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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父是秦始皇》第379章 葛筠:那我走?
  第379章 葛筠:那我走?

  王翦和蒙武兩人心中暗自慶幸之余,不由對自家那位皇長孫殿下有些怨艾。

  這麽聰明睿智的孩子,怎麽出去之後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呢,豫劇這種這麽容易被人攻訐的事都能乾?
  一個不好,就會被扣上一個恃寵而驕,對陛下大不敬之罪!
  哪怕這個甘羅拜相講的是始皇帝唯才是舉,甘羅少年得志的佳話,但問題是這當事人還在那呢,其中一個還是當今的陛下!

  黑攏著手,笑著躬身道。

  “豈止如此,殿下那心思手段,真是常人難及,老奴聽說,殿下為了盡快收攏楚地民心,不僅讓人編排了這與民同樂的豫劇,還讓人專門編纂教材,說這是寓教於樂,寓教於學……”

  始皇帝聞言,不由笑罵道。

  “你這老東西,莫不是被郢兒那廝灌了迷魂湯,就知道在朕這裡幫他說好話……”

  黑跟在始皇帝身邊數十年,自然聽得出自家這位陛下此時心情頗好。

  故而越發一本正經地回道。

  “老奴不敢,只是向來老實,不敢欺瞞陛下罷了……”

  見始皇帝和黑聊得投機,一旁正在聽戲的鄭皇后,也忍不住笑著插了一句。

  “郢兒編排的這個豫劇,倒是頗有些意思,我聽著確實有幾分宣傳教化黔首的意思。”

  鄭皇后說到這裡,臉上也有了幾分認真的神色。

  “若是傳唱開來,天下黔首皆知陛下唯才是舉,求賢若渴,必慕名來投,再加上那個科舉制度,天下人才將盡入陛下囊中……”

  鄭皇后雖然已經貴為皇后,但向來不過問朝中政務,但此時牽扯到了自己乖孫子,那自然願意為自己乖孫子說幾句好話。

  始皇帝點了點頭。

  “確實不錯,只是這孩子到底年輕,豈可如此冒失?我這個做大父的自然不會因此怪罪於他,但哪有讓人穿著朕的衣袍站在台上供人取樂的道理?難免會如今天這般落人口實,有些不妥……”

  說到這裡,始皇帝扭頭衝著黑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讓你的人下去查一查,看看這個豫劇團是怎麽這麽快就出現在鹹陽的……”

  這個豫劇,在南郡這才出現多久?連自己也只是知道有這麽個東西,還沒親自聽到過呢,就有人把這個傳唱到了鹹陽!
  若是說其中沒有貓膩,那才是咄咄怪事。

  這定然是有人看出了其中的利害,這故意把人送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黑聞言,不由神色一凜。

  “諾!”

  轉身就要告退,就聽到身後始皇帝有些哭笑不得地補充了一句。

  “順便讓人告訴那個臭小子,讓他自己長個心眼,別整天讓朕幫他收拾爛攤子——扮演朕,還就真得穿朕的袍服了?虧他還自詡聰明!讓他趕緊給台上的戲子,換身衣服……”

  自家這個皇長孫,以後是一定要繼承自己這個位置的。若是被人因為這點拿來說事,給按一個對自己這個祖父不敬的名頭,自己雖然有些不在乎,但總歸有些不好,能避免自然是最好。

  黑匆匆地下去安排了。

  一旁的奉常典樂見狀,已經忍不住額頭見汗,閻樂更是如坐針氈,汗濕夾衣,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唯恐始皇帝怪罪下來。

  但好在,始皇帝雖然已經把事情定下了性質,但也沒有想要追究他們過錯的意思,這讓他們稍稍安定了些許,不過此時,也已經想明白,自己這恐怕是鬧了烏龍,成了別人手中的槍。

  此時大殿裡,心思各異,氣氛就有些詭異。

  那些戲子,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一個個早已經心驚膽戰,但沒有始皇帝的呵止,這戲就得繼續往下唱,誰也不敢篡改半個台詞。

  心已經徹底放下來的老將軍王翦和蒙武,眯著昏花的老眼,撚著花白的胡須,饒有趣味地欣賞著這前所未有的唱腔和表演。

  “還真別說,殿下整出來的這個豫劇還真挺好聽,嘿嘿,回頭老夫也得讓府上的下人給老夫整一個,沒事就在家喝酒賞曲,豈不是快活……”

  蒙武一邊聽,一邊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對頭王翦。

  王翦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不過心中也不由動了幾分念頭,貌似也不是不行。

  始皇帝則收回目光,看著大殿上,穿著自己袍服的戲子,正字正腔圓地唱著:

  “怎忍心見這兵荒,經年不斷,怎忍心見這蒼生遭難,妻離子散,怎忍心見啊——這白骨露於野,千裡無人煙!”

  “怎忍心見豪強欺壓良善,怎忍心見這天下禮崩樂壞,六王室私心作亂!”

  “朕提此兵,納良才,君臣攜手,披心瀝膽,願隻願這天下太平,四海清晏……”

  ……

  他忍不住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自己這個大孫子,是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但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裡了,豈能辜負自家孫子的這一片苦心?
  輕咳一聲,挺直了腰杆。

  沒錯,這唱的就是朕本人!
  ……

  黑冰台的效率真的是沒得說!

  這一出《甘羅拜相》還沒唱完,黑那邊就已經查出了結果。

  畢竟,這麽一支唱戲的班子,不可能憑空出現,只要捋著往後一查,就清清楚楚。於是,一支從楚地而來的商隊,人還沒跑出鹹陽,就被全員抓獲,旋即,又有一家在鹹陽盤踞了數年之久的齊地富商,被連根拔起。

  這些唱戲的班子,反而被始皇帝留了下來,充入了宮中的樂師。

  沒事聽一聽自家孫子折騰出來的這個新鮮玩意,也是一種挺不錯的消遣。

  ……

  “蒯先生,你莫不是拿我消遣……”

  靖邊侯府,再次讓自己夫人送走鄭夫人的韓信,忍不住眉頭緊蹙,看著一旁老神在在的蒯通。

  蒯通聞言,啞然失笑。。

  “通什麽時候消遣過侯爺……”

  韓信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那伱還說那些不著調的話,我身為殿下麾下之臣,又娶了右相的孫女,怎麽可能再去娶這位夫人的侄女?你先前還不是勸我,要敬而遠之……”

  蒯通聞言,不由哈哈大笑。
    “殿下此一時彼一時也……”

  韓信有些愕然。

  “有何區別?你莫不是又想趁機作妖,想要害我……”

  蒯通哂然一笑。

  “當初那麽好的局勢,我為侯爺謀劃,侯爺都不願意爭取,如今時移勢遷,良機已失,通怎麽會不識時務,再謀劃那些不可能之事,如今之計,隻願意追隨侯爺,謀些富貴罷了……”

  韓信這才面色稍解。

  “那先生之意何解?”

  “當初匈奴未定,侯爺坐鎮漁陽,廣聯東胡,威懾草原,勢頭一時無二。進,則可揮師西進,侵吞草原,取冒頓而代之!退,則可至遼東,據山川之勢,割地而自守。有漠北在手,又手握漁陽重地,裹挾燕趙仇秦義士,南進中原,虎視天下,何事不可為?”

  蒯通說到這裡,忍不住搖了搖頭。

  “當時,將軍脫穎而出,可謂一家獨大,而今不然,如今草原三分,西有李信將軍虎踞雲上,北有項羽和趙佗將軍,坐鎮雁北,東北又有子嬰和涉間將軍這等人傑,牧守安北,就連西域,都已經有了一統之勢,將軍當初鯨吞天下之勢,已經蕩然無存,娶鄭夫人家侄女,反而不必再擔心引人誤會……”

  說到這裡,蒯通不由眉頭微挑,意味深長地道。

  “況且,說不準還可以為殿下擋一波暗箭,順勢幫殿下清理掉些躲在暗處的蟲豸,也算是大功一件……”

  蒯通看著鄭夫人離去的方向,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譏諷。

  那群人,真是愚不可及,竟然想指望這麽一位蠢女人,擋住那位皇長孫殿下的勢頭,真是何其可笑。

  韓信聞言,沉吟了片刻,這才緩緩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依先生之言!”

  鄭夫人都沒有想到,事情這麽竟然這麽快就有了轉機,前腳還百般推諉的韓信,這一次竟然十分痛快地答應了婚事。

  這讓鄭夫人忍不住眉頭高挑,走路都覺得帶風。

  感覺自己又成功地為自家夫君拿下一城!
  折去了自家大侄子一條得力的臂膀。

  靖邊侯要納妾,納的還是鄭夫人的侄女,這種事,自然沒誰會不開眼的前來阻擋,就連馮去疾聽聞之後,也只是神情不快地皺了皺眉頭,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麽話。

  畢竟,自家孫女已經有了身孕,坐實了自己主母的位置。

  納妾又不是娶妻,雙方既然商量好了,剩下的進展自然就快了許多。依著鄭夫人的意思,這種大事,自家閨女女婿項羽,自然得留下來為自己壯壯聲勢。

  然後自己再組個局,讓他們這對連襟好好的在一起聚一聚。

  然而,項羽卻沒有接這一茬,直接把趙婉留在鹹陽,借口雁北新定,急匆匆地返回雁北了,這讓鄭夫人頗有些失望,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圓滿。

  但這種失望的情緒,很快就被另外一個喜訊給衝淡了。

  自家丈夫,四公子高,已經成功佔據了海外仙山瀛洲島,並開始派遣將士,探索島上的仙山!
  一旦有所獲,再加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營,必然會直接飛起,成為太子的不二人選。

  ……

  瀛洲島。

  公子高並不知道,自家婆娘正在為自己苦心孤詣地謀劃這些,此時,他正面色古怪地看著葛氏三兄弟遞過來的一張有些泛黃的海圖。

  葛氏三兄弟,還以為自己已經把這位大秦四公子成功鎮住,身為老大的葛筠,越發神情疏朗,從容自若起來。

  “公子,從此順流而下,往東北不過二百余裡,便能抵達扶桑!扶桑島論土地面積,絲毫不弱於瀛洲,甚至猶有勝出之勢,島上居民,雖然愚鈍蒙昧,不通教化,但林林總總,也足有數萬人……”

  說到這裡,葛筠見公子高連連點頭,說得越發來勁,唾沫四濺,差點崩公子高一臉。

  “若公子有意,筠願輔助公子,揮師南下,佔據扶桑,到時候,公子擁瀛洲扶桑兩地,虎踞海外,拓土數千裡,天下誰敢輕之,恐怕即使陛下,也會高看幾眼……”

  “到時候,只需要公子振臂一呼,自會有齊楚之民,閩越之士,蜂擁而至,匯於公子麾下。實不相瞞,臣兄弟三人,還精通冶鐵鑄造之術,若是公子有意,足可為殿下裝備數萬大軍……”

  他正說得帶勁呢,忽然就聽公子高忽然幽幽地插了一句。

  “那你能找到仙人,幫陛下求到長生不老之藥嗎……”

  葛筠:……

  正侃侃而談的葛筠,忽然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雞,聲音戛然而止。

  老子給你說了這麽多,感情是對牛彈琴?
  你就一門子心思想給始皇帝尋求長生不老藥是吧!

  但公子高的話,他卻不能不回答,只能硬著頭皮道。

  “雖然都是海外仙山,但是仙人之跡渺渺,能不能遇到,終究還要看個人的福緣,在下又怎麽敢輕易斷言……”

  決定了,想把這個蠢貨忽悠到扶桑去。

  若是這蠢貨能開點竅,那就繼續輔佐,若是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取而代之了!

  想到這裡,葛筠又忍不住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如鐵塔一般站在公子高身後的樊噲,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

  這些日子,他與龍且、呂馬童之流,早已經混熟,但唯獨此人,似乎油鹽不進,根本懶得搭理自己。

  他琢磨著,要不要借著這次出海的機會,讓這個蠢貨魚沉海底。

  好在,他眼中的蠢公子高,雖然有些蠢,但還是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這讓他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氣。

  不錯,也不枉費我一番口舌!
  然後,他就看到公子高不緊不慢地又從懷中掏出一份地圖,然後當著他的面鋪到跟前的幾案上。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來之前,皇長孫也曾這麽叮囑過我,讓我若是有機會的話,盡量去這個扶桑島去一趟……”

  葛筠:……

  他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幹啥啊,這是——

  “想不到你也有這番見識,我那侄兒求賢若渴,最喜歡有本事的人,若是見到你,定然會十分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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