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裡氣味衝鼻,三人打開門後,那股在樓道裡的氣味更大了。
一個小女孩滿臉淡然地帶著一隻大白狗在從安全門走向他們。
三人住在同一間屋子,都穿著厚實的棉衣棉褲。
臨江市氣溫即使比其它城市高了些許,也依舊非常的寒冷。
“哥幾個,那是個小女孩?”
其中一個身材瘦弱有些佝僂的男子指著蘇蜜問道。
“是啊你沒看錯,還有一隻狗,這狗可肥呢!”
“他們走過來了。”
三人皺眉,相視一眼,心裡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彪子哥怎麽沒來?”
“我剛就說聽到狗叫了,你們說我幻聽,你看吧,這不是我的幻覺吧!真的有狗,活的!又大又肥!”
說話的人說著舔了舔嘴唇,蘇蜜眼尖地看到那人的舌頭與彪子的舌頭是一樣的顏色。
這三個人,留不得。
但是蘇蜜現在需要首先確定,孔小民在不在屋子裡。
靠近了她才發現,那氣味並不是從這個屋子裡出來的。如果仔細辨別,氣味的源頭是在這戶人家的對門。
三人見這個嫩嫩的小女孩就這麽站在自己眼前,絲毫不懼怕,忽然心裡有了一些警惕。可是再警惕又怎麽了?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
“小姑娘,你一個人過來,還帶了條大肥狗,是過來給哥幾個送菜的嗎?”
“汪!”
小白對於這三人十分不爽,若不是蘇蜜阻止,此刻恐怕就已經撲上去將三人咬死了。“主人,這上了嗎身上都是那種味道,我快受不了了!”
蘇蜜皺眉,“哪種味道?”
蘇蜜聳了聳鼻子聞了聞:沒有啊,除了一股奇怪的酸臭味,其它的她什麽都聞不到。
“喲,這小肉狗脾氣不太好啊!”其中一人靠近小白伸手就要抓它。
“嗷嗷!”一聲,伴隨著男子一聲慘叫,“啊!我的手!”
男人的手直接被小白咬斷,掉在了地上,帶著獸齒痕跡的手腕上鮮血直流,而他也越發凶狠地盯著蘇蜜。
“還看著幹什麽!給我抓住它!老子今天要活剮了他,生吃!”
男子一邊喊著,但是臉色越發的蒼白。
蘇蜜眼尖地看見男子神態猙獰,像是被什麽東西梗住了脖子似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然後蘇蜜就看到他脖子上布滿了又黑又黃色的斑紋。
這痕跡怎麽跟電視劇裡那些屍體上的屍斑那麽像?
眼看著對方一腳就要往小白踢去,蘇蜜抬腿直接將對方踢出來的小腿踹了回去,“哢嚓”一聲。
她沒用多少力氣,但是對方小腿骨被她這一腳踢變了形,凹進去了。
對方“啊!”這一叫,蘇蜜看到他脖子上的斑紋顏色更深了。
病態又惡心。
小白乘勢而上,蘇蜜也前進幾步,將受傷那人和另外兩人全都擋在屋子裡,將門一關,鎖住。
本應該三個大男人面露凶狠地圍攻一個小女孩,但現在卻反了過來。
三個男人,才一碰面就被對方一個小女孩和一隻狗斷了手腳,場面血腥,但是他們沒怎麽當回事。本著要給兄弟報仇雪恨地衝過去,剛想進攻,忽然,女孩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子。
兩人嚇了一跳,九也嚇了一跳。
他本來還在挖著蘇蜜放在靈河底床上最大的那隻河蚌,下一秒,自己濕漉漉地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屋子裡。
而且,眼前三個人身上的味道,讓他再次有些暴躁起來。
兩個男人看見突然出現的九,一個跑向廚房抄起一把十幾公分長的西瓜刀,另一個拿起被隨意丟在桌子上還帶著可疑鮮血的消防斧。
“殺了他們!”
兩人不管在地上已經痛的渾身抽抽的同伴,抄著家夥一個攻向突然出現的男人,另一個攻向那個滿臉陰沉的小女孩。
全然忽略了小白。
小白忽然咬住了衝向蘇蜜那人的小腿,那人抄起消防斧就向小白砍去。
蘇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白看著大,其實還是個半歲不到的小狗。也不像自己那樣有黑鱗護身刀槍不入。
這種普通的武器,對她來說根本就造不成傷害。
於是蘇蜜單手抓住了那人小白揮砍而去的斧子,很輕松地就將那斧子抽離了對方的手。
男子沒想到蘇蜜的力氣那麽大,斧子脫手後,蘇蜜嫌棄地握住手柄,手起刀落向他的頸動脈砍去。
蘇蜜的一砍有多重她自己知道。一斧子下去,脖側血肉模糊一片,腦袋連帶著半根脖子就這麽吊著,十分詭異。
末世天災下,人類相互之間不好好團結,竟然自相殘殺蠶食同類。
太惡心了。
她越想,胃裡就有一股酸脹抽搐感,被她狠狠隱忍下去。。
而九,只知道自己剛從空間出來就有一股危險朝自己頭頂砸過來。
這把西瓜刀,看起來刀刃上都有了缺口,一下砸在九的腦袋上,十幾公分的刀身崩斷,彈回去正好擦著對方的眼睛而去。
“啊!我的眼睛,啊!”
九臉色凝固著,皺著眉撿起被對方遺棄在地上的斷裂西瓜刀,看向蘇蜜,“他先打我的,我能還手嗎?”
“殺了。”
九立刻嘴角染上一絲笑意,斷裂的刀,整個插進了那個捂著眼睛狂叫的男人後腦杓。
整個屋子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連之前被蘇蜜和小白斷手斷腳那人的叫聲也停了下來。
他看著整個客廳裡的場景,心如死灰。
死定了。
他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那麽厲害,還有這個突然從天而降的怪物!
那是多大的力氣,才能將半截斷裂且不鋒利的西瓜刀插進那麽堅硬的腦骨裡。
整個半根刀身沒入!
蘇蜜踢了踢已經快沒氣了的男子。
“孔小民在哪?”
他的臉上在這將死不死的時刻也爬滿了灰黑色的屍斑似的紋路,空氣裡的臭味也愈發濃鬱。
正常人怎麽會還沒死就開始發臭?
另外兩個已經死了的人都沒那麽臭。
像極了災難剛開始時那些被紫外線輻射和高溫雙重作用下變成乾屍,然後被雨水泡發後散發的那種古怪的氣味。
他感覺著渾身越來越冷,反正都要死了,他還怕什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而且,我告訴你也沒用,反正他也快死了。你是他朋友吧?
正好,還有個朋友給他收屍。”
“他在十樓。”
男子不知道蘇蜜怎麽會知道的,但是依舊不給於正面回答,“你自己慢慢找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淒慘,閉上眼睛,也不管自己的手上血流不止,就這麽在地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