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內卷大豐收

  姚薇值守這一天去了桃花山。王卷沒有跟隨上山，只在山間徘徊，感悟漫山桃花與法力。

  此時花將謝，果新結，謫仙的法力融合期間，別有一番韻味。

  王卷行走期間，又有一番體悟。

  午時眼見姚薇沒有下山， 王卷到城郊面攤吃了好幾碗面。

  那攤子買賣不錯，量大管飽，做得還快，而且勝在不貴。來往乾活的都愛在這兒吃上一口。

  不過中午時候，客人其實並不多。

  攤子上吃飯的都是苦哈哈，大多都是早晚兩頓，很少能奢侈到中午再吃一頓的。

  因此王卷坐下的時候， 只有他一個客人。

  那店家見他上門，賣力得很，不一會兒就給王卷端上一大碗面來。

  王卷讚道：“店家你這上面夠快啊。”

  店家得意道：“熟能生巧，一輩子就這一門手藝。要是慢了可就賺不上錢咯。”

  王卷道：“不過我吃麵比你下面快，你信不信？”

  那店家道：“這麽大一碗面，那不可能！”

  王卷道：“不信咱們比比？”

  店家道：“比比就比比。”

  但第一輪比賽，內卷場並沒有開。

  王卷又吃一碗，店家又輸一輪，有點不服氣了，說：“再來。”

  再來王卷還是比他下面快，店家不淡定了，又說：“再來。”

  於是“叮”的一聲，內卷場開啟，一場下面吃麵的大戰， 別開生面地展開。

  這一番奇景吸引了不少人觀看， 有許多來往行人認出了王卷，驚奇得很。

  “那不是緝魔司的王緝魔嗎？！”

  “他也在這兒吃麵？！”

  “這碗我數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好能吃啊！”

  “不愧是京師緝魔， 飯量也非同小可，厲害厲害！”

  “我覺得這倒和緝魔無關， 其他緝魔吃飯，我也有幸見過，沒這麽能吃的。”

  “怪不得能被謫仙引為道友。”

  “那位桃花山上餓的謫仙，不知道是不是也這麽能吃……”

  ……

  王卷心無旁騖，吃了一碗又一碗，店家終於頂不住了，擺手喘氣道：“不行了，我頂不住了，手都抬不起來了，下不動面了。客官你厲害！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能吃的。”

  王卷一抹嘴道：“過獎過獎。店家算一下多少碗，我結帳。”

  他意識之中也收到了考核勝利的消息，這位下面挺厲害的店家到底沒贏過他。

  店家累卻快樂著，美滋滋地去數空碗數，卻沒想旁邊有人說道：“那肯定厲害啊！這位可是緝魔司的緝魔、謫仙的道友！”

  “啪！”

  店家的手當時就拿不穩東西了，碗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碎。他兩腿就勢一軟，“噗通”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不知是緝魔老爺吃麵， 小人唐突， 錢……錢是萬萬不敢收的！”

  王卷卻翻了個白眼道：“我吃你面你收錢， 天經地義，你不收幹什麽？”說是掏出一錠碎銀來，拍在桌上，又道，“這些錢付你面錢、連帶碎了的碗，應該夠了，你也不用找了。”

  罷了起身而去。

  圍觀眾人都樂呵呵地跟王卷打招呼，有的說“王緝魔慢走”，有的說“王緝魔再來”，有的問“王緝魔可吃飽了”，一個個說話親近。

  仿佛王卷這一頓飯吃下來，一下子拉進了和人們的距離。

  王卷一一回應，走出人群，卻見姚薇竟然在人後等著他。

  “你下山了啊。要不要吃碗面？”

  王卷笑笑問道。

  姚薇道：“不用了，我在山上已經吃過了。王司衛你好受歡迎啊。”

  王卷嘚瑟道：“沒辦法，這是天賦。”

  姚薇“噗嗤”一笑，和王卷同去。

  “戰利品已發放，請查收。”

  王卷收到了戰利品到帳的通知，一查之下，微微一愣。

  好強的稱號！
  這位普普通通的面攤攤主，竟然能爆出一個這麽厲害的稱號來，簡直不可思議！

  這個戰利品稱號的名字是：面攤攬客王。

  源自：京城外驛道邊面攤攤主

  效果：佩戴此稱號後喊出“我下面給你吃”，可將目標招攬成顧客。顧客會暫停手中一切事務，等待吃麵。

  備注：佩戴此稱號招攬顧客後，若無法提供面條，將被目標視為開黑店的。此後“我下面給你吃”將無法再對受到欺騙的目標奏效。

  厲害啊厲害！這一頓飯是吃對了！

  有了這個稱號，自己就算進了十萬黑山，也有手段面對了。

  沒想到隨便一個路邊面攤的攤主，就能有這麽好的產出。

  這個戰利品絕對不能消化了！

  “王司衛？王司衛？”

  他正陷入欣喜，忽然聽到姚薇在旁邊叫他。

  見他回過神來，姚薇才問道：“你在想什麽呢？我叫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應。”

  “啊……”

  王卷換上了“面攤攬客王”的稱號，對姚薇道，“姚緝魔，我下面給你吃。”

  “好。”

  姚薇直接就停下了腳步，啥也不幹了。她也不問問王卷在這裡火也沒有鍋也沒有，怎麽下面吃。

  好強的控制技能！
  不過沒等一小會兒，姚薇就問：“你的面呢？”說完她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剛剛怎麽了？你好端端的說什麽下面？”

  王卷道：“我就開個玩笑，你剛剛沒怎麽吧？走吧。”

  姚薇還是疑惑不已，但沒再說什麽話。

  她默默地走，眉頭緊皺不展，不時看看腳下，又回頭看看走過的路。可腳下路上都平常得很，沒什麽特別之處。

  她實在想不通，剛剛為何莫名就停下了呢？
  還是王卷見她懷疑不止，另找話題拉開了她的注意力：“你在山上呆了一上午，都和你師父說什麽了？”

  姚薇道：“說了好多，師父說她以後叫王謫了，怎麽回事？”

  王卷道：“你師父沒跟你說？”

  “……”

  姚薇語氣不善，“說了，可你也不能讓師父跟你姓啊。”

  王卷問：“那跟你姓？”

  姚薇白了王卷一眼，不想跟王卷多說了。

  走了一程，過城門進京城，姚薇又發愁道：“師父她話好多啊。我以前不知道，師父怎麽這麽能說？嘮叨起來都沒個完。”

  看來謫仙面對姚薇時，又跟面對自己時是不一樣的狀態。

  王卷笑說道：“那能怨誰，誰讓你以前跟你師父除了修煉的事，什麽也不說。都怪你把她憋成了這樣。”

  姚薇無奈道：“可是她畢竟是師父，又那麽厲害，我隻敢萬分尊敬於她，哪敢跟她亂說呢？”

  王卷道：“那今日呢？”

  姚薇一怔。

  王卷問道：“今日感覺如何？”

  姚薇道：“感覺……還不錯，好像……好像師父把我當成了友人一樣，有什麽話都急著想跟我說。和平時感覺不一樣，但很好。”

  王卷道：“這不就得了？你是她的弟子沒錯，但也能是她的朋友。這並不衝突。”

  姚薇略微沉默，莞爾笑道：“王司衛，你說得沒錯。謝謝。”

  王卷笑說道：“你和我客氣什麽？”

  姚薇笑意盈盈地瞥了王卷一眼。

  說話間二人走到了總司衙門。姚薇吃了口飯，才又去巡街。

  她自又要求王卷不能跟著她，王卷便老實呆在衙門裡修煉。

  下午十分，他在衙門裡聽到了訊，有妖魔襲擾城牆，北城鎮武司對付不過，請姚緝魔出手。

  不用想，王卷就知道這是哪個位置發生了案子來。

  “還真有妖魔來，直接進攻城牆，這妖魔想必要比鏡妖強大。”

  他不敢遲疑，出門往北城城牆口去。

  不想到北城地界時，卻碰上了一枝花盧慶。

  這廝不知何時到了，與一位錦衣同僚同步而行，看見王卷，道：“王緝魔你來的好遲，我聽譚指揮說今遭妖魔非同小可，姚緝魔已經先行過去了，我也正要過去瞧瞧，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呢。王緝魔同去吧。”

  這廝態度變化好大。

  王卷心中納罕，面上不動聲色，說：“好，勞煩盧緝魔費心了。”

  “大家同僚一場，何必如此客氣？倒是之前與你爭執，多有得罪，要跟你說句對不住。”

  盧慶客客氣氣說，又道，“這位是北城鎮武司譚勁強譚指揮使。”

  王卷與那譚指揮使拱手道：“久仰。”心裡卻想盧慶是不是因在譚指揮使面前，才故意如此客氣。

  但轉念一想，又覺不對。

  這廝在緝魔院時跟自己不對付都不見遮掩的，這時候又何必多此一舉？
  “考核結束。”

  “第一名：王卷，10分。”

  “第二名：緝魔司兌位緝魔盧慶，0分。”

  “緝魔司兌位緝魔盧慶淘汰出局，懲罰環節開始。”

  “懲罰中——”

  ……

  “叮……”

  “檢測到內卷條件，內卷場開啟。”

  兩條提示先後出現，王卷再一看新的內卷內容，一下子就明白了。

  新的內卷場內容是這樣的：
  參與人數：2
  考核規則：無
  考核宗旨：當其他一切對抗已無意義，消滅對手，就是最好的卷法。

  你的對手已經放棄了在其他途徑上與你內卷，並將設法在你面對妖魔時陷你於死地。

  活下來，你就是勝者。

  考核獎勵：從對手身上隨機剝取
  這片刻間，盧慶就放棄了發掘老鎮北侯楊躍北死去的真相，做出了新的打算。

  所以他對自己態度的轉變，都不過是表面上的。

  就知道這貨不可相信。

  “久聞王緝魔大名，今日得見，不勝榮幸。”

  譚指揮使也對王卷拱拱手道。

  “譚指揮使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屬實當不起。”

  王卷又與譚指揮使寒暄幾句，然後一轉頭又看盧慶，笑說道：“盧緝魔，你可知為何妖魔老從這個方向來？”

  盧慶目光一凜，問：“為何？”

  王卷道：“那你要問問鎮北侯了。”

  盧慶卻不見惱色，反而笑了起來，道：“王緝魔你是懷疑這與鎮北侯有關？盧某知道你跟鎮北侯府矛盾不小，但切莫因此生事，構陷鎮北侯啊。”

  王卷道：“我沒說鎮北侯啊，盧緝魔好端端的，為何提到鎮北侯呢？”

  盧慶早有警惕，依舊沒有流露出什麽異樣神色來。

  他微微一笑，說：“說來那地方湊巧得很，正好就是鎮北侯府陣眼所在。我之前還與譚指揮使說過這事，猜想說不準就會有人因此把鎮北侯府和來襲的妖魔關聯到一處去。

  “我見王緝魔說起這個，因此才那般說話。王緝魔真的沒懷那樣的心思麽？”

  王卷笑道：“我要是懷著這樣的心思，還會當著你面提起麽？再說老鎮北侯救命之恩，我可不敢忘了，怎能忘恩負義，隨便懷疑？”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心照不宣。

  而譚指揮使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些端倪來，閉上嘴巴沒有隨便說話。

  幾人很快到了那城牆處，牆外轟鳴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有神通在牆頭上炸響。

  好在京城的城牆不是一般的城牆，在那法術轟擊之下，基本沒有動搖。只是正前方的一處地方，牆頭崩裂了縫隙。

  城內的人們不住後退驚呼，被城外的響動嚇到。

  王卷和盧慶、譚指揮使都一躍上了城牆去，卻見城外姚薇與幾個除魔人已經跟一個妖魔打成一片。

  那妖魔好大粗壯，幾乎已達城牆之高。渾身上下結著鐵痂，看起來醜陋得讓人不適。

  王卷看到有好幾個除魔人掛在妖魔的鐵痂上面，“滋滋”冒煙，痛苦難當。還有人倒在地上，面對這妖魔不堪一擊。

  “鐵屑魔，屑如鐵水，粘之則焦。身如堅鐵，剛硬異常。鐵屑魔的實力可從其身上鐵屑成痂之數看出。這鐵屑魔，按咱們的說法，怎麽也該有凝神境界了。”

  譚指揮使神情嚴肅地說。

  “不過還好，這妖魔敵不過姚緝魔。”

  盧慶說著，與王卷笑說道，“王緝魔，看來咱們白來了，姚緝魔不用咱們助拳啊。”

  鐵屑魔的前方，姚薇飄忽如贏，那一對雙刺在她手中舞成了流光。

  比起斬凡境界時，姚緝魔的神通又有變化。那耀眼的流光像是在一直切割著空間，把利刃所向處的空氣切得扭曲。

  那刺的流光劃在鐵屑魔身上，龐大妖魔的身體就隨著空間裂開了縫。

  不過，並不致命。

  那鐵屑魔似因姚薇阻攔，突破不得，不願多做糾纏，轉身要跑。

  它橫衝直撞，大步奔跑起來，一步步一腳腳踩得地動山搖。

  姚薇在後面追著，那雙刺拉出的流光越來越長，跟隨妖魔切割傷口，但漸漸還是追不上了。

  王卷立刻感覺到了伏魔令的灼熱。

  “盧緝魔在此稍等，我該乾活了。”

  王卷掏出伏魔令看了看，與盧慶說道。

  盧慶卻道：“王緝魔還是莫要白費力氣了。這妖魔跑起來如此之快，如何追上？”

  “考核結束。”

  “第一名：王卷，10分。”

  “第二名：緝魔司兌位緝魔盧慶，0分。”

  “緝魔司兌位緝魔盧慶淘汰出局，懲罰環節開始。”

  “懲罰中——”

  王卷收到提示，心中暗笑。盧慶這廝一轉眼見沒有機會，便放棄了借這次妖魔出手的機會對付自己，自己這內卷場，倒是贏得輕松。

  他有些希望就這樣的內卷盧大緝魔多來幾次。

  他也不管盧慶和譚指揮使，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他給了姚薇回應，姚薇很快停了下來，等待王卷。

  “這廝跳下去是幹什麽？姚緝魔都停下來了，倒是會臭表現。”

  盧慶在城牆上冷笑不已。

  譚指揮使見狀道：“盧緝魔你忙，我去救治門下弟兄。”

  “好。”

  盧慶說道。

  譚指揮使便也要往城牆下跳去。

  然而就在這時，他腳步卻突然一頓。

  他和盧慶、包括在城牆上的許多守衛，都一下子愣住。

  他們同時看到，城牆外的王卷王緝魔追上了姚緝魔。

  那姚緝魔一個鷂子翻身，跳上王卷的背去，兩個緝魔的速度就一下子提了起來，倏忽化作一道殘影，射向前方，眨眼睛就到了鐵屑魔腳下。

  “這……又是什麽手段？！”

  “不會又是妖魔神通吧？踏雲神馬……還是插翅虎魔？！”

  見此情形的人都目瞪口呆，喃喃自語，譚指揮使甚至一時忘了去救同僚。

  而在城外遠離城牆已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王卷狂奔在鐵屑魔的腳邊，感受著那兩隻腳“咚咚咚”跺地的搖晃，不得不以法力充斥己身，才穩定住了自身。

  “我這麽跑跳不起來，你只能修腳了。”

  王卷放慢了速度，邊跑邊說道。

  “修腳？”

  姚薇疑惑不已，她倒是聽明白了修腳是什麽意思，可就是有點不理解，“可是這妖魔要害不在腳上，修腳殺不了它啊。”

  王卷道：“你把它兩腳修廢了，它不就倒了？倒了在砍它要害。”

  “……”

  姚薇一陣沉默，說，“你真殘忍。”可她手上卻立馬動了起來，雙刺頻出，流光忽閃，一道道切割在妖魔腳上。

  城牆上頭的眾人只看見王卷背著姚薇繞著鐵屑魔的兩腳瘋轉，姚薇雙刺中斬出的流光一道道砍在妖魔的腳趾上、腳背上、腳脖子上，甚至腳底板上，砍得鐵屑橫飛，鐵水橫流，好不殘忍。

  “嘶！！！！！”

  “看起來好疼！！”

  “好可怕啊！！！！”

  “聽城郊同僚說離位王緝魔折磨起妖魔來變態可怕得很，我還想不出能有多可怕，現在是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