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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曹家長子,大漢慈父!》第318章 不與民爭利?究竟是誰在代表民!【
  第318章 不與民爭利?究竟是誰在代表民!【5000字求訂閱月票】

  時間轉瞬便至二月下旬。

  整個青州境內爆發了一樁天大的事件,那就是才剛擠掉焦和,擔任青州刺史一職不久的夏侯惇。

  突然以其州刺史的身份。

  向青州各郡縣境內發布了一則命令,以文書的形式張貼廣而告之,那就是從今往後,凡青州境內不允許再私設鹽場,也不允許私人引海水采鹽。

  同時現存的所有鹽場。

  州府將會出一定的價錢,全部折現收購過來,這個命令是強製性的,不允許捏在手上不賣。

  也就是說,從今往後,青州境內只有官鹽,不再有私鹽。

  過往通行了許久的私營鹽場,將自今日之後成為歷史,以往那些靠采鹽而發家致富,賺的盆滿缽滿,一代代積蓄了海量財富的家族。

  將被迫斷掉這門營生。

  逐步轉變為最原始,最普通的,靠耕作田土為生的地主型家族。

  而事情還不僅僅如此。

  在青州州府單方面發出詔令的同時,凡曹家所統治的地盤,包括兗州全境,豫州北部,以及冀州南部等地,都統一口徑,步調一致的發出了命令。

  內容無一例外,都是自此之後,不再允許私營鹽場的存在,過往經營的規模多大,吞吐多少鹽量,這些都一概不管,隻做既往不咎。

  但往後私設鹽場,私自采鹽,將被劃定為違反法令的行為。

  一旦被官府發現,輕則在抄沒非法所得的同時,還要進行巨額罰款,尋常的小鹽商,絕對扛不住這樣的重罰。

  重則直接抄家問罪,甚至屢教不改,或者私設鹽場規模過大的,說不定還要在牢裡蹲一蹲。

  膽子再大一點的,那說不定要到刑場上走一遭,缺胳膊少腿,身上缺個零件什麽的,也不是不行。

  總之罰格非常高。

  …………

  盡管在曹家的實際統治區域中。

  只有青州的沿海地帶產鹽,像兗州、豫州等內陸地區,那是一絲鹽花都看不見,這道同步頒布的政令,實際上只針對青州地區的私營鹽場擁有者。

  但其造成的聲勢卻是浩大的!

  關東地區一共才幾個州啊?

  眼下這副情形,是除了徐州之外,其余四州全部統一口徑,如此威勢,當真好似排山倒海一般。

  讓青州地區經營采鹽、販鹽的家族和商人,無不為之惶恐不安,自接到海發文書的那一日起,便是整日如同天崩了似的,個個著急上火。

  這可是他們傳家守業,子孫代代永享富貴的關鍵啊,是維系他們永遠屬於人上人階層的命脈所在。

  更是無數鹽工衣食所系啊!

  如今州府傳來命令,不允許再私自開采海鹽,要將一切權利收回官府機構,這不是在要他們的命嗎?

  倘若以往沒有,從來沒有享受過的,那自然是無所謂。

  可是從有變成沒有,這樣的滋味,他們享受慣了的,又豈能忍受得了呢?
  因此惶恐情緒是一日強過一日。

  …………

  而最讓這些經營采鹽業的家族,和商人感到擔憂的,是會因此而產生連鎖反應,他們害怕四州聯動所推行的政令,很有可能會成為風向標。

  換句話說。

  他們害怕這道政令會擴散,會成為沿海地區統一改革的征兆。

  那可真就是徹底斷他們的命根了。

  畢竟眼下整個大漢朝的海鹽產區,就集中分布在渤海灣以及萊州灣,外加上淮河入海口以南的一些沿海段,這幾處地方加起來,基本上壟斷了海鹽。

  而如今青州下令禁止私鹽的話。

  那就意味著渤海灣南部,以及整個萊州灣,將禁止采鹽曬鹽活動。

  而一旦渤海郡和徐州地帶,也跟著聯動起來,那麽連渤海灣北部,以及淮河入海口地區的采鹽區,可就得跟著徹底回歸官府的懷抱了。

  彼時他們這些世代經營鹽業開采的家族和商人,還能剩下什麽呢?

  故而恐慌在不斷蔓延。

  而反抗之心,以及各種暗地裡的謀劃,也在不斷加劇,隱隱有爆發之兆。

  …………

  而就在局勢越演越烈。

  反抗之火逐漸點燃的同時。

  位於東萊郡的盧鄉縣,曹昂所率領的數百號騎兵,與夏侯淵所統領的大部隊,成功在此地匯合。

  東萊郡地處青州的最東邊,也是整個青州中,唯一所有城市全部沿海的郡,相較於北海國、齊國等地而言,可以說是完全靠海吃飯。

  整個東萊郡的形狀大概類似於“╮”,是一個開口朝西南方向的n字環,正好與北海國凸出去的一部分鑲嵌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整體。

  而曹昂目前所處的盧鄉縣,就位於這個半環狀的西北角落上,毗鄰產鹽重地萊州灣,距離沿海尚有一段路程。

  此刻在臨時征用的府衙之中。

  曹昂正秘密會見夏侯淵,二人針對著眼下的局勢,展開了一番商討。

  “妙才叔父,你率兵進入東萊郡,也有一段時日了,想必郡中絕大多數的縣鄉,你都已經派人接觸過,可知目前他們是個什麽狀況?”

  夏侯淵先是向曹昂恭敬的行了一禮,接著將這些天的情況匯報而來。

  “不瞞子脩,此番我從兗州出發,率兵萬余以上挺進東萊地界,如此龐大的一支兵馬,所到之處無不為之懾服,各縣邑城池的宗族、官吏,都是夾道歡迎,熱情之至,以為王師!”

  “只是自打元讓那邊頒布了政令,宣布從今往後不允許私設鹽場,開采私鹽之後,風向好像就有些變了。”

  “盡管這些人還是畏懼於我所統率的大軍,但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們在私底下謀劃醞釀著什麽。”

  …………

  耳畔聽著夏侯淵的敘述。

  曹昂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不過都是些跳梁小醜,癬疥之疾罷了,起初以為我們率兵而來,只不過是讓青州換了個主人,他們這些得利者照樣得利,故而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結果到頭來卻發現,我們要大刀闊斧的改革,要收回他們賴以吸血的資本,自然就變了一副模樣。”

  “只是就憑他們這些小角色,私底下整些蠅營狗苟的勾當,又能奈我們如何呢,尚不值得我正視一眼!”

  無情冷斥了一番後。

  曹昂卻又話鋒一轉。

  “這些地方宗族和商人不足為懼,只是他們煽動百姓的本事,卻是不得不防,尤其是那些為鹽場做事的鹽工。”

  “這些鹽工都是尋常百姓,市井青壯而已,是最容易受人教唆,也最容易被挑撥著當刀使的。”

  “一旦他們受唆使與我軍為敵,我雖兵強馬壯,不懼他們,但也是一樁不大不小的麻煩,況且若無必要的話,我也不想對這些命途多舛的百姓動手。”

  對於曹昂言語中的意思。

  夏侯淵自然是能夠理解的。

  曹家的軍隊是王師,無論曹操還是曹昂,都是大漢忠臣,如果百姓被煽動著與曹家作對的話。

  事情就真有些棘手了。

  …………

  不過理解歸理解,夏侯淵對此卻絲毫不擔心,反倒面上露出幾分輕松的笑意,而後順手指了指窗戶的方向。

  “子脩勿憂,你且看外面飄著的大雪,以及這凜冽刺骨的寒風,便可知我等如今已盡佔天時!”

  “自上個月起,東萊郡境內幾大的鹽場,所毗鄰的近海地帶,都受極寒的影響,出現了封凍,海面之上多有浮冰,想要采鹽極為困難。”

  “對於手持幾大鹽場的那些家族和商人而言,寒冬臘月不能開工,卻平白養著一群青壯,那可是賠本的買賣,因此早早的就先行將鹽工遣散回去了。”

  “而如今他們想要將這群百姓重新聚集起來鬧事,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鹽工們被遣散之後,早早的就各自歸鄉,忙碌家中事務去了。”

  夏侯淵說的輕松寫意。

  曹昂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是啊,早在當初前往朱虛縣的路上,那場大雪就讓他有所察覺。

  這是天地人三要素中的天時在握。

  海面封凍,天空飄大雪,這種氣候條件想要曬鹽,那就是曬上十天八天,也曬不出二兩鹽花。

  作為一個合格的資本方,那肯定不能讓手底下的青壯光吃飯不乾活啊,自然是早早的打發回鄉,各忙各的去。

  等到開春解凍了之後。

  再把這些人重新召回來。

  而這樣一來,就給曹昂留下了天大的好機會,畢竟這個時代的交通和通訊條件極差,打破規律的想要聯系上這些被遣散的人,難度無異於登天。

  如此一來,只要沒有百姓參與其中,不會激發民變或者其他。

  那剩下一些中小家族和商人,他們算個屁啊,敢鬧事兒就碾死他們!
  懂不懂軍隊的含金量啊?!
  …………

  不過本著謹慎起見。

  曹昂還是額外叮囑了一句。

  “妙才叔父,這件事還得伱多費心,盡管大股百姓聚集不起來,但零散的小規模倒是不難。”

  “咱們還是以安撫這些人為主,可以派人在沿海各縣鄉宣讀我們的政令,那就是州府在把鹽場收歸官營之後,依舊是要雇傭他們這些青壯采鹽的。”

  “咱們不可能親自上手去做這種活,所以讓他們不必擔心,會因為由私轉官,而丟了吃飯的行當。”

  夏侯淵重重的點了點頭。

  向曹昂沉聲應是,表示自己明白。

  只是在記錄下了這項命令之後。

  夏侯淵卻又突然想起一事。

  趕忙向曹昂一並稟報道:“其實在州府那邊命令頒下之後,子脩你到來之前,相隔的這些日子裡。”

  “有不少人都借故找到了我,或是明裡請求,或是暗地裡暗示,要麽是許以重利,要麽展示以金錢。”

  “都想著我軍能高抬貴手,稍稍放松一些管制,給他們留口氣喘。”

  此言一出。

  曹昂不由輕笑了一聲。

  果然這些地方宗族勢力就是聰明,遇到了事情還知道找正主。

  明白州府那邊究竟是拿主意,青州刺史夏侯惇的背後是誰在做主,想要從強製禁止私鹽的政令下喘過氣來,誰說的話最起作用。

  所以他們不是來找夏侯淵的。

  是想要借夏侯之口,轉求自己。

  …………

  倘若是別的事情。

  曹昂說不定還要考慮一下。

  但鹽鐵官營,將會成為曹家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基本國策。

  鐵暫且不說。

  鹽是一定要收回來的。

  這關乎到曹家勢力的錢袋子。

  更別說曹昂眼下掌握了粗鹽提純的技術,以及更高效化開采鹽花的法門,早一日將采鹽業收歸官營,就能早一日讓海量財富滾滾而來。

  和這樣的宏偉目標相比。

  那些趴在海鹽身上,吸了好幾代血的地方宗族和商人,他們算什麽東西?
  想到這裡。

  曹昂就只是薄有興致,且語氣平淡的追問了一句:“哦?他們具體談了些什麽樣的章程,又希望我們如何高抬貴手,怎樣給他們喘口氣呢?”

  夏侯淵並未立即作答。

  而是快步來到屋內懸掛著的地圖邊,接著在東萊郡的西北沿海岸線上劃了一道線,然後著重點了點東萊郡的郡治黃縣。

  “這些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我們將鹽業收歸官營的決心,也明白憑借他們的力量,不足以和州府對抗。”

  “因此話裡話外都只是一個意思,那就是能否在這條沿海地帶中,稍稍留下幾道口子,用以給他們經營。”

  “又或者絕大多數的中小鹽場,以及中小家族經營的鹽場,都願意如數交給官府,但只求放出幾家大族,準許這幾家繼續經營鹽業,以做代表。”

  “而作為投名狀,他們願意在鹽花開采出來之後,優先轉賣給官府,並且在一年所得中拿出大頭做稅收上繳。”

  …………

  不得不說。

  這個方案還挺有誠意的。

  留下幾道口子,或者犧牲一些中小家族,以換取剩下人的存活,每年還照實上交一定的利益。

  只可惜曹昂不在乎這些。

  他所想要的又豈只有這點呢?

  “哈!”

  在稍稍疏動了一下筋骨後,曹昂禁不住冷笑了一聲。

  接著語氣如同數九寒天的九幽之風一般,冷厲而又無情的說道。

  “若是只收掉一部分人的鹽場,或者只針對那些中小家族,那事情傳出去,豈不等同於咱們打自己的臉?”

  “政令既然頒布了下去,那就嚴格執行,咱們自己區別對待的話,那所謂政令就形同虛設了,州府的威信也會在頃刻之間蕩然無存。”

  “再說了,他們有什麽資格討價還價,又哪來的臉面讓我給他們留口喘息之機,他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

  說到這裡。

  曹昂稍微頓了頓。

  緊接著邁步來到了窗前,將原本緊閉著的窗戶,稍稍推開了一條縫,屋外的寒風頓時向屋內倒灌進來。

  讓原本因為爐火升騰,而有些令人昏昏欲睡的屋內,頓時變得清爽起來。

  …………

  如此一番後。

  曹昂方才背負雙手,目光透過縫隙看著窗外,眼神深邃無比的喃喃道。

  “所謂鹽鐵專營,自古有之,這齊魯大地上,自從春秋時期的齊國開始,就有著鹽鐵官營的法令。”

  “而在我大漢成為天下的主人後,由於漢初時奉行無為而治的黃老之學,所以暫停了鹽鐵官營,但是緊接著在孝武皇帝時期,又重新通過了這道法令,以求獲得大量的國庫收入,以及打擊抑製地方上的巨富豪強。”

  “但是很快在孝昭皇帝時期,爆發了鹽鐵之議,此後朝廷被迫放棄了對酒的專營,以及廢除了部分鐵官。”

  “直到光武皇帝再興漢室之後,所謂的鹽鐵官營就徹底廢除了,轉為由大族大商私營自營,而朝廷則從中收稅,如此運轉了一百余年。”

  大致陳述了一番歷史沿革後。

  曹昂突然眯了眯眼睛。

  以越發冷冽的語氣,緩緩吐露出了一句令人心驚的話語。

  “無論是孝昭皇帝時期的鹽鐵之議,還是光武皇帝之後奉行的私營征稅制,之所以會如此改變,都是因為這道法令受到了極大的阻礙和反對。”

  “帶頭唱反調者,就是以齊魯之地的大商大族為主,包括那些口中念誦經典,心中常懷仁義的儒家學派。”

  “他們高舉著的旗幟唯有一點,那就是朝廷不應與民爭利!”

  “可是他們話語中所指的民,難道是那些面朝黃土,背朝蒼天,終日裡埋首於田間地頭,辛苦忙碌一年卻所剩無幾,年複一年,循環往複,隻勉強維持在溫飽之上,但凡碰上些天災人禍,就要失地流亡,賣兒鬻女的百姓嗎?”

  …………

  講到這裡時。

  曹昂右手在窗沿上重重的拍了拍。

  眼中寒光更甚地搖了搖頭。

  “民顯然不是指百姓,而是指的那些士族和商人,儒家學派是想告誡天子和朝廷,不要和這些人爭利。”

  “嘿!”

  “偏偏這條道理在我這行不通,若是能使天下萬民皆富裕,國富而民殷,那此利我誠然願意讓之。”

  “可要只是讓給這些士商宗族,或者說讓給這一小撮青州沿海地帶上的大小家族,那所謂不與民爭利之理,我是決然不能認同的!”

  “這也是我決心推翻自光武皇帝之後,奉行了一百余年的私鹽征稅制的原因,妙才叔父可明白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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