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新秩序

  魯爾的這場經歷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奇幻，就連零自己也不能保持平靜！

  “這是什麽？穿越？！其它宇宙？！”

  零很驚奇，最近的發現似乎學來越超出了祂幾千年來形成的最樸素的認知，喚醒了最初之時的記憶。

  也許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也許這是以蟲族目前的科學水準本不應該觸及到的領域，但不論如何，它已經擺在了零的面前，告訴祂，一切都是事實，這就是宇宙本來的樣子，所有的固有認知都是對這個宇宙天大的傲慢。

  探索未知是蟲族自誕生以來就一直在做的是，它們因此而成長，也因此而強大。不論這個空間是什麽地方，不論薩斯身上的變化代表著什麽，祂都不會放棄研究。

  現實宇宙的探索一刻也不會停下，對於自己所處的地方零尚且擁有許多未知，包括維度變化的研究，都仿佛代表著某種不同尋常。

  當成長到一定程度之後，一切都仿佛變得不一樣了，三大文明消失在蟲族視野之中僅僅三百年，零自我感覺蟲族本身的進步雖然有所跨越，卻也並沒有本質上的轉變，但它們所接觸到的一切，卻讓零一點點轉變了對整個宇宙原來的看法。

  也許，這世界比祂原本所預料的，還要大一些。

  ………………………………

  蟲族在魯爾蘇醒之後不久，便迅速開始策劃又一次針對空間風暴之後的探索計劃。

  零的要求是，至少要趟出一條安全的路來，並在那裡建立一個完整的，安全的基地。

  當然，以魯爾的前期探索成果來看，這件事情急不得，那邊不存在大量的資源來供應蟲族繁衍，而大隊蟲群的通行又受到空間風暴的限制，零想要探索這通道背後的，被魯爾稱之為“深淵”的所在，必須要先擺平面前的這些困難。

  在吸收了三大文明的部分科技成果之後，蟲族對於空間的了解也算是比較深刻，尤其是從希羅聯邦那裡得到的科研信息，足以讓蟲族像他們一樣在“空間收容”這個方向之上邁出一大步。

  眼前阻礙蟲群的空間風暴問題，魯爾進入通道之後的這些年裡，蟲族內部其實已經做出了幾個解決方案，並且已經開始了嘗試。

  當然有一部分問題還沒有解決，方案的實踐和驗證還需要時間。

  在這之前，零需要先派遣小股蟲群在通道“對面”建立穩定的據點，哪怕是以一點點騰挪的方式，也要保持對那裡持續的情報獲取。

  由於原蟲洞通道的特殊性，零目前無法真正將自己的意志傳遞到那裡，所以必須要智慧單位來處理可能遇到的問題，要麽是腦蟲，亦或者被蟲族化的其它種族個體。

  綜合來看，仍然是魯爾比較適合。

  按照計劃，在蟲族能夠穩定提供資源進入那裡之前，魯爾需要弄清楚“深淵”那片空間的基本屬性，在現實宇宙這方，蟲族至少有能夠應對深淵生物威脅的能力，再不濟也應該有一定程度的自保。

  不論如何，既然已經暴露在了蟲族的視野之中，不將其弄清楚，不論是從蟲族的角度還是從零自己的角度，都不會安心，

  而現實宇宙中的能量生命諸娜，對其展現出來的拚命一般的防備與深深的忌憚，足以說明諸娜與深淵之中存在著某種關聯，它是否真的不具有智慧，在現實宇宙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這些零都要搞清楚，但光從研究它本身並不能得到結論，蟲群需要繼續探索，以獲得有可能存在的，之前從未得到的信息。

  很多事情都在漸漸變得複雜，但零同樣樂在其中。不論是維度的變化，還是從未設想過的空間的出現，亦或者是腦蟲的全新變化，都在揭示著那些時間蟲族所好奇的真相，哪怕這個真相足夠出人預料。

  …………

  魯爾又一次帶著幾隻蟲子低調地進入了另一端的“深淵”之中，這一次，它沒有任何“惹是生非”的打算，至少在現階段不會有。

  在這裡建立秘密研究基站，不斷實驗，確認這片空間的特性，如果有可能的話，搞清楚那種實體生命身上存在的秘密，研發出針對它們的武器，在蟲族後續支援到來之後，能夠徹底站穩腳跟，並對這片空間展開真正意義上的探索，就是魯爾這一次以及後續很長一段時間的目的。

  他需要在資源供應極其有限的現狀下，頂著隨時有可能到來的危險，掌握這片空間，至少是出口附近位置的狀況，以確保蟲族未來大規模抵達這裡之時，情況不失去控制。

  空間監測，必然需要穩定的環境，且有可能造成不小的“動靜”，極有可能會被存在於這裡的生命所發現，這是必然存在的風險，幾乎無法避免，而一旦事情發生，魯爾除了逃命之外，沒有更多的選擇。

  蟲族以往廣泛建立基地的策略在這裡就更行不通了，那只能造成更大的暴露風險。為了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自己的安全，魯爾借助於偶爾通過通道的現實宇宙支援，設置了幾個能夠發出更大“動靜”的裝置，好讓真正進行研究的地方引起注意之後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實在不行也可以為它逃命提供一些幫助。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魯爾磕磕碰碰地漸漸建立起了一個相對成熟的研究環境，雖然很不穩定，時常要面對本土生命的追擊，但終於發現了一些與現實宇宙截然不同的現象，並監測其具體信息收集數據，為後續的研究提供支持。

  以現實宇宙的時間觀念來計算，這花費了它十四個奧瑞年的時間，但在那片空間之中，魯爾至少待了二十年以上！
  也許這就是零無法將自己的意志降臨在這裡的原因，不同的時間流速，可能會讓祂產生嚴重的錯亂感。

  當然，這絕非本質原因，有關於這一點，零還需要繼續探索，從自己和蟲族這方面入手的同時，也從二者之間的深入研究來分析。
    某種意義上來說，腦蟲也可以說是零的一部分，只要魯爾返回現實宇宙，零就能夠得到祂想知道的一切，但終究是不如在現實宇宙這般方便和有掌控力。

  如果基本規則有所不同，怎樣才能對進入其中的蟲族單位擁有等同於現實宇宙的掌控力，是零自己需要去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如果未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成為蟲族的日常，那麽零這樣的狀態的確是很不方便。更何況，祂也很想要親眼看看這片宇宙之外的地方啊！

  …………………………………

  薩斯已經基本掌控了自己突然多出來的能力，如今它正在嘗試去了解和解析這種力量，只不過十幾年過去了，進展一直不大。

  也許這真的是蟲族目前的科學基準沒有到那個程度，又或許這根本就是一件非科學事件，不論如何，零都接受，感受著薩斯如今的“動手能力”，祂其實感覺有些期待的，所謂的“超凡”，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許就是更加高等的力量而已，如果薩斯能夠做到解析並且加以複製，那麽以它如今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如同當年三大文明所表現出來的防禦手段，應該是阻擋不了它的攻擊。

  這種姑且被稱之為“靈能”的特殊手段，擁有著越過空間防禦的能力，甚至能夠穩固一定范圍的空間，從而讓空間武器對己方失效。

  一直以來，矛與盾的問題將再次升級到另一個完全不同的高度，空間攻擊將不再難以完全防禦。

  零期待著蟲族掌握維度變化，也期待著靈能為蟲族所用，更希望弄清楚這個世界的本來面貌，讓一切神秘都無所遁形。

  不屬於蟲族已知的物質元素和現象，研究起來總是不那麽順利，有許多未知的因素在干擾著正常的實驗，蟲族需要扭轉已有的實驗觀念和流程，一點點地嘗試去分析。

  老實說，在軀體強度，航行手段，常規攻擊方式等等方向，蟲族的研究已經比較緩慢了，這主要因為來自三大文明的科技已經基本被消化完畢，蟲族需要從這些理論體系之上依靠自己的力量進行推進和發展。

  這當然要比掠奪和消化要艱難得多，也是因此，這段時間以來，零正在讓托德加大研究引導力度，促使智慧種族培養一批新的人才，他們專注於從事“非本宇宙事件”的研究，這些人往往具有豐富的知識積累，但同時又不拘泥於已有的體系，思想天馬行空，熱愛探索未知。

  整個蟲族正在漫長的時間中一點點形成一個特殊的模式，越來越多的智慧種族個體從根本上認同了蟲族的這種統治。

  時間可以抹平很多古老的記憶，某種意義上來說，蟲族也在一點點與他們“和解”，許多個體成為了蟲族的一份子，最開始的時候，這種同化受到相當嚴重的抵製，不過後來，這僅僅成為了一個保障忠誠的手段，僅此而已。

  零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真的掌控許多智慧個體的思想，在戰爭剛結束只是，用這種手段來扭轉整個社會的整體風氣是必要的，他們也確確實實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傀儡，但在後來局勢平穩，達成零的目的之後，這些手段實際上已經成為了某種意義上進階的階梯。

  它當然還會受到質疑，同時托德也沒有放棄隨時利用這種手段達成自己的目的，但龐大的群體之中，也有人選擇了欣然接受。

  在被這樣的種族統治之下，長久以來，有人麻木，就自然會有人崇拜，甚至是神化，

  他們仍然是自己，不像某些老人口中的失去自我，這主要是因為，零已經不需要再控制他們的思想，只需要保障其不危害蟲族而已。

  蟲群在宇宙之中湧動，慢慢地，在蟲群之後，也有智慧種族重新登上星球生存。

  他們或是維爾維特人，或者是歌羅賽人，布羅歇人，漸漸地也走出了原本蟲族所設定的“囚牢”，重新擁有了固定的土地。

  一個新的秩序正在悄然形成，所有被蟲族毀滅文明且擁有著足夠潛力的種族，都在進行著同樣的過程，反抗，鎮壓，屈服，認同，融入。

  這些過程或許會有所出入和反覆，但最終或快或慢地，都在導向同一個結局。

  在蟲群統治下的各個星域，漸漸也有了所謂的“文明氣息”，有荒蕪星球被斯克所主導改造，最終成為生命沃土，依靠於蟲族，他們開始了相對自由的生存和發展，隨著與蟲族之間的融入越發深刻，這些種族的科技產物，哪怕是極賦特色，也往往都與蟲族有關。

  民用艦船基本都由蟲族“生產”供應，至於軍用，不需要那種東西。

  他們的生活中處處充斥著蟲族色彩和身影，各個種族根據被蟲族統治的時間長短，都在緩緩地變成蟲族的形狀，即便存在所謂的種族主義者，也必須要接受這片宇宙蟲族是唯一主宰的現實，他們的世界也沒有這類個體的生存環境。

  空間通道技術的成熟，為他們之間的聯通提供了最穩定便捷的通道，蟲群也在漸漸降低自己對於宇宙星球的破壞和無秩序的開發，更專注於對未知星域的探索。

  當然，在它們所過之處，仍然不會存在獨立於蟲族之外的勢力，它們只是放緩了自身數量的無意義增長而已，並不是放棄了對宇宙星域的統治和征服。

  全新的秩序在最極致的破壞之後隨著時間流逝緩緩成型。

  最殘酷的戰爭之後，或是五百年，或是幾千年，那些沒有被徹底滅亡的，也終於在宇宙中重現，他們不再是一個個或是尚未進入太空或是縱橫宇宙的獨立文明，而是成為了蟲族所統治之下的，共享著科技與資源的智慧種族，某種意義上來說，加上蟲族在內，它們共同構成了一個極其特殊的“多種族統一文明”！
  但這種關系終究不是“宇宙正統”的文明存在形式，因為作為實際上的統治者，蟲族閹割了“文明”所應該存在的大部分屬性，一切只為了蟲族服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