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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長安小坊正》第33章 貞觀十一年咯!
  第33章 貞觀十一年咯!

  楹聯這東西,還沒有盛行。

  秦叔寶、尉遲敬德,還沒有成為畫像貼門上,門神還是神荼、鬱壘,門上要麽是這二位的畫像,要麽是桃木寫上這二位的名諱——這也是“桃符”一詞的來源。

  唐朝沒有“春節”一詞,官方的稱呼是叫元日、元旦,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員,夠資格的都得去太極殿參與大朝會,范錚明顯是不夠資格麽。

  都沒人告知范錚該進元日大朝會,著什麽裝、行什麽禮。

  過年一項比較奇怪的風俗,是飲屠蘇酒。

  傳說中的屠蘇酒從晉朝產生,以前有人住在草庵,每年除夕,將藥囊丟到井中。到元日取水出來放在酒樽中,全家的人一起喝就不怕生病了。

  屠,就是割;蘇,就是藥草,砍了藥草來泡酒,泡成的酒就是“屠蘇酒”了。

  當然,各家各方對屠蘇酒的配比不一,《備急千金要方》裡都有一種配方。

  喝屠蘇酒一項比較奇怪的習慣是:小者得歲,先酒賀之,老者失歲,故後飲酒。

  這個習俗與通常盛行的“長者為先”相左。

  庭院中插著不少竹竿,竹竿上頭飄著長條旗,寓意風調雨順,稱之為幡,就是以後人的角度看上去像在上墳。

  這個風俗被東邊倭國學了去,改了個名字,叫鯉魚飄。

  然後一堆精神倭人大讚鯉魚飄,卻死活不承認這是倭人從大唐學去的。

  庭燎是指在庭院中間生火,除了各種賦予的吉祥意義外,它的使命就是——燒竹節。

  冷不丁一聲竹節被燒爆開的,這就是“爆竹”一詞的由來,據說能嚇走一種叫“年獸”的怪物。

  屋子裡,臘肉、熏雞、焙魚懸在一角,兩匹細花絹布、幾十刀土紙等物彰顯了范家小康的財力。

  家中除穢,只要不是家境實在貧寒的,早就棄廁籌而不用了。

  晉·范寧《文書教》:“土紙不可以作文書,皆令用藤角紙。”

  當時就已經有了“土紙穢用”的說法。

  唐朝大中五年,有一位大食人從大唐返回後寫道“他們(中國人)不甚注重清潔,日常排泄後不用水洗,隻用草紙去擦”。

  所以,這個時代還用廁籌,不是家境有問題,就是愛好獨特。

  至於絹布,除了可以充當銅錢的等價物之外,就是成為元鸞超度的剪下亡魂。

  不知道為什麽,元鸞對自己的女紅有迷之自信。

  哦,這也是庭院中彩幡飄飄的原因之一。

  “舅舅,范錚舅舅!”

  甄行、甄邦換了一身新衣裳,腳踏大蟲繡像的皮靴子,戴著那個可愛的大蟲帽。

  叫大蟲是因為避諱,誰讓本朝太祖的名字叫李虎呢,該避諱就得避諱。

  比如,好好的虎牢關改成了武牢關,成語管中窺虎變成了管中窺豹,稱老虎要叫大蟲、猛獸,好好的便器虎子就改名馬子。

  李淵?

  抱歉,人家不是太祖,是高祖。

  你說李白杜甫的詩句裡有“虎”字,是因為對詩的約束輕一些,也因為過了七廟,沒那麽嚴格了。

  至於這二位官運不行,是不是與這詩有關,也見仁見智了。

  “等著!”

  范錚當面將幾個芋頭扒入庭燎中,以灰相掩,庭燎依舊不緊不慢地燒著。

  甄行、甄邦笑眯眯地圍著庭燎,說著年節的恭維話,小嘴甜得讓元鸞直樂,一人送了十枚開元通寶當壓勝錢。

  壓勝錢也就是後世的壓歲錢,在古代的意義稍有變遷,本意還是為小孩子驅邪。

  權貴人家的壓勝錢,與百姓家的不一樣,人家是那種沒有面值的錢樣,不作為流通錢幣使用。

  這種錢,百姓當然沒法弄到,私鑄是要死人的,當然是用真的開元通寶頂上了。

  這個開元通寶,跟小扒灰沒有絲毫關系,是高祖太武皇帝李淵,於武德四年七月發行的錢幣種類,字體為潭州籍書法大家歐陽詢所書。

  這一版開元通寶的影響深遠,十文錢重一兩,因此引出了一個十進製計量,一兩等於十錢。

  “嬸子,我坊正兄弟的親事,要想法了哩!”

  樊大娘嘴裡的炒豆嚼得“咯嘣”直響,還不忘戳范錚小刀子。

  “就是!大侄女我跟你說,可愁人了,娶個平民吧覺得有點不搭,娶個有來歷的吧,人家瞧不上!”

  元鸞搬出買的高昌葡萄果脯,抓到了兩大把給甄行、甄邦,然後在那裡訴苦。

  婚姻這種事,要不講究起來,兩頭一撮合,盲婚啞嫁也是一輩子。

  講究起來,聘禮必須是活大雁,成雙成對的。

  再講究一些,大雁必須要野生的,人工飼養的不要。

  就問長安近百萬人口,得多少野生大雁才夠所有年輕人完成聘禮的啊!

  “香了,香了!”

  甄行、甄邦歡笑著拍手。

  倒不是他們缺少吃的,他們缺少的是這種無拘無束的樂趣。

  范錚齜牙咧嘴刨出芋頭,待它們稍加冷卻,閃電般出手,剝皮,串在箸上,依次遞給甄邦、甄行。

  兄弟二人並不在意誰先,隻咬一口,嘴裡吐出騰騰熱氣,眼裡便滿是興奮。

  “阿娘,吃!”

  兄弟抬著一箸挪到樊大娘身邊。

  樊大娘接箸,眉開眼笑地咬了一口。

  味道什麽的倒在其次,關鍵是這兄弟倆孝順的樣子,太感人了。

  “甄行、甄邦,好生玩著,阿翁給你們弄羊肉吃!”范老石開懷大笑。

  “可是,阿翁,我們要回家吃呀。”甄邦覺得很驚訝。

  范錚笑了:“過元日,還有一個習俗,幾家關系近的輪流安排大家的膳食,這叫傳座。就是今天伱來我家吃,明天我到你家吃。”

  甄邦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氣:“那就沒問題了。阿翁,我要吃爛一點兒!”

  甄行笑道:“我要肉多一點!哈哈!”

  後人印象裡,唐人的烹飪手段主要為蒸煮,這卻是條件限制。

  炒這種方式不是沒有,但限於鐺口淺的特點,炒的數量就上不去,當然也沒法成為主流烹飪方式——直到圓底鍋的出現。

  但范老石就能用一口不太方便的鐺,整出滿桌讓甄行、甄邦瞪大眼睛的羊肉大餐,只看金黃色的羊皮就讓人食指大動。

  “盥洗之後,可以多吃喲。”范老石得意地笑。

  好幾年沒那麽全力展示過手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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