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機械魔女·托妮涅（五千字，求訂閱！）

  幽暗的監牢內，羅伊來到囚禁灰袍人的囚室前。

  如法炮製，隨著堅冰的融化，內裡的灰袍人顯露出了形體。

  不過跟科萊帝國魔女不同的是，灰袍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恢復正常，在零下極寒的封凍中，不僅他的身體，就連他的思緒，都受到了影響，好幾秒後，他僵直的身體才有了反應。

  見到這一幕，羅伊似是明白了什麽，上前一步，直接扯下灰袍人身上的灰色兜帽長袍。

  果然！

  看著灰袍人的真容，羅伊心頭暗道一聲。

  跟他猜測的一樣，灰袍人身體的機械化改造並沒有達到科萊帝國魔女的程度，他的身體仍以血肉之軀為主，只是雙手和胸膛的一部分改造成了機械。

  看來，科萊帝國的人體機械化改造技術，並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的，肯定存在特殊的限制……

  羅伊心頭默默的思索著。

  很快，灰袍人就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他本能的想要動彈，卻發現身體如扛巨山，根本動不了一絲一毫。

  看到身前的羅伊、艾絲以及莉莉婭，他的眼眸深處有畏懼之色閃過，但很快他就強作鎮定的厲聲道：“黑石領的領主？”

  “我勸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肯定會有大麻煩！”

  “大麻煩？”羅伊笑了笑，他伸手指了指地面：“這裡是輝光帝國的領土，縱然你在科萊帝國權勢滔天，也影響不到這裡來，更何況，會被外派出來執行間諜這種苦逼任務的，可想而知伱和你的家族在國內肯定混得不怎麽樣。”

  “比起我，你更應該想想，你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麽？”

  “咕嚕……”

  看著羅伊眼神冰冷的微笑，灰袍人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能力，一種只要不死哪怕斷肢、心臟破碎都能強行救回來的超強治愈能力。”

  “很不巧，我身邊就有著這樣能力的魔女。”

  “放心，接下來的生活，肯定會讓你畢生難忘。”

  看著面色蒼白的灰袍人，羅伊看了眼莉莉婭，後者會意，身影遁入陰影，再出現時，已帶來了一襲鵝黃色長裙的沙妮卡。

  羅伊拔出腰間的長刀，在灰袍人顫抖的目光中，直接捅穿其腹部。

  “噗呲！”

  長刀抽回，灰袍人腹部的貫穿傷口不住向外流血，劇痛令灰袍人悶哼一聲，與此同時，沙妮卡上前一步，於傷口處輕點，下一刹，乳白中微青的光芒包裹住了傷口，當光芒褪去後，灰袍人腹部的貫穿傷已然消失。

  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光滑平整、沒有一絲受傷跡象的腹部，前所未有的強烈恐懼湧上灰袍人的內心。

  作為間諜，他很清楚真正的折磨手段是何等的殘酷，那是比死亡還要痛苦千百倍之事。

  而這樣的治愈能力，將讓他意識清醒的承受一遍又一遍人體難以承受的恐怖折磨。

  想到這，他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果斷開口：
  “我說！我什麽都說！”

  看著如此從心的灰袍人，羅伊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可惜啊……”

  聽到這聲“可惜”，灰袍人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和身份。”

  “米亞爾科·基比，科萊帝國第四軍團下轄間諜組成員……”

  ……

  盤問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不僅兩人此次潛伏在輝光帝國境內的目的，就連很多科萊帝國有關的常識，包括經濟、政治結構、國家體系、魔能科技等等，羅伊都沒有放過。

  問到最後，灰袍人米亞爾科已經頭暈腦脹。

  結束問話後，羅伊沒有絲毫可憐他的意思，又讓莉莉婭請來伊蓮娜，對灰袍人米亞爾科進行催眠拷問。

  伊蓮娜的天賦能力，是幻術。

  而能讓人進入幻覺，自然也能催眠他人。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讓狐耳魔女伊蓮娜來催眠拷問，主要是因為灰袍人米亞爾科畢竟是白銀二星，以伊蓮娜的實力，強行催眠的話非常吃力，可能會遺漏部分信息，遠不如現在這樣，先“物理恐嚇拷問”後，再“催眠拷問”，雙重手段，更加保險。

  當然，主要還是伊蓮娜現在的實力太弱了。

  要是她擁有艾絲在魔女階段的實力，直接強製催眠就行，如果她的天賦更進一步，甚至可以做到恐怖的精神控制、潛意識干涉等等。

  實際上，眾位魔女的天賦能力中，伊莉娜的天賦是危險度最高的。

  精神干擾、控制無形無影，在沒有爆發前，被施加影響的人以及外人根本無從察覺。

  這種無聲無息間操弄人心的能力，對於智慧生靈來說，最是可怕。

  不過嘛，現在的伊莉娜還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只能說，未來可期。

  經過雙重驗證後，羅伊從灰袍人米亞爾科口中，得到了如下情報：

  灰袍人米亞爾科和機械魔女-托妮涅·阿齊茲來到輝光帝國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實驗一種名為“機械侵殖”的特殊技術。

  按理來說，新技術的試驗，最好是在本土安全的環境下進行，在敵國試驗怎麽想都不靠譜。但問題就在於“機械侵殖”技術的特殊性：它在科萊帝國是被嚴禁的技術。

  科萊帝國的超凡勢力有兩個主流派系：身論派和心論派。

  身論派的主張是：身體與心靈密不可分，至少需要保持身軀95%以上的血肉成分，才能讓心靈保持最低限度的純淨，最好一點兒機械化都不進行，大面積的身體機械化，最終只會導致心靈的沉寂，失去主觀能動性，無法抵達至高的彼岸。身論派的超凡騎士，基本上都是外置簡單的機械輔助小型設備，攻擊方式槍械與軀體並用。

  心論派的主張則完全相反：他們認為，心靈是超脫一切之上的主宰，孱弱的肉身，不過是拖累心靈超脫的“負擔”，以強大的心靈駕馭比血肉之軀更加堅韌的金屬軀殼，才能達成最終的機械飛升。所以，心論派的超凡騎士，身體都進行了位階承受范圍內最大限度的機械化改造，火力十分強勁，但這類超凡騎士的進階十分依賴魔能科技，無法脫離官方體系而存在。

  目前來說，兩大派系之爭難分高低：頂尖戰力身論派佔據略微的優勢，而中低端戰力中，心論派有著絕對的主導權。

  而“機械侵殖”技術，就是心論派的高層暗中實驗的東西。

  身體的機械化改造，並非隨意進行，只有達到青銅位階，才能開始。

  青銅可以進行身體20%的機械化改造，白銀是40%，黃金是60%，只有傳奇，機械化改造程度可以達到90%。

  超出界限的機械化改造，只會導致身體的崩潰。

  而“機械侵殖”技術，就是心論派為了解決傳奇騎士這最後10%機械化改造難題所進行的試驗之一。

  心論派認為，只要完成了這最後10%的身體機械化改造，彌補了肉體最後的缺陷後，他們就能完成最終的升華，同階的戰鬥力將正式超過輝光帝國的傳奇騎士。

  心論派傳奇騎士90%的身體機械化改造，覆蓋了身體絕大部分的區域，唯二尚未攻克的難題，便是心臟和大腦。

  “機械侵殖”，就是為了解決心臟機械化應運而生的產物之一。

  心臟是生命之源，一旦失去了心臟，哪怕是心論派的傳奇騎士，也會在一定時間內死去，跟普通人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傳奇騎士非人的生命力，能讓他們在失去心臟後撐更長的時間。

  “機械侵殖”的關鍵技術，是一枚特殊的芯片，也被稱為“機械侵殖核心”，具體如何製造，這種機密灰袍人米亞爾科當然不知道，他和機械魔女托妮涅的任務，就是將一枚代號003的“機械侵殖核心”植入一隻輝光帝國本土狂暴生物的體內，觀察其具體變化。

  事實上，有關於心臟機械化的試驗，心論派並不是第一次進行了，“機械侵殖”也曾在科萊帝國本土的秘密實驗室嘗試過。

  有003，在此之前自然也有001和002。

  只不過，前兩次的試驗釀成了難以形容的慘劇。

  不知為何，經過“機械侵殖”改造的生物，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都會失去神志，瘋狂攻擊目之所及內的一切血肉生物。

  而被他們咬傷的生物，身體會出現大面積的金屬化，變得同樣嗜血瘋狂。

  科萊帝國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才將兩次“機械侵殖事件”鎮壓了下去，從此以後，科萊帝國內嚴禁一切形式的“機械侵殖”實驗，一旦被發現，將不再顧忌任何情面，從頭到尾連根拔起。

  然而對機械飛升的渴求，又怎麽可能是區區禁令所能阻止的。

  心論派高層暗中研製出了“機械侵殖核心003”版本，分派數個隊伍潛入輝光帝國境內，進行試驗。

  不得不說，心論派的高層還是非常厲害的。

  這一次003版本的機械侵殖核心，明顯有了巨大的改進，在植入黑熊體內心臟後的前三天，黑熊外表不變，但內髒卻逐漸開始金屬化，這種由裡到外的蛻變，正是心論派所不斷追求的。

  但不出意外的，意外就來了。

  第四天，也就是植入機械侵殖核心的第73個小時，黑熊體型開始激增，進化成了凶暴動物，並且性情大變，變得如之前兩次試驗那般嗜血瘋狂。

  除此之外，發生異變的黑熊，還釋放出了一股極其強烈的脈衝波，致使身體機械化改造過的灰袍人米亞爾科和機械魔女托妮涅陷入了短暫的身體失靈狀態，無法動彈，使得黑熊衝出了實驗基地，隨即遭遇了黑石領的購糧隊，這才有了後續一系列發生的事件。

  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羅伊哭笑不得的同時，亦有凝重。

  哭笑不得的是雷德等人這次可謂是受了池魚之殃，好死不死的遇到剛衝出實驗基地下山的黑巨熊。

  而凝重的是，這種名為“機械侵殖核心”之物的可怕。

  若是黑巨熊許久後才被發現，導致大量的生靈被機械汙染，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應該也是科萊帝國的陰謀之一。

  就算試驗不成功，蔓延開來的機械汙染也能從內部消耗輝光帝國的有生力量。

  除了事件的首尾，從灰袍人亞爾科的口中，羅伊還得知了科萊的帝國魔能機械的大致情況和機械魔女托妮涅的特殊性。

  科萊帝國的超凡騎士雖有身論派和心論派之分，但在使用外置魔能武器這一點上，是沒有區別的。

  外置魔能武器分為兩個大類：一種是魔能槍械，另一種是魔能爆炸物。

  前者又可根據用途進行細分，比如灰袍人米亞爾科使用的“破擊槍-203”就是魔能狙擊槍的一種。

  而後者，常見的有“魔能單兵手雷”、“魔能破甲爆彈”等，此外，米亞爾科還透露出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前不久科萊帝國在堅石之壁上投下了一種名為“隕星”的超高威爆炸物，直接炸塌了數百年不破的堅石之壁一角。

  而灰袍人米亞爾科和機械魔女托妮涅，就是心論派的高層趁著“隕星”試驗令堅石之壁被破壞的那一面法陣失靈的空白期，讓兩人從地下開著一種名為“挖掘者”的特殊載具，潛入的輝光帝國。

  科萊帝國的魔能武器跟羅伊想象中的有點不同，必須超凡騎士借助鬥氣才能使用，普通的騎士是沒辦法使用的。

  倒不是科萊帝國造不出普通人使用的版本，只是沒有鬥氣輔助，純粹的動能射擊對超凡騎士的效果太弱了，沒有多大的意義。

  至於機械魔女托妮涅的特殊性……

  得先從科萊帝國魔女們的處境說起。

  在科萊帝國，魔女的遭遇比在輝光帝國還要悲慘。

  所有的魔女一經發現，就會被強製抓捕，在大腦內植入控制芯片，並統一歸屬於科萊帝國一個名為“魔女研究部”的特殊部門管轄。

  魔女研究部，顧名思義，就是拿魔女進行研究的特殊部門。

  所有被抓捕的魔女，但需要先經受毫無人道的殘酷性洗腦，那些反抗意願強烈的，就會被當成實驗素材消耗掉，洗腦成功的，則成為特殊部隊成員，執行各項任務。

  值得一提的是，魔女的身體十分堅韌，是科萊帝國各方研究人員眼中夢寐以求的實驗素材，唯一可惜的是，魔女受到汙染的侵蝕，“使用周期”很短，越是實驗，汙染侵蝕度越高，往往過不了多久就會“報廢”。

  魔女托妮涅的天賦能力，是金屬控制，也正因為如此，她的身體有著很高的機械親和性。

  基於這一點，雖然托妮涅屬於反抗意願比較強烈的那一類，但魔女研究部的高層還是花費了大力氣，為托妮涅定製了一個特殊的“控制芯片”，壓製她的主觀本能，使主觀意志在極端痛苦的折磨中陷入沉睡，再讓芯片控制她的軀體，將她變成一個聽話的“半機械人”。

  特殊的資質，令托妮涅即便只是魔女階段，身體機械化改造程度就達到了可怕的60%，戰鬥力足以媲美黃金騎士，若非遇到了冠位實力的艾絲，僅憑羅伊自己，還真不一定是這家夥的對手。

  可以預見，若是托妮涅抵達冠位，身體機械化程度將媲美傳奇騎士，若是能達到大魔女，甚至有望“機械飛升”。

  當然了，冠位、大魔女只是心論派高層的奢望，他們自己都知道可能性低到幾乎沒有。

  被洗腦的魔女，在魔女研究部成立以來，就沒有一個突破到冠位過的。

  經過研究，魔女研究部也發現了，心靈，或者說靈魂的力量，對魔女實力的突破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而被洗腦的魔女，失去了心靈的力量，何談突破？
  這也是為何托妮涅的主觀意識只是被壓製沉睡，而不是直接摧毀的原因。

  心論派的高層仍抱有一絲騏驥。

  解釋完了上述的原因，也就可以說明機械魔女托妮涅的現狀了：主意識沉睡的她，受到芯片內置設定指令的驅動，在面對無法抵抗的強敵時，將會引爆體內的動力爐心，不求能殺死敵人，只求能毀滅自身。

  將灰袍人米亞爾科榨取得乾乾淨淨後，羅伊直接一拳轟碎了他的心臟，算是告慰了死在他手中的黑石領騎士的在天之靈。

  隨後，羅伊再度回到關押機械魔女托妮涅的囚房，看著重新被封凍起來的機械少女，陷入了沉思。

  是殺了她好呢？還是另做處理？
  殺了機械魔女托妮涅很簡單，但這樣根本毫無意義，充其量只是毀滅了一個科萊帝國的“機械人偶”，對羅伊沒有任何好處。

  說到底，托妮涅也是一個可憐人，她至今為止所做之事，都是基於芯片的控制。

  當然了，這也跟托妮涅沒有動手殺害黑石領騎士有很大關系。

  否則，羅伊根本不會考慮其他的可能，直接殺了就完事了。

  可如果不殺機械少女的話，該怎麽處理，才能讓她的主觀意識蘇醒過來？

  了解完托妮涅的情況後，羅伊知道，想讓她不自爆，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沉睡的主觀意識蘇醒過來，令身體擺脫芯片的控制。

  但知道是一回事，怎麽讓她蘇醒過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對於魔能機械，更何況還是高端的人體魔能機械化改造，羅伊實在是一竅不通。

  他剛剛也拷問過灰袍人米亞爾科，想從他口中知道魔能機械的具體原理，但這家夥就是個“純粹的使用者”，真正涉及到核心的知識一竅不通，只知道魔能機械是一種機械與鬥氣結合的特殊裝備。

  其實這也不奇怪，很多東西，使用起來很簡單，但製造起來就完全不是那一回事了、就跟羅伊前世的藍星手機一樣，是個人，簡單教一下基本都會用，但又有幾個人知道手機的原理，知道如何製造手機？
  走到封凍托妮涅的冰塊前，羅伊拄著下巴默默思索著。

  離得近了，他能感受到機械少女體內那濃鬱深沉的汙染。

  按照比例來判斷，在90%~95%之間，已經瀕臨失控。

  恐怕就是這個原因，科萊帝國才會派托妮涅來執行這次任務吧？

  有種任務就算失敗也能他國銷毀實驗素材的既視感。

  這時，羅伊腦中忽然閃過一道想法——如果我給機械魔女托妮涅減少了體內的汙染，能否刺激她主觀意識的蘇醒？

  ——

  （最近好像複陽了，身體比較差，更新量不多，各位讀者姥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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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