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強攻還是慢磨，這是個問題（六千字大章）

  春寒料峭。

  冬去春來的第一天，雖說溫度依舊還沒升到0度以上，但領民們還是紛紛從房屋內走了出來。

  除雪的除雪，乾活的乾活……仿佛要把積攢了一個冬天的精力發泄出來似的。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

  “是啊，睡在壁爐旁都差點把我凍死。”

  “幸好羅伊大人仁慈，為我們免費提供了那麽多的衣服、食物，不然……”

  領民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談，但言語間，都充斥著對今年冬天的恐懼和對領主大人的尊敬。

  如此體恤領民的領主，過去他們不要說見，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踏踏踏……”

  就在這時，地面出現了輕微的震動感，並且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強烈。

  “你們快看，那是什麽！”

  “赤色的騎士……天呐……”

  “這是，發生了什麽！”

  望著從大道盡頭狂奔而來的赤色洪流，領民們呆住了，好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丟下手中的除雪工具，忙不迭的跑向領主府，想要稟告這一消息。

  然而，作為普通人的他們，速度又怎麽可能比得上策馬奔騰的騎士呢？
  赤色洪流呼嘯而過，很快，就在黑石領主府邸前停了下來，排列成整齊的方陣。

  森冷的軍勢彌漫全場，令遠處偷偷觀望的領民們渾身汗毛炸起。

  “吱呀——”

  領主府大門緩緩開啟，兩道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當先一人，身材纖細而高挑，赤色的貼身鱗甲勾勒出宛若雌豹般的矯健姿態，將女性的柔美與力量感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後者跟著的那人，一襲華服，黑發褐瞳，臉上帶著讓人感到如沐春風的溫和微笑。

  正是芙瑪和羅伊。

  “芙瑪殿下！”

  騎士方陣的最前方，一高一矮兩名騎士當先走出，來到芙瑪身前數米處，抬手行禮，右拳用力擊打在左心胸口前的鎧甲上，發出“咚”的一聲低沉聲響。

  見到芙瑪點頭後，兩人將目光轉向邊上的羅伊，再次行了一禮：“羅伊閣下。”

  “一段時間不見了，安德魯閣下，道格閣下，兩位的實力又有了進步，恭喜。”

  羅伊嘴角噙著笑意，打了個招呼。

  有了頂級魔晶的幫助，本就是傳奇一星巔峰的安德魯和道格，現在已經突破到了傳奇二星的境界。

  算上芙瑪，一共三位傳奇二星騎士，對上拉法行省座堂神殿的那一名傳奇二星大主教，簡直是手拿把掐。

  至於大主教下的眾多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則由赤色騎士團負責圍堵，防止逃跑。

  簡單的寒暄過後，芙瑪下令道：“現在，出發！”

  “是！”

  異口同聲的大喊聲響起，隨後，軍陣調轉方向，向著北方而去，目標，直指座堂神殿。

  ……

  “鐺……鐺……鐺……”

  大銅鍾悠揚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往日裡這個時候剛做完祈拜儀式、本應心靜神寧的達米安·德恩，卻感覺內心莫名的煩躁起來。

  仿佛某種威脅，正在快速逼近。

  搖了搖頭，他將這種感覺暫且壓下。

  並非他不在意，傳奇騎士冥冥中的第六感往往不會是空穴來風。只是自從五天前王都聖芙耶邊境公爵與神罰首席的驚世一戰過後，他幾乎每天都會感受到三到四次這樣的預感。

  都他麽的快成習慣了好吧！
  關於五日前的那一戰，眾說紛紜，沒有人知道孰勝孰敗。

  雖說樞密大教堂開啟法陣，封閉不出，看上去像是落下了下風的樣子，但邊境公爵也是了然無蹤，一時間，大戰的結局成了一個謎。

  更何況，作為拉法行省座堂神殿的大主教，達米安就算想逃，又能逃到哪裡去？
  這裡是他的地盤。

  在沒有樞密大教堂的命令前，他擅自離開拉法行省，將被視為判出神殿。

  既然無法離開拉法行省，去哪裡，都不如在座堂神殿安全。

  事實上，達米安這個大主教做得很憋屈。

  別的行省的座堂神殿大主教，哪一個不是威風八面，執掌一個行省的大貴族見了都得客氣三分？
  可誰讓他好死不死的，是拉法行省座堂神殿的大主教呢？

  以達米安的地位，自然知曉十幾年前神殿與邊境公爵之間的仇怨。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不識趣一點，恐怕早就被邊境公爵踢出去了。

  這一點，達米安相信邊境公爵絕對做得出來。

  一旦發生了這樣的事，就算是神殿，大概率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邊境公爵手握重兵，戍衛帝國邊境，其權柄之大，在貴族圈內已是王室之下的第一人！
  可不管如何，有神殿作為背景，性命方面還是無需擔心的，邊境公爵再是霸道，也最多驅逐他，而不敢殺他。

  這也是達米安至今仍敢坐鎮座堂神殿的最根本原因。

  “唉……”

  看著彩窗外飛舞的白鴿，達米安歎了口氣。

  “大主教，不好當啊……”

  搖了搖頭，他準備去地下監牢巡視一下今年抓起來的魔女。

  這些，可都是他的業績啊！
  每年冬天，魔潮起時，都是魔女出現的高發期，而今年冬天，因為大環境魔力濃度比往年高出了很多，因而從普通人“異化”而來的魔女們數量也多了起來。

  正常每年只有一兩個，今年一下子暴增至五個。

  也算是業績斐然了。

  但就在達米安剛要抬起腳步時，眼神陡然一變，身體化作一道流光，衝到了座堂神殿的上空，望向南邊。

  只見一道赤色洪流裹挾著滾滾煙塵，向著座堂神殿所在之地肆無忌憚的衝來，其勢如風，其威如火。

  “赤色騎士團？他們來幹什麽？”達米安眉頭緊鎖，心下稍有不安，但卻也沒有強行出手阻攔。

  眾所周知，赤色騎士團是邊境公爵麾下最精銳的超凡騎士團，他們的行為，基本上代表了邊境公爵的意志。

  達米安雖為神殿大主教，名義上與邊境公爵屬於平等關系，不受邊境公爵管轄，但因為雙方實力上的差距，實際上嘛……在很多場合，他的地位都比邊境公爵低一個檔次，當遇到神殿和公爵府衝突之事時，他也會選擇避讓。

  赤色騎士團的行軍速度非常快，達米安發現之時，尚在千米之外，但不過一分鍾，便來到了座堂神殿之前，上百名赤色騎士，將座堂神殿團團包圍了起來。

  赤色騎士團的動靜，自然引起了神殿其他人的注意，位於座堂神殿內的神罰騎士們和教堂騎士們魚躍而出，看著人數是己方近乎三倍的赤色騎士，這些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們眼中浮現惶恐之色。

  在神殿的體系中，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分屬不同的領域，前者主要針對“窮凶極惡”的魔女，後者主要對付一般敵人，從戰鬥力來看，神罰騎士遠強於教堂騎士，不過數量上，後者比前者多得多。

  因為初春已至，拉法行省座堂神殿的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基本都聚集在了此處，只有零星幾人外出執行任務。

  難言的壓抑下，座堂神殿上空的大主教達米安忍不住降落到地面，朗聲道：“赤色騎士團的諸位，此來是為何事？可是公爵大人有命令示下？”

  達米安的這話，有試探的成分在裡面。

  截至目前為止，王都一戰後，邊境公爵遝無音訊，若是此次赤色騎士團的行動是邊境公爵示意，那說明邊境公爵已安然回歸拉法行省。

  那之後神殿的很多行動，就都需要再做調整……

  “唏律律……”

  戰馬嘶鳴，赤色騎士團的隊伍向兩側避讓，露出一條通道，芙瑪懸浮而立，望著達米安，聲音空冷的說道：
  “今日，凡神殿之人，殺無赦！”

  冰冷的聲音擴散間，所有赤色騎士團同時暴喝出聲：“殺！”

  達米安面色大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她怎麽敢的？

  公爵府不怕神殿的報復嗎？
  邊境公爵不擔心他被神殿關押的妻子的生命安危嗎？

  一系列的疑惑湧上心頭，但已經沒有時間給達米安思考了。

  隨著芙瑪一聲令下，赤色騎士團的騎士們如同一根根破空響起的利箭，從四面八方衝向了座堂神殿。

  眼見於此，想不通的達米安被逼無奈，也只能先行出手。

  “所有人，退回神殿內！”

  厲喝聲從達米安口中傳出，隨著他的控制，座堂神殿表面浮現一層半球形的淡金色防護法陣。

  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們本就沒離開座堂神殿太遠，此刻聽到命令，除了站得比較遠的倒霉蛋外，其余人很快就縮回了神殿內。

  在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後撤的同時，達米安自己則以更快的速度，退回座堂神殿。

  他又不傻。

  公爵之女芙瑪敢來這裡，必然是有萬全的把握，傻子才會出去跟她打。

  不如回到神殿內，依托防護法陣，拖延時間。

  座堂神殿內有聯絡樞密大教堂的特殊手段，邊境公爵敢攻打座堂神殿，這事的性質可跟過去小打小鬧的摩擦完全不一樣了。

  縱然是為了自身的威儀，神殿也必須出手。

  達米安的想法很好，可惜，芙瑪又怎麽可能放任他退回防護法陣？
  本次針對座堂神殿的計劃，首要目標，就是作為大主教的達米安，其他的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兵”罷了。

  達米安的身體剛要後退，芙瑪就出手了。

  赤金色的流光於空氣中一閃而過，破開了層層音障，後發先至，在達米安退入防護法陣前，來到了他的身後。

  芙瑪一掌擊出，領域之力加持其上，凝練至固態的鬥氣，令芙瑪素白色的柔夷宛若紅寶石，晶紅璀璨，光彩奪目。

  “砰！”

  達米安怎麽也沒料到，芙瑪的速度會這麽快，倉促之間，也只能抬手以掌相應。

  一聲低沉的震響，達米安和芙瑪各退十數米。

  也就在這時，又有兩道赤金流光升起，浮於達米安的身後，與芙瑪一同呈三角之勢，將達米安牢牢包圍了起來。

  “這？！”

  手掌傳來的灼痛感，讓達米安心頭凜然，從鬥氣波動來看，芙瑪不過初入傳奇二星，但各方面的素質卻比自己這個十年前就踏入傳奇二星的前輩更勝一籌，而更讓達米安感到驚惶的是，另外那兩道同為傳奇二星的身影。

  “芙瑪·索羅斯，炎劍傳奇·安德魯，炎槍傳奇·道格……”

  “三位傳奇二星……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達米安的聲音裡滿是苦澀。

  因為芙瑪的阻攔，座堂神殿的防護法陣已經徹底閉合，就算是達米安本人，想要進入其中，都需要將其關閉，可這樣一來，裡面的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們，就將面對人數是他們三倍以上的赤色騎士的圍殺。

  更何況，錯失了進入機會的達米安，縱然再度開啟防護法陣，也沒有進去的可能了。

  感受著芙瑪三人身上蓬勃而起的鬥氣和領域之力，達米安很清楚，今天的自己是在劫難逃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達米安反而放松了下來。

  他環視了一圈芙瑪三人，聲音沙啞的說道：“都要死了，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告訴我，為什麽？”

  “你想知道為什麽？”芙瑪聲音冰冷如霜：“等你死後，我自會在伱的墓碑之前告訴你。”

  話落，芙瑪、安德魯和道格，三人同時發起了進攻，而自知必死的達米安直接燃燒了自身的靈魂，換取更加強大的力量，在芙瑪三人的圍攻下，垂死掙扎。

  座堂神殿周圍，赤色騎士們靜靜矗立著，防護法陣不是他們能破除的，真正決定這場戰爭勝負的關鍵，還是在於高空中的傳奇之戰。

  羅伊和拉緹依懸浮於半空，無論是下方的赤色騎士、神罰騎士、教堂騎士，還是上方的大主教達米安，都沒有發現兩人的存在。

  因為此刻的他們，正處在異空間之中，通俗點說，他們兩與在場眾人就不在一個空間維度中。

  除了傳奇極限的存在外，根本沒有人能感知到兩人的氣息。

  羅伊滿臉驚奇的打量著周圍。

  異空間，他不是沒有去過，無論是藏寶室內的隱秘之地，還是黑石監獄之底的沙妮卡小屋，都是異空間。

  但是，那兩個地方都是穩固的異空間，而他此處所處的，是一種臨時開辟出來的小型異空間。

  在拉緹依的幫助下，羅伊能透過空間看清外界所發生的一切，而外界的生靈，卻無法透過空間壁看到他的存在。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十分新奇的體驗。

  羅伊抬起手，按壓了一下空間之壁。

  空間之壁的觸感，並非他想象中的堅硬無匹，而是帶著輕微的柔軟，有著非常強的柔韌性和恢復性。

  隨著羅伊手上力量的增加，領域之力和鬥氣的雙重加持下，差不多到傳奇二星巔峰時，空間之壁依舊紋絲不動，隨著他的繼續用力，達到傳奇三星之時，空間之壁終於開始出現形變的趨勢。

  “傳奇巔峰，應該就能真正擾動空間了……”

  羅伊心頭浮現明悟。

  這一點，他之前已經知曉，但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眼下，算是真正懂得了其中的緣由。

  “不知道進入毀滅狀態，能否撼動空間之壁……”

  羅伊好奇的想到，當然，他也只是想想。

  毀滅狀態副作用太大，且要消耗一枚珍貴的“怒火光印”，單純為了嘗試，代價太高了。

  羅伊身旁，拉緹依看似全神貫注於上方的戰鬥，但實則，在羅伊看不到的方向上，她的後脖頸處泛起絲絲紅暈。

  想要讓羅伊也進入異空間，且能看到外界的一切，需要兩人有肢體上的接觸，而此刻，兩人就手牽手。

  拉緹依能清楚的感受到，羅伊那隻略帶粗糙但卻無比溫暖的手，正不斷傳來熱意，讓她心跳得厲害。

  這種感覺，跟此前祛除汙染時完全不同，拉緹依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是莫名的，她感到十分心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約莫一分鍾後，高空中的傳奇之戰正式落下了帷幕。

  沒有絲毫懸念，面對三名同階存在的圍攻，哪怕達米安燃燒了靈魂，拚死一戰，最終也是快速敗下陣來。

  “呼啦……”

  如同一隻隕落的飛鳥，達米安墜落地面，渾身上下的衣服已被鮮血徹底染紅。

  他半跪在地上，枯槁如老者，那是過度燃燒靈魂帶來的副作用。

  此刻的他，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就算芙瑪三人不再對他動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沒有理會包圍上來的芙瑪三人，達米安看向公爵府的方向，眼中有不解，有疑惑，亦有怨恨與不甘，但最終，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鏘……”

  附著赤金烈焰的騎士劍自達米安脖頸處掃過，極致的高溫，順著傷口流入達米安的體內，將其內髒器官全部焚成灰燼，騎士劍上的領域之力，也成了熄滅達米安靈魂之火的最後一縷微風。

  赤金之焰焚燒，不多時，原地只剩下隨風而散的黑灰。

  拉法行省座堂神殿大主教，傳奇二星的達米安，就此身隕！
  達米安身死的情景，令防護法陣內的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陷入了強烈至極的恐慌。

  芙瑪飛至防護法陣的前方，手中鬥氣與領域之力加持的騎士劍重重斬下。

  “叮——”

  空氣中，似有一聲輕音傳開。

  防護法陣上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細密的漣漪，但最終，還是歸於平整。

  法陣內部，見到這一幕的神罰騎士和教堂騎士大大松了口氣，其中幾人快速衝進神殿內部，顯然是要去聯絡樞密大教堂或者做什麽其他措施。

  芙瑪微微皺眉，而這時，安德魯和道格也飛到了芙瑪的身旁，端詳了一下防護法陣後，道格開口道：

  “殿下，這個法陣的名字，是‘聖光明輝陣’。”

  “它是帝國各地座堂神殿的守護法陣。”

  “它能夠無死角的進行防護，唯一的缺陷，就是這個法陣的能量消耗非常高。一般來說，各地的座堂神殿，都會配備一些魔晶充當能源，以此處座堂神殿的魔晶存儲量，至少也能支撐一天以上。”

  “想要擊破它，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以絕對的力量將其瞬間擊破，否則陣法運轉下，細微的損毀會被快速修複，而另一個，就是磨，通過外部的攻擊，來加速陣法能量的消耗，若是我們三人持續轟擊的話，大概三個小時就能耗光其能量。”

  “第一種方法的話，需要至少傳奇三星之力，才有達成的可能。”

  道格的話，讓芙瑪陷入了沉思。

  傳奇三星之力，他們這裡不是沒有，若是請動空間大魔女拉緹依出手，擊潰“聖光明輝陣”不是難題。

  但問題在於，魔女到了大魔女階段，魔力的氣息太過於凝練，簡單的天賦使用還好，仔細處理下還是能處理乾淨的，但想要擊破這麽一個大陣，需要動用的魔力量實在太大了，痕跡基本不可能清除乾淨。

  一旦被人發現，那會給此次神殿清掃計劃帶來不可預知的變數。

  輝光帝國的大貴族們基本都知道邊境公爵與魔女有關聯，可有關聯是一回事，公爵府和魔女會聯合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相比於請拉緹依女士出手，芙瑪更傾向於花點時間來磨陣。

  “那就磨……”

  就在芙瑪即將做出決定之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讓我來試試吧。”

  一襲華服的青年從緩緩旋轉的空間門戶中走出，來到芙瑪三人的身旁。

  “羅伊？”

  聽到羅伊的聲音，芙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雖說境界上，她和兩位叔叔都比羅伊要高，但真實戰鬥力卻是完全相反。

  尚未突破傳奇時，羅伊就能戰勝霸主魔獸·極惡人蛛了，如今晉升傳奇，他的戰鬥力有多強，芙瑪都無法預估。

  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比她和兩位叔叔更強！
  由羅伊出手的話，無需擔憂魔力泄露的問題，且羅伊修行的呼吸法也是炎之呼吸法，任憑事後他人如何查探，也只能得出一切皆是公爵府所為的情報。

  退一步講，就算羅伊無法強行擊破“聖光明輝陣”，之後也可以四人合力，以更快的速度消磨法陣的能量。

  “那就麻煩您了。”芙瑪微微欠身，隨後讓開了位置。

  至於安德魯和道格？

  兩人在聽到羅伊願意出手時，就眼睛發亮了。

  特別是道格。

  之前他與羅伊有過一戰，知曉羅伊的強大，若是還處於傳奇一星階段，他自然沒有勇氣去挑戰已晉升傳奇的羅伊，可如今他已是傳奇二星，正好趁此機會，看看晉升傳奇後的羅伊究竟有多強。

  “交給我吧。”

  羅伊笑了笑，微微低頭，看著身前淡金色的“聖光明輝陣”，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晉升傳奇後，他還沒有與人真正交過手，早就手癢難耐了。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看看不使用“暴怒狀態”和“毀滅狀態”的前提下，常態下的自己能擁有多強的攻擊力。

  “呼……”

  輕吐口氣，羅伊抬起手握住腰間星火之刃的刀柄，他的瞳孔在這一刻，由褐色轉變為了赤金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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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