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苦一苦普通人（二合一）

  接下來的會議更加有趣，因為投票差距變得很微弱，證明之前的協商做的非常勉強。

  由於警署和審判署糟糕的表現，煉金議會決定免去原警署署長和審判署署長的職位。

  克勞德以微弱的票數優勢成為新的警署署長，克勞德又又升職了，魯道夫覺得他才是故事的主角。

  審判署署長也換了人，原來的傑姆署長被免，新署長名為亞登。不過魯道夫在傑姆臉上看不出什麽頹喪，魯道夫猜測，昆特議長對他一定有新的安排。

  會議結束後，一名警員通知魯道夫，讓他前往副議長辦公室。

  副議長的辦公室非常寬敞，三開間，三扇大窗戶。

  最後的一扇窗戶前有一套沙發，克勞德坐在那裡，示意進來的魯道夫也坐他旁邊。

  克勞德和魯道夫的對面，阿貝爾副議長在沙發裡沉思著。此時房間內只有他們三人。

  “初次見面，魯道夫。”

  “您好，阿貝爾先生。”

  看到魯道夫的時候，阿貝爾心情略微好了一些：“魯道夫，我是如此感謝你，今天凌晨是你不顧犧牲救下了多爾多區。”

  克勞德突然心頭一緊，很怕魯道夫冒出一句：那麽，有什麽獎勵嗎？

  按照克勞德對魯道夫的了解，“傑出市民”這個稱號的價值，取決於那枚徽章能賣多少錢。

  “應該的，一切都是克勞德署長以前教導的好。在萊芒鎮的時候，當時還是警長的克勞德便不停的告訴我們，一定要把大多數人裝在心裡，如此才能做好一名巡警。”

  克勞德很少臉紅，現在練練咳嗽，臉上的熱氣熏得他頭髮都飄起來了，碼的，還不如管老師要獎勵呢···
  阿貝爾是了解克勞德的，克勞德教育別人某些技巧也許很擅長，但是很難想象克勞德會要求下屬為了多爾多區連性命都不要。

  可惜阿貝爾現在沒有心情，他只是笑了笑，不然一定要調侃克勞德幾句。

  他看著魯道夫說到：
  “魯道夫，最近這一周我和克勞德都去了郡城維希市，去請製憲軍來支援法布羅市，對這裡發生的事情無法準確的把握。魯道夫，你有沒有什麽重要的調查結果？”

  魯道夫正要說話，剛剛張嘴卻聽到有人敲門，他看到艾薇進來，拿著一份文件找阿貝爾副議長簽字。

  阿貝爾副議長注意到魯道夫不再說話，微微皺眉和艾薇說到：“艾薇，現在去煉金學院看一看吧，這時候煉金學院可不要出亂子了。”

  艾薇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好了，魯道夫，伱可以繼續說了。”

  魯道夫卻問到：“什麽都可以說嗎？”

  克勞德接過話：“當然，魯道夫，什麽都可以說，現在是最缺情報的時候。”

  魯道夫得到了阿貝爾副議長鼓勵的眼神，才繼續說到：
  “副議長先生，我認為有兩件事讓我感到困惑。這兩件事，不是狼潮，也不是雷弗諾家族導演的災變。”

  阿貝爾副議長和克勞德都嚴肅起來，還有什麽事比這兩件事更加嚴重的嗎？
  “第一件事，是審判署突然變得無能。

  在我的印象裡，或者說在以前的記錄裡，審判署一直是煉金議會下屬的最為強大的部門，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情報搜集，都能對法布羅市所有的異端形成強大的威懾。

  但是，審判署在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的極為無能，非常無能，無能到我最近警惕心都下降了很多，覺得審判署不可能把我怎麽樣。

  當然，我知道這是幻覺，是審判署故意表現的如此遲鈍。”

  審判署一直是昆特議長的勢力范圍，阿貝爾副議長對審判署沒有多大的影響力。

  “第二件事，我認為可能是更關鍵的事。

  據我所知，托爾礦業公司在狼潮之前無比的忙碌，他們新開了一家托爾貿易公司。

  薩萬子爵也新開了一家貿易公司，名為朗多貿易公司，公司總部是薩萬子爵在朗多區的一處宅邸改造的。

  明明大災難就要來臨，這些勢力還紛紛成立貿易公司，和誰貿易？貿易什麽？
  在凌晨的血霧之夜中，連議會所在的中心區都受到了血族的攻擊，富人區布朗區卻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說這裡什麽貓膩都沒有，我是不信的。”

  這也是魯道夫要避開艾薇的原因，艾薇是托爾家族的三女兒，不可能對家族的事不聞不問。

  阿貝爾副議長用手蓋住自己下半邊臉，揉按著自己的眼瞼。

  魯道夫沒說話，克勞德也沒說話，一直等著阿貝爾副議長。

  阿貝爾副議長露出了眼睛，眼神裡是痛苦和無奈。

  過了一會之後，阿貝爾才說：
  “魯道夫，你關注的地方確實是最關鍵的地方···

  我在維希郡的朋友告訴我，讓我最近不要亂來，避免惹火上身。

  法布羅市，或者說維希郡，甚至是更高層面的一些人，在推動一件事。他們想要一個口岸城市，這個口岸城市，可以幫助他們獲得曠野上的資源。

  各個王國、共和國已探明的礦產、油田，都有了主人，但是佔領大陸三分之一的曠野上卻是無主的資源。

  曠野上的勢力都很難纏，狼人數量多入牛毛，血族在曠野上有眾多的古堡，深入曠野更是能遇到高級邪神神官，甚至有幾位邪神本尊就在曠野深處。

  如果想要開發曠野，就需要派駐軍隊，還需要派兵保護運輸線，這樣做代價太大，成本過高。

  但是，北面的墨格溫帝國已經派兵進入曠野，下定決心開發曠野上的資源。這個消息給了其他王國很大的壓力。

  加洛林王國也一樣，有些人打起了那些資源的主意。

  想要落實下去是如此的難，曠野上的血族和狼人並沒有和煉金議會打交道的打算，雙方都是血仇，沒那麽好聊到一起。

  但是，血族裡出了一個另類，一直待在法布羅市的雷弗諾。狼人裡也出了一個另類，一直想要建立一座狼人城市的紅狼王威斯坦。

  我懷疑，這兩個人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聯系上了昆特。

  昆特正因為法布羅市的撤市計劃發愁，如果能把法布羅市變成一座口岸城市，如果能讓法布羅市成為開發曠野的起點，那麽昆特的重要性便會極大的增加。

  事實上也是如此，這次我去維希市，發現很多人都在支持昆特。

  想必托爾貿易公司的股份一定很複雜，複雜到郡城裡甚至是行省裡很多人都在裡面有股份。”

  阿貝爾副議長盯著面前的咖啡，咖啡已經徹底涼掉，沒有一點熱氣。

  “昆特不願意做一個走私犯，雖然他做的事情就是走私，將曠野上的東西走私到王國其他城市，將王國的東西走私到曠野上。

  《法布羅市救贖法案》···所謂的救贖法案，不過是為走私貿易做借口、做掩飾而已。

  如果法布羅市裡遍布血仆，遍布狼人，遍布邪神神官，那不得不和這些人打交道，也就說得過去了。

  我想，法布羅市現在的一萬八千名血仆，一定會有大用處的，只是不知道昆特具體的計劃是什麽。

  魯道夫，你提醒了我，我會著重關注兩家貿易公司，看看他們到底準備做什麽。”

  一陣沉默後，阿貝爾副議長坐直身體，問魯道夫：

  “魯道夫，也許你不是很了解煉金師。你能想象嗎？為了利潤，煉金師什麽都能乾的出來。

  狼潮和血霧之夜，不過是獲得利潤必須的某種手段而已。也許過幾天，一萬八千名血仆，就被他們征去開發曠野了。”

  這難道是法布羅市版的“改稻為桑”嗎？

  為了增加財政收入，決堤淹田，強迫人們改種桑樹。至於有人可能會因此餓死···那個不是很重要，為了自己的銀子，只能苦一苦百姓···

  魯道夫點點頭：

  “我相信，非常相信。我聽一位吟遊詩人說過：
  有50%的利潤，煉金師會鋌而走險；
  有100%的利潤，煉金師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300%的利潤，煉金師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有500%的利潤，煉金師甚至願意賣出絞死自己的繩索。

  為了煉金師的金盾，只能再苦一苦普通人。”

  阿貝爾副議長苦笑一聲：
  “只能再苦一苦普通人···這句話真準確啊。這哪是吟遊詩人，這分明是吟遊的哲人···”

  克勞德不擅長哲學，他插不上話。過了一會，他說道：“老師，時間到了。我得去為蓋頓上校引路了，讓魯道夫也一起去吧。”

  阿貝爾點點頭，示意兩人先走，他則獨自沉思著，不知道能不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做點什麽。

  克勞德在路上解釋到：“遠道而來的製憲軍56團需要休整一上午，現在中午了，要迅速對狼人和血族開展報復性打擊。我們去為他們指路，幫他們看地圖，避免地圖過舊和現在的地形有出入。”

  在議會的前的廣場上，還停著一架小型飛艇。

  在飛艇前站著蓋頓上校，身高接近2米，腰挺得筆直，一看就是職業軍人。

  “蓋頓上校，讓您久等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沒事，我的士兵也需要休息，今天上午他們休息足了，才能去戰鬥。”

  幾人上了小型飛艇，飛向了天空。出了法布羅市，製憲軍56團的25艘飛艇已經在空中等待。

  小飛艇飛向了主艦銀色火焰號，小飛艇掛在了主艦的一側，眾人也上了主艦。

  克勞德和魯道夫只是來做向導的，具體的戰鬥都是56團來負責。艦隊的第一個目標，是法布羅市南部的萊芒鎮，前幾天萊芒鎮是狼人的大本營。

  一上午的時間，足夠狼人們逃走。此時的萊芒鎮一片狼藉，街道上最多的竟然是各種衣服，應該是狼人們初入城鎮，學著普通人穿衣戴帽。

  大批狼人的活動痕跡很容易辨別，飛艇順著鎮子外狼人的蹤跡追去。

  狼人需要休息，機器卻不需要。追了三個小時候，艦隊終於見到了大群狼人。狼人們在山坡上逃跑，面對大批飛艇，低級狼人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白磷彈！準備！”

  一時間，上百發白磷彈籠罩了整個山坡。白磷彈在山坡上空爆炸，綻放出銀色的焰火。

  白磷在山坡上燃燒，連草木和土壤都在冒著白煙，那些白煙都是劇毒的磷化物。配合白磷彈的，是飛艇上的側舷炮，炮口向下，轟擊著山坡。

  三輪白磷彈加榴彈的洗地，直接融化了山坡，成群成群的狼人被瞬間消滅。

  那些逃出去的狼人也逃不遠，被飛艇上的火炮或者機槍掃射而死。

  此時在法布羅市南郊外的馬場中，紅狼王威斯特正品嘗著牛排。

  一名4級狼人在向他匯報著什麽。

  “也就是說，製憲軍56團先攻擊了我們？不是先去找雷弗諾？”紅狼王有些意外：“昆特沒有給我們提前報信？”

  “沒有，偉岸的狼王，那個昆特是不是沒有能力完全控制議會？”

  紅狼王繼續吃了一口牛排，搖搖頭：
  “我們不要把昆特想的太簡單，也許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不得不說，這位議長在陰謀這方面比我們強多了，這是我們要學習的地方。”

  一個人突然出現在馬場外，他直入馬場主的餐廳，在餐廳裡見到了人類形態的紅狼王。

  來人竟然是剛剛被免職的前審判署署長傑姆，他說道：“尊敬的紅狼王，議長讓我告訴您，蓋頓上校不顧議長的阻攔，繼續去完成他的任務，解決狼潮。”

  紅狼王知道遠逃的狼群損失慘重，但是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笑著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位‘熾熱蓋頓’我也攔不住，就讓他去吧。議長先生決定什麽時候見面了嗎？”

  看到傑姆搖頭，紅狼王說到：

  “哦，當然了，蓋頓不在法布羅市，我想議長是不會在這時候出來的，對他來說，這時候見我們有很大的危險，雖然我們絕對不會對昆特議長有什麽不好的企圖。那就等蓋頓回來後，我們再找機會談點什麽吧。”

  看著昆特的人遠去，紅狼王最後說了一句：
  “雷弗諾可倒霉了，狼人白天還能跑，血族白天跑都跑不了，等著他的古堡被推平了吧。

  我想昆特也會向他道歉的吧，一句輕飄飄的道歉會非常及時的送給雷弗諾。

  對昆特來說，虛弱的合作對象才是好的合作對象。到時候，他將在談判桌上絕對的主動權。”

  4級狼人忍不住低頭問到：“那我們還要和昆特合作嗎？”

  “當然要合作，我們付出了這麽多，不就是想獲得更多的資源嗎？更多的肉食，更多的人口，更多的武器，不交易指望狼人自己來，速度太慢。

  至於昆特···沒辦法，煉金師是最貪婪的使徒，先忍一忍，把貿易路線建立起來。

  我們的首要目標，是通過貿易控制其他狼人部落。等我們足夠強大了，最後再和昆特算帳。”

  用很短的時間消滅大批狼人後，繼續向遠方飛去。

  艦隊的下一個目標，是雷弗諾家族的古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