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舔盤子引發的戰爭
“兵家有雲:怒不興兵。道理,諸多將帥都知曉,可為何仍舊有人前赴後繼地中招呢?”
肘搭憑幾,身子微貼靠背,李世勣換了一個稍微輕松一點的姿勢。
“原因很簡單,看書明理,人人都知道要製怒,可真正做到的人不多啊!”
“前隋末年,突厥之禍,河北劉黑闥、朔方梁師都等人也倚突厥為禍中原,再加上渭水之恨。天下,苦突厥久矣!”
“臣雖不才,願為大唐竭力削弱突厥實力,以免日後死灰複燃,再度禍害大好河山!”
細究下來,李勣這話,代表的勢力可極龐大啊!
誰又敢說,那一位,就一定不是這意思呢?
李承乾笑了一下,聲音嘶啞:“孤是覺得,無人為大唐牧馬。”
李世勣點頭。
這倒不是在說假話,太仆寺的馬匹,逐批在退化。
這是中原王朝的騎兵,無法長久的主要原因。
無論是引進烏孫天馬、突厥馬、汗血寶馬還是喬科馬,仍舊存在品種退化的無解難題。
要不然,以大唐將士的驍勇,為何騎兵只有三成不到?
“殺是殺不絕的,但越是雜亂無章,對大唐越有利。”
李世勣也無奈。
在沒有進入連發射擊的火藥槍時代之前,遊牧民族一直是農耕民族無法盡除的勁敵。
鬼方、林胡、匈奴、鮮卑、柔然、高車、突厥,依舊是那片土地,你方唱罷我登場,要是分化瓦解,倒構不成威脅,可一旦合力成匈奴、突厥這種大勢力,中原王朝就頭疼了。
可惜,即便能打得草原為之一空,佔不住,依舊沒得用。
草原的土質、降水,導致不太適合耕種,多數地方依舊是雞肋,最後還是黯然放棄了。
李承乾吃了口茶湯:“遙想大草原,孤若能肆意縱馬奔馳,當是何等快活!”
倒不是想屈居人下,純粹是行動不便者對奔馬的神往而已。
李世勣笑了笑:“待殿下親臨,親力親為,就不會再這麽想了。《魏書》所載蠕蠕(柔然的蔑稱),不浣衣、不洗手、不絆發,舌舔器物,除了習慣之外,缺水也是原因之一。”
難怪北魏會鄙視與他們同源的窮親戚柔然,除了厭惡他們做事胡來,生活習性也是一大問題。
李承乾笑了:“孤每閱《魏書》,看到悅般國為匈奴之後,清潔於胡,甚是驚訝。胡人中,也有‘剪發齊眉,以醍醐塗之,昱昱然光澤,日三澡漱,然後飲食’的國度啊!神往之。”
然後就發生了有趣的事,互為盟友的悅般國王進柔然,看到舌舔器物,潔癖大發,撥馬就走,大罵隨行官吏:“你們騙我進狗國!”
於是,兩家翻臉,大戰小戰無數,號稱“舔盤子引發的戰爭”。
李世勣微微點頭:“胡人中,如蠕蠕這般邋遢的少見,如悅般國這般酷愛潔淨的更少見。相對而言,沐浴什麽的,肯定比大唐各地都困難些。”
“另外,策馬奔騰,聽上去倒是愜意了,可不戴羃籬,一個時辰之後,面皮就處處微痛,甚至蟲豸入眼瞼了。”
明白吐谷渾為什麽是男子,戴這紗帽一般的羃籬了吧?
美不美觀,在草原上基本可以拋開不談,實用性才是最重要的。
策馬奔騰還能嚶嚶嚶的,你是沒嘗過飛蟲入口的感覺。
可肆意策馬,才是李承乾的夢想啊!
夢想總是遙不可及……
——
台院中,范錚指點了一番劉諳、華鳴的算盤,微微一笑。
對這種半道上車的,要求莫高,能有提高就行。
兵部侍郎楊弘禮入台院,與唐臨、范錚見禮之後,直截了當地說出了目的:兵部尚書、英國公李世勣,有事請華容開國縣男協助。
范錚詫異了。
雖說自己也折騰出點東西,可基本與戰爭無關,兵家的事,自己也不懂啊!
再說,核算兵部的家當,呵呵,背後得有多少人伸手?
范錚並不覺得,自己能勝此重任。
兵部衙門清靜得很,偶見官吏也是步履匆匆。
“兵部四司,兵部司、駕部司、職方司、庫部司。兵部司承擔武選、宿衛、輪番、勳官、武散官、驗軍功等職司,伱阿耶的定遠將軍,就歸兵部司管轄。”
品茗,李世勣侃侃而談。
“職方司負責各地輿圖及烽燧、戌堡數目,及番邦地圖,管州縣城門及倉庫門,是兵部傷亡最大的司。”
范錚忍不住打斷了李世勣的話:“英國公等等,下官有點疑惑,職方司管城門,這一點聽上去,似乎與刑部司門司的職司重疊了。”
李世勣笑道:“確實如此,所以有時候,大家爭著做事,有時候又忙於推諉。”
理解,一個媳婦兩個婆婆,令出多門嘛。
然後出了事,兩個婆婆扯皮,異口同聲地回答:“我沒說過!”
“駕部司掌邦國輿乘、車駕、驛所及其牛馬、加急、備運車。”
范錚苦大仇深地放下茶碗:“說到駕部司,下官就有話要說了。禦史台就這麽不招待見,一輛備運車都不配用?”
李世勣大笑。
備運車的配額,不是兵部說了算的,范錚有意見很正常。
畢竟,一輛都不給禦史台,有點欺負人了。
“庫部司掌諸軍的兵甲儀仗,是從衛尉寺中領取,然後下發各衛府。”
說白了,承上啟下。
“聽說華容開國縣男的角度一向清奇,本官想看看,薛延陀達度莫賀咄葉護,逼近白道一事你有何看法。”
李世勣讓掌固重新上茶,和風細雨地開口。
哦,不是李世勣對征戰沒有把握,只是想多聽取意見,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事先聲明,下官不通兵事,若有說錯,概不負責。”
范錚也沒必要掖著。
李世勣頷首:“那是自然,說不說在你,聽不聽在我,一應責任都是兵部的。”
“任突厥與乙失頡利苾血拚,哪怕李思摩殺不了多少薛延陀人,也要盡量耗了突厥的人馬。”
“心氣盡失的突厥,當然不會是心氣高漲的薛延陀之敵,敗陣在所難免。”
“那時候,我大唐的兵馬,當從朔方、涼州、靈州、營州合圍。”
李勣微微失望,這也沒啥特別的啊!
重新介紹《我撞破了皇兄的女兒身》,作者筆力很強,很不正經,我看了之後,無法直視破壁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