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借款
  在東非發展如火如荼的時候，世界上其他區域並不平靜，可以說東非的安穩發展，受益於遠東帝國分擔了大部分壓力，英，俄，日三國就像約定好的一樣在遠東帝國從西南，西北，西太平洋三個方向進行侵襲。

  東非體量放在世界上不算小，但是歐洲對東非的了解並不深，而遠東就屬於藏都藏不住的那種。

  這次法國沒有加入，是因為法國正在消化第二次越法戰爭（1873年到1874年）的成果，1874年3月15日，法國同交趾簽訂了第二次《西貢條約》，規定：法軍將於阮朝的統治區內維持治安；越南承認法國對交趾享有無可爭辯的控制權；允許法國人利用紅河作為與遠東帝國西南經商的通道。

  非洲作為歐洲人最後入侵的一塊版圖，現在還能再躺一會，很明顯整個遠東地區對列強的吸引力在其他地區乃至非洲之上（不包括北非）。

  日本在蛋灣島的試探已經在去年被挫敗，但是西北和西南危機就不是恩斯特能乾預的了，兩地都深居遠東內陸腹地。

  西南方向，目前英國人還沒有展開行動，如果不發生意外，也就下個月後會爆發危機。

  西北方向實際上是一個老問題，在1864年就已經爆發，但是遠東政府內部產生了關於海防與塞防的爭論，這一爭論就是十年時間，效率真高。

  今年遠東政府終於下定決心解決西北問題，收復西北失地，但是拍板決定了，就是沒有人願意掏錢。

  帝國財政可以說千瘡百孔，全國軍隊欠餉三千多萬兩，而且財稅重地被湘淮（軍）等地方勢力把持，這就讓積極主戰，保家衛國的左季高犯了難。

  1875年5月。

  黑興根銀行（開封）。

  開封作為一省省會，在這個時代還是比較繁榮的，同時是淮海經濟區最東端，是黑興根銀行內陸生意的重點區域，同時是晉商，徽商和黑興根財團協商的地方。

  今天難得的兩個商幫的代表前來開封找黑興根銀行中原地區負責人梅威瑟議事，不過他們還帶了一個人來。

  “梅威瑟先生，這位是我們遠東政府的要員，左季高大人，今天登門拜訪實則是有一事相求！”

  以為是來談生意的梅威瑟笑到：“好說，好說，只要不是太為難，我很願意效勞。”

  喬致庸：“不瞞您說，這次我們來是為了籌措軍費的，想必貴銀行應該也有所耳聞。”

  梅威瑟眼前一亮：“哈德斯給這幾位貴客看茶！”

  何止有所耳聞，實際上在遠東開展業務的大銀行都知道，不過為什麽左季高會找到黑興根銀行，這還是得益於黑興根銀行的兩個商業盟友。

  左季高和胡雪岩的關系很好，而他又在西北任職，那就少不了和喬致庸打交道，於是在兩人的推薦下就一起來到了開封。

  左季高：“梅威瑟先生，這次我們借款是為了應對西北的分裂勢力，路途遙遠，加上環境惡劣，這仗恐怕不好打……”

  梅威瑟打斷道：“左閣下，你直接說要借多少吧！”

  這麽乾脆？於是左季高伸出五個手指，看看這個黑興根銀行有什麽實力，左季高之前也去過匯豐銀行，畢竟匯豐銀行的名聲更大，在遠東經營的更久。

  “五百萬兩白銀？”

  “貴銀行如果短時間拿不出來這麽多錢也沒有關系，我們還可以聯系其他人。”

  “呵呵，說笑了，五百萬兩對於我們來說並不多，我只是想這些錢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太少了？要知道西北分裂勢力背後站著的可是俄國人。”

  “貴行能借更多錢出來麽？我之前可是問過匯豐銀行，他們說要拿出這麽多資金需要一番運作，這可不是小數目。”

  “呵呵，不要說五百萬兩，就是兩千萬兩我們也借的出來，不過兩千萬兩不一定全是白銀。”

  “如果是英鎊也能接受。”

  “並不是，而是東非萊茵盾，同樣是一種國家貨幣。”

  胡雪岩在一旁解釋道：“萊茵盾是一種東非王國發行的紙幣，一兩白銀等於五萊茵盾面值。”

  “這種貨幣可靠嗎？”

  “可以直接在黑興根銀行兌換黃金。”

  “！”
    梅威瑟：“左閣下放心，東非萊茵盾只是世界上流通的不多，但確實是東非王國發行的正版貨幣，以黃金背書，幣值十分穩定。”

  “那用這種貨幣買物資不是很麻煩？”

  “不用擔心，你就說伱們缺什麽？這一點我們黑興根銀行都可以提供，軍糧，軍服，還是軍械，就是歐洲的軍事教官我們都可以請到。”

  “這……”好像都缺。

  先不管其他，先看看黑興根銀行能給出什麽條件，左季高拋開腦中想法說道：“假如，我是說假如我國政府向貴銀行貸款一千萬兩，你們能給什麽條件？”

  梅威瑟不接招：“那要看貴國能給出什麽價碼了？”

  左季高試探道：“我的預期是不超過五！”

  “成交！”梅威瑟直接開口道。

  “……”自己給高了？

  “當然……”

  果然還是有條件的，左季高就猜到西方人不會這麽容易答應自己，當前按照國際貸款的市場價，其利率大概是百分之四，自己隻提高一點，恐怕任誰也不會隨便答應。

  只聽梅威瑟接著說道：“我們可以向貴國借款，不過相對應的軍糧采購應該全部交給我行，軍械方面我們也要吃點一部分。”黑興根銀行開封分行行長梅威瑟說道。

  左季高：“貴行還經營糧食生意？”

  胡雪岩在一旁解釋道：“左公，黑興根銀行看似錢莊，實際上是西方頂級財閥，經營頗多，是德意志地區知名的大銀行。”

  左季高：“可此次戰事遠在西北，你們有能力把糧食送往前線麽？”

  梅威瑟：“這件事好辦，我們有成熟的商業路線，可以從東非直達膠州，最後通過陸路抵達開封，剩下的事就是你們自己需要考慮的了。”

  一旁的喬致庸說道：“這方面我們可以代勞，從河南到西北絕對保證沒有問題。”

  商業聯盟不是說說的，其實沒有這次戰爭，晉商照樣從淮海經濟區倒騰糧食到西北去。

  左季高：“先不說糧食問題，軍火方面恐怕！”

  梅威瑟：“呵呵，左閣下，你放心，軍火生意我們也相當拿手，不管是德意志還是奧地利的武器，只要有錢我們都能弄到，便宜的也有，就像德萊塞那種落後步槍，我們存貨還不少，如果是更先進的步槍也可以，普魯士最先進的毛瑟步槍，我們也有貨源。”

  好家夥！前陣子李鴻章還從德意志人手裡倒騰一批九成新的德萊塞步槍生產線，轉眼就成落後步槍了？
  感覺這麽說還不夠，梅威瑟加一把火說道：“眾所周知，貴國的裝備以英式為主，英國雖然強大，但更多體現在海軍方面，要論陸軍我們德意志人才是世界第一，連以前號稱世界第一的法國陸軍也是我們德意志人的手下敗將。”

  法國輸給了德意志這件事恐怕未來幾十年都能讓德意志人掛在嘴邊上。

  “這些都好解決，不過貴銀行還有什麽條件？”

  “除了這些就是抵押物上我們要看到誠意，這畢竟是一筆高風險投入，感情貴感情，生意歸生意，沒有抵押物可不敢胡亂貸款。”

  “除了這些真沒有其他額外要求了？”

  梅威瑟搖搖頭道：“沒有。”

  倒不是梅威瑟不想，而是上面有令，這次對遠東帝國不能搞太高的利息，雖說有其他銀行壓價，按照梅威瑟的心理預期，利率至少也應該在七左右。

  五也不錯，還是有的賺，市場上四的利息就已經不少了，一般人不應急都不會借，黑興根銀行在整個遠東地區業務和匯豐銀行差不多，所以高利貸也是經營的，就比如日朝兩國，借款可以，還不起還可以拿人口和資源抵債。

  想賴帳是不可能的，黑興根銀行背後有三個國家，一般國家沒有這個膽子，而且東非也是有能力武裝討債的，對付不了歐洲，還對付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