，半晌，才用鼻音嗯了一聲，並重重點頭。

  人的感情總是複雜的。

  “哈，他在說謊，這個鼻涕精。”詹姆這人激靈極了，他深知艾瑪的脾氣，按照以往，他們四個肯定是要被吊起來一段時間的，但今天不同，今天如果把實話說出來，很有可能斯內普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這一瞬間，他居然有那麽一絲的興奮。

  卻萬萬沒想到，他也吃了一發封舌鎖喉，只能在那裡嗚嗚地喊著，說不出一點囫圇的話語。

  “你。”艾瑪走到盧平的面前，扯扯嘴角：“算了，你也是頭油嘴滑舌的家夥。”

  說著，咒語鎖住了盧平的嘴巴。

  算的上是躺著也中槍了，盧平無辜的眼神看看詹姆，又看看小天狼星，無奈地攤攤手。

  “彼得。”艾瑪溫柔地笑著，來到了小矮星彼得的面前，“在你們這四個人中，你應該是最不敢欺騙我的，說吧……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彼得看了一眼詹姆，見詹姆點點頭，便一五一十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從頭開始講。

  詹姆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真他媽豬隊友啊豬隊友，你可真特麽的實在啊，從頭說咱們四個還有機會跑路嗎？蠢貨！

  哈利注意到，小矮星彼得越說，艾瑪面上的表情就愈發地和煦，直到他說起斯內普辱罵莉莉是“髒兮兮的小泥巴種”後，嘴巴嘶地一下就被魔咒封堵上了。

  艾瑪笑眯眯地轉過頭，看向斯內普：“是這樣嗎？西弗勒斯？”

  斯內普戒懼地吞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掠奪者四人組，發現他們四個眼中都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他想反駁，卻又不敢，只能重重地點頭。

  在哈利的目光中，斯內普長袍下擺一緊，緊接著，他就像四人組一樣，被倒著吊了起來。

  這一次，斯內普長袍沒有像之前一樣落下來，反而緊緊地貼在身上，沒有露出他那慘白的瘦腿以及髒兮兮的內褲。

  詹姆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五年了，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麽過的嗎？一直在艾瑪的陰影下生活，直到今天，她終於眾生平等，懲戒她的小跟班斯內普了！
  “那麽，你們就這麽閑，喜歡看別人被欺負？”艾瑪溫柔的話語聲調不大，卻響徹周圍圍觀的每一個人的耳畔。

  圍觀的同學瞬間作鳥獸散，有幾個機靈的已經往城堡那裡跑，準備去找莉莉過來看熱鬧。

  “四個喜歡欺負人的壞小子，老規矩，一小時，有意見嗎？”艾瑪看著詹姆，溫和地問道。

  詹姆忙不迭地點頭，只是被吊起來而已，算了算了，早就習慣了。

  “至於你，西弗勒斯。”

  艾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四人組的臉上都掛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兩個小時。”

  哈利看到自己的老爹舉起雙手，在半空中和小天狼星擊了個掌。

  沒救了這倆人。

  也沒見艾瑪有什麽動作，四人嘴上的束縛一下就被解開了。詹姆放聲大笑，笑得都快上氣不接下氣了，他也不說話，就是暢快地笑著。

  “艾瑪，艾瑪。”小天狼星喚道。

  “嗯？”艾瑪看向了小天狼星。

  “晚上，嗯，我是說今晚我們共進晚餐，怎麽樣？”小天狼星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處境，而是滿口花花地準備約妹子出去吃飯。

  話音剛落，他就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你答應了？”小天狼星興奮地問道。

  哈利注意到了父親和盧平眼中的不可置信，以及斯內普眼中的絕望。

  “抽出魔杖，你要是能夠在決鬥中勝出，我就和你共進晚餐，反之，多掛一小時。”艾瑪柔柔地說道。

  小天狼星抽出魔杖，做好了戰鬥準備。

  “那你還是乖乖地和我共進晚餐吧，艾瑪。”

  哈利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卻發現自己又一陣天旋地轉，原本小天狼星的臉變成了中年斯內普的油膩大臉。

  “那麽……”斯內普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麽，很開心吧？波特？”

  “沒……沒有。”哈利有些心虛地說道，看人記憶本身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更何況看到了他最不願意讓人看的。

  斯內普笑得陰森森的：“你父親是個有趣的人，是吧？”

  “我……沒有——”哈利還想爭辯什麽，就被斯內普抓著胳膊甩出了辦公室。

  “夠了，夠了——你不需要再學習大腦封閉術了。”斯內普像趕蒼蠅一樣揮著手。

  ……

  “基本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哈利手裡捏著果汁的杯子，一臉擔憂地看向路易斯：“路易斯，斯內普教授他，呃——我是說——”

  “他不會記恨你。”路易斯聳聳肩：“這就是愛情的力量，瞧——沸羊羊就是這個樣子。”

  “沸羊羊是什麽？”哈利懵懂地問道。

  路易斯拍拍他的肩膀，什麽也沒說。

  半晌，哈利又抬起頭，鼓起勇氣問道：“我其實——之前一直記恨斯內普教授，但是自從看到他的這段記憶之後，我總覺得……嗯……就是，我父親……”

  “你父親是個偉大的人，你不應該懷疑他。”路易斯拍拍哈利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或許他和斯內普教授之間有一些齟齬，但……”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編了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但是責任在雙方，並不僅僅在你的父親。”

  “可我父親並不只是和斯內普有矛盾。”哈利總是像林黛玉一樣，說出讓人尷尬的話語：“我看到，我看到我父親走在走廊之中，還欺負其他的同學，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他就像，就像是一年級的時候欺負納威的馬爾福一樣可惡……”

  “啊這……”路易斯有點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你這孩子，實在是孝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