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靈魂”反擊

  科爾瓦帝國，這個盤踞在這片星域，與希羅聯邦，維吉帝國“三分天下”的文明，在蟲族最瘋狂的攻擊之下，漸漸敗下陣來。

  此時此刻，戰爭的勝負已經不再是一個需要討論的問題，帝國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徹底結束這場戰爭，是迅速重新組建的帝國最高統帥層必須要思考的問題。

  離開，已經是必然的結果，他們戰勝不了蟲族，也無法在戰爭中獲得更多利益。戰爭再繼續下去，將會對科爾瓦帝國造成越發嚴重的創傷，這一點甚至無可避免，是到了作出決斷的時候了。

  ……

  零正在忙著“攻城掠地”，科爾瓦人本身當然也是有價值的，除了殺戮之外，蟲族也在“接收俘虜”，當然，是暴力接收。

  這麽多年以來，智慧種族的創造能力零一直看在眼裡，可以說如果當初選擇了“純淨蟲族”的道路，蟲群如今必然發展不到這樣的程度，因此，這項行動一直被一以貫之。

  在蟲群擴張的過程中，被判定為擁有足夠潛力的種族，已經有十六個之多，如果加上如今的三大文明以及其部分附庸種族的話，這個數字要超過二十。

  每個族群都有著自己的優勢和特性，對於環境也有著不同的要求，這一點，腦蟲托德做得很好。

  在最開始之時，基本上所有被俘獲的種族都生活在由巨型蟲種所構件而成的生物結構中，這無疑是一種控制和監視，也最大程度上避免了最初被統治時的混亂。

  但漫長時間過去了，雖然中間經歷了許多變故，但是如今的蟲族屬智慧族群已經完全變了模樣。除了最新納入蟲群統治的三大文明“遺民”之外，各個種族都已經開始了自我建設的進程。

  他們一點點擺脫了對蟲族的大部分物質依賴，重新走上了正常發展的軌道，自然，他們也已經從內而外變成了蟲族的形狀。

  在蟲族的統治之下，雖然不能說是絕對的公平，卻也最大限度上消除了大量尖銳的社會矛盾，當然，在托德的刻意引導之下，他們也形成了區別於舊文明的階級，這是他們保持進步的動力源泉。

  蟲族3929年，一件特殊的“貨物”經過長達四年的連續跳躍，來到了一處位於深空之中的科研基站之中。

  這裡，是距離科爾瓦故土最近的蟲族研究基站，前線與科爾瓦的戰爭仍舊沒有結束，但對方的抵抗意志已經非常薄弱了。

  這很明顯是另有打算的征兆，但零並不在意。

  看著眼前這顆似是而非又非常熟悉的規則多面體“石頭”，零的心思已經幾乎全部投入到了其中。

  除了體積大小有著明顯差別之外，它幾乎與當年蟲族所掌握的那一塊一模一樣！
  零當即對其展開了相應的測試，即觀察它是否仍然具有導致生物卵或者幼崽產生變異的能力，但這一次祂卻失望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托德密切關注著它周圍來自各個生命星球眾多生物的卵，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按照時間來計算，這是非常不應該的。

  托德沒有繼續盲目等待下去，而是直接對一批生物卵進行了細致的研究，但它哪怕是將研究范圍一路縮小到基因層面，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變化！
  顯而易見，在這段時間裡，這顆“石頭”並沒有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科爾瓦人對它做了什麽？
  零還不確定，有關於這塊“石頭”的記載，在對科爾瓦人的信息搜集之中相當有限，對方采取了極為嚴格的保密措施，要想獲得這些機密，就必須得到有關於這部分的密檔，或者直接抓捕活著的了解詳情的科爾瓦人高層也可以。

  但就目前來看，蟲群還沒能獲得有關的收獲。

  零只能自己動手研究，由於沒有更多的對照，也不太方便對這塊唯一的樣品進行分割，這給托德和研究站的工作帶來了一些麻煩，之前零對於蟲族原本的那塊樣本也沒有來得及做更多實驗，所以此時頗有些無從下手。

  對於蟲族來說，它太寶貴了，很多破壞性手段都不能使用，而常規的測試並沒有太多意義。

  “難道，還是要把它吞下去？”零甩開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還沒到那個程度，也太過冒險了一些。

  要知道當年的那塊“石頭”可是將蟻群生生轉變為了完全不同的蟲族！難保這一次不會出現類似的意外，如果再蟲族之外產生了另外一種不受控制的種族，哪怕威脅到蟲族的幾率很小，零也不願意去冒險。

  蟲族還有許多有關於科爾瓦的信息沒有得到，來日方長。

  ……

  它的物理參數幾乎已經被測試完畢，因為最初導致蟲族誕生的樣本並沒有留下太多信息的緣故，粗略估計，它的體積大概只有上一塊的十六分之一，質量比例預估也相差不大。

  哪怕上一次接觸這種物質已經是三千多年以前，零仍然可以確定，自己手中的應該不是什麽相似的物品，它們是同一種物質，只不過也許存在著某些微妙的不同之處。

  這一點，需要在得到科爾瓦人的秘密信息之後才能夠有所突破，否則零就只能做一些冒險的嘗試了。

  如今的蟲族有能力控制住可能出現的風險，再不濟也能夠做到保全自己，只不過若是竹籃打水的話，就會損失這唯一的樣品，很不劃算。

  …………………

  在驅逐科爾瓦人的同時，還有一件事情同樣重要，即靈魂入侵事件。

  在進攻三大文明的過程之中，零能夠很清晰地發現那種影響蟲族的“靈魂體”對於三大文明智慧種族的“青睞”。

  不同於對蟲族的“淺嘗輒止”，它們對於這些擁有強大腦域潛力的個體，幾乎是只要發現就會一擁而上。
    作為敵人，零沒有幫助三大文明的義務，暫時也沒有太過有效的手段，僅有的小范圍“滅殺”，需要消耗的代價也太過龐大，並不具有普適性。

  既然對方沒有對蟲族大規模下手，在戰爭的過程中，零也樂見其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些文明個體實際上已經成為了蟲族的“資產”，但他們仍舊在不受控制地死去，這場“詛咒”並沒有因為雙方之間戰爭進入尾聲而有所收斂，甚至反而有向其它蟲族所控制的智慧種族蔓延的趨勢。

  這就沒有辦法容忍了。

  如今米拉仍舊在和僅剩的負隅頑抗的希羅聯邦交戰，在它的新式擴張之下，米拉的優勢大增，在過往的十年裡，希羅聯邦漸漸開始捉襟見肘，不論是兵力還是人員調動，都能夠感覺到變得滯塞了一些。

  這是米拉再一次進行了自身優化迭代的緣故，信息層面的強力入侵讓希羅聯邦用盡了手段抵禦，許多原本有效的戰術也變得不再適用，這使得米拉的優勢更加明顯。

  在“幫忙”接收了一些聯邦星域之後，零發現自己可能已經沒有了太多插手的余地，米拉的機械艦群就像是蟲群一樣，在過往的幾十年裡，已經將戰場全面鋪開，希羅聯邦面相蟲群的邊境線上，已經全部都是米拉機械艦隊的身影。

  零在這場戰爭中的收獲已經足夠多，在希羅聯邦的身上也得到了不少，所以此時此刻便也沒有了強行參與戰爭的心思，也許米拉在戰後仍舊會佔據這些星系，但祂已經不在乎了。

  現在，三大文明已經不足為慮，至少現在已經沒有了威脅，也許在許多年後雙方仍舊會有所接觸，但零相信結局仍舊不會有什麽改變。

  如今，祂需要將自己的目光轉向那來自蟲洞的敵人，哪怕它已經漸漸放棄了對蟲族單位的直接攻擊。

  對於這種姑且被稱為“靈魂集合體”的存在，零的想法還是依靠諸娜的方式，即像它那樣消耗難以想象的能量，將之“消融”。這也是蟲族目前所能夠接觸到的，唯一能夠對對方構成威脅的方式。

  當然，它的原理還需要更加深刻的研究，這種方案也必須要經歷更加合理的優化。

  且不談這種“東西”的目的和對於宇宙的入侵，不論它在其它種族之中如何肆虐，至少，零需要保證蟲族麾下所保護的智慧種族的安全。

  …………

  諸娜，這種獨特的能量生命，在蟲族近兩千年來的發展之中可謂是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從它的身上所得到的收獲，讓蟲族邁入了空間跳躍的時代，又讓蟲群目睹了蟲洞空間的真相，最終還要從它的身上獲得應對敵人的方法。

  不得不說，雖然它在蟲族前進的道路之上曾經造成了許多麻煩，但在這個時代，它的價值無可估量。就算不能當做“充電寶”來使用，也代表著蟲族在這個時代對整個宇宙認知的最高媒介。

  如今，它還將發揮自己的作用，在被蟲群花費一定代價“捕捉”之後，在實驗室內部近距離觀察它對於“靈魂體”的滅殺效果。

  萊曼星系，這裡曾經是蟲族第一次遇到諸娜的地方，如今，蟲群已經從起源星系大規模向這裡遷移，起源星系的開發價值漸漸縮水，蟲族隻用了幾千年的時間，就已經讓數千億顆恆星所在的區域，大片大片地變成了只剩下隨處可見的重元素的低價值星域。

  蟲群可以借助廉價元素進行繁殖，但由於聚變反應的限制，重元素在蟲族體內的應用在材料技術一再突破之後，漸漸只剩下了作為“稀有元素”的作用，看似存在廣泛，卻並不被大量使用。

  因此，除了已經建成的諸多能源戴森球之外，蟲族對於起源星系已經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行星奧瑞在遭受到科爾瓦帝國近乎於毀滅性打擊之後，經歷了又一次生物滅絕，對此，能夠帶來毀滅的蟲族也沒能作出太多應對，只是奧瑞之上近乎於所有生物的基因都進行了一番備份。

  零仍然是準備“重啟”奧瑞的，哪怕它已經變得面目全非。曾經的島嶼和大陸已經滄海桑田，卻並不是由於自然運動的結果。

  也是因此，這也是零最後一次“修複”它了，從此之後，蟲群將會真正舍棄這裡，這片星系仍然會是蟲族的勢力范圍，但不再擁有太多特殊的含義，且蟲族也不再會駐留主力艦隊在這裡。

  不久之後，萊曼星系也勢必會步起源星系的後塵，這裡的蟲洞則會被永久性關閉，在蟲族單位的指數增長面前，有限的必要資源開采，並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

  如果沒有太多戰事，蟲群也漸漸不再執著於對所有資源的輸送，那其實並不劃算，宇宙很大，沒有必要執著於一時一地，到處都是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像是寶貝一般隨身攜帶了。

  當然，在萊曼星系被廢棄之前，蟲族的研究基站會率先完成遷徙，一些必要的諸娜也會被捕捉隨行。

  ……

  零針對靈魂體的“湮滅”研究就此拉開了序幕，至於米拉與希羅聯邦之間的戰爭，祂僅僅保留了最基本的關注。

  蟲族3940年，就在米拉在戰場之上取得一場大勝，希羅聯邦敗相初現之時，蟲族的“偽靈魂湮滅”蟲種也開始孵化。

  它們已經經過了最初的測試，擁有著切實毀滅敵人的能力，只不過需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而諸娜在這場研究之中，終究也沒能做到保全自己，由於其融合的特殊性，它或者它們，被當成了一種可持續分裂的“自動武器”，諸娜對於這種“靈魂體”的特殊敏感性，也是這個蟲種最為核心的設置。

  有史以來，零第一次對這種被維吉人稱為“詛咒”的奇特存在發動了反擊，而由於諸娜“產能”的問題，蟲群暫時無法做到大規模剿滅它們，但將之“驅逐”出蟲族所掌控種族的區域還是勉強能夠做到。

  當然，對這些“東西”的研究蟲族屬智慧族群也沒有停下，只不過相對於“殺死”它們來說，研究這種存在，蟲族終究還是有些“先天不足”的，只能依賴於從歌羅賽人那裡得到並發展的部分基礎，進度實在緩慢。

  零總覺得自身的存在形式也許能夠從它們這裡得到一些啟發，但現在看來應該還需要一些契機才行，這種特殊的研究，甚至與時間之間的關系都並不大。

  對於自身的探索，是生物進化到一定程度時某種意義上的本能，但幾千年過去了，零都無法確定自己存在的形式和狀態，要說祂真的毫不在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