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最近的古堡中,有血族在晉升!”
軍醫神色大變,臉上出現了慌亂。
眼前的上士不是因為天賦高而出現的嗜血症狀,而是因為有人用了他的血液樣本。
血族晉升的時候,需要在棺槨中注滿血液。
最小的遠古棺槨,內部大約有0.4立方米。灌滿這樣的棺槨,大約需要600人的血液。
血族的晉升非常緩慢,因此血族有充足的時間,花費上百年,收集600人的血液。
有時候貢獻血液的普通人都死了,血族還未晉升。
那些沒死卻又貢獻了血液的人,會在血族之力的作用下成為血仆。
戰爭期間,到處是血液,血族可以方便快捷的找到血液樣本。
狼潮結束,戰爭結束,意味著血液無法方便快捷的得到。有些血族迫不及待的躺入了盛滿血液的遠古棺槨。
軍醫是一名血族,他低聲咒罵著:“該死,我是最辛苦的人,卻不能第一時間享受血液和晉升,古堡裡的那些蛀蟲!”
等軍醫站起來,忽然發覺身後有些冷。
血切線無聲的刺出,刺穿了這名軍醫的胸口。
沒多久,數名獵巫人衝入了病房。
萬尼亞隻留下一句話:“這名軍醫是血族的奸細,逮捕他,明天曬死他。”
隨後,萬尼亞的身體崩碎為蝙蝠,消失在窗外。
魯伯隆市的另一座郊外城鎮內,一支後勤小隊整裝待發,準備把一部分物資送給前線部隊。
製憲軍的很多軍隊都撒了出去,去收回那些被狼人佔領的城市。
這支車隊有十幾輛馬車,馬車上是一箱箱物資。
車隊的側方,幾隻蝙蝠撞在一起,萬尼亞的身影出現。
他的手中是半幅全知卷軸,有全知卷軸的幫忙,這個車隊裡沒有秘密。
“你是什麽人?”
後勤軍官被忽然出現的血族嚇了一跳:“我可告訴你,天蠍巫師熔爐已經回到了魯伯隆市,你們這些異端使徒最好老實一些!”
天蠍巫師熔爐才是西厄爾巴現在最大的異端使徒,這些人竟然拿用天蠍巫師的名號來嚇唬人。
血切線如鋒利的鋼絲,瞬間將一個大箱子切成了十幾塊。
箱子裡爆出血漿,血漿中,一名血族也被切成了十幾塊。
這名血族太著急了,如果把這些血液運回曠野,那他就不會死在這裡。
可是對他來說,真的把血液運回去,他又不一定有資格享受這些血液。
所以,他選擇鋌而走險,在路上享受血液。
解決掉血族後,萬尼亞轉頭,看向了軍官。
後勤軍官眼中終於帶上了恐懼,這是大人物安排給他的任務,讓他順道將一些長條形的箱子送到曠野上。
誰能想到,貨物還沒離開魯伯隆市,就被人攔了下來。
萬尼亞直接打暈了軍官,抓著軍官飛走。
傷兵營中,魯道夫和若埃爾,正看著獵巫人審訊軍醫。
事實上,不需要審訊魯道夫都知道這名軍醫是什麽人,幹了什麽事。
之所以審他,是為了得到一條完整的證據鏈,證明某個上議員的罪行。
如果不是盟友關系,魯道夫會直接擊斃那名上議員,不會浪費這麽多時間。
萬尼亞出現後,將後勤軍官扔到了地上。
“總司令,審訊就交給獵巫人吧,我們去看看那些不幸成為血仆的士兵。”
若埃爾的心情非常沉重。
狼潮已經結束,可是卻有600名在戰爭中幸存下來的士兵,因為血液樣本的流失,在戰後變成了血仆。
熔爐顧問今天攔下了另一起惡性血仆事件,不然製憲軍將再多600名血仆。
製憲軍騰空了一個地下庫房,用作血仆士兵的臨時安置地。
若埃爾和魯道夫進入地下室的時候,地下室大廳裡的上百名血仆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他地方的血仆聽到了動靜,連忙從各自的房間出來,向大廳裡擠來。
所有血仆士兵都看向若埃爾,看向總司令,眼神裡滿是期待。
士兵們的期待,讓若埃爾更加痛苦。
他調整好呼吸後,面對所有血仆士兵,慢慢的說道:
“我想你們都認識我,我是製憲軍總司令若埃爾。
很難過,我以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面。
我看了你們的檔案,你們有些人參加過禿鷲山脈的戰役,有的人參加過加龍大區的戰鬥,有些人一直在魯伯隆大區。
你們打贏了一次次戰鬥,然而,卻在戰後遇到這樣的事。
你們在敵人面前是如此堅韌,但是,誰能想到,沾滿血的手是從背後伸出?
非常不幸的告訴你們,你們最近一段時間的異常,怕光、嗜血、饑餓、失眠等等狀況,是因為你們成為了血仆。
軍醫和血族勾結,將戰士的血液賣給了血族。
血族拿著你們的血液樣本,在晉升的時候汙染了你們的血液。”
若埃爾沒有等到士兵的驚訝和躁亂,有些見多識廣的士兵,已經告訴其他人他們變成了血仆。
這些士兵懂事的可怕,他們只是盯著若埃爾,難以置信,不知道軍部會如何處理他們。
若埃爾繼續說道:
“製憲軍不會放棄你們,你們成為血仆,不是你們的錯。
製憲軍將在魯伯隆大區成立一個血族營,你們將成為這個特殊營的士兵。
你們將在這裡學習血族的知識,學習血族的能力。
製憲軍將給你們提供生活需要的血液,也將給你們提供晉升需要的遠古棺槨和血液。
希望你們的血仆之路可以順利一些,也算是對你們的一點點補償。”
若埃爾停頓了幾秒,似乎下了某種決心:
“一個月後,我將把這件事的所有相關罪犯都送上軍事法庭。
上至上議院的議員,下至低級軍官,他們都將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至少是死亡。
我的士兵沒有被敵人打敗,卻被這些蛀蟲打敗,這不是你們的問題,這是我的恥辱,是製憲軍的恥辱!”
魯道夫滿意的點點頭,若埃爾能拿出這樣的態度最好了,不然他自己去萊熱雷市直接擊斃一名上議員,多少有些麻煩。
無論是補償還是懲戒,都沒能讓士兵們高興起來。
他們的命運徹底改變了,他們異常惶恐,不知道他們以後到底要面對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