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把大象放進冰箱需要幾步

  “Boss，華盛頓那邊有動靜了。”

  一九七九年二月五日，星期一。在華納董事長史蒂夫·羅斯踩著朝陽踏進辦公室的同時，秘書的匯報聲也在他的耳畔響起。

  “說。”

  史蒂夫·羅斯揮了下手。

  男秘書立刻接上。

  “西部時間凌晨三點，東部時間凌晨六點，斯坦福前教授芭芭拉·巴布科克登上了美聯航的包機，從華盛頓出發，目標聖何塞。”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的她已經抵達。”

  “而在昨天，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和喬治·盧卡斯也乘坐美聯航的包機飛往了聖何塞，跟隨的，是伊森·瓊斯。”

  “更早一些的時間裡，伊森·瓊斯還去了一趟軟件開發實驗室。”

  “那裡的人說，他們是去谘詢數據庫的采購事宜的。”

  簡潔的話語讓史蒂夫·羅斯微微點頭。

  “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

  “那你去工作吧。”

  “好的Boss。”

  秘書的離去讓史蒂夫·羅斯獲得了幽靜，往老板椅上一坐，視線朝台歷上一掃，那滿是圈圈的標記讓他笑了起來。

  “發現了？”

  “可這又有什麽用呢？”

  “伊森·瓊斯，你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因為你樹敵太多了。”

  喃喃幾句，收回思緒，當史蒂夫·羅斯將目光重新聚焦在身前的日程安排本上時，那排滿的工作讓他直接就拋棄了清早的小插曲。

  而在他翻閱文件的同時，連夜乘飛機而來的芭芭拉·巴布科克也趕到了伊森的家裡，在聽完了兩人的遭遇後，這個法師頓時就笑了起來。

  “噢——伊森——你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一年最少能掙一個億吧？”

  “為什麽你們每天都能遇到這種奇怪的問題呢？”

  “我在律師行業裡摸索了都快二十年了，我就沒見過哪個律師，又或者說是哪個雇主能不停地遇到一些大眾一生都不可能聽過的，業內人士整個職業生涯最多也就觸碰過一兩次的刁鑽問題。”

  “你們這個公司開的真的是……”

  “太累了！”

  芭芭拉的話語裡充滿了感慨，而伊森則是笑呵呵的回應，“噢芭芭拉，這或許就是行業領先者的苦惱，不是嗎？”

  “所以現在焦急的，其實是我的對手。”

  坐在芭芭拉身旁的伊芙琳則將腦袋靠在芭芭拉的肩頭，沒好氣的戳穿了伊森的謊言，“你別看他現在笑的厲害，但他昨晚根本沒睡。這些破事實在是太讓人焦慮了，我甚至都感覺到自己一扭頭就在掉頭髮。”

  “Hey伊芙琳——”伊森瞪了姐姐一眼。

  伊芙琳懶得理他，抱著芭芭拉的胳膊合上了眼。

  這番情形惹得芭芭拉咯咯大笑，岔開話題，“Okay，Okay，你們休戰，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看你們吵架的……所以，你們現在面臨的主要問題有兩個，一個是如何讓《異形》這部電影順利的上映？另一個則是研究一下羅克韋爾，又或者說是那個軟件開發實驗室是否存有法律問題？”

  “是的。”既然進入了正題，那伊森便不再說笑了。

  隨著他的點頭，芭芭拉也沉思了起來，片刻之後，她說道：“你之前和我說，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和喬治·盧卡斯在你這裡？”

  “對，就在隔壁。”

  “那請他們過來吧，我們先處理《異形》方面的事情。”

  “和文頓的遭遇相比，我想電影被禁的事情優先級或許更高。”

  “對吧？”

  伊森沒有異議，起身就去喊人。

  而在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到來後，芭芭拉也向他們了解起了事情的詳細經過，包括但不限於《異形》送審的時間，收到修改通知的時間，他們前往電影協會想要以理服人的過程，以及當下電影協會的處理結果。

  在問完這一切後，邊問邊做筆記的芭芭拉抬起了頭，道：“史蒂文，我想知道環球那邊對這件事情的處理意見是什麽。”

  “又或者說，我想知道環球董事長，環球母公司米國音樂的董事長，你的好朋友西德尼·辛伯格對這件事情有什麽樣看法？”

  “你知道，《異形》這部電影已經交給了環球發行，從理論上來說，在命運影業交出膠片盤後，剩下的所有工作就都是你們環球的了。”

  “按照常規的處理流程，這件事情是不可能出現在伊森的面前的。”

  芭芭拉神色認真的看向斯皮爾伯格。

  斯皮爾伯格也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但西德尼現在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我們環球已經按照常規流程走了一遍，但我們並沒有把路走通。”

  “當電影協會的會長已經背叛後，我們環球在協會內部的聲音就變得異常的虛弱和渺小，而這一點我也和伊森說過了。”

  “那你們環球的態度呢？”芭芭拉問：“你們畢竟是電影發行方。”

  “環球肯定是支持伊森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斯皮爾伯格坦然的說道：“雖然環球和命運影業並未正式的聯合，但華納的行為已經徹底將環球推向了伊森這邊，環球內部對傑克·瓦倫蒂的背叛十分的不滿，又或者說是非常的憤怒，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甚至想殺了他。”

  說到這兒，斯皮爾伯格的眉毛也本能揚起。

  那殺氣十足的做派就差沒直接提刀將傑克·瓦倫蒂生吞活剝了。

  這一表態讓芭芭拉很是滿意，問完斯皮爾伯格後，她又將目光投向了盧卡斯，詢問起了盧卡斯在福克斯的掌控力。

  在面對這個問題時，盧卡斯表示，之前幫他保住《星球大戰》所有版權的福克斯總經理已經被開了，理由便是賤賣公司資產。

  但這一行為並未削減他在福克斯的影響力，當《星球大戰》的版權合同並沒有違規簽訂時，掌握著《星球大戰》的他那就是福克斯的親爹。

  福克斯為了保住發行權，也為了擴大自身的影響力，就算他們憤怒的換了總經理，前來對接的新家夥也不敢忤逆盧卡斯的意志。

  “所以你能幫福克斯做出一些決定？”芭芭拉問出了事情的關鍵點。

  “我能做出一些不影響大局的決定。”盧卡斯主動的畫起了范圍，“就比如說，我可以將一些電影項目帶到福克斯，讓他們投資，我也可以直接表示我不喜歡某個高管，讓他直接滾蛋。”

  “當然了，在伊森這邊，我可以讓福克斯全力支持他。”

  “畢竟，我現在也是《異形》的製片人。”

  “而且……”

  “未來，《星球大戰》的遊戲都會是伊森製作。”

  “Okay。”芭芭拉明白了。

  再次扭轉，看向伊森。

  “迪士尼那邊……”她笑著問。

  “我可以讓羅伊·迪士尼過來，但我覺得沒必要。”

  伊森聳了聳肩。

  “如果需要他幫忙，一個電話就可以了。”

  “因為現在的他恨不得立刻和我綁定在一起。”

  “Oh——好的——”芭芭拉明白了。

  目光低垂，望著手中的記事本，似是在思考問題。

  隨之而來的沉默，也讓客廳變得寂靜無聲。

  在這一刻，沒人開口說話，因為大家都很好奇，當電影協會拿出規則之力，不讓《異形》過審時，芭芭拉能夠想出什麽辦法解決此事？
  直接罷免會長？

  讓協會重新洗牌？
  這個方案他們已經考慮過了，在票數不夠的情況下行不通的。

  拉攏其他公司？

  以所有戰術轉換家的方式讓《異形》過審？
  當華納、米高梅和迪士尼恨不得親手掐死伊森，哥倫比亞白白失去《異形》，派拉蒙和伊森其實有業務衝突時，這個辦法也行不通。

  當解決問題的最簡方式都已經被他們Pass後……

  說實話。

  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其實已經被悲觀的情緒所包裹。

  他們不相信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而伊森嘛……

  他的目光則一直都聚焦在芭芭拉的身上。

  他相信，人活著，就一定是有辦法的。

  “伊森。”而就在他耐心等候時，芭芭拉忽然抬頭，道：“電影必須上映嗎？我的意思是，它必須和你們的家用主機在同一天上市嗎？”

  “如果先上遊戲，按下電影，那我相信，等遊戲賣了一段時間後，電影協會還是會讓《異形》過審的，因為華納他們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難看。”

  “畢竟，這部電影是環球發行的。”

  “如果一直壓著不讓上，那麽當華納將自己的電影推向市場時，環球也可以壓著他們的電影讓他們修改。”

  “雖然這是我的判斷，但我覺得這個判斷是能成立的。”

  “因為我看了一下你們現在所掌握的票數，二點五的影響力和對面的二點五其實是一樣的，噢，零點五指的是迪士尼。雖然這個票數罷免不了電影協會的會長，但可以卡住對手的電影。”

  這個解決方式讓伊森笑了起來。

  他換了個姿勢，翹起了二郎腿，“芭芭拉。”

  “史蒂夫·羅斯越不讓我上，我就越得上。”

  “他越不想讓我乾的事情我就越得乾。”

  “You know？”

  “Yeah~”芭芭拉笑著點頭，“I know。”

  她合起了手中的記事本，道：“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事情就很簡單了。讓環球直接聯系北美院線談排片就行。”

  “沒有分級就沒有分級唄。”

  “只要你想讓電影上映，那你就能直接上映。”

  “What？？？”這番話語讓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跳了起來。
    本抱著芭芭拉的胳膊在那兒小憩聽聲的伊芙琳也重新坐起。

  “芭芭拉，你什麽意思？”伊森眉心緊蹙，他覺得自己聽懂了芭芭拉的話語，但他並沒有理解芭芭拉的思路。

  而芭芭拉嘛……

  這個大法師則是將鋼筆套好，靠在了沙發上。

  “意思很簡單。”

  她雙手一攤，笑盈盈的說道：“伊森，既然電影協會給不了你滿意的分級，那你就可以不聽從電影協會的意見。”

  “因為電影協會是一個由好萊塢巨頭聯合建立的自治組織。”

  “他們的協會綱領是通過倡導的方式來促進電影行業更好發展。”

  “他們的確在電影行業內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但——”

  “電影協會不是立法機構，也不是執法機關。”

  “他們不能制定法律，所發的文件也沒有法律效力。”

  “你覺得分級制度對你造成了極大的干擾？那你不理會就是了。”

  “因為他們不能讓你強製接受他們的分級評定。”

  “同時，整個阿美利加的所有法律裡，沒有一條規定了，在北美院線上映的電影必須接受電影協會的分級評定。”

  “所以，只要你想讓自己的電影在北美上映，那就沒人能阻止。”

  “你懂我意思嗎？”

  芭芭拉朝著伊森擠了擠眼。

  沒錯！

  在芭芭拉看來，伊森面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又或者說，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在這件事情上陷入了思維誤區！隻想著要按照傳統的辦事方法遵守習慣，根本就沒想到能打破一切！
  米國電影協會當初為什麽會成立？

  那還不是因為好萊塢早期的電影噱頭滿滿，混亂無章嗎？

  啥玩意他們都敢拍！然後引得公眾十分的不滿！

  當這件事情鬧大後，華盛頓的老爺們便開始關注起了膽敢肆意宣揚血腥暴力，膽敢在普通民眾面前講述一切的好萊塢！
  為了避免老爺們立法，為了避免失去自主經營的權力，所以米國的電影發行商們便聯合在一起，搞出了個電影協會！

  正是因為製片商們為了向廣大民眾證明自己一身清白，為了向老爺們展現那赤膽忠心，他們才去華盛頓請了象黨全國委員會的主席威廉·海斯，讓他來擔任電影協會的主席，盡可能的避免聯邦立法！

  他們不想帶上枷鎖！

  而只要沒有枷鎖，那好萊塢就是資本家的一言堂！
  由於電影協會建立之初，他們要的就是自治而不是法律，所以在過去的幾十年裡，好萊塢其實都是在空襠運行的。

  然後……

  沒有法律強令監管下的資本家，便玩起了資本家最喜歡的壟斷了。

  這種自治和壟斷讓巨頭們在好萊塢享有著無上的權力，但當《派拉蒙法案》塵埃落定後，一切就都結束了。失去垂直整合能力的他們無法肆意的給電影定價，也沒法同時壟斷電影發行和影院市場，但——

  事到如今，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對吧？
  幾十年的積累讓他們能夠排擠所有行業新生！
  在這種情況下，電影協會的權威依舊存在，而按照正常的流程，他們還會一直權威下去，因為沒人能夠繞過七大直接和北美院線溝通。

  當所有的中小型製片廠商都只能仰仗著七大的鼻息而活時……

  七大制定的標準那就是行業規范！

  但同時，如果有人能夠繞過七大和北美院線直接談判，那……

  所有協會！
  所有規章！
  那都是依托答辯！
  “呃——這個思路很大膽，但實施起來有個問題。”

  盧卡斯明白了芭芭拉的意思，深受震撼的同時也說道：“雖然我們國家沒有法律明文規定，在院線上映的電影必須先經過電影協會的分級審核然後才能上映，但想要讓北美院線直接上映未分級的電影？這個很難。”

  “畢竟，北美院線一直以來都是倚靠七大而活的。”

  “他們不敢忤逆七大的意志，接受一些小廠商的電影。”

  “尤其是未分級的。”

  盧卡斯的憂慮讓芭芭拉笑了起來。

  可還沒等她開口呢，斯皮爾伯格便杵了杵盧卡斯，示意他看向伊森。

  隨著他的扭頭，盧卡斯發現，坐在一旁的伊森正衝著自己笑。

  同時嘴上還比劃著——

  ‘星球大戰’。

  當這個明示出現後，盧卡斯頓時愣住！

  因為他忽然想起，七大對北美院線的掌控那都已經成了老黃歷了！

  在賣《星球大戰》的電子遊戲時，伊森·瓊斯就已經頂著七大的壓力和北美院線談生意了！而在賣《吃豆人女士》時，他更是當著北美院線老板的面把那些掌握無上權力的影業公司摁了下去！

  當伊森親自撥打了史蒂夫·羅斯的電話，告訴他自己就要把電子街機賣進北美院線後，華納以前的強硬形象便隨著那聲怒吼而崩毀殆盡了！

  雖說這其中有福克斯，有環球，有派拉蒙，還有羅伊·迪士尼的功勞，但現在，這些家夥又有幾個在抵製《異形》？
  既然電影協會內部本就不是鐵板一塊兒！

  既然電影協會的決定本身就沒有法律效力！

  那——

  他們還能阻止個屁啊！
  至於說什麽，北美院線倚靠七大而活？

  對！
  這個是事實！
  但從一九七七年開始，北美院線就已經開辟了另一條收入來源！
  《星球大戰》電子遊戲的火爆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
  而《吃豆人女士》的圍堵讓最初的院線看起來更像是遊戲廳！
  當伊森·瓊斯能夠給他們帶來切實利益且不抽成時……

  說實話，只要是個商人，那就會用腳投票！

  “所以，華納的封鎖其實很好解決對吧？”

  “只要北美院線願意放映《異形》，我就能保證整個聯邦沒有一個人能跳出來說無標違法。”芭芭拉聳了下肩，笑看著伊森，“So……”

  “這個方案你滿意嗎？”

  “伊森~”

  “耶——”

  伊森大笑了起來，“芭芭拉！我十分滿意！”

  伊森要的就是這種不安常理出牌的思路！

  又或者說，他現在想乾的就是砸爛華納的飯碗！

  想要用規則壓的他屈服？

  不好意思！
  他這人天生骨頭硬！

  跪不下！
  “史蒂文？”伊森將目光投向了斯皮爾伯格。

  “Okay，我現在就給西德尼打電話。”

  斯皮爾伯格笑著點頭，道：“你放心，我會說服西德尼的，既然自家養的狗不聽話，那它也就不用存在了。”

  “嗯哼。”伊森笑著揚眉。

  又看向了喬治。

  還沒等他開口呢，喬治·盧卡斯就已經杵著拐杖起身。

  朝著別墅電話位走去的同時，他還說道：“我會和北美院線的老板說，明年的《星球大戰》有電子遊戲。”

  “如果他們不接受《異形》，我就讓你把遊戲做成主機版本，而不是現在計劃中的街機版本，我想……這個就夠了……”

  “噢——”伊森拍了下手，衝著芭芭拉和姐姐說道：“Okay，那我也去給羅伊·迪士尼打電話了，讓他帶著北美院線的老板來談生意。”

  “雖然我們有兩件事情，但一件一件的處理嘛。”

  芭芭拉沒有異議，聳了聳肩。

  伊芙琳則抱著芭芭拉，鑽到了她的懷裡。

  甕聲甕氣的說道：“噢——芭芭拉，你真好。”

  這番稱讚讓芭芭拉笑眯了眼兒。

  一邊摸著女孩的腦袋一邊說道：“噢伊芙琳，這你就說錯了，不管在哪個行業裡，思路這種東西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不是嗎？”

  “能提出好思路的人有很多，但有能力實施的人卻很少。”

  “所以，你現在應該和伊森慶祝。”

  “如果不是因為他從不妥協，那我也不會提出這種極端方案。”

  “如果不是因為他每一次對敵時都會用盡全力，那現在就算他告訴別人自己要掀桌，別人也不會怕他。”

  “只有所有人都覺得他什麽事都敢做時……”

  “他才能做得成這些事。”

  “而我？”

  “不過是跟在你們的身邊，蹭到了一個知名非訴律師的頭銜罷了。”

  望著匆匆上樓的身影，芭芭拉勾起了嘴角。

  她知道，等這一樁案子解決後，自己在圈內的名望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雖然她從業近二十年操辦過的案件還沒有一名律所律師五年的案子多，但數量從來就不是衡量一名律師是否優秀的關鍵對吧？
  幫雇主懟贏一次摩托羅拉，那比辦理一萬件離婚案件都有用。

  幫雇主懟翻好萊塢，那這一仗絕對會比什麽世紀之案更加聲勢浩大。

  畢竟資本的坍塌從來就沒有悄無聲息，只會轟轟烈烈。

  感慨了一會兒，芭芭拉拍了拍伊芙琳，“伊芙——”

  “嗯？”

  “他們最快也要忙到晚上，所以我想先休息一會兒。”

  “Okay，我帶你去客房。”

  “不，你陪我回趟家吧，我想回家洗個澡，然後找幾本書。”

  “沒問題，走……”

  　注：①米國電影協會就是為了逃避法律監管而建立的，正是因為這個關系，他們所有的文件都只能說是倡議，沒有任何法律效力。②文中所寫的掀桌辦法在現實中的確出現過，甚至還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喬治·盧卡斯，在《帝國反擊戰》上映前夕，米國導演協會發現盧卡斯竟然把導演表放在了影片末尾，他們非常不滿，要求修改。盧卡斯不改，導演協會便想教他做人，要求電影協會撤標禁映。因為那個年代的規矩是電影開頭必須加導演等人的署名，所以電影協會覺得導演協會的要求沒問題，就幫他們卡了盧卡斯一手，結果盧卡斯炸了。他直接退出導演協會，並且表示自己的電影不用任何人審核，一定會按時上映，因為協會的決定沒有法律效力。當盧卡斯把桌掀了後，一切就都暢通無阻了。他和斯皮爾伯格就是兩個神仙，年輕的時候那就是懟天懟地對空氣的。另一個例子則是奈非，在最初製作電影時，他們思考過用電影協會的評級幫助觀眾更好的選擇電影，但電影協會的評級都是會員說的算，所以他們放棄了，選擇自建評級。因為這個事情好萊塢非常排斥他們，但隨著互聯網的爆炸，電影協會發現自己成為了一個笑話，於是才有的後來拉攏奈非進協會。不是奈非要電影協會，是電影協會要他。誰拳頭大誰說話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