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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最卷除魔人》第131章 質疑者說
  第131章 質疑者說
  這一日王卷輪值。他一大早還沒有出了衙門,就聽有城郊鎮武司的同僚來報,京城外北郊處有未知妖魔出沒,殺害了不少人,連城郊衙門也折了兩個人手。

  城郊衙門處理不了,要將案子移交緝魔院。

  王卷接了案子,先往城郊衙門去, 路上才聽城郊衙門的同僚說起,原來此案的苦主,竟然是在京城北市口上賣梨的,家中種了好幾棵梨樹。

  他不由問:“那苦主是不是有些神通,在練氣境界?”

  “是啊,王緝魔也知道他?”

  同僚並不驚訝, 歎息說道, “說起來那廝也是命苦,從小家裡窮,他爹家裡拚了命的攢錢,又與人借款,他修行,就是想讓他謀個好出路,從此不再受苦。卻沒想他天賦不濟,到最後拚了命的修行,也不過練氣境界。

  “練氣之境,可找不上什麽活乾,隻好繼續乾起了家裡老本行。所幸他修行期間,學了一手起水的法術,滋養家中梨樹,梨長得好, 生意也就好些。就這樣摳摳搜搜地過著緊巴日子, 這二年才還完了錢。

  “卻沒想安生日子眼見就要來了,卻橫生這樣的劫難。他家裡遭了妖魔, 一家老小全都沒了,只剩他一個有點神通打底,半死不活地挺了過來。”

  王卷知道京中居大不易,卻不知道能有這麽難。一個練氣境界的修行者啊,竟然活成了這個樣子。

  這要是在應州府,哪怕衙門欠些餉銀,也要比在這裡活得強啊!真真是何苦來哉。

  不過如此想法,他也只是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前世裡還有許多人北漂蝸居,見多了一線城市的繁華與機遇,又有幾個願意到窮鄉僻壤裡去,過一眼見看得到頭毫無希望的日子呢?

  繁華,是一種希望。

  哪怕這繁華都屬於別人,看起來像是一種奢望。

  前世如此,這個世界,看來也是如此。

  “那妖魔沒有下死手麽?”

  王卷如是問城郊鎮武司的同僚道。

  同僚搖了搖頭,說:“門中同僚去看過現場,說那妖魔不是為了滅口,只不過是想清靜一些,方便進食而已。所以隻讓他出現的地方無人開口和行動就是,無所謂下不下死手的。

  “妖魔沒料到城郊之地,還有修行者在, 用的力氣也是剛剛好能殺死普通人的, 賣梨的有法力在身,卻只是昏迷了,沒有死。那賣梨的當時已經昏迷,干擾不到妖魔,因此妖魔就沒有再動手殺他。”

  “如此說來,這妖魔倒是個會惜力的。”

  王卷說著,問道,“那妖魔進的是什麽食?”

  同僚道:“就是吃的五谷雜糧。不過妖魔不挑,吃喝時連鍋碗瓢盆也會一並嚼了。賣梨的家裡的梨樹,也被妖魔啃了個乾淨,只剩下樹根還殘缺。”

  王卷無語道:“好胃口……”

  同僚道:“是啊。賣梨的來報案後,門中同僚去調查時才發現,那妖魔已經作案不下一起了。我們找到了四處現場,都是在這兩日間做下的,以現場痕跡看,妖魔吃的可不少。”

  王卷又問:“你們衙門裡不是有人已經跟妖魔交過了手麽,怎麽還不清楚妖魔的來歷?”

  說到這個問題,那同僚的神色愈發黯然。

  他搖首道:“我們派去處置此案的同僚,是與那妖魔接觸過了。然而那妖魔詭異得很,我們同僚每個見他,都不一樣,有個說像諸犍、有個說像黑蛟、有個說像貓妖、有個說像耗子精……

  “所見到的神通,也各不相同。僥幸逃得一命的人回來後,一個說死的是被黑蛟噴水噴死的,一個說是被諸犍銜尾揮鞭抽死的。

  “而他們說那兩個不幸身死的同僚,一個死前說被妖魔纏繞,纏得沒法子呼吸,一個說被妖魔灌了沙,沙都要從七竅裡溢出來了……

  “如此太過奇怪,實在令人無法判斷。”

  王卷疑問:“按你們所說,此妖魔倒是擅長幻術,而且不吃人肉,實量又大。如此特征,也確定不了來歷?”

  同僚搖頭道:“線索太過紛亂,實在沒法確認。王緝魔你說的這些特征,我們也考慮過了的。衙門裡有在總司藏書閣研讀過的同僚,對藏書閣萬妖書裡記錄的妖魔都記得一清二楚,卻獨獨確定不了如此特征之下,會是什麽妖魔。”

  王卷點頭默然。在京城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也知道京城各個鎮武司衙門,都有派去總司藏書閣研讀過萬妖書的人的,為的就是能夠分辨妖魔、確定特征和弱點,方便對症下藥。

  這樣的規矩,其實在各地鎮武司也有。不過越往下走,這樣的規矩,遵守得就越不徹底。

  到了江南路那邊,承平日久,有實力的妖魔不多,這規矩更是沒人去管,漸漸成了個擺設。各縣衙門派人去路鎮武司研讀進修,都是去聯絡感情去了,哪還管什麽萬妖書?

  王卷就很確定,如今在江南路鎮武司,妖魔記錄怕都不全了。江南路的藏書權限本就沒有京城高,可存的記錄也殘缺了,更是成了擺設。

  說話間那同僚引著王卷出了城去,很快到了城郊鎮武司衙門。

  王卷在衙門裡見到了曾有一面之緣的賣梨修行者。

  那修行者渾身躺在衙門廂房裡,渾身是傷,苟延殘喘只剩一口氣在。

  衙門裡的醫師還在他頭上施展著銀針神通。一根根細長的銀針扎在他頭頂上,發出幽亮的光,吊著他的一口命。

  他看到王卷,掙扎著想要坐起,卻被醫師強行按住。

  那醫師惡狠狠地道:“你若想立馬就死,便坐起來。”

  賣梨修行者這才躺好不動,只是情緒激動之下,難免嘴唇顫抖,聲音也跟著變了調:“王緝魔……求王緝魔為我報仇!”

  王卷點點頭,道:“你先與我說說,你看到的妖魔是什麽樣的?”

  賣梨的一愣,卻苦笑搖頭,澀聲道:“不知道,我實力低微,沒有看到。我隻一眨眼,就看見房也塌了,爹娘妻兒也被房梁壓死了,我剩了口氣,卻也被一陣碎石掃到,很快昏迷。

  “等我醒來,妖魔已經不見。我能注意到的,也就只是家裡所有能吃的,都被妖魔吃了。”

  他說完略頓了片刻,像是想起些什麽,又道:“若有一點……就是當時我兒子拿著一塊粗面乾饃,吃掉有一半了,我醒來時,看到兒子手上乾饃也不見了。

  “那手本應該被房梁押著的,可我看到卻是外露的。壓在兒子身上的房梁斷開,本該壓住兒子手的那一段,被扔在了一邊……”

  這妖魔倒是重視食物,連一丁點都不肯浪費。王卷很想吐槽一下,但在賣梨修行者面前,卻又開不了口。

  他讓賣梨修行者好好歇息,就先出了廂房,又請那帶他來的同僚請來了兩位幸存同僚和那研讀過萬妖書的同僚詢問。

  兩位幸存同僚說起神秘的妖魔來,都是心有余悸,但大體情況,跟自己同來的同僚已經都說過了,王卷也聽不到什麽有價值的信息。

  而研讀過萬妖書的同僚苦笑了一聲,卻說:“抱歉,王緝魔。此事我實在幫不上忙了。那妖魔奇哉怪哉,我萬妖書倒背如流,裡面那麽多妖魔特性,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沒有一條記錄,能跟這妖魔對上。”

  王卷道:“世間妖魔千奇百怪,而且一直在發展變化,有新品種也是正常。不必在意。”

  那同僚卻道:“可如今我們面對妖魔,隻知他食量大,而且死守著一處方向,逮著人禍害,對付起來,卻一籌莫展,實在是令人灰心啊。”

  王卷沉吟片刻,道:“不必灰心,只要知道他特性,就有辦法。”

  說話間忽然有人近前,拱手道:“緝魔登門,未曾遠迎,實在是們種事務繁多,沒來得及,萬望恕罪。”

  這人穿著鎮武司製式錦衣,領間花紋和其他人大不相同。王卷如何認不出他身份?
  領路同僚介紹道:“這是我們城郊衙門指揮使范成。”又給那范指揮使介紹道,“這位是離位緝魔王緝魔,亦是謫仙道友,如今在京城響當當的。”

  “聽說過聽說過,王緝魔,久仰大名!”

  范指揮拱手又道,“衙門裡遇到難事,還不幸死了兩位弟兄,無奈請緝魔來相助,叨擾緝魔了。不知緝魔對這神秘妖魔,可有主意?”

  王卷道:“倒是有個主意,我也是剛剛想到的,正要求助范指揮使。范指揮使來的正好。”

  范指揮使道:“是我們求助王緝魔才對。王緝魔有用得著范某的地方,敬請說來。范某必全力以赴。”

  王卷道:“也不是單請范指揮使出手,是要請范指揮使調度整個城郊鎮武司的同僚,來辦一件事。還有說不得要聯絡城郊縣衙,共同來做一件事。”

  范指揮使擔當得很,並不推卻,道:“王緝魔請講。”

  王卷道:“那妖魔死賴在一處地方不走,比對這處地方有所求。而它對食物需求極大,也已是明瞪眼的事。我想要做范指揮使做的,就是協同縣衙,將此間百姓、以及周遭百姓,全部遷離,連帶此間食物,也一並帶走。”

  “堅壁清野?”

  范指揮使想到一個形象的描述。

  王卷點頭道:“也可以這麽說。”

  范指揮使疑惑道:“可這樣又有何用呢?妖魔一直有舉動,也不避諱我們發現它。我們光撒人手,總能找到它的。現在麻煩的是,無法確定它的實力,以及有什麽樣的手段和弱點。那妖魔實力不弱,對付起來大有風險。”

  王卷簡單地解釋道:“妖魔棘手,才該遷移百姓。如此我們才好施展,避免百姓遭難。二來如此可以逼急了妖魔。將妖魔逼急了,我勝算更大。”

  范指揮使略一沉吟,道:“好,那就按王緝魔說的辦。王緝魔體恤百姓,我們也不是冷血之人。且如今也沒別的辦法,擾亂妖魔,讓妖魔亂了方寸,我們也確實更好施展。”

  王卷道:“麻煩范指揮使了。”

  范指揮使擺擺手道:“不麻煩。城郊這幾個村風聲鶴唳的,百姓們都深受妖魔之害,小命要緊,發動起來,也定不難。我這就去聯絡縣衙,與縣衙協同一起去辦。隻盼王緝魔不負所望,旗開得勝。”

  說罷點了幾個人,轉身去了。

  王卷看范指揮使背影,心下卻明白,范指揮使最後說這句話,到底還是對自己不太信任。

  自己被謫仙稱了一聲道友的事,已在京城內外傳開。但同時傳開的,還不只是這一聲道友,還有關於自己的其他情況。

  因此這位范指揮使,想必也知道了自己不過是斬凡境界的實力。

  斬凡境界,在京城裡一抓一大把,曾經被自己斬殺的楊司也是斬凡。而當初姚薇斬凡境界時,還一直苦惱自身境界配不上緝魔司的職位。

  而那被妖魔斬殺的兩個城郊同僚裡,說不準就有斬凡實力的。

  如此境界,只會讓人以為自己是靠謫仙的關系入的緝魔司,又如何信任自己的實力呢?
  關系有時候讓人敬畏,但關鍵時候,讓人放心的,還得是實力。

  “王緝魔,你獨自前來……能行麽?要不要我再去請一下姚緝魔?”

  又有人突然說話。

  這人是在范指揮使到了之後不久過來的。

  引路同僚又給王卷介紹了一下:“這位是我們城郊衙門的平俊副指揮使。”

  王卷看得出來,這位平副指揮使是不信自己實力。

  的確自己不過斬凡的境界,相比起來,已是凝神境界的姚緝魔,確實更能讓人信任。

  王卷注意到經平副指揮使一提醒,其他城郊同僚臉上,也都浮現出懷疑和擔憂的神色。

  但好歹他們顧忌自己緝魔司緝魔和謫仙道友的身份,並沒有明說出來。

  王卷搖搖頭道:“不必,如有危險,我自己可以呼喚姚緝魔。我們自有手段,不必你們辛苦去跑。”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確實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對付得了那妖魔。那妖魔神神秘秘,把幾個城郊同僚打得不輕,到底實力如何,他還不得而知。

  在見識過了兩位十二天王和一個腦子不好的泥妖後,王卷對妖魔的強大,已經有了一個深刻的印象。

  但他已經和姚薇約好了,要獨自面對妖魔,鍛煉自身,又豈能隨隨便便退縮?
  若是這時就招來姚薇,那他將來真要被妖魔擄去十萬黑山,獨自一人,又該如何自處?

  而且他已經察覺到了,姚薇時刻關注著自己,已知自己接了這一趟活,說不得就徘徊在城郊附近。

  一旦自己遭遇難以獨自面對的危險,招呼了她,她很快就能趕到自己面前。

  而在這之前,是他獨自表演的時候。

  他飲了杯茶,自顧自盤膝修煉,等待著范指揮使的消息。這番臨危不亂的鎮定,倒讓城郊鎮武司的同僚們有點刮目相看。可那些眼神裡的懷疑,卻根本難以散去。

  過約兩刻鍾的時間,范指揮使返回道:“范某已跟縣衙王縣令通過氣了,王縣令樂得如此,說百姓安危,自該慎重以待。他已召集人手,就等我們過去,一起行動。”

  未想城郊縣的縣令還和自己是本家。

  “請范指揮使安排。”

  王卷說道。

  范指揮使點頭說“好”,當下召集城郊一眾同僚,攜王卷一起出了衙門,往縣衙去。

  路上眾同僚竊竊私語,眼神不時往王卷身上落,自然也是在懷疑王卷一個人行不行。

  王卷權當沒有看見,淡然以對。

  走有一程,就到縣衙。城郊一縣的王縣令已召集一眾衙役等下縣衙門口。看見城郊鎮武司的除魔人們齊聚而來,忙往前迎了幾步。

  “范指揮使辛苦。不知哪位是離位王緝魔?”

  那王縣令問。

  范指揮使便把王卷給那王縣令介紹了介紹。

  王縣令自也客客氣氣,又問一句:“王緝魔獨自前來,沒問題麽?聽聞緝魔院每一卦的緝魔,都有兩位。王緝魔何不請離位另一位緝魔同來?”

  王卷道:“王縣令方向,若有必要,我定會立即呼喚姚緝魔前來相助。”

  王縣令見王卷這麽說,也就不好再問。他自安排了衙役,和鎮武司除魔人們相互搭配著,往涉及各村而去。縣衙前原本一大群人,一時間就走了個乾淨。

  這時王卷才問:“不知此處何處地處高些,既在涉案一眾方位的中心,又能將各個方向一覽無余?”

  范指揮使朝一個方向一指,道:“那裡有座小山,山頂可以看見所有地方。我正要到那裡居中指揮,請。”

  王卷便跟隨范指揮使、王縣令以及幾個手下一同去了那小山上去。

  那小山果然是個小山,山不大,也不怎麽高,但這處地方總的來說平展得很,這小山山頂之上,足以將方圓數裡的一切村落、林野看個清清楚楚。

  王卷只見衙役和除魔人們的隊伍已經浩浩蕩蕩進了幾個村落去。村中人很快有了動靜,搬著食物、聚集行動。

  堅壁清野。

  妖魔……也該出現了吧?
  王卷凝神細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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